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太子捡走了 第103章
作者:洛水冬汐
虽说他今生除却第一次落水被捞到这里来以外,就没有来过这个府邸,不过门口的侍卫们还是认得身为国师的他,经过此前宁清卫的特别吩咐都没有阻拦,行个礼后便放行了。
祁子臻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主院中去,按照第一世的记忆一路走到了宁清卫的院子里。
今日气温不错,这会儿宁清卫正拿着小鱼干在院子里喂猫。因为是在自家院子中,他没有和往日一样戴面具,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衣。
祁子臻刚走到院门口就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小舅子,我来找你玩了。”
原本握着小鱼干刚要喂到灵宁嘴边的宁清卫手一抖,整块小鱼干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猛地回头看向祁子臻,声线还有些颤:“你……方才说什么?”
刚才的称呼和话语是只有第一世里的祁子臻才有的习惯。
祁子臻像是也才想起这件事情,顿了一下,眼底蕴出些浅浅的笑意,走到宁清卫面前又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小舅子,我来找你玩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再一次回响在耳边,平时总是气定神闲的宁清卫都忍不住轻颤着吸了口气,上前一步缓缓将他抱住。
“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开始抱住祁子臻的力道有些紧,但很快又松了些,像是害怕会弄疼了他。
祁子臻也抬手轻轻回抱住宁清卫。
在第一世里的最初,宁清卫其实几乎是整日怯懦地所在国师塔中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角落,始终沉浸在过往的悲伤当中,他甚至将国师塔附近的地方圈起来,除却祭祀外从不开放。
直到祁子臻十岁那年和宋尧旭误闯入祭祀台附近的范围,发现了他躲藏的清静之地。
自那之后祁子臻与宋尧旭会时不时地到国师塔附近来,从一开始因为他的抗拒而徘徊在附近,到后来他因为祁子臻与卫轻灵的关系心软放他们进来后,就几乎每隔一日都要来一趟,还时不时会给他带些吃的玩的。其中当属祁子臻来的次数最多,与他关系最近。
也是祁子臻与宋尧旭在后来,一点点将他从自我的封闭当中拉出来,教会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师。
可以说,如果没有祁子臻和宋尧旭,就不会有如今的宁清卫,就不会有那个能受到百姓敬仰的宁国师。
宁清卫历经无数次的重生,眼睁睁看着宋尧旭在之前的反复失望,看着祁子臻在后来的反复自尽,看着他们两人都逐渐丢失了第一世时的那份记忆。
他所承受的,不比他们两个人少,可是只要能等到他们都恢复记忆的那一日,他甘之如饴。
而现如今,最令他他牵挂的祁子臻也终于恢复了记忆,他实在是克制不住压抑了不知多少世的情绪。
祁子臻从这一世里最开始宁清卫的言行中也猜得出来,宁清卫应该是唯一从头到尾都保有第一世记忆的人。
知道最多的人,有时候往往也最痛苦。
祁子臻任由宁清卫抱着他平复情绪,直到他们身后的灵宁喵叫一声,走到宁清卫脚边扒拉他的衣摆。
宁清卫这才从之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放开祁子臻后轻咳一声,转身走去另一边拿一条新的小鱼干。
灵宁是个爱干净并且有原则的小猫咪,掉到地上的小鱼干绝对不会再吃。
趁着这个机会祁子臻与宁清卫也各自缓和下他们的心情。
宁清卫去拿小鱼干了,祁子臻就干脆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灵宁的长毛。
灵宁非常受用地喵叫一声,蹭着祁子臻的掌心撒娇,又嗲又可爱。
说起来,第一世时是他从宋季启手中把险些要被虐待的灵宁救下来,带给国师作伴。今生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灵宁居然还是成为了所谓的“圣猫”。
祁子臻挠着它的下巴,还没来得及再多想时,宁清卫已经拿着新的小鱼干回来了。闻到味的灵宁当即抛弃了祁子臻,跑去冲宁清卫喵叫。
他笑骂了一句“有奶就是娘”,也没多计较什么,重新站起身来看着宁清卫给它喂食。
考虑到等会儿还有正经的午饭,宁清卫没给灵宁喂太多小鱼干,掰了半块给它之后不管它再怎么撒娇都不给。
祁子臻就在一旁看着,感慨似的说:“小舅子还是一点都不心软。”
宁清卫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平复好心情的宁清卫又是之前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性子。
他拿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平静地问:“你今日找我,应是有何事吧?”
听到他的问题,祁子臻才想起正事来,点头正经地说:“找你蹭饭。”
宁清卫:“……滚回皇宫去。”
他二话不说就把手里剩下的半块小鱼干往祁子臻身上砸。
要知道没有俸禄更没有退休金的宁清卫虽然住得挺好,但实际上还是清贫如洗,平时偶尔找卫清安坑点钱改善下生活,勉强也就够个温饱,哪儿还招待得起别人?
祁子臻一把接住了小鱼干,轻咳一声不和他扯皮,总算说起真正的目的:“我想来找小舅子问问那个窃夺命格的禁术的事情。”
提起这个,原本在撸猫的宁清卫动作一顿,也想起一件事情来,顺便开口问:“说起来,你第一世真正的死因,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章是简略的子臻与舅舅视角的第一世,两章过后核心的设定就揭露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解决最后的敌人了诶嘿嘿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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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李三岁】、【柠檬精】、【苏打】、【一只北极兔】和【兰堂我情敌】五位小可爱的营养液mua!
第118章
祁子臻听到宁清卫的问题,目光微闪,像是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关注着他神情的宁清卫当即觉出不对劲来,皱着眉走到他面前问:“第一世时你让我和殿下一起去隔壁的城池,就是在故意引开我们,对么?”
祁子臻在他走过来时下意识倒退了一步,气势上直接弱了半分。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所代表出的心虚,他再想收回退出一步的脚也晚了。
他对上宁清卫难得变得严厉的神情,终于还是叹口气,把第一世最后发生的事情告诉宁清卫。
*
在第一世的顺和年十一月,祁子臻到岭客楼中去“偶遇”郁飞昂,在离开时正好看见宋平、陆元白和一名女子走进了三楼茶室中去。
他和宋尧旭已经在朝堂中与宋平对峙了两年,手中多少掌握了一下对宋平不利的消息,但还不足以让他倒台。
祁子臻从那名女子怪异的服侍中猜测她应当是位异邦人,便抱着看看能不能给宋平再抓个通敌的把柄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躲到了茶室门口去偷听。
然后他就听到宋平与那名女子说什么要找气运之子的事情,同时也听见他提到了长孙武顺。
长孙武顺正是两年前就已经被汤乐远打败的西南将军,只是在吃了败仗之后他逃得够快,最终给他留了条命。
祁子臻直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与把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特意到岭客楼中留意他们的动静,每次他们来了之后就悄悄去偷听。
在偷听的这段时间当中,他也一点点理清楚宋平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想借助乌蒙国窃夺命格的禁术,来窃夺凌朝气运之子的命数来帮助他谋权篡位。而乌蒙国的西南将军长孙武顺因为窃夺命格时用的人不够十恶不赦,导致窃夺没有完全成功,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因而宋平便在私下里与长孙武顺做了一桩交易,长孙武顺派人来帮他找到凌朝的气运之子,并且完成窃夺命格的禁术。他则在登基为王后给予长孙武顺兵力支持,让他能够东山再起暴力谋反。
陆元白在其中则是负责翻阅资料,协助那位长孙武顺派来的巫女寻找气运之子。
祁子臻知道自己应该将这件事情告知宋尧旭一起处理,可他担心这个所谓气运之子的身份最终会指向身为最高权力的宋尧旭,于是就暂时先独自继续偷听下去。
后来他就听到那名巫女说气运之子就在他和宋尧旭之间。
那一刻祁子臻莫名感受到了一阵近乎令他窒息的恐惧感,当即想要离开,却不经意间弄出了响动,被随之赶出来三人抓了个正着。
他与宋平在朝堂中本来就是死对头,解释是肯定解释不了的,他便干脆正面想与他们直接刚。
结果他没想到那巫女身上还备有药粉,一把白色的粉末下来他就倒地昏睡。
再醒来时是在他和郁飞昂时常相约的棋室当中,郁飞昂说无意中发现他脸色苍白倒在茶室门口,就把他暂时带到了棋室里。
祁子臻起身想要向他道谢时,却忽然感觉到心脏处一阵抽痛,紧接着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甚至咳出了血丝。
他自五岁的一场意外起身体就变得非常不好,但是经过近十年来宋尧旭和宁清卫坚持不懈的调养,近些年已经恢复了很多,再过几年甚至就可以和常人无异。
他上一次咳血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祁子臻猜得出来肯定是那巫女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他也不可能还能躺在这里,而不是什么阴冷的小黑屋。
他迎上郁飞昂担心的目光,悄悄将手心的血迹攥紧,只说他是冬日里常有的老毛病又犯了。
郁飞昂没多想,关切地送他回国师塔,正好又遇见了才到京城里找了一圈人回来的宋尧旭和徐小七。
祁子臻以同样的说辞打发他们,回到顶层的房间后当即就翻找出了他的石琴和琴锤。
在之前一次被宁清卫惊奇提出后,他就知道了自己用石琴会引发异象的事情。未免异象引起不轨之人的觊觎,他也学会了控制,在后来的祭祀当中都不曾再引起过异象。
按照那个巫女的话来说,只要他能再引发异象,他便是那个气运之子。倘若他不能……他们窃夺命格的禁术就将落在宋尧旭身上。
整整十九年的时间,他看着宋尧旭从张扬跋扈到学会沉下心来韬光养晦,到一同出征时纵横战场,再到如今登基为王。
宋尧旭距离真正的君临天下只差最后端掉观王那一步,他绝对不能让宋尧旭在这个时候出事。
当天晚上,祁子臻便下定了决心要护宋尧旭护到底。
于是从第日起,他就找来些胭脂水粉掩盖气色,每日都出入于朝堂官员常去的地方,拉拢右方,打压敌方,争取能够让宋尧旭更多一些力量。
他也曾试图将这件事情告诉宁清卫,却发觉每当他想说时心口都会剧烈的疼痛。几次尝试下来宁清卫还以为他是身体又出问题了,看着像是有要找宋尧旭的趋势。
无奈之下他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再试图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除此之外,他又写信给宋行秋,以怀疑宋平与长孙武顺有来往为由,让他帮忙查一下他们来往的证据。
他还顺便大量地去了解关于乌蒙国禁术的事情,旁敲侧击地去找汤乐远和秦功询问,意外得知那禁术原属于秦功他们部落。祁子臻便以想载入国师塔的史书为由,找秦功了解更详细的内容,秦功便将她带来京城的古籍都借给祁子臻。
从古籍当中,祁子臻大致摸清楚了禁术的发动规则,同时也无意中留意到,气运之子身边最重要的物品中往往也蕴含有大量的气运,与之一同窃夺可事半功倍。
他当即就回去找到了他的石琴与琴锤,通过直觉感知到最重要的物品应当就是他的琴锤。
绝对不能让宋平拿到他的琴锤。
祁子臻仔细地将琴锤藏好,接下来几日又同之前一般每日行走与京城各处,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比之前更虚弱,甚至都快要不能依靠胭脂水粉掩盖。
而宋尧旭也在正月时留意到了他的不对,但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和以前一样冬日身子虚,只是在一次他又要出门时把拎到了皇宫里安分待着。
也是在这一次,他收到了宋行秋那边的来信,得知宋行秋已经确定宋平与长孙武顺有往来,并且疑似与禁术有关。
他正想着要怎么打消宋行秋对禁术的怀疑时,崔良又慌忙来报,说去年因为谋逆而入狱的祁源不见了。
祁子臻知道,是宋平要行动了。
他很快就编好了一个理由,当夜装作急急忙忙到皇宫中找宋尧旭,说有他安置的眼线禀报,祁源被人救走后逃亡了隔壁的城池,再以维持皇威为理由,哄骗宋尧旭与宁清卫一道去隔壁城池亲自抓人,而他留守在朝堂中以防万一。
宋尧旭与祁子臻相伴十九年,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还是选择了相信祁子臻,第日就与宁清卫出发去隔壁城池亲自抓人。
祁子臻也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宣布要进行一次祭祀仪式。
他打算在祭祀仪式上显露异象,让宋平把禁术的矛头对准他。
可是不知为何,祁子臻以往总能引发好运的异象,这一次却让原本的晴空万里骤然被密布的乌云笼盖,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甚至有一道闪电直直劈向了国师塔后的一棵千年古树。
这在凌朝是极其不详的预兆。
宋平也在这时率领禁卫军赶来,以他演奏不详之音为罪名押送他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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