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青山 第31章

作者:江冉遗 标签: 古代架空

  “好的好的,我就看看,”鹿青崖乖顺地点头,双手急不可耐地扯掉梦潇的腰带,将他胸前的衣服用力扯开,露出两颗红艳艳的乳头来。

  梦潇的皮肉十分白,两个乳头却是艳红色,乳晕也鲜红欲滴,又大又艳的一圈,日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洒在他嫩白的身子上,明晃晃地刺眼,鹿青崖一双眼睛都看直了,着了魔一样嘟囔道:“梦潇,你的奶头好大好红啊……”说着他竟抬手捏了上去。

  两个乳头都被他捏在指间,一会儿揉,一会儿掐,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和异样的快感从他的指间往梦潇体内传递,梦潇的喘息乱成一片,口中不住呻吟:“嗯……臭道士……你说了不碰的……嗯啊……我要吃了你……哈啊……”

  鹿青崖看着梦潇失神迷醉的脸庞仿佛被蛊惑了一般,低头将他一边的乳头含进了嘴里,“啊.......别......臭道士......”梦潇呻吟了一声,双手无力地插进鹿青崖的发间,却是再没有推拒的力气了,这滋味......这滋味简直太美妙了,就连老妖怪也逃不过去。

  “梦潇,你的奶子好香啊......能不能挤出奶来,我想喝奶......”鹿青崖用牙尖厮磨梦潇的乳尖,滚烫的舌头在他的乳晕上画着圈地舔吸,将那红艳艳的乳头舔得挺立肿胀,另一边的乳头也被鹿青崖的手指怜爱着,鹿青崖掐住那边的乳头,用指腹压着狠狠地蹭,蹭完后又不过瘾地用力搓揉,将那粒本就丰满的乳头搓得通红发紫,鹿青崖口中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吸吮声,真像个吃奶的孩童一样嘬着梦潇的乳头一阵猛吸。

  梦潇早已面红耳赤,浑身都软了,身上的衣衫也被鹿青崖褪得干净,赤身裸体躺在草地上,鹿青崖的手掌逐渐向下,滑过浓密的耻毛,探进两股间的那条小缝里。

  其实鹿青崖并不知道怎么做,他当了十八年的道士,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哪里知道交合之事要如何做?他完全是依靠着男人的本能去探寻梦潇的身体,那两团白花花的臀肉中间的那条缝隙,在他初见梦潇时就像乳液琼浆一样勾着他去品尝去探寻,他终于寻到那处洞口,他激动地咬住梦潇的嘴唇,呢喃道:“梦潇,这洞我能进去看看么?就进去看看,什么也不做。”

  “嗯......臭道士.....什么也不做?你敢......你快做点什么,我太难受了,快点......不然我吃了你啊......”

  听到这话,鹿青崖抬手便将自己的手指戳进了那个小小洞口里,神秘的小穴潮湿灼热,鹿青崖的手指在里面毫无章法地戳刺起来,梦潇的喘息越来越急,一把细腰扭成了一团:“我难受死了......臭道士......我难受......”

  何止他难受,鹿青崖身下那巨物早已疼得都快炸开了,他想,他应该将身下这大东西捅进去,这样他们两个人就都不会难受了,是的,捅进去,鹿青崖这么想着,而后扶着自己的阴茎“噗嗤”一声就捅了进去。

  “啊啊......臭道士......”

  “梦潇,梦潇......我好快活......好快活......”鹿青崖甫一进洞就扣住梦潇的腰大力耸动起来,梦潇被他撞得花枝乱颤,如墨的发丝倾泻在碧绿的草地上,一双勾魂眼里尽是潮湿的水汽,红唇浮肿,面颊泛春,偏偏他还淫叫个不停,鹿青崖哪里能受得住这般场面,俯下身疯一般啃咬他的脖颈和胸脯,在那些白花花的肉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红痕,“梦潇,我要死了,要死了......”

  情之一事,食髓知味,自那日起,两人便整日缠绵,日日洞口阳春浅复深,夜夜绿树带风翻翠浪,朵朵红花冒雨透芳心。

  一月之期早已到了,却无人提起离开之事,鹿青崖被含进了洞中,自此,身心都在招摇山扎下了根。

  鹿青崖是个道士,每日清晨都会到竹林里一块石头上打坐静修,每当这时梦潇便会脱光了衣服蛇一样地爬到他身上,嫩红的舌头如毒蛇的信子沾着粘液舔舐他的耳垂,喉结,阴茎......梦潇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光裸的臀瓣上,媚声媚语勾引:“小道士……你睁开眼看看我呀……你瞧你这小兄弟都硬了……哈哈哈……”

  此情此景就算是神仙也得生淫心,更何况他鹿青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鹿青崖猛得睁开眼,扯下长衫便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将这扰人清修的老妖精按在身下狠狠贯穿,老妖精一边哼哼一边还要装作被强迫的样子,勾着鹿青崖的脖子叫道:“臭道士......你不是要清修么......怎么不修了.....嗯啊......我看你修的是淫经邪道吧......啊......啊......轻点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洞里那邪物就又胀大了几分,鹿青崖干红了眼,将他死死钉在石头上,撞了个死去活来,他一边扭腰直叫,一边伸手抚慰自己的性器,简直快活地要疯掉:“啊啊啊......臭道士你太大了......嗯啊......快点......再快点......”

  转眼从春到冬,这一年招摇山竟破天荒地下起了雪,梦潇畏寒,鹿青崖便日日抱着他,或是抱在怀里,或是骑在腰间,或是背在背上,总之那一个冬天,梦潇的脚就没沾过地。

  有一日梦潇突发奇想要去看雪景,鹿青崖便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背在背上走到竹林里,竹林被白雪覆盖,青绿相间一片,人行走在其间心旷神怡,梦潇趴在鹿青崖肩上难得乖巧无声,鹿青崖转头问他:“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冷?”

  “不是,我只是在想,鹿青崖,你为什么姓鹿啊?”梦潇揉了揉鹿青崖冻得通红的耳朵问道。

  “我师父姓鹿,我便也姓鹿了,我是个孤儿,刚出生没几天就被扔进了深山老林里,是师父将我捡了回去,从那以后我便跟着他姓了。”鹿青崖兜着梦潇的屁股将人往身上抱紧了点。

  刚进招摇山时鹿青崖非常的瘦,加上他身形又高,杵在那比梦潇还要像根竹竿,而今在招摇山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日日都被梦潇带到山下喂食,人便长得高壮起来,梦潇挂在他身上竟有些小鸟依人之态。

  “那是你师父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梦潇闷闷不乐问道。

  鹿青崖扭头亲了亲他的唇:“你们对我都好,但我只想跟你睡觉。”

  “滚一边去,臭道士,”梦潇笑得娇俏,伸手拧他的耳垂,“我听说人间有句话叫“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你也是小鹿,叫两声给我听听。”

  鹿青崖笑了一声,突然背着他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朝着天空大叫:“呦呦呦呦呦呦……”

  两个人跑过之处竹叶上的雪花簌簌飘落,整座山仿佛都活了过来,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个不停,梦潇伏在鹿青崖背上放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哈……我的小鹿叫得可真好听!”

  山中无岁月,春去秋来草自生,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了,鹿青崖必须要回太清宫,梦潇一连几日都不同他说话,更是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你滚吧,滚了就别回来了。”

  鹿青崖沉默半晌,而后不顾梦潇的反抗将他压在身底堵住了红唇:“你在这里等我,拜见了师父我就回来找你,你信我好不好?”

  梦潇扭过头不去看他,眼泪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鹿青崖琢吻他的眼角,替他拭干眼泪,轻声细语地哄慰:“别哭,我一定回来。”

  “你若不回来,我便永生永世忘了你。”

  鹿青崖一去便是半年之久,梦潇在招摇山脚的竹林里从春等到秋,一颗心也从火热渐渐凉透,就在他以为鹿青崖再也不会回来时,鹿青崖却从山下狂奔而来,冲进竹林深处将他紧紧拥入怀里:“梦潇,我再也不走了……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梦潇一颗心终于又活了过来,他紧紧搂住鹿青崖的腰,哭着骂道:“臭道士……王八蛋……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梦潇,梦潇……”鹿青崖发了疯一样吻遍梦潇的全身,他们在初次相见的小溪里交媾,梦潇攀附在他的身上,如菟丝依靠大树一般全身心的托付,既妩媚又乖顺,他站在溪水里,挺动健壮的腰身一次次撞进梦潇柔美的身体里,他们放声叫喊,尽情缠绵,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苍老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备注:日日洞口阳春浅复深,夜夜绿树带风翻翠浪,朵朵红花冒雨透芳心——来自网络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诗经》

第56章 和亲

  “后来呢?你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又分开了?”小青拉住鹿青崖的衣袖焦急地问道。

  鹿青崖从往事中抬起头来,拿起酒壶又灌了满嘴的酒,这才说道:“我回到太清宫后便祈求师父将我逐出师门放我下山,师父震怒,将我关在山间半年,本以为能让我回心转意,结果半年过后我依然要走,师父无奈就同意了。我本以为所有的事情皆已尘埃落定,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招摇山,然而我到底还是年轻,低估了师父的眼力。”

  小青又问:“什么意思?”

  鹿青崖无奈地笑了笑:“我与梦潇日夜交欢,身上妖气浓郁,师父早已看出却一个字都没提,他尾随我进入招摇山,亲眼见到我与妖物交媾,一时怒火中烧,便与梦潇缠斗起来,我本以为我师父不过是个野道士,却没想到他真有些本事,他和梦潇缠斗不休,无论我说什么,他们两都不停手,可师父到底不是梦潇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梦潇的法阵吞噬,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于是就冲了出去,而梦潇害怕伤到我,在最后关头收回了法阵,但他自己却被术法反噬,倒在了血泊中。”

  “我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我师父,梦潇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原谅我?自那以后,便永生永世都不再相见了。”鹿青崖喝完最后一口酒,醉醺醺地倒在窗台上闭上了眼。

  过往种种悉数在他眼前滑过,如梦如幻,明明只有十几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了,他还记得梦潇倒在血泊中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鹿青崖,是你负我……此生此世,我们再不相见……”

  梦潇知道,他的小鹿永远不会再叫了。

  可小青不知道的是,鹿青崖当时被梦潇和师父的真气所伤,在听完梦潇说的那句话后便也跟着晕了过去,他醒来时人已经在太清宫里,梦潇也被鹿鹤松抓了回来,鹿鹤松要将梦潇千年修为散尽,让他魂飞魄散,鹿青崖知道后哭着去祈求鹿鹤松,他告诉鹿鹤松梦潇从没伤过人,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妖精,但鹿鹤松坚持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定要将妖物铲除,除非……除非鹿青崖发誓永生永世都不再见梦潇,也不再与他发生任何纠葛,沉下心来修行将太清派发扬光大,那鹿鹤松便放了梦潇。

  鹿青崖当然会答应,那是他的梦潇,那是他的梦啊,他依照着鹿鹤松的指示在梦潇醒来之后与他一刀两断,并且许下永生永世再不相见的誓言,梦潇心碎离开,从此在招摇山长眠,而鹿鹤松因为此事名声大噪,被沉迷于修仙问道的永初帝奉为国师,整个太清派都被请入皇宫,从此专为皇家炼丹,荣宠不断。

  这其间种种因果,小青一概不知,就连梦潇也不知道,鹿青崖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在皇宫大院里了却残生,他从未想过将这些告诉梦潇,原本就是他负了梦潇,在他站到鹿鹤松身旁时,他早已无话可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十二年里,鹿青崖和梦潇再未相见过。

  “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你能和我说说,梦潇他过的还好吗?”鹿青崖躺在窗台上,散乱的发丝和浓密的胡茬将他英俊的面容遮挡住,让人无法从他的脸上窥见到当年能迷倒一只千年老妖的容颜。

  小青站在一旁瞪着他,心中越发难受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我不懂,你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他说着竟去拉扯鹿青崖的手臂,“你跟我回招摇山,去找梦潇解释清楚,他一定还在等你,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招摇山等你,哪里都没去过!”

  鹿青崖却猛地甩开他的手:“我已经伤了他一次,我不想再伤他了,就算我去找他赔罪,祈求他的谅解,可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凡人有多少年的寿命?你们妖精又多少年的寿命?百年之后我走了,你让他一个人怎么枯守千年岁月?不如就让他记恨着我,最多再来个十年他就会忘了我。”

  小青大喊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忘了你?万一他永远都忘不掉你呢?”

  鹿青崖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你们是妖,有无穷无尽的寿命,万年光阴在你们眼里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朗朗日月只是你们屋子里的门牖,山川河海也只是你们的庭院罢了,而我等凡人不过是沧海中的沙砾,对你们唯有望尘莫及。百年之后我的身体会化为尘埃,我的灵魂不知会飘向何处,我会彻底在这个世间消失,而你们依然是逍遥快活的妖精。既然结果已经注定,我又何必再去搅乱一池春水,就让所有的感情都留在回忆里吧。”

  小青摇头:“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小妖精,你总会有懂的时候,话又说回来,你这四百来年的修为够你几回折腾的?你既已离开招摇山灵力必然受限,为何还要用灵力替那老皇帝炼药?”鹿青崖嗤笑了一声,“就为了那位顾大人?值得吗?”

  小青望着他,眼神坚定:“我和你不一样,我爱他,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爱?鹿青崖想了想,他和梦潇之间好像从没开口说过爱,可没说出口的爱就不是爱了吗?招摇山上的春夏秋冬,日升日落,花谢花开,他们拥吻,他们交缠,他们曾抵达彼此的灵魂深处,即使从未将那个字说出口,也不代表他们不曾爱过,一切尽在不言中罢了。

  小青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太清宫,此刻他心里蔓延着一股汹涌的情绪就要破体而出,他要见顾远山,他要立刻见到顾远山,只有顾远山才能安抚他纷乱的内心。

  他寻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到了太和殿外,顾远山此刻应该还没下朝,他却等不了了,什么顾忌,什么隐忍,他都顾不上了,此刻他只想投入顾远山的怀中,大声告诉顾远山,我爱你,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顾远山一直是最后一个出殿的人,其他的官员早已离去半晌他才从石阶上走了出来,小青一见到他便向他狂奔而来,飓风一样冲进他的怀里:“阿远……阿远……”

  顾远山被他撞得连连后退,好容易稳住身形接住他,这才想起两人此刻还在太和殿门口,他赶忙拉着小青往外走,走到一处偏殿后才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远,你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等你百年之后我一定会去寻你!”小青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说道。

  顾远山神色微顿,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走,我们先回家。”

  “我不,你先听我说……”小青挣开顾远山的手还欲再说些什么,顾远山却突然开口:“别来寻我,百年之后,你该去修仙成佛。”

  “为什么?”小青的眼里已经升起氤氲的水雾,“你是不是也害怕了?你想丢下我?!”

  顾远山低下头看他,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弄他的嘴角:“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这辈子我都不会丢下你,可是下辈子的事却不是我说了算的,那时我恐怕早已忘了你,你还来寻我做什么?”

  “可我记得你啊,我去找你,我们重新在一起,你不能丢下我!!”

  顾远山叹了口气,俯身吻住了他,“好,我不丢下你,别哭了……”

  顾远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从来不会像鹿青崖一样,去想自己离去之后小青该如何度过没有他的岁月,他知道小妖精有万年的时光,总有一天会将他淡忘,因此他只要这一生一世两人能够相守就够了,他只要这一辈子,至于其他,他才不管。

  十日之后小青将灌注了自己灵力的丹药呈给了永初帝,五日后永初帝便再次召见小青和顾远山入宫,对他们二人大肆封赏,永初帝说吃了小青的丹药后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股清明的气流在涌动,连多年的腿疾都自动痊愈了,永初帝大喜,命小青再入太清宫替自己多炼些丹药,并且下诏两日后在皇宫中举办国宴,宴请大燕所有的朝臣,举国同乐。

  这两日小青似乎有些没精神,顾远山询问,他便称是由于每日要替皇帝炼药起得太早了有些疲累的缘故,顾远山很内疚,将他抱进怀里亲吻:“若实在起不来,我便去求皇上多宽限些时日,让你慢慢炼。”

  小青摇了摇头:“没事的,这次我多给他炼一些,炼完就可以好好休息啦,你别担心。”

  宫宴在太和殿前的大广场上举行,小青和顾远山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华灯初上热闹非凡,有两个小内监走过来引领顾远山和小青,却是将两人引向不同的方位,小青迟疑了一下,见顾远山冲自己笑了笑,他便乖乖跟着小内监走了。

  小内监将小青引到第四排,座位紧靠着鹿青崖,他到的时候鹿青崖已经躺在座位上喝开了,小青坐过去冷冷说道:“这种场合你也会出席?我可真没想到。”

  “这天就要变了,我得亲眼过来瞧瞧。”鹿青崖睨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小青抬头看了看天空,皎月当空,三两星辰铺散,明明是好天气,哪里就要变天了?

  “你为何整日都在喝酒?”

  鹿青崖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人生太苦,成仙又无望,不如醉卧红尘,浮一大白,你说是不是啊,小妖?”

  “懒得理你,臭道士!”小青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扭过头去找寻顾远山的身影。

  顾远山被安排在第一排,紧邻着永初帝长公主和乌兰而坐,江有汜则被安排坐在顾远山身旁。

  乐声响,宫宴开,满朝文武先起身敬了永初帝一杯,之后永初帝便让众人随意开怀。

  这时长公主突然拿起酒杯走到顾远山身前,“顾大人,我敬你一杯,这段时间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好,顾大人功不可没。”

  刚才还喧闹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文武百官全部将目光投射到顾远山脸上,顾远山起身作揖:“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怎敢让长公主敬臣。”

  永初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而后笑道:“远山啊,之前就听长亭夸赞过你的文章,说你天资聪颖文采斐然,现如今你又帮朕调养好了身体,这杯酒啊,长亭既然敬你你就喝了吧。”

  “是,那臣就僭越了。”顾远山说完便仰头喝下了李长亭敬的酒。

  座下百官面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人人都听到刚才永初帝对顾远山的称呼,不是“顾大人”也不是“顾尚书”而是“远山”,如此亲密就像是已将顾远山当成了自家人,再加上长公主竟然主动屈尊降贵给顾远山敬酒,一时之间,大家心里都明白过来,这顾家怕是要再次飞黄腾达了。

  鹿青崖看着台上的一幕,又扭过头看了小青一眼,只见这小妖精竟像个无事人一样只知道盯着顾远山傻笑,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在朝臣们还在暗戳戳地用眼神交流方才高台上那一幕时,户部尚书吕蒙突然走了出来:“启禀皇上,臣今日进宫赴宴之前听到一个好消息,迫不及待想禀报皇上。”

  永初帝道:“哦?有什么好事?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吕蒙笑了笑说道:“臣听说大渝国君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咱们大燕来和亲,大渝公主今年年芳十八容貌秀美,与咱们宁王殿下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永初帝听完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乌兰,然而还没等永初帝发话,台下突然有一人冲出来大声喊道:“臣反对!”

  这人竟是翰林院大学士江有汜!

  永初帝一向喜爱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学士,因此听到此话也没有恼怒,而是问道:“江爱卿为何反对?”

  江有汜站在台阶中央,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却支支吾吾道:“臣就是反对……臣……”

  “江大人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此事乃是皇上和宁王的家事,宁王都没有出来反对,您有什么资格反对?”吕蒙打断了江有汜的话,语气不善地责问道。

  江有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宁王要和大渝公主联姻时脑中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跳出来说自己反对,如今又被众人责问,竟慌乱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顾远山突然站了出来,“吕大人不要生气,江大人这是喝多了,您看他脸都红了,江大人一向酒量浅您又不是不知道,江大人,你说是不是?”

  江有汜这才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皇上恕罪,臣酒后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