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都在等魔头分手 第51章

作者:姜鱼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穿越重生

  萧涵一个人坐在棺木上很不自在,强站起来晕乎乎走到门边,扶着门板朝远处看,黎秩那边都是满脸笑容的,似乎相谈甚欢,说明孟见渝没有告发他们。他又不拿捏不准孟见渝的心思,正要过去,肩上多了一只手。

  萧涵迟钝地回头望去,是个穿着九华山弟子服的人,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好不容易看清那个人的脸,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后徒然清醒。

  萧涵开口喊人前,那人一个手刀劈下,萧涵浑身无力倒下,被那人接了个正着。在意识全失之前,萧涵感觉到那个人在带他离开,他执拗地望向远处黎秩的背影,只觉那个背影越来越模糊,而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陆盟主等人逮着黎秩好一通夸,最后黎秩听烦了,借口要照顾萧涵先行告辞,孟见渝也跟着他回来,拍着他肩头道:“这次给你个机会。”

  黎秩将他的手拍掉,“若要感谢,还是金银财物更加实际。”

  “庸俗。”孟见渝摇头。

  黎秩道:“我不介意。”他说着到了门口,朝门内看去。

  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在门前一顿,跑向孟见渝。是九华山的弟子,孟扬的三徒弟,面上满是急切。

  孟见渝嫌弃道:“做什么?”

  曲三正是出来找他的,指着灵堂内急急说道:“秦风语说,当日他的确准备了抹了剧毒的匕首要跟大师兄联手谋杀师父,再嫁祸魔教,但他的匕首被师父发现了,师父还拦了下来,却因为突然晕了过去,他跟大师兄才能顺利杀死师父,他还说,还说……”

  孟见渝听得直皱眉,“还说什么?”

  曲三缓了口气,正色道:“他说师父定被人下了药,但不是他们做的,这药也许是师父诈尸的原因!”

  孟见渝下意识看向黎秩,他总觉得黎秩是知道真相的。

  黎秩却对此不以为意,没给孟见渝解释,抬脚进去找萧涵,却见棺木上空无一人,不少弟子进进出出收拾灵堂,却没看到萧涵的身影。

  黎秩眉头倏然一紧,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收一波正道粉丝,板蓝根包治百病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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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萧涵丢了, 灵堂没人看到他去了哪里,黎秩第一时间便是回客房找人,可想到萧涵已受伤毒发, 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回去,他的面色就越冷。

  孟见渝一路跟在他身后, “我以为凶手是段崇跟秦风语,但现在,明显还有一个凶手我还没揪出来,他就是导致孟扬尸体变异的幕后黑手。”

  黎秩步伐很快, 头也不回。

  孟见渝盯着他的后背, 笃定道:“你一定知道他是谁。”

  黎秩回头斜了他一眼, 不置与否, 快步走到客房门前,虽然早有准备, 但当他推开门,果真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时,面色霎时白了几分。

  孟见渝探头过来, “不在?”

  黎秩眸光静静落到孟见渝身上。

  孟见渝看懂了他的眼神, 忙道:“我什么都没做, 九华山这么大, 兴许他兴起到了哪里去闲逛, 你这么盯着我,我也没办法把他交出来。”

  黎秩道:“不可能,他有事要做, 不会轻易离开我身边半步。”他顿了下,给出结论,“他出事了。”

  孟见渝只觉他有些草率,倒也顺着话问:“那你认为是谁带走了他?”

  黎秩转眼望向门外。

  陈清元吭哧吭哧跑了过来,手里端了碗冒着热气的水,“听说肖少庄主不见了,不在房间里吗?”

  孟见渝指着他手里那碗浅褐色的热汤水,“这是什么?”

  “迷神香的解药。”

  孟见渝于是夺了过来,吹都没吹一下,一口干了。

  陈清元拦都来不及,又被黎秩抓住手臂,他回过头,便望见黎秩那双仿佛充斥着冷厉杀气的眼睛。

  黎秩突然问:“薛菱在哪里?”

  不是应该问萧涵才对吗?

  孟见渝和陈清元都一头雾水。

  “薛姑娘服了解药,回房去了。”

  黎秩手一松,带着好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一身锐气,大步流星直奔女眷客房。孟见渝面露不解,将碗塞进陈清元手里,快步追了上去。

  女眷客房并不太远,孟见渝追上时,黎秩已经踹开了薛菱的房门,里面竟同样无人,黎秩的脸色越发难看,孟见渝纳闷道:“你到底在找谁?”

  黎秩低头思忖须臾,转身离开,孟见渝挑了挑眉跟上。

  这一次一路追到了厨房,门外还有不少弟子在加紧煎药,里面却只有一个人——正是薛菱。

  一如往常的姿势,一如往常的位置,她站在灶台前,听到脚步声,一抬头便见到面色冷峻走进的黎秩和孟见渝,似被吓到,瞳眸骤然紧缩。

  “你在做什么。”黎秩发问,而后走到那一方小桌边坐下。

  分明刚才那么急,现在反而闲得坐下来了?孟见渝百思不得其解,迷茫的跟着黎秩在边上落座。

  “裴哥哥说好久没吃我做的鸭血粉丝汤了,我想给他做一回。”薛菱说着放下了手里切菜的刀,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解开腰间的灰色围裙道:“不过厨房没有想要的食材,今日也不是好时机,也没心情,不做了。”

  灰布围裙被挂回碗橱上,薛菱迟疑了下,朝二人走来,慢慢在黎秩对面坐下。她一直微低着头,声音十分平静,“少侠是来找我的。”

  孟见渝糊里糊涂地看向黎秩。

  黎秩面色依然很冷,声音也不自觉染上几分寒气。

  “给孟扬下蛊的人,是你。”

  孟见渝大惊,“你说什么?”

  被指控的薛菱丝毫也不紧张,她终于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早知少侠不是寻常人,但我还是很好奇,我到底是何时露出了破绽。”

  这是承认了?孟见渝一脸的不可思议。他难得如此失态,只因他从未想过最后一个凶手竟然会是薛菱。

  黎秩道:“阿彩。”

  薛菱面上显然有过一瞬的意外,而后失笑,“原来如此。”

  黎秩道:“三个月前,裴炔自九华山归来,与你解除婚约,只因即将与孟扬决一生死,而你在那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认识了阿彩。阿彩并非中原人,来自西南邪派玄月宫,玩的最厉害的就是蛊虫。半个月前,你来送贺礼,见过孟扬一面,从你和裴炔、阿彩的关系,你是最大的嫌疑,就在刚才制住孟扬时,你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薛菱回忆道:“因为我帮了阿彩?”

  黎秩垂眼道:“种种巧合碰到一起,就绝不会只是巧合。”

  薛菱苦笑,“少侠洞察力过人,想必定是不凡之辈。”

  黎秩道:“最大的证据是孟扬体内的蛊虫。不是所有蛊虫都可以让一具尸体成为这样的傀儡,而玄月宫的人出现,恰巧证明了这与他们有关。”

  薛菱摇头笑叹,“这么说来,少侠最开始怀疑的并不是我。”

  “我怀疑过裴炔,他很有嫌疑,而你则是他和阿彩之间,也是他和玄月宫之间唯一的枢纽。”黎秩道:“不过最后,我相信裴炔是不知情的。”

  信息量太大,孟见渝好一会儿才捋清楚,他稳住了自己的往日的高冷形象,问:“你半月前只在九华山待了半日就走,一直到孟扬死后,你才再次出现,你是何时给他下的蛊毒,又如何让他放下戒备被种下蛊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孟见渝也猜到了孟扬的异常是因蛊虫而起。

  蛊毒向来不分家,但蛊虫却比一般的毒更为诡秘,如此也能解释,为何他们一直未发现孟扬身上的问题。而这一只小小的蛊虫竟能让孟扬变成这样的傀儡,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薛菱一如既往地平静,哪怕她已经被黎秩揭发。她的声音很温婉,语调不紧不慢,“少侠猜的一点没错,我给孟扬下蛊,就在半月前。”

  “只不过,真相要追溯到三个月前。”薛菱垂下一双美眸,掩去眼里的复杂情绪,轻吁口气道:“三个月前,我正在筹备我和裴炔的婚事。李少侠说的不错,裴炔的确是在从九华山回来后,因为与孟扬约战一事与我解除了婚约。但他当时并未明言,只说他突然发现,他所爱之人不是我,只将我当做妹妹,这对我不公,他不愿委屈我。”

  薛菱眉心一紧,微低下头道:“他走得利落,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走,我当时怨恨他,是他让我成了江湖上的笑话。可当我在仙女峰上消沉半个月,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他要离开的真正原因,我决定下山找他。姑姑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浩然山庄,便陪我同去,不料遇上仇敌,姑姑身中奇毒昏迷不醒,而我运气不错,遇上了西南镇南王府的少将军,他得知姑姑的事,让我带着玄月宫的人回来,为姑姑治疗。”

  “是我害了姑姑,她如今还未完全康复,三十年的功力也全散了。”薛菱停顿了好一阵,才接着道:“所以我愈发怨恨裴炔。陆晚秋告诉我,他要杀孟扬,我便打算抢在他之前杀了孟扬,让他永远都忘不了我,我便让玄月宫的阿彩给了我一种蛊虫。”说到此处才是关键,她浅笑着望向孟见渝,“孟前辈可知,我来送贺礼时,给绾绾做了一碗鸭血粉丝汤,这是我最拿手的汤粉,经由绾绾的手,送到了她爹手里。他太过谨慎,就算是女儿试过的也只吃了一口,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孟见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忽地,他睁大眼睛,缓慢地转向黎秩,他突然想起来萧涵说过的一句话,“你之前,也吃过鸭血粉丝汤?”

  黎秩泰然自若。

  薛菱失笑道:“哪有那么多蛊虫,就算是玄月宫的人,至少也要几年才能养出一只蛊虫,我只有那一次,把那只蛊虫下到了汤粉里。”她想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黎秩,说道:“即使我真的下了蛊,少侠也不会放在眼里,毕竟他可是杀了孟扬体内的蛊虫。”

  黎秩只道:“肖远之在哪里。”

  这约莫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唤出萧涵的化名。

  薛菱一愣,“肖少庄主不见了?”

  黎秩面色阴沉,“我最后再问一遍,他在哪里。”

  薛菱察觉到他的认真,忙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以为你能发现蛊虫,制住孟扬,这时候来找我,是因为看出我是下蛊之人要来揭发我。”

  黎秩眉头紧皱,“不是你?”

  薛菱道:“我真不知道肖少庄主在哪里。我来九华山,是因为孟扬死的太过意外,这不是我预料的死状。蛊毒会让他快速衰老,嗜睡乏力,到了后期,他会不时昏睡,而他死在了魔头的剑下,这很不对,所以我来了。”

  她说着,也有些啼笑皆非,“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死去,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人要杀他,更没想到就在他死后,裴炔会来找我,说他喜欢我。”

  薛菱眼里亮起了水光,很快被眨眼敛去,但她开口时声音仍有些沙哑,“可惜了,没有人会一直等着他的,喜欢他的薛菱已经死了。”她面向黎秩和孟见渝,说道:“就算你们不揭发我,我也打算自己说出真相。”

  孟见渝神情复杂,只因薛菱眼里的泪虽然止住了,但眼眶早已泛红,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淡然,而多了几分脆弱,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孟见渝扶着额头想了下,轻咳一声,宣布道:“那好,你现在跟我过去,跟大家说明整件事情。”

  薛菱却摇头,“恐怕现在不行。”

  孟见渝和黎秩俱是神情一变。

  “为什么?”

  “因为她要跟我们走了。”

  门前一道女声传了进来,虽已尽量字正腔圆,但腔调怎么听都有些别扭,正是来自西南的阿彩。

  阿彩身后领了好几名穿着华山派弟子服的人,孟见渝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是假扮的。而阿彩一边走过来,一边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肤色偏蜜色的艳丽容颜,她很年轻,很稚嫩,单看脸,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个年轻伶俐的苗疆小姑娘,含着讥讽的笑意,走到薛菱身后,“因为她现在是镇南王府少将军的未来夫人。我玄月宫受镇南王府所托,要将薛姑娘完完整整送到镇南王府,如若不然,我们得拿自己的脑袋给她偿命。”

  薛菱默认一般垂下头,“我离开后,会将我做的事公布出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可以来镇南王府找我报仇,但请不要迁怒仙霞派。”

  “这次来中原办事,没想到能看到一出好戏,还要多谢六大门派的倾情演出。”阿彩嗤笑道,明亮的眼眸望向黎秩,“我叫阿彩,是玄月宫的二宫主。你是什么人,你认得我?连我都控制不住的蛊虫,你却制得住?”

  黎秩留意到她说话时似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手上的缀满银铃的手镯,喑哑微弱的铃声与众不同,方才在灵堂混乱之时,似乎曾听到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