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 第139章
作者:秉言者
祝久辞奔上前抓住他衣袖,上下左右摸着他看:“瘦了吗?近日可还好?可有人欺负?”
裴珩笑起来,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胖了些,小公爷没瞧出来?”
祝久辞停下动作抬眼,盯着他面容看了半晌:“似乎是胖了些。”
裴珩扑哧笑出来:“小公爷养的,能不胖吗。”他牵着祝久辞坐下,给他递上茶盏,“今日送来的糕点也太多了。”
祝久辞红脸,他白日贪嘴吃了糍粑,午膳的几份糕点就全送了来。
“都吃了?”他问。
“嗯。”裴珩点头,“总不能浪费。”
祝久辞心虚喝茶,“委屈你吃那么多。”
“怎会委屈。”裴珩笑着摇头,转而起身抱来古琴,又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绸帕,抖掉灰尘复又开始拭琴。
祝久辞看那帕子边角已经染灰,忍不住道:“怎不用块新的?”
裴珩仍擦着琴没抬头:“渡清殿上下只有这一块绸帕,可到哪里寻新的。”
祝久辞吃惊,转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要解释,裴珩截住他话语接着道:“这古琴矜贵,偏要用绸帕拭灰才行,若是换了布子,隔日琴音便差了。”
他将帕子扔到一旁,将古琴放到腿上,指尖拂过琴弦:“旁的新帕子自是有的,但绸帕就这一块,只能将就用了。”
祝久辞听罢,努力翻腾自己衣袖,裴珩按住他,“小公爷不必寻,这一块帕子就够了。”
“可——”
“小公爷怎么又婆婆妈妈了?”裴珩拍拍他手背,收回手重新抚上琴弦。
“多谢小公爷。”
祝久辞低头:“对不起。”
琴音断了,裴珩道:“我道谢,你致歉,这算哪门子回话?”
祝久辞难过掐自己袖子:“我在宫中亦帮不到你,只能委屈你困在渡清殿,忍那——”
“谢谢小公爷。”裴珩温柔打断他,“若是没有小公爷,裴某此刻只怕还在啃青叶呐。”
祝久辞扑哧笑出来:“前些日子还真就全是素食了?”
实在不信圣上与他一个小质子较真,不予他食物吃。
裴珩点头:“不过倒也赖我,是我特意说了不想吃荤腥,没想到让你误会了去。”
祝久辞算是放下心来,趴在案上,将下巴垫在手背上看他抚琴。
“小公爷近日可好?”
“嗯。”
“看来不太好。”裴珩得出结论。
祝久辞张口就要反驳,裴珩接着道:“你我相识十余年,你的小脑瓜里想些什么可瞒不住我。”
“还在替我担忧?”裴珩将古琴放到一旁,认真看他。
祝久辞点点头,垂了眸子落寞。
裴珩叹口气,“如此的话……小公爷可否帮我一忙?”
祝久辞登时亮起眼睛:“何事?我定能帮到!”
裴珩道:“自禁足以来,再不能随着太医院混出宫外,质子府的花草都快谢了,这一月来唯独担忧此事,若是小公爷替我浇了花草,裴珩自是什么也不忧心了。”
祝久辞叮铃铃点头,“简单简单,且包在我身上!”
裴珩笑起来:“小公爷可算不担忧了?”
祝久辞高兴点头。
*
出宫一事没费多大周折,毕竟不久前祝久辞才在西市混了二十余日,与那刁民流寇斗得酣畅,此番圣上也没询问他原因,才听见出宫二字就准了。
祝久辞感动得泪眼汪汪,被圣上嫌弃赶出了殿门。
质子府坐落在安静的街巷,如今南北大战焦灼,质子府前也不算安静,从东墙角走到西墙角,祝久辞见了不下十余种烂菜叶子,臭鸡蛋壳更是数不胜数。
不得不说百姓对质子爱得深恨之切,哪怕在战争饥谨的日子,也要从全家牙缝里省下最后一口饭砸到质子府外。
祝久辞绕开那些烂菜叶子,踩到一块大石上熟门熟路翻进去。
花草不多,却精心照管。
烈阳下,确乎有些蔫了。祝久辞从井边打来水,提着沉重的水桶咣当放到那几株可怜的花草前,没寻到水瓢,就直接双手捧了凉水撒过去。
清凉的井水落到枝叶上,滚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落下去,草叶即刻鲜活起来。
祝久辞心里高兴,这花草着实顽强,一点清水便高兴得抖落枝叶,好生容易养活。
他又捧起一把水,忽然墙头刺啦一声响,他转身看过去,一抹黑影从墙头一跃而下,明刀刺眼,直直向他杀来!
来不及躲闪,祝久辞惊惶把水泼向他,那人手腕一翻,水花四溅。明刀晃过,刀尖堪堪擦着祝久辞脖颈划过,冰凉一痛。
第136章 真相
祝久辞向后倒去, 撞翻了木桶,冰水哗啦一声泼倒。明晃的刀刃又来,他惊惶翻身滚向一旁, 压倒了刚才精心浇灌的花草,手背划过带刺的枝桠, 血淋淋一片伤痕。
蒙面刺客杀红了眼, 恶狠狠拿着刀尖向他剁下,几乎不再有刀客的章法, 只一心拼了命置他于死地,越快越好!
刀尖刺下,烈风袭来。
铮铮一声响, 面前方寸之间,长剑挡过刀刃, 阿念一把捞起祝久辞:“小公爷快走!”
他转身与刺客拼杀, 那蒙面人突然又谙熟了刀法, 招招逼人, 杀得阿念一步步后退, 主仆二人被逼退墙角,明刃刺过阿念的手臂,刺目的血红喷薄而出。
他使长剑狠了心挡上去, 当啷一声巨响, 明剑断裂, 摔进尘土。祝久辞抓住阿念肩膀往旁边倒下,刀刃狠狠刺进了他们身后的窗扇,就在刺客被困于厚木的一瞬间,墙头跃下数名训练有素的暗卫,顷刻之间刺客被擒。
暖风拂过, 草木无声。
祝久辞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站在蛮荒小院中,周围齐齐站着皇宫暗卫,低眉折腰躬身福礼,他顺着群人缝隙看过去,刺客不止那一名,跪了满满一院,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
*
祝久辞被圣上罚了禁闭。
这也是能料想到的结果。
小公爷在宫外遇刺,血红染了满身,圣上看见血流成河的小人抬进宫来,勃然大怒。
这事就可怜在祝久辞只受了些皮外伤,待那吓人的血污洗干净,才发现不过脖颈上一道浅浅的划痕。但凡伤得重些卧床不起,圣上也不至于松口气就一挥手把他关寝殿了。
祝久辞扒着殿门可怜哀嚎。
“福公公,德公公,善公公,良公公,且行行好,到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放我出去可好?”
爪子吧唧拍殿门,门外无声无响。
祝久辞崩溃,这都十余日了,若是再不出去,谁给裴珩送糕点呐!好不容易养胖了,这连吃几天青菜叶子不就全都还回去了!
再者,不得给姜城子报个平安么,小公爷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知道了,若是不见个面让他放心,可如何是好。
爪子又砰砰乱拍,“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福筝公公慈善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殿门传进来:“小主子诶,您就消停几日!圣上这也是急火攻心,罚您关——”
“福筝公公!是您吗!您来救我啦!”祝久辞多日没听见人类声响了,激动得恨不得从那门缝憋过去。
福筝叹口气,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道:“圣上罚您思过自是有道理,小公爷还没想明白?”
祝久辞嗷嗷乱叫:“明白啦!我错了,再也不乱跑了!以后定乖乖在宫里待着,一直等到北虢国战士回京那天!”
福筝摇头:“怎么还不明白呢。”
他躬着年老的背脊走了。
祝久辞不知道他已离去,还在大殿里面嚎叫。终于嚎累了,贴着殿门坐下来,额头靠在龙爪旁边,难受地咳嗓子。
“真错了……放我,出去吧。”祝久辞低头抹眼泪,指尖沾着泪珠又去摸自己脖子。
那浅浅一道伤痕已然结痂了,新肉往外长着,着实有些痒,他忍不住伸爪子挠挠。
嘶,舒服!
他窝在殿门角落一人挠得开心,突然身旁一亮,大殿开了。
圣上看着他,面上表情难以描述。
“不好好思过,晏宁又寻到什么好玩的了?”
祝久辞连忙拍飞自己的爪子,蹭一下趴到圣上脚尖上,痛哭流涕嗷嗷乱叫。
“圣上,臣知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不带宫卫随处乱跑!”
“晏宁接着思过吧。”
祝久辞惊惶抱住圣上小腿,昂着脑袋涕泪满面:“臣,臣还有错!”
圣上看见他颈上浅浅疤痕,有些心疼,遂软了话语问:“嗯,晏宁还错在哪了?”
脚边的崽子却没话了,支吾半晌:“臣……”实在不知错哪了。
梅逊雪叹口气,缓缓倚下身子,捏住祝久辞下巴轻轻晃他。
“晏宁跑去那质子府做什么?”
祝久辞没了声音,弱弱抬头偷瞄那人,被抓了现行,炸毛低头,浑身吓得颤抖。
“臣——”祝久辞欲哭无泪,“浇花。”
圣上哑然失笑,捏着他下巴好生观察,当真看那兽苑的稀奇宝贝一样看他,似乎仔细看了就能探寻出面前这人到底与旁的有什么不同。
“朕当真好奇,朕的两位大将是如何忍受他们的宝贝儿子的。”
祝久辞不解。
梅逊雪接着道:“当真不让人省心。”
祝久辞垮了脸,吭哧吭哧凑上前,圣上嫌弃松开手,他还往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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