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第195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古代架空

  柳奕泽不屑哼笑一声:“我千杯不倒。”

  随后,他手托着下颚,嗓音温柔低沉道:“是你让我醉了。”

  闻昭:“……哦?”

  竟是不知,他还能醉人。

  对上柳奕泽真诚的黑眸,他又别开了脸,柳奕泽便如愿捏到了他的耳朵,闻昭手上一颤,酒水洒出来些许。

  “你才醉了,酒杯都拿不稳了。”罪魁祸首柳奕泽收回了手。

  闻昭仰头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他们间静了片刻,两人都在喝酒,柳奕泽喝完一杯酒,把酒杯放在桌上,突然撑着桌子,起身弓腰凑到了闻昭面前,闻昭往后倾了倾。

  呼吸交织间,柳奕泽喉结动了动,“闻昭,你和我爹说,你放了师姐的条件,是让我和你成亲,是真的吗?”

  “……是。”闻昭应下,“不管你想不想——”

  后头的话被截了,他唇上覆上柔软的触感,柳奕泽在他唇上舔过,一触即离,他后退了些,看着闻昭发愣的脸色。

  “我想。”柳奕泽说,“我和我爹说,我想同你成亲。”

  闻昭回过神,眨了眨眼:“你——再说一次。”

  “无论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都想同你在一起。”柳奕泽说。

  ——

  柳奕泽再见到他爹时,是他爹离开的那日,他爹在此处驻留了四天之后,来府上带走了他师姐,他没有特意来见柳奕泽,但柳奕泽明白,这是他爹对他的另一种回答。

  那日,他对他爹说,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最初也是他先招惹的闻昭,所以他爹气,又恨铁不成钢,没怀疑他话里真假,毕竟闻昭的外貌足以让他的话显得真实。

  等柳奕泽知道他爹带着他师姐离开时,柳奕泽只来得及在府邸大门口看到他的背影。

  “要去道别吗?”闻昭自他身后走来。

  柳奕泽转过身,“不必了,他既然避开我,那便是还不想见我。”

  闻昭:“后悔吗?”

  柳奕泽:“后悔什么?”

  闻昭:“倘若你是被逼无奈,那么你爹便不会生你的气。”

  柳奕泽扯了扯嘴角:“那只怕你这府上要不得安生了。”

  他双手搭在脑后,往府内走去,闻昭一身素净月牙白长袍,上面绣着海棠花,他逐步跟在柳奕泽身后,“那你可后悔招惹了我?”

  柳奕泽:“要是我说后悔呢?”

  闻昭:“晚了。”

  柳奕泽道:“那便不后悔。”

  最初被闻昭捆回来时,他感到陌生,感到闻昭心机深沉,控制欲太强,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慢慢就转变了对他的看法。

  某些偶尔的熟悉感,让他想到了当初的“王姑娘”,“王姑娘”像是漂亮的泡泡,一触就破,而闻昭给他的感觉,是真切的。

  柳奕泽愿意哄闻昭时,才发现他意外的好哄,在不经意间,又透出几分心软,撩人又可爱,闻昭不自知,柳奕泽也不会告诉他。

  喜欢啊……

  大概是喜欢吧。

  柳奕泽也不知道到底怎样的感觉,才能称之为喜欢,他对闻昭“王姑娘”时的喜欢,是纯粹而青涩的,对现在的闻昭,除却那时的青涩,还多了分欲念。

  喜欢他在床上泛红的眼角,喜欢抱他时的温度,喜欢他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喜欢他的真情流露,打破平时温润淡定的模样,格外喜欢欺负他。

  旁人见到的,见不到的,他都见到了。

  天气越发炎热,但闻昭总喜欢挨着柳奕泽睡,热的满头大汗还睡的香,柳奕泽常常半夜感觉自己蹲在灶台前烧火,又闷又热。

  终于,在闻昭日日不懈的努力下,他因夜里出汗着了凉,感染了风寒。

  大夫坐在床边,为闻昭把脉,开了一些药便离开了,常衣拿着药下去煎熬,今天辰时吃了早饭,闻昭脸色便不太对,出门时没走两步,就晕倒了。

  这会躺床上,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俊俏的小脸看着都消瘦了,柳奕泽坐在床边,拿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虚汗。

  没过多久,常衣回来了,“柳公子,你且出来一趟。”

  柳奕泽把帕子放在床边,见常衣脸色不对,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

  “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来了,指名要见你。”常衣压低声音迅速解释了一句。

  柳奕泽走出去,一眼就见到了笑得和蔼穿着太监衣服的德公公,“这位,便是柳公子吧?”

  他上下扫了柳奕泽一眼,声音尖细,但不会惹人生厌:“当真是一表人才。”

  柳奕泽做辑道:“这位公公好,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要见你。”德公公说,“随奴才走吧。”

  柳奕泽看了眼常衣,常衣道:“属下会照顾好王爷。”

  柳奕泽便跟着德公公走了,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他们上了马车后,柳奕泽不着痕迹的和这位德公公打听着为的什么事,德公公宽慰他,说只是见见,让他别紧张。

  宫中宫女奴才走在红墙绿瓦的石板路上,柳奕泽第一回见着这般场面,不过控制着没有多看,只瞥了几眼,他能感觉到德公公一路都在暗暗的观察他。

  柳奕泽一路被领到了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珠帘落下,德公公也退了下去,徒留他一人,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起,柳奕泽抬起头,见到一抹明黄身影。

  “草民拜见皇上。”他背脊绷直,光是看到身影,便能感觉到那上位者的气息。

  ——

  闻昭在半个时辰后醒了,他醒来喝了药,没见着柳奕泽,便问了一句,听常衣说他被德公公叫走了,他立马便起身换了衣服。

  他大抵知晓是为何,他和柳奕泽在府中未曾掩饰亲密关系,下人心知肚明,皇上在他府中自有眼线,再加之他前两天,皇上想为他赐婚,他同皇上提过一嘴他有心上人了,想必皇上已经知晓他和柳奕泽的关系了。

  闻昭能在京城中待着,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是皇上手中刀,能为他出谋划策,他不知皇上会如何对待柳奕泽。

  他到宫中时,德公公前去禀报,没多久,他就入了内,一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爽朗的笑声,以及柳奕泽的说话声,他才松了口气。

  他入内行了礼。

  “闻昭,怎么,朕还能吃了柳公子不成,这般着急忙慌的赶来。”皇上笑道,眼角笑起来有几道皱褶。

  “怎会,不过是想他了。”闻昭嘴角含着温笑。

  柳奕泽起身到了闻昭身旁,皇上同闻昭说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出了大殿,柳奕泽呼出一口气,这里头好看是好看,不过还真不适合他待。

  “你身体感觉如何了?”柳奕泽问,他见闻昭唇上有了些血色。

  闻昭:“无碍,先回去吧。”

  两人并肩走着,手不经意的碰到,又错开。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地上的影子交叠,柳奕泽落后了闻昭半步,踩着他的影子逐步前行,他想起了方才在殿内的谈话。

  闻昭病弱不是最初便是这样,是七年前的一场□□,闻昭为保护皇上,身陷险境,救回来时奄奄一息,之后便一直如此了。

  皇上知晓他和闻昭的关系,希望他日后能好好照顾闻昭,对这断袖之癖似没有反感,但柳奕泽觉着很奇怪,一时也说不出哪奇怪。

  他们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柳奕泽掀开帘子往外看,街道上人声喧闹,他放下了帘子。

  柳奕泽:“方才我便闻到你身上一股子药味,喝了药赶来的?”

  闻昭:“嗯。”

  “不放心我?”柳奕泽挑了挑眉。

  闻昭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坐着的那边车轮子滚过了一个坑,他后背靠在了马车上,柳奕泽直接朝他扑去,双臂撑着马车,才没栽到他身上。

  “王爷,属下——”外面常衣开口想道歉。

  柳奕泽偏头对外道:“没事!”

  常衣没声了。

  柳奕泽转过头,在闻昭鼻尖亲了口,说:“我没事。”

  这回的“没事”是对闻昭说的。

  他往下想亲闻昭的嘴唇,闻昭偏过头避过,他的吻落在了闻昭脸侧,便是如此,还往一路后亲到了他耳根。

  闻昭呼吸急促了几分,抓了抓他衣襟,他坐了回去。

  “我只是听了些你过去的事。”柳奕泽清楚他想知道什么,于是直接说给了他听,“原来王爷如今已二十三了。”

  寻常男子这个年纪,早已娶亲了,更别提闻昭的身份和他的样貌。

  闻昭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嫌我大?”

  柳奕泽眨了眨眼:“怎会,明明是我的比较大。”

  闻昭半响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笑了起来:“轻浮。”

  闻昭此次一病病了许久,夜里热,房间放了冰块还是热,柳奕泽就拿着扇子给他扇风,闻昭夜里偶尔呓语,似被噩梦缠身。

  这日夜里,闻昭呓语,柳奕泽被吵醒,他听不清闻昭说的什么,但闻昭抓着他手腕的手下了死劲。

  柳奕泽拍了拍闻昭后背,闻昭呼吸紊乱,慢慢睁开了眼睛,恍惚了片刻,勾住了柳奕泽脖子,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他们这大半个月都没怎么折腾,天气燥热,人也容易躁动,柳奕泽搂住了闻昭的腰,任由他压住了自己,片刻后,闻昭呼吸急促,茫然的坐了起来。

  他松开了抓住柳奕泽的手,柳奕泽手肘撑着床,半支起了上半身:“醒了?”

  黑暗中,闻昭的眼睛很亮,他和柳奕泽对视半响,从茫然到清醒,轻笑:“没醒。”

  他抓着柳奕泽衣襟,又凑上前吻了过去。

  ……

  闻昭出了一身汗,避免加重病情,柳奕泽下床点了油灯,叫人提了热水,守夜的小厮见着柳奕泽松垮垮系着的亵衣,还有身上的气息,忙转身下去了。

  柳奕泽叫闻昭下了床,试了试水温,才抱着闻昭进去了,闻昭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水温如何?”柳奕泽问。

  闻昭手臂搭在他肩头,唇角微红,嗓音发哑:“适中。”

  “梦到什么了?”柳奕泽这会才问起之前的事。

  闻昭顿了顿,说:“不好的事。”

  醒来睁眼见到柳奕泽,他就感一阵心安,柳奕泽平日看着不着调,但身上有一种旁人感到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