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第81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古代架空

  谢逸低下头,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白越君吃痛闷哼一声,谢逸弄掉了他的发冠,银白发丝散落肩头,他五指插入他的头发中,强迫他停止动作抬起了头。

  “仙尊,你弄坏了我的衣裳,如何赔我?”

  白越君仰头,淡色的瞳孔泄出了几分委屈,“脱掉,臭。”

  谢逸勾起他的下巴,指尖按压着,在他白皙的肤色上留下了一道痕迹,他道:“脱掉我就没有衣裳穿了。”

  “有的。”白越君认真的说,他偏过头,低头解衣。

  喝醉了的仙尊没有那般冷傲,多了一股钻牛角尖的劲儿。

  谢逸蹲下身,和他平视:“我不要你的,你的脏了。”

  “脏了。”白越君如受惊的兔子,看到了衣角的灰,把脏了的那块往里面塞了塞,“不脏的。”

  他抬起头,真诚的看着谢逸,执拗道:“不脏的。”

  “脏了。”谢逸勾唇说,“脱了吧,你穿着脏衣服,我可就不理你了。”

  醉酒将人的某一面放大,平时压抑着的不敢宣泄的,统统能借酒放肆一番,有人醉酒后丑态百出,也有人醉酒后倒头就睡,谢逸没想到,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尊醉酒后竟这般可爱。

  可爱到他想要欺负,欺负到他哭出来。

  白越君将外面的衣物脱了扔到一边,拿脚踹了踹,拉着谢逸的手道:“不脏了。”

  谢逸把那双不合脚的踢开,一脚踩在白越君衣袍下摆,上面又有了一个脚印,罪魁祸首道:“脏了。”

  白越君拍了拍。

  白衣服本就不耐脏,一点点污渍便看得一清二楚,他拍不掉上面的灰,就一直盯着,谢逸把自己的衣袍穿上,转头看见白越君还盯着。

  他坐在桌子边上,叫他“小君”。

  白越君转过头,眼眶红红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又难受又焦急:“擦不掉了。”

  “那就不擦了。”谢逸招了招手,说,“过来。”

  白越君挡着那处灰尘,抬脚慢吞吞的挪过去,走到谢逸身前一步之遥,他看着谢逸的唇,喉结滚动,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若是没有醉酒的白越君,定能做到从容不迫,丝毫不泄露丁点,而醉酒后的他破绽百出,谢逸几乎一眼就看透了。

  谢逸一只脚踩在边上的坐塌上,支着脑袋偏头,轻舔红唇:“想亲亲吗?”

  白越君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

  谢逸勾勾手指:“自己来哦。”

  白越君喉结又是一滚,缓步靠近,站在谢逸面前,倾身吻他,谢逸往后一仰,白越君追随着,往前扑倒,靠在他胸前,唇抵在了他喉结上。

  谢逸笑了起来,喉结震动,忽而感到那处一阵湿润。

  白越君亲了亲他的下巴,勾着他的脖子,舔了舔他的唇角,谢逸扶着他的腰,任他毫无章法的啃咬,片刻后搂腰回吻了过去。

  “傻小君,亲亲是这样亲亲,会了吗?”谢逸问他。

  他掀起眼帘,却见白越君鼻尖微红,眼中湿润,他投身到他怀中,头深深埋在他颈间。

  “我又没死,给谁哭丧?”谢逸掐着他的脸。

  白越君抬头,“没哭。”

  是没哭,眼角泪水要落不落的挂在那,比哭了还动人。

  谢逸心头暴虐突起,似乎怎样都不够,想要的还有许多,可是又像一阵风,抓不住那种感觉。

  白越君感觉到用东西抵着他,他低头,眼泪就掉了,滴在了谢逸的红袍上,有一处色泽深了些,白越君那手擦了擦,擦不掉,水已经渗进布料中去了。

  “小君,你弄的,要负责。”谢逸说,“用这里。”

  谢逸轻抚着他的唇。

  白越君抬眼看了眼谢逸,咬着下唇。

  白发落在了红色的衣袍上,红白相映,霎时好看,谢逸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顺从的缓缓低头,感觉他可怜兮兮的,宛若淋雨过后的丧家犬。

  那般无暇孤傲的仙尊,怎么能是丧家犬。

  谢逸踩在他肩头,和他拉开距离,白越君茫然抬头。

  谢逸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哄着孩子:“睡觉吧。”

  这语调中罕见得带着点白越君熟悉的温柔。

  谢逸站起身。

  醉酒这般行事,倒是折辱他了,罢了,无趣。

  谢逸侧坐在窗上,外面天色已近傍晚,斜阳照射进来,他听到白越君出去又进来的动静,不久后他衣摆被拉了拉。

  谢逸侧过头,看到了床边一桶水,冒着热气,他愣了一瞬。

  “洗脚,睡觉。”白越君站在他身侧,眸光澄澈,看不出丝毫醉意。

  谢逸偏过头,半边脸藏在阴影中,“你自己洗。”

  良久,房内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谢逸衣袖又被扯了扯,白越君似年少时的那般语气,又比那时更软道:“阿九,洗脚。”

  谢逸心头一跳,恍若有多了些什么,驱散了心头包裹着的那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他无声跳下窗。

  寂静无言,两人坐在床边泡着脚,许久过后,桶里的水开始凉了,谢逸擦干水上了床,白越君提着桶出去倒水,没一会儿,房内再度响起脚步声,接着谢逸怀里钻进来了一人。

  一炷香时间过去,谢逸睁开眼,白越君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

  夜半,众人睡熟之时,一道道敲击响起的钟声响彻云霄,山中鸟儿飞出,各房点亮了灯火。

  白越君陡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酒意已散去,他触到身旁谢逸,动作停了停,谢逸也醒了,他衣袍松散,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去看看。”白越君道。

  谢逸:“嗯,仙君快去快回,莫要让我独守空房才好。”

  白越君面上一热,手足无措的下了床,显而易见并未忘记醉酒之后所做的事。

  外面已是兵荒马乱,鬼修来袭,星云阁山峰虽有防备,但他们重点放在了秘境,架不住对方有备而来的偷袭。

  外面打的热火朝天,谢逸没有去凑热闹,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外面风波平息,正道修士中伤亡不多,多亏了沈傲及时察觉外袭,在之后的支援中又起了颇大的作用,这事很快传便了各个门派中,也传到了谢逸的耳中。

  这事在书中不曾出现,书中谢逸死在了那长阳山下,慕华阳带着鬼修逃跑,投奔了另一名鬼修手底下,在之后众人讨伐入魔沈傲时,还浑水摸鱼捡了一把漏,结果死在了白越君的剑下。

  书中沈傲本于长阳山之后便扬名立万,现如今虽晚了些,但也到底是扬名在外了,某些偏离的轨迹,又被强行拉了回来,如命运因果般。

  经历这一番小波折过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去了浮梦山,守在山外等待秘境开启,白越君领着人,他身旁的齐浦嘱咐着弟子们进去后要相互照应,沈傲站在一群徒弟的最前面,握剑抿嘴,有几分紧张。

  等了两天一夜,在晚间时分秘境开启,众人纷纷踏入,剩下的人在山脚下等候,进去的每一位修士中,都有一块命牌,若命牌碎了,那就代表着人也没了,这期间他们会时刻守着命牌。

  谢逸没有随他们上山,因此他没看到许葵混进了其中,跟着沈傲的步伐进去了。

  山下镇上街角,青楼内热闹非凡,正是开门迎宾之际,二楼雅间,谢逸卧在坐塌上,面前三名貌美女子,一人抚琴,一人弹着琵琶,还有一人坐在桌边低头剥着瓜子倒酒,嘴里说着近来的一些事迹。

  谢逸打断了他,问:“可曾听过九重山上仙尊白越君?”

  “自是听过仙师名讳。”女人声音低吟婉转,“奴家年幼之时,仙师在这已是名声响当当的人物,只可惜据闻仙师性子淡漠,倒是不如旁的修士那般喜欢步入这红尘之地。”

  “哦?”谢逸道,“听闻他师尊对他不喜?”

  女人瞥了眼谢逸,低声道:“公子,奴对修仙界的事,知晓不多。”

  谢逸手中把玩着一颗明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便给你如何?”

  “……那此话说来话长了。”女人说道。

  在差不多二十年前,鬼界出了一名鬼修,手段凶残的杀害修士,还杀同类,各门各派寻上来求助,星云阁自是不会坐视不管。

  那一战中,白越君灵根受损,星云阁掌门想传位给他,却是被他拒绝了,自行去了九重山。

  “公子可不要说出去,这都是奴家曾和星云阁弟子……”女人接住谢逸扔给他的明珠,起身温温柔柔施了个礼,“多谢公子赏赐。”

  二十年前,鬼修。

  谢逸食指敲击着桌面,那时他正好闭关,对外界知之甚少,倒是刚好错过了。

  这时,来着的窗户口忽然跃上一白色身影,谢逸偏过头,看到了下山回来的白越君,他挥退了那三名女子,起身走到窗前,侧身肩膀倚靠窗边。

  “仙尊,可是完事了?”

  “你在这作甚?”白越君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

  谢逸瞥了眼桌上的酒杯,嬉笑道道:“喝花酒,仙尊走了,我无聊得很啊。”

  连许葵也联系不上了。

  白越君上前一步,垂眸将他衣襟理好,道:“走吧,回客栈。”

  谢逸道:“仙尊背我。”

  白越君当真背过了身。

  谢逸爬上去,闻到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熏香味,又变了主意:“罢了,放我下来吧。”

  白越君的手却没有依言放开,而是收紧了,沉默的从窗口跳了下去,他走的是青楼后面,没什么人。

  夜色浓稠,月光将两人身影拉长。

  白越君想起了曾经有一次,谢逸爬树摘桃,偏要拉着他,结果他摔下了树,伤了腿,内心被恐慌占据,谢逸怎么哄都哄不好,便把他背着,一路走了回去,又不敢叫别人发现,偷偷找了大夫给他治腿,照顾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白越君淡漠的眸子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

  “仙尊可是在笑?”

  “没有。”

  “放我下来吧。”谢逸道。

  白越君松了手,低声道:“你曾也这般背过我。”

  他看了眼谢逸身上的衣服,又道:“那处熏香劣质,往后莫要去了吧。”

  “依你便是。”谢逸双手搭在脑后,对白越君说背他没有印象,却是感觉很熟悉。

  “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些。”他道。

  两人并肩而行,白越君突兀停下的脚步,他从腰间取下一物,递给谢逸,谢逸在暗淡的光线中看清了他手中是香囊。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