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第272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古代架空

  专注认真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眸半阖的角度泄出几分漫不经心,俊美的五官在烛火照耀下显得犹如虚影,那般不真切,君成抿了抿唇,看了许久,入了迷一般。

  “可看够了?”楚皓亦声调懒散的问。

  虚影顿时破散,男人入了人间。

  君成转回头:“侯爷怎么还不歇息?”

  楚皓亦道:“你不醒来,我又如何睡得着。”

  他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捏了捏鼻梁,从座位上起了身,衣袍落下,彰显得他身姿如青松般硬挺。

  他走到床边,挡住了光线,阴影落在了君成身上。

  君成从床上起了身,坐了起来,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兢兢业业的做派,随意了许多,楚皓亦未曾生疑,只当他是病后初醒,神经松懈。

  他坐在了床边,手往君成那探了探。

  君成身体后仰躲开了,楚皓亦一顿,手落在了他身侧,身体又往他他那靠了靠:“怎么了?可还是不舒服?”

  君成喉结滚了滚,醒后的嗓子有些干涩,他声音沙哑道:“我已无事——”

  他话音刚落,陡然呼吸一滞。

  楚皓亦忽而贴近,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半垂落的睫毛君成都能瞧见,皮肤细腻光滑,似上好的羊绒一般柔滑,他能听到楚皓亦的呼吸,闻得到他身上的熏香味。

  过往的记忆似潮水般涌入,包括那时时刻刻的感受,他不着痕迹的屈起了一条腿,用被褥挡住了那处。

  “嗯……似是不发热了。”楚皓亦说,呼吸均属落在了君成唇上。

  君成放轻了呼吸,心跳如雷贯耳,又沉又急,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偏过头,发丝扫过楚皓亦的脸侧。

  “侯爷不要离我这般近,倘若被传染——”

  话未说完,他脸颊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君成抓紧了被子,骨节发白,力道大的像是要把被子撕碎。

  下一刻,他的握成拳的手被楚皓亦握住了,“那有何妨,本侯不怪你。”

  君成征战沙场多年,却在面对这种小场面时产生了无措感,他咬了咬牙,腮帮子鼓动,这小侯爷,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危机感。

  旋即,楚皓亦感觉到自己腰间揽了一只手,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天翻地覆,床发出了“嘎吱”的声响,楚皓亦躺在了床上,君成双臂撑着床,悬在他上方。

  “侯爷,别这样。”君成说。

  楚皓亦指尖勾勒他的眉眼:“怎样?”

  那只手轻轻划过他眉间,君成呼吸一沉。

  “这样?”楚皓亦指腹抚摸着他的嘴角,又用了点力,碰到他牙齿,“还是这样?”

  君成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是正随了楚皓亦的意,楚皓亦探入他的唇,挑着眉梢勾唇道:“又或者……是这样?”

  君成想咬他,却又没有下口。

  楚皓亦勾着他后颈,将他拉下来,两人间距离缩短,楚皓亦吻过他鼻尖:“君成,你这模样,可一点都不像不想让我这样。”

  君成心中的城墙轰然倒塌。

  楚皓亦勾着他的腰,轻而易举的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指尖挑起他的一缕墨发,烛火幽幽照在二人身上,看起来暧昧不清。

  楚皓亦勾着墨发,在唇边落下一吻,星眸含笑看着君成,君成被他那眼神看的发烫,别过了头,喉结滚了又滚,就差把无措摆在脸上了。

  一声“咕噜”的响声破坏了此刻的气氛。

  楚皓亦:“饿了?”

  昏睡一天,也到了饿了的时候了。

  君成只怕自己说一句话,楚皓亦便要朝他开腔,紧闭着唇没有开口,楚皓亦却翻身下了床,理了理衣襟,往门外走去。

  君成紧抓着床单的手一松,坐了起来,徒留皱巴巴的床单没抚平,一如他心间抚不平的情绪。

  下人送来了吃食,楚皓亦待君成吃完了东西,便离开了。

  夜色渐深,窗外虫鸣声都停了,房中灯火熄灭,床上拱起一团,翻来覆去不停歇,君成在夜里睁着眼,眼底神色清醒。

  他全都想起来了。

  战争平息,皇上命他回京,然他途中遭受刺杀,不慎落水……他是如何遭暗算,又是如何到了这,包括失忆后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良久,君成翻身坐起,悄声无息打开了窗户。

  ——

  四月中旬,楚皓亦休沐结束,回到了朝堂之中,近日阴雨连绵,水患淹了不少地方,皇上开国库,今日早朝便因这件事讨论良久,退朝后皇上单独宣见了楚皓亦。

  皇上年近半百,积威已久,令人不敢直视,他待楚皓亦态度算是和蔼,说起了经商上与邻国交易一事,此前楚皓亦在这上面出了不少点子,立下功劳,皇上于他在这方面有了初步的信任。

  楚皓亦出宫吐出一口气,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府中,如今国库充盈,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他没让君成跟着出府,回到府中,却没见着他,他问了下人一句,下人也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一直到快傍晚时,君成才出现在了楚皓亦的视线中,男人身穿干净利落的劲装,站在窗口的位置,手中拿着一束花,在桌边把花插进了花瓶里,那花称不上好看,插得也七零八落,他似也是察觉到了不好看,又把花□□。

  楚皓亦站在窗口对面,看了半响,轻笑了声,窗口的男人有所察觉,顿时看了过来,双眸夹杂着锐意,待看到楚皓亦,眸中锐意又尽数散去。

  回廊是长方形,楚皓亦从对面走了过来。

  傍晚夕阳西下,光线昏暗,庭院中的花花草草都似没有白日那么有精神,凉爽的风吹过,吹动了树叶。

  “侯爷。”君成放下花,作辑行了个礼。

  楚皓亦抬手,搭在了他小臂上:“今日去哪了?”

  “西边水榭。”君成道。

  上次乔纤云和他便是在那落了水,他今日碰见乔纤云了,不过是离得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未说上话。

  楚皓亦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花,伸手捏了一支小白花:“君成倒是闲情逸致。”

  “此花有安神之效。”君成说,“侯爷若喜欢,我明日再去摘些。”

  “你过往记忆尽失,这些常识倒是未丢。”楚皓亦说,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君成身影僵硬了一瞬。

  君成垂眸没说话。

  楚皓亦也没在意,他把花放回去:“日后倘若去哪,记得知会一声,免得找你时四处看不到人。”

  君成道:“是属下失职。”

  “属下”二字被他说的硬邦邦的。

  这两个字在他印象中,大多时候都是旁人对他说的,这段时间虽已习惯,但恢复记忆之后念得还是有些生涩。

  “府内工钱可不能让你白拿。”楚皓亦侧过头,“既知道自己失职,你且说如何弥补?”

  “全凭侯爷发落。”君成掷地有声的说。

  楚皓亦挑眉:“当真?”

  君成:“当真。”

  楚皓亦:“衣服脱了。”

  君成:“……”

  楚皓亦好笑道:“怎么?方才所说,只是唬我不成?”

  君成低头:“不敢。”

  说罢,他当真抬手,动作缓慢的解开了衣襟,楚皓亦抓住了他的手腕,往自己方向扯了一下,君成抬眸,同楚皓亦双眼对视上。

  “都不问问我要做什么?”楚皓亦扣着他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腕骨。

  君成心知肚明,他道:“侯爷要瞧我的伤。”

  楚皓亦见他这么认真的模样,一时还就分辨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真不知道,“我是男人。”

  他手往上搭在了君成的后颈,手法和撸猫有些相似,他道:“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当真以为只是那般单纯?”

  君成目光躲闪,避开楚皓亦的眼睛,问:“侯爷要做什么?”

  楚皓亦:“吃干抹净——可知晓是何意思?”

  君成的目光直白又单纯:“属下不知,还望侯爷替属下答疑解惑。”

  楚皓亦倾身,低头埋在了他肩头,呼吸喷洒在他耳垂:“君成,你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单调极了?”

  君成:“想来是没有侯爷那般有趣。”

  楚皓亦笑了声,声音低哑暗沉:“本侯今夜便让你知晓,何为‘吃干抹净’。”

  君成背脊僵硬,直愣愣的站着,身体似不受控制,一股热流直冲大脑,让他整张脸都红透了。

  这小侯爷当真是荒淫无度。

  ……

  花街柳巷充斥着胭脂水粉的庸俗气,夜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楼前挂着灯笼,穿着各异的男子从路上走过,几个醉酒的男子被楼里的老鸨拉了进去。

  楚皓亦一身白衣,手中拿着折扇,颇有陌上人如玉的君子气度,一看便是出手不凡之人,身旁君成穿着一身黑,脸色也同他那衣服一样的黑,楚皓亦恍若未觉。

  楼上飘下一块手绢,还未落到楚皓亦怀里,被旁边一只手截了去。

  楚皓亦转头,见着君成手里的粉色手绢,笑了起来:“可快看看是哪位姑娘的。”

  二人抬头,便见二楼一名美貌女子坐在窗边,衣衫半遮,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抬眼间皆是风情,声音妩媚。

  “公子,进来玩啊。”

  楚皓亦身旁路过的几名男子已然大步走了进去。

  “便进去瞧瞧吧。”楚皓亦收了折扇,才踏出一步,左手被会被旁边人抓住了。

  君成沉声道:“不去,吵。”

  他鲜少会这般反驳楚皓亦,楚皓亦挑了挑眉,只见君成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手绢一裹,往二楼窗口掷去,姑娘惊呼一声,手绢擦着她的手臂过去了。

  “不喜吵闹?”楚皓亦问。

  君成点了点头。

  “也罢,那便去清馆瞧瞧。”楚皓亦继续往前走。

  他从第一次带君成来这种地方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南平王带兵打仗多年,对这些花街柳巷似乎不曾逛过,陌生得很,不喜吵闹也属正常。

  便是楚皓亦,也不喜其中劣质的熏香。

  君成见他对这这般的熟悉,脸色又黑了一分。

  再往前走上一段距离,这处比身后那些地方安静了许多,楚皓亦领着君成进了一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