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太子捡走了 第33章

作者:洛水冬汐 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不对啊,好像没走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是早上9点和晚上9点各有一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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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池陌】的营养液mua~

第42章 【一更】

  最后是祁子臻在房间中重新打开门,问他:“是到时辰了么?”

  崔良愣愣地点头,还处于状况之外。

  祁子臻从容淡然地跨出去关上门,随后才同崔良说道:“昨夜我同殿下秉烛夜谈,殿下休息得晚,让他多睡一刻钟罢。”

  “好的。”崔良当即明白两人应是探讨政论到忘了时间,临走前又担忧地补充一句,“过度劳累身体容易出问题,祁公子与殿下都要记得好好休息才是。”

  昨日才用这样的话说过宋尧旭的祁子臻摸摸鼻子,点头应下,找崔良要了蜡烛后回房,趁着天尚未亮再去补了会儿眠。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卯正时分,早朝正进行到一半。

  祁子臻起身后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袭素雅黑衣,找到崔良告知他今日要出去一趟,没说具体去哪儿,还告诉他若是宋尧旭问起就说他出去走走了。

  实诚的崔良没有多想,待他应下后祁子臻就暗中去到宫墙边上的暗道,偷偷出了宫。

  自成为国师塔少塔主以后,宋尧旭就给了他一块出宫令牌,表明他可在正常时间内自由出宫。

  按照规矩,为了让少塔主日后继任时能得到群众的认可,需得在前三十日内赴一次民间宴席。民间的各类宴席也会在举办时顺道送一份请帖至少塔主面前。

  不少想巴结祁子臻的官家子弟闻讯都给他发出过邀请,尚未撕破脸皮的宋季启也曾再来找过他。

  他懒得应付那些阿谀奉承,全都没有应下。

  但是今日这次不太一样。

  今日这次是由一位陆姓书生提议发起的仲春踏青宴,到场者多为文人墨客,或是已金榜题名进士出身,官职不大不小的文官,或是尚在寒窗苦读,立下鸿鹄之志的书生。

  仅有一位是武将世家出身——正是那位将于不久后战役中年少成名的少年将军汤乐远。

  传言汤乐远为人正直,性情直爽,除却兵法武籍外对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不感兴趣,但意外能同不少文人墨客相谈甚欢。

  今日主办踏青宴的陆姓书生陆元白便是汤乐远的知交好友。

  祁子臻对陆元白没有太多印象,只是觉得他递来的请柬用词恳切态度诚挚,没有其他官家子弟明晃晃的讨好巴结之意。

  他简单问过宁清卫,得知此人与汤乐远交好,这才打算应邀出席。

  此番应邀他本意是想再多加了解汤乐远为人,不打算那么快拉拢,同样也不打算在明确此人可用前让宋尧旭知晓。

  陆元白主办的这次踏青宴别出心裁,定在早晨辰时,是祁子臻见过的头一次以早膳作为宴席。

  地点倒是中规中矩,定于文人墨客最常相聚的欣和苑内。

  欣和苑是京城中有名的一座园林,春日百花齐放万物复苏,潺潺流水清冽叮咚。

  更有一处梨花别苑,满院梨花盛放,清香扑鼻。梨花树下是大片柔嫩平坦的草地,最适合举办小型的露天宴席。

  等祁子臻按照规定时间抵达梨花别苑时,宴席的人已全部到场。

  梨花别苑内正好可供一人使用的小桌案,桌案后摆着小蒲团,可供跪坐。

  到场的人并分两列,相对而坐,粗略看去约有十数人,其中最靠亭子那侧尚有个空位。

  亭子前有一人的座位的面朝着两排,那人一袭朴素白衣,头戴一顶白冠,约摸弱冠之龄,面容清秀。

  他见到祁子臻后愣了会儿,随后慌忙起身走到他面前,作揖道:“恭迎少塔主,不知少塔主竟真的赏脸前来,有失远迎。”

  祁子臻打量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漠然颔首算作回应,态度说不上很好。

  在场所有人当中属他地位最高,就算他表现得十分嚣张,也不会有人敢当面说些什么。

  他面前的陆元白神态依旧谦卑,简单自我介绍后邀他入座。祁子臻施施然跟在他身后,到仅余的空位上坐下。

  然而他刚在席位上坐好,就听见对面那个青年人不屑地轻嗤一声,嘟囔似的说了一句“狐假虎威”。

  青年声音不算大,刚好足够附近的人听见。

  陆元白脸色微变,忙低声训斥:“阿远,莫要无礼。”

  接着他又重新看向祁子臻,歉意地笑着说:“抱歉,阿远他心直口快,并无意冒犯。”

  祁子臻并未在意,语气淡然地回复:“无妨,不过几声叫唤。”

  他的神态凉薄,随意听着还能琢磨出个几分不屑。

  青年显然是过分解读了,面色不虞,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似乎只是看在陆元白的份上暂时安分些。

  短暂的“交流”算是告一段落,陆元白在一旁重新打一次圆场,宣布开始今日的宴席。

  本次宴席的主题是仲春晨景,借着早晨时朦胧的雾水与清新花草香气展露自身才华,交流各自的志向。

  然而经过方才那么一出,在场的人士多少有些放不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惹来杀身之祸。

  祁子臻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淡然扫视一圈,确认在场人士中并无宋季启的走狗,随后端起桌前的茶杯悠悠站起身。

  基本都在关注他状态的其余大部分人当即紧张起来,齐齐将目光转向他。

  “我无意暴露行踪,因而此番唐突前来,确实冒昧。我对文乐也算有十足兴趣,在此以茶代酒聊表敬意,望诸位莫要拘谨。”

  祁子臻端的始终是冷淡性子,但清冽的嗓音干净通透,听着又不显敷衍冷漠。

  其余人两两对视一番,最后谨慎地望向陆元白。

  他们对祁子臻了解不多,不知他这是否是假意的试探,只能寄希望于唯一和祁子臻有所接触的陆元白。

  然而未等陆元白开口说些什么,祁子臻对面的汤乐远突然从身侧拿出一个酒坛子放到桌面上,开口道:“以茶代酒算什么?按我们这里的规矩,要表敬意就得用真酒!”

  汤乐远不拘小节地盘腿而坐,身侧还放着好几个同样的小酒坛子,想来应是个好酒之辈。

  祁子臻没有贸然应下,转而看向陆元白:“这规矩可当真?”

  陆元白勉强笑笑,回应:“我们之间确实有这个规矩,只是少塔主初次前来,亦可不必遵循。”

  祁子臻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来,看了汤乐远一眼:“无妨。既是规矩,我便没有推脱的道理。”

  清冷的眸子中不带分毫温度,冷冰冰的,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乎。

  宴席中的氛围一下子又僵持起来。

  反倒是汤乐远挑挑眉,收起了几分初见时的不屑,揭开被他摆上桌面的酒坛子,气定神闲地等着祁子臻自己去拿。

  四溢的酒香悠悠然飘散在宴席之上,无需凑近祁子臻便知这绝不是普通文人常饮的淡酒。

  他丝毫不在意汤乐远的态度,走到他面前去径直整个酒坛子,朝他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随后就着酒坛子径直仰头豪气地闷完大半坛。

  辛辣温凉的液体火辣辣地滑入喉头,灼热的烫着祁子臻空荡荡的胃。他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口气灌完了整整一小坛的酒,随后将全然空了的酒坛子砸在汤乐远面前的桌子上。

  祁子臻抬手抹去唇边水渍,一对薄唇更显红润。他微眯着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汤乐远,眸底冷淡清明。

  一袭素雅黑衣浸上浓烈酒香,漠然洒脱的姿态在纷扬白嫩的花瓣下傲然挺拔。

  “这样,可够我聊表敬意?”

第43章 【二更】

  在场所有人都怔住,看着汤乐远桌前姿态从容的祁子臻。

  汤乐远本人更是彻底收回原本的轻蔑与偏见,拎着一坛酒拍案而起:“少塔主痛快,这坛算我代诸位回敬你!”

  说着他也仰头干脆地干了一整坛的酒。

  祁子臻抬眸,略略扫视一下眼前这个比他还高些许的少年人,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抬手在汤乐远手中的空酒坛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随后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席位上,步伐平缓,神态一如初来时的冷漠淡然,却比此前更多出一分亲和。

  一场短暂的交锋在祁子臻碰杯的一声轻响后落幕,原本还胆战心惊的众人多少都放松一些。

  等祁子臻就坐后,原本坐在他身侧的一名青年不禁赞叹道:“少塔主真是好酒量,要知道文远兄自带的那些酒可是数一数二的烈酒,我们最多半坛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祁子臻漠然颔首,谦虚回应:“谬赞。”

  对面的汤乐远没有他那么淡然,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兴致勃勃地说:“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见到过有人能如此从容饮下一坛我们汤家的醉琼酿,不知少塔主可有兴趣和我比试比试谁的酒量更好?”

  汤乐远初见时有多不屑,这会儿就有多激动,像是恨不得当场拉着祁子臻痛饮三大坛。

  “阿远,莫要胡闹。”陆元白无奈地低声训斥他一句。

  然而这次汤乐远没打算再卖他面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祁子臻。

  像只兴奋的大狗狗。祁子臻在心底评价一句,没有应下汤乐远的请求,回答道:“晨间过量饮酒对身体不好。”

  “所以只要不是晨间就可以了对吧?”汤乐远当即更是激动,“那就这么说定了!”

  祁子臻:“……”

  他看明白了,这个未来一战成名还英年早逝的少年将军,说到底就是一个嗜酒,还喜欢拉着别人陪他一起喝酒的毛孩子。

  为防这个毛孩子把这话当真,祁子臻主动退让一步:“最多一坛,今日不能再喝了。”

  汤乐远企图挣扎:“为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比?”

  激将法对祁子臻向来无用,他悠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像是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汤乐远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十分失望并且勉强地说:“那好吧,一坛就一坛。”

  那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怜到陆元白都嫌他丢人,扶额叹气后再次对祁子臻说:“实在抱歉,阿远将军世家出身自幼好酒,又因年纪小常被我们惯着,太过小孩子心性,给少塔主添麻烦了。”

  “无妨。”祁子臻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汤小公子所带的醉琼酿也确是难得的好酒,倒算我沾了些便宜。”

  简单客套过一番后,汤乐远又同祁子臻身侧的那名青年换了个位置,大大咧咧地坐到祁子臻旁边,推给他一坛酒。

  为了方便携带,醉琼酿所用的酒坛子并不是很大,正好是两手堪堪可以握住的宽度,高度也不过一掌,这样的量对祁子臻来说确实不算大。

  他接过酒坛子,向汤乐远那边举起示意一下后便揭开封盖,倒出一杯到茶杯里,看起来像是打算慢慢喝。

  汤乐远更显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拉着祁子臻开始聊天。

  另一边,陆元白也重新宣布了宴席的开始,众人见祁子臻与汤乐远相谈甚欢没有半点再要吵架的样子,渐渐地总算放开了些,按照原本的宴席计划进行。

  中途有人借着晨景吟诗作对时,也有人大着胆子请祁子臻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