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 第61章

作者:萝樱 标签: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想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既是修真界,也是江湖,快意恩仇,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也正同裴玄度说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早就盖棺定论了,若是有人在意,也不会等这么多年了。即便现在提了,又有多少人会站在裴玄度这边。

  反而还会因此嘲讽裴玄度出身低微。

  名门正派和邪门歪道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邪门歪道若是做出了什么恶事,那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满修真界的放鞭炮,告诉别人,今日又行了什么恶,杀了多少人。

  名门正派就不一样了,平日里自诩正道,凡遇任何一丝污迹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知道。即便被人知道了,也得打着各种正义的旗号。

  实在藏不住了,才各种推脱找理由,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因此,洛月明其实多少有点理解裴玄度,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的亲人死了,谁能不难过?

  想来,裴玄度心里一定非常自责,幼年时,为何要救下苍墟派逃走的那名炉鼎,以至于带给了全村灭顶之灾。

  于是乎,洛月明叹了口气道:“裴师兄,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但你也没必要,把他传宗接代的玩意割了啊,这……这多脏啊!”

  裴玄度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相看两厌,见面就要吵架的小师弟,在此刻,居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微微一愣,才硬梆梆道:“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割的。”

  比话一出,洛月明与越清规对视一眼。

  洛月明问他:“你信么?”

  越清规道:“那你信么?”

  洛月明:“我不信。”

  越清规:“我也……”

  只要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谁会亲手将自己的那根玩意儿割了?究竟疯到什么程度,才能连疼都不知道了?

  裴玄度听罢,面红脖子粗地道:“我说了,不是我割的,是他自己动的手!他原本还要吃下,要不是我阻止,他就吃了!”

  洛月明:“……”

  越清规:“……”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觉得有些惊恐,艰难地吞咽口水。转头看向温狗的眼神都变了。

  温狗好似真的不知道疼了,还抱着那块枯木,狠狠往上面蹭,时不时地凑近,伸出舌头舔舐,那动作,那神情,一看就是被人调教狠了,连身子都淫荡起来,比勾栏院里的妓都不如。

  越清规最看不得这些了,当即通红着脸转过去,咬牙道:“这哪里还像是堂堂仙门宗主,分明……分明就是……”

  剩下的话没继续说下去,洛月明估摸着,越师兄平时矜贵,也说不出什么污言秽语来。

  余光瞥见裴玄度满目憎恨,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人狠狠撕碎。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洛月明记得,当初看文时,那都是冲着云霄飞车去的。哪里有车,哪里就有他这个老色批。

  当年苍墟派的弟子前来抓回逃跑的炉鼎,误入了桃源园一般的仙境,那些弟子们各个年少气盛的。平日里见惯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修,一见那些个村妇生得如此清水出芙蓉,便动的几分邪念。

  将村子里的妙龄女子抓起来折磨,一直从早上折磨到了后半夜。干的尽是那等缺德下流,人神共愤之事。

  虽然说,这个温宗主并未参与,但却是他下令指使的。

  按理说,别说裴玄度以牙还牙,把他那根玩意儿割了,就是找些人把温宗主给轮了,也在情理之中。

  正在洛月明愣神时,忽然听见旁边一声惊呼,越清规满目惊愕道:“你们快看,他这是在做什么?”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去,便见那温宗主就跟脑子有病似的,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枯木丢了,拖着断手断腿,大开门户,开始撕扯衣裳。

  一边撕扯,嘴里一边发出淫声浪语,还满面酡红。裴玄度实在听不下去了,忽然抽剑低骂道:“如此贱人,怎能再留他!我要杀了他,替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语罢,便要亲手手刃仇人,洛月明一听,赶紧侧身一挡,二指夹着刺过来的长剑,拦道:“裴师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杀他,还是无法抹平你曾经经历过的伤痛,反而让这畜牲就此解脱了。虽然说,仙门百家难以因此处置温狗,但让其身败名裂,远比杀了一个人,更加让其痛苦。”

  裴玄度冷冷道:“我只要他一命!让开!”

  洛月明琢磨着,温狗死不死,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裴玄度今夜若将温狗杀了,岂不是正趁了柳宗师的心。

  倘若明日苍墟派的人找上门来,正好将裴玄度推出去挡剑。一石二鸟,估计柳宗师巴不得这样。

  还有就是,怎么就这么巧,越清规去探望柳茵茵,又刚好撞见裴玄度擅闯禁地,带走温狗。

  看来,十有八九,又是小师姐在背后作妖。

  越清规道:“裴师兄,月明说的对,此人暂时杀不得。想来师尊和大师兄已经察觉到了端倪,不如赶紧将人带回去,同师尊请罪。”

  裴玄度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温狗的命,哪里肯听。洛月明又琢磨着,保不齐师尊就是故意放水,否则那结界哪有这般好破。

  此时回去,难保师尊不会再寻机会下手,不如将温狗带出去,好好玩上一夜,带明日一早再回山上。届时仙门百家如约而至,众目睽睽之下,料想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了。

  最要紧的是,出去寻点羊鞭马鞭什么的,赶紧给大师兄补一补。

第64章 年少不知师兄好

  于是乎, 洛月明松开长剑,走过去拍了拍裴玄度的肩膀,笑道:“好吧, 我也不拦你了,但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个温宗主生前那般喜欢玩弄炉鼎, 死在他手里的炉鼎不知几何,不如也让他尝一尝, 被人当成炉鼎的滋味如何?”

  裴玄度蹙眉,硬梆梆道:“他不是已经尝过了?被自己的徒弟废了修为, 囚困起来驯化成犬,行下了那种不堪入目之事,简直丢人现眼!”

  洛月明想了想,还的确就是这么个事儿, 但被亲徒弟玩弄, 和被不认识的人玩弄, 这是两回事。遂又出歪主意道:“此言差矣,人间还有好多好玩的去处, 先前我们回山时, 路遇一个小镇, 那里就有间挺出名的勾栏院,听说里头的倌儿知情识趣, 不如我们也去瞧一瞧?”

  出去逛勾栏院是假, 主要是得找个下榻的地方,总不能在这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地睡一夜吧。

  越清规听罢,面露难色道:“这不好吧, 倘若被大师兄知道……”

  “不怕,倘若被大师兄知道,我们就二三五平分,怎么样?”洛月明左手搭在裴玄度肩头,右手搭在越清规肩头,笑意吟吟地撺掇。

  越清规不解道:“二三五平分是何意?”

  “就是我担二重罪,越师兄担三重,裴师兄担五重。一起扛罚。”

  裴玄度一听,当即怒道:“凭什么让我担五重?主意可是你想的!”

  “但人你是抓的,仇也是你要报的啊?”

  裴玄度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咬牙道:“你可真行!”

  如此,三人便将温狗抓起来,团成一团带走,御剑下山,果真寻到洛月明所说的那家勾栏院。

  人间一般来说,以色侍人的有两种,女的叫妓,男的叫倌。这间勾栏院,就是以男色出名的,但也有不少女色,来这玩的,多半都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

  也有少数平头老百姓,过来凑凑热闹。

  不知是否依稀还有几分儿时的记忆,越清规还没入勾栏院的门,脸色就苍白下来,喉咙一阵绞弄,几乎要反胃吐了出来。

  无论如何都不肯沾半步,甚至一见楼上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女子,就忍不住调头就跑。

  裴玄度蹙眉问:“他这是怎么了?跑什么的?”

  洛月明估摸着越清规是幼年在这种风月场所受尽了屈辱,想来即便记忆被封,可灵魂深处还极憎恶这种地方。

  略一思忖,觉得跑了也好,于是随口应道:“越师兄性情纯良,想来眼中见不得半分情与色。他走让他走,我们玩我们的。”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先把裴玄度灌醉,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就什么愁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二人才一踏入勾栏院的大门,老鸨就谄笑着上前,十根涂满寇丹的指甲,捏着一方艳红的手帕,笑道:“二位公子是来赏什么花的?咱们这儿什么花都有!”

  洛月明只想寻间干净的屋子,然后给裴玄度灌酒,听罢,便道:“不赏花,自带了,劳烦你寻间干净的屋子。”

  老鸨一听,上下打量了二人一遭,心道,往常遇见“自带”的客人,那都是一个打扮得风度翩翩,另一个就卑躬屈膝,奴颜婢膝。有时候还会直接拿铁链将人锁起来,一路栓着走。

  还是头一回瞧见,两个人都这般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就是不知哪一个是主,哪一个是奴。但也知晓,这种话问不得,便拐弯抹角地问:“二位当真不用挑几个倌儿陪着?”

  “不用,”洛月明微微一笑,“开间干净的……大床房,快去。”

  裴玄度很富有,随手丢了一片金叶子,背着手率先上楼。老鸨见金眼开,越发谄媚地将二人往一间空房里引,招呼着让人赶紧送些酒水好菜来。

  待酒菜上齐,便躬身退下了。

  “来,裴师兄,正所谓一醉解千愁,来,咱们喝一杯。”

  洛月明主动给他倒酒,心里却想着,如此良辰美景,陪在身边的人要是大师兄就好了。

  喝着喝着就喝到床榻上去,就这点小酒花生米,一夜能将大师兄淦个通透,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让大师兄哭着叫他爸爸。

  谁让大师兄一时心血来潮,剃光了他的毛。就该给点颜色瞧瞧。

  虽然说,裴师兄生得也不错,但洛月明觉得,自己不能像别的年下攻那样吃相难看,最起码不能同时脚踏几条船。

  必须要为大师兄守身如玉,否则不就成了传说中的烂黄瓜攻了?

  遂刻意同裴师兄保持距离,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再顺手将这位师兄也给攻了。

  越清规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顺着空旷无人的街道,一径跑出去很远,才扶着河畔边的柳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晚风一吹,这才清醒了几分。方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欲回山,哪知才一抬头,眼前一晃,半空中闪出一道亮光,耳边响着嗡嗡的剑鸣,待再缓过神时,一道白影翩然落至身前。

  谢霜华收了长剑,凝眸问道:“清规,你怎么在此处?”

  越清规心神一乱,忙拱手道:“回……回大师兄,我……我睡不着,遂……遂才……”

  “温宗主人在何处?”

  越清规听罢,立马便知结界被破之事,大师兄已经知晓了,想了想,咬牙道:“在裴师兄和月明手里。”

  谢霜华一听,蹙起浓眉道:“那他二人在何处?”

  越清规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去的是那种地方,本就触犯了门规,倘若再让大师兄知晓,那事情就麻烦了。

  谢霜华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二人去的不是什么好去处,略一思忖便道:“你若如实说,我便从轻发落。若不如实,通通罚去戒律堂受刑。”

  如此一来,越清规哪里还敢隐瞒,只好如实相告。语罢,又抬眸悄悄打量大师兄的神色。

  哪知大师兄神色沉静,不见喜怒,只是淡淡问他:“是月明的主意?”

  越清规硬着头皮道:“是!”顿了顿,他又急忙解释,“不过月明只是想给裴师兄出气,并非是要去那种地方淫……乱。”

  话音未落,就听嗖的一声,眼前哪里还有大师兄的身影。

  勾栏院里,酒过三巡,二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洛月明此前觉得裴玄度看着人模狗样的,从未想过,这厮喝醉了,竟然耍酒疯!

  抱着他的手臂,同他哭诉,当年他是怎么样好心,出手去救那炉鼎,又是怎样好心,将人带回村子,还给人拿东西吃。

  后来又是怎样亲眼目睹亲人们的惨状,又是怎么被人揪住衣领,按倒在地的。

  洛月明听到这里,吓了一大跳,暗想裴师兄当年才多大一点,不过就是个奶团子,那些人即便是禽兽,也不会对半大的孩子行那种恶事。

  当即就惊愕地追问道:“他们对你,也……也行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