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 第30章

作者:秉言者 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又一声巨雷炸响,祝久辞睁开眼,榻前跪着一人,披头散发,白光闪过,他脸色苍白如纸。

  “啊!”祝久辞吓得大叫,忽而被冰凉的手捂住嘴。

  “唔!”

  “小公爷,雷电太大了,昭歌害怕。”

  “嗷?”

  “小公爷这是同意了?”

  “呜?”

  “小公爷良善,昭歌铭记在心。”梁昭歌抬手把人搬到榻铺里侧,自己踢了鞋袜,一翻身钻进祝久辞被褥里。

  “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爷的脑中剧场演练:

  导演:摄像灯光收音鼓风机action!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红坊美人儿回家啦。

  NG一次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琴先生回家啦。

  NG两次

  祝久辞:娘亲,我抱着神仙回家啦。

  NG三次

  梁昭歌换上祝久辞的戏服:娘亲,我抱着夫君回家啦。

  导演:cut!

  祝久辞:!

第34章 罚跪

  漆黑一片。

  闪电不时将房间照得雪亮, 映出榻铺上侧躺着大眼对小眼的两个人。

  “……”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祝久辞坐起身,衣袖猛然被人拉住, 黑暗中那人道:“小公爷去哪?”

  “取锦布, 你发尾湿了。”

  祝久辞把扒在他衣袖上的人扯下去,径自下了榻。

  绕过屏风从椸架取下一块锦布, 方转身,身后黏着一个人,赤着脚, 双手捏在他衣袖尾处, 丝毫不会被察觉, 一双好看的凤眸生生盯成狗崽湿漉漉的眼神。

  祝久辞把锦布扔在那人头上,“自己擦。”

  祝久辞走回榻铺前坐下, 刚一抬头就见梁昭歌一身白衣顶着锦布从远处飘回来, 紧挨着他坐下, 也不说话, 仍是亮着一双狗狗眼看他。

  发尾落在手上,有一丝凉意。

  祝久辞叹口气, 起身从旁取来一小烛, 点燃后递到梁昭歌手里。

  昏黄的小烛在黑暗的室内亮起柔和的光晕, 将二人拢在里面。

  祝久辞将锦布从那人头上取下来, 捧起发尾轻轻擦拭。梁昭歌的墨发在昏黄的烛火下像是京城西坊最好的绸缎, 流水一样潋滟。

  “还害怕吗?”

  梁昭歌:“……”

  祝久辞见那人不言语, 便低着头一边擦一边道:“西苑人是少了些, 明天多派些仆从杂役便好了。虽许久没人居住,但时时有人去打扫,并非弃苑。”

  “嗯。”

  祝久辞把锦布扔到一旁, 从梁昭歌手中接过小烛,“府内多行武之人,阳刚甚重,不会有孤魂野鬼的。”

  “小公爷若在,昭歌不怕。”

  “那便好。若是第一日就把琴先生吓坏了,爹又要罚我。”祝久辞起身把小烛放到榻旁小案上。

  未有挡纱,小烛的火于夜宿而言有些亮了。

  祝久辞蹙眉,冲着外室唤人:“阿念。”

  没人过来。

  “阿念!”祝久辞又喊一声,“奇怪。”

  梁昭歌起身走过去,俯身吹了小烛,一室黑暗,“别折磨小阿念了,怪可怜的。”

  梁昭歌把人环着带回榻铺倚身躺下,“真的不怕了。”

  祝久辞点点头,胳膊又被人抱住,推阻二三遂放弃,困意来袭。

  黑暗中他手里被人塞进一冰凉的物什,摸起来圆润光滑,像是从河里捞起的鹅卵石。

  “昭歌给我什么?”他把那冰凉的宝贝拿起来凑在眼前,可惜天公不给面子,许久不见一道闪电,在黑暗中他仍是无法看清手中的东西。唯独那宝贝的冰凉温润顺着手心一直传到身体里。

  “睡着了。”梁昭歌道。

  *

  伴着雨声,一夜好眠。

  清晨天光放亮,祝久辞慢慢转醒,伸手往身侧一摸,榻铺空空带着凉意,人已经走了许久。

  小阿念敲着脖颈走进室内,身后跟了一众伺候梳洗的仆从。

  “昭歌呢?”

  “小公爷您都知道啦!”阿念奔上前,转身招呼那些仆从上来伺候梳洗,面上有些着急的样子。

  “知道什么?”

  “天未亮的时候国公爷气势汹汹来找您,得亏琴先生从西苑出来把国公爷截下,现下人已经……”

  “西苑?”祝久辞打断,“不在这儿吗?”

  阿念一脸糊涂,挠挠脑袋,“琴先生宿于西苑不是您安排的吗?这都已经给府上报备好了呀。”

  “哎不对!”阿念慌忙道,“不管琴先生是在东苑西苑,现在人已经在祠堂里了。”

  祝久辞:“!”

  祝久辞挑下榻铺,后知后觉发现左手手心里握着什么。

  他抬起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玉髓。

  有些熟悉。

  祝久辞赶到祠堂的时候,一院静谧。

  暴雨已然过去,天空放晴,唯独昨夜留下的积水一滴一滴从房檐落下去,砸在地面的水坑里。

  祝久辞观察一下四周暗戳戳跑到祠堂门前,做贼一样回身望一下,打开门悄悄钻了进去。

  祝家世代为军,战功赫赫。祠堂的匾额为先帝所书,威严庄重。祖先牌位后供着历代将军的刀剑,剑身已被血液锈蚀发黑,是对代代先皇绝对的忠诚与血性。

  长明灯燃于案上,久久寄托对亡魂的思念,亦是后辈延续祖先铁血精神的信念。

  祝久辞看过去,蒲团上一跪一坐两人。还是那熟悉的姜汤,还是那熟悉的坐姿。

  祝久辞:“……”

  “娘亲,琴先生……”祝久辞走过去。

  “乖孩儿来坐。”国公夫人从旁边扯过来一个蒲团,在上面拍拍。

  祝久辞跪上去,扯扯昭歌衣袖。

  “爹怎么能把琴先生罚到祠堂来。”

  “臭小子,明明罚的你,怎么是先生来跪了?”

  “嗷呜。”

  “乖孩儿一点不乖,偷懒的本事炉火纯青,要是让你爹知道琴先生替你跪,又得多罚两天。”

  梁昭歌拦住国公夫人道:“本也是昭歌的错。”

  “你瞧瞧,多好的孩子被你坑进国公府。”

  祝久辞委屈:“请琴先生来教习琴谱,何错之有哇。”

  国公夫人又盛一碗姜汤,祝久辞伸爪子来接被一掌拍回去。

  姜汤递给了梁昭歌,国公夫人冲祝久辞道:“请琴先生自是没错,但你也不想想前些日子你在京城做了什么事,风风雨雨神神鬼鬼,天都要被你搅翻了!”

  祝久辞一惊躲到梁昭歌后面,“您们都猜到了?”

  “你爹什么不知道?”国公夫人叹口气,“你这些小孩子把戏也就糊弄糊弄京中百姓,好在没闹出什么大事来,想来圣上也不会怪罪。”

  祝久辞流下两行清泪,“圣上也知道了?”

  “傻孩子。”

  梁昭歌把姜汤递给祝久辞,“小公爷安心,国公爷说罚跪之后便不再追究。”

  祝久辞点点头,抱着汤碗刚喝一口,手中的碗就被抢了去。

  国公夫人把汤碗放到食盒里站起身,梁昭歌亦抚抚衣袖站起来。

  祝久辞仰头看他们,“你们要去哪?”

  “该罚跪的人来了,我们自是不用在这里打掩护喽。”国公夫人笑嘻嘻道。

  “嗷呜!不要走哇!”

  嘭,门关上了。

  长明灯的火光隐隐晃动,刀剑的影子映在幽深的墙上。

  祝久辞放下尔康手,耷着脑袋跪在祖先牌位前,“列祖列宗在上,晚辈祝久辞虽无征战沙场之德,但本性良善,此番京中闹事绝非恶意,救人于水火,济人于危难,亦是祖训之一,还望先祖原谅。”

  声音在空荡的祠堂里回响,余音幽幽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