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 第420章

作者:萝樱 标签: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可世道如此,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原本王后?神志不清,只认得公主了?。殿下便让幼弟假扮公主,日夜在王后?宫中侍奉,对外将公主落水而死的事情,瞒得天衣无缝。只可惜,王后?终究没熬过下一?个寒冬,就那么去了?。”

明觉说到此处,还沉沉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火光映的,还是怎么的,阮星阑看见明觉的眼中有泪花闪烁。

雪神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听到此故事,并未像小竹子那般气得捶地,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明觉。

“王后?死后?,殿下对幼弟的痛恨,以?及懊悔到达了?极致。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的亲弟。昼夜不分的酷刑,斥责,冷落。那孩子就在这种环境中,苦苦煎熬,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话到最后?,几?乎听不真切了?。

小竹子气得嗷呜乱哭,抱着雪神的手臂大叫:“一?点都不公平!死明觉,坏明觉!讲的什么破故事!不许再说了?!”

明觉低了?低头,勾唇笑道:“破故事么,那我不说了?。”

“后?来,那孩子去了?何处?”雪神抱着小竹子,冷不丁开口道,目光灼热地钉在明觉身上,像是要燎出两个洞来。

空气似乎都静止住了?,小竹子也停止了?哭声,转头望着明觉。

阮星阑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时间?缓慢地流逝。

很久很久之后?,明觉才低声道:“死了?,他没熬过十七岁的寒冬。死在了?亲哥哥的手里。”

小竹子一?听,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往下掉,操起身上的羊毡往明觉身上砸,破口大骂:“你滚开!我再也不要听你讲故事了?!讲的我心里难受死了?!都怪你!雪哥哥,打他!!!”

249、连坏东西都生得这般赏心悦目

明觉抬手?将带有体温的羊毡取下, 极轻松地笑道:“死了才好,死了就解脱了。”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

最起码阮星阑是万万笑不?出来的。

林知意喃喃自语道:“其实,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明觉自己。他开着玩笑, 同别人分享了他的遭遇。”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传说中, 和亲当日逃跑的公?主殿下, 根本不?是小竹子,而是……”凤凰的表情很?难以形容,望着眼前的少年,却怎么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明觉这个?名字,应该也不?是真名。或者说,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望月城百姓们?的眼前。

没人知道明觉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明觉要?往哪里去。

只有他身上的巫月蛊能证明,他与望月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雪神的瞳孔一颤, 抿紧了薄唇。

阮星阑却道:“所以, 他们?的故事注定是一场无可挽回的悲剧。望月城皇室不?会放过明觉的, 可雪神又不?能插手?人间之事。倘若明觉离开神观,等待他的恐怕就是……”

“死。”林知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除了死以外,他别无选择了。生死都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究竟是什么样痛苦的人生。”

凤凰沉着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祸福相生, 自有天定。与未出世的孩子,有何?关系?”

话虽如此说,但当时世人最为?重视天相,对?鬼神总是充满了敬畏之情。

否则也不?会在人间设了那么多座神观, 还香火鼎盛,日日叩拜。

只是让阮星阑觉得很?愤懑的是,明明都是同一胎所生,公?主与明觉的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兄疼宠,母后偏爱。可明觉却像个?没人要?的小流浪狗,不?得不?以奴隶的身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藏着,苟延残喘。

明明是同父同母所生,别人为?主,他为?奴。受尽委屈,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说,明觉身上的巫月蛊也同那位殿下有关?”林知意蹙眉,缓缓道,“如果明觉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按他说的,他的兄长如今应该是望月城的国君,此前望月城答应天斗所下嫁的公?主,难道说就是身中巫月蛊,被迫成为?阴阳人的明觉?”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明觉也太可怜了。

自出生起就被人抛弃,还要?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皇室,献上自己的生命。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公?主和亲的真相,并不?仅仅是下嫁明觉。”凤凰又道,“从之前我们?看见听见的所知,天斗人蛮横无礼,兵盛国强,也许根本就不?把望月的公?主放在眼里,即便公?主当日并未逃婚,恐怕被天斗发现?其真身,明觉定然不?得善终。望月的国君不?可能不?知道这点,所以……”

“所以,明觉的身上,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要?从他与现?在望月城的国君身上发掘。”

阮星阑忍不?住长叹口气,已?经隐隐察觉到未来要?发生什么了,可一想到居然有人对?亲弟弟下那么狠毒的手?,就恨不?得拽着对?方的头发,哐哐撞南墙。

小竹子舍不?得明觉走,晚上故意痴缠撒娇,说晚上睡觉太冷,死活要?三个?人一起睡。

十多岁的姑娘,如何?能与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明觉自是不?肯,想也没想立马拒绝。

可很?快就败给了少女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三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挤。小竹子睡在中间,左手?抱雪神,右手?抱明觉,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想了想,又把两个?人的衣袖拽过来,绑在了一起,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了眼睛。

这一夜,谁也没睡。三个?人都满腹心事,谁也不?肯率先出声,好像都在较劲儿。谁先出声,谁就输了一般。

明觉去意已?决,天不?亮就悄悄起身,外头的天还没亮,神观里黑灯瞎火的。他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生怕惊醒了身边的两位。

殊不?知旁边二人一夜未眠,只是假装睡着而已?。

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了,天寒地冻的。明觉悄无声息地推开神观的门?,抬眸望着东边隐隐透出的光亮,很?久之后,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观。

阮星阑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冲过去,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告诉他,不?要?走,走了就没命了!

可该来的事情,迟早都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