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难为 第237章

作者:陶瓷朋克少年 标签: 古代架空

  “但是男子长到十六七岁,都会夜间偶遗。莫非你没有?”

  “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夜间梦中,是自然而然,精满则溢,对么?不算沉溺欢欲,更不是需索无度,就算是圣贤也不会怪罪的。那你想,若是自然而然,该将它释放出去了……你是等它夜间自己流出去,还是日间主动让它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

  白皎然一时语塞。可他还是拧着眉毛,

  “我觉得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圣贤曾经名言不得在婚配前与女子有私情,更不能卖春或者私通,这都是有书可以查的。但是你见过圣贤说男子好友之间不能互相帮助么?没有吧?反而他还说友人有难,男儿该义不容辞相助呢。”

  韩渊轻轻一笑,话语更加轻柔,在白皎然耳边响起,

  “我就是看你方才有难,才来拔刀相助了。”

  “我哪有什么难……”

  “你就是需要疏解一下了。不然,为何方才有那样的反应?在我怀中,你却……你总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邪念吧?那自然就是有难了。所以啊,这就是满了,需要溢出来。可不算需索无度,圣贤不会怪罪的。”

  韩渊一边说,手上又不老实了。

  他刚才真是胡搅蛮缠——圣贤管天管地,管到常见的私通与**,已经是老爷子们古板絮叨了。这得多大的脑洞,能将“不能与同性友人间彼此做点动手的勾当”也规定出来?

  何况他方才在白皎然耳边说话,气息暧昧都吹在人家耳垂上。声音又放的那么低,一声声震着耳廓,就算是欢场老手也受不住的。何况白皎然这么一个青涩的少年,自然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能没有点反应吗?

  可偏偏白皎然是太过青涩。竟一点不懂韩渊这份故意,反而有些迷茫,

  “是真的吗?韩渊,你说男子间也会常常……”

  “不是的。不是男子间会常常做这个,是最好的朋友之间才会有。”

  “……你以前也和别的人……这样?”

  “当然没有。”

  韩渊眉头一皱,冷笑一声,

  “谁配得上我伺候?也就只有你了。”

  “……”

  “所以你以后也不能和别人……不管是帮别人,或者叫人帮你。我看你身边那些人都不怎么样,一个个油腔滑调的。万一被他们骗去下三滥的地方,那就不好办了。你要是想,自己又不愿意做,就来找我。怎么样?”

  “……”

  “好不好?”

  白皎然依然有些纠结,但好歹是没再叫他住手。韩渊轻轻笑了一声,继续动作起来。

  一堆篝火,一片旖旎。

  【略】

  ……

  良久,白皎然卸了力气,二人依旧贴在一处。韩渊也出了一身汗,摸着白皎然身上也干不了多少。倒是摸着火堆上那几件衣服,似乎干得差不多了。

  “累不累?”

  “不累。”

  “真的不累?那,哥哥伺候你再来一次?”

  “别……别了吧。”

  要看白皎然耳后红得仿佛要滴血,韩渊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一把拽下外袍,披在二人身上。然后从后面搂着白皎然,倒在火堆边的稻草堆上。

  “真不来了?难道我技术不好?你不舒服?”

  “韩渊!”

  白皎然简直手足无措,

  “你不要再……”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睡吧睡吧。”

  “……”

  静默片刻,火堆里柴火燃烧着,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白皎然又轻声问,

  “韩渊,你真没有骗我?”

  “嗯?”

  “男子之间……真的有这种事?”

  “有啊。”

  韩渊随口胡说着,

  “当然有了。只不过所有人公开问,肯定没人承认的。但是私下就是有的。比如你和我……你会告诉别人吗?”

  “那自然是不……不会了。”

  “就是啊。”

  “可是……”

  白皎然还是觉得不对。隐隐约约,有种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底萌发。他回过头,看了韩渊一眼。

  “韩渊。你这样傲气的一个人,你也说从前不愿和别人这样做。那你……”

  白皎然心思单纯,反而更容易触摸到事情的本质。他又不会又那么多的顾虑与计算,对韩渊更是不设防。但他心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只是模模糊糊地,他觉得身边这个人,似乎对自己不太一样。

  ——或者说,是因为他自己对这个人的心思不太一样,所以反过来,也想要些其他的证明。

  一层窗户纸,颤颤巍巍在眼前。白皎然似乎感觉到了它侍卫存在。可若没人帮白皎然一把,他恐怕许久都没办法靠自己捅破的。

  那个人本该是韩渊。

  但韩渊此刻所想的,却是稳住这个人,别让他被自己吓到。要一点点,一点点靠近,直到万无一失。

  这就是小白兔和老狐狸的区别。老狐狸心里的弯弯绕太多了,所以他不得不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被猎狗追,被猎人打,九死一生最后才能得到小白兔的心……恐怕这,也是天意吧?

  此刻的韩渊,一边按捺着悸动对的心,一边揉揉白皎然的头发。他笑容温和,毫无异样,显得坦荡荡。

  “你放心吧,我也不图你什么。别人我当然不伺候,我看不上他们。你就不一样了,我看你就高兴,也想让你高兴——你可知道,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朋友啊。”

  【那年那庙那一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回忆完毕】

  想起这些事,韩渊多少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怀念。过了那么久,他对身边这个人的怜惜却没有半点消退,反而深入了骨髓,几乎成为一种本能。

  他微微抬头看向白皎然,白皎然也在看他。目光纠缠,白皎然轻声问,

  “那时候我总觉得你放着大好的京官不做,却一定要下去做一个县令,是因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不是来加官进爵的,你是来为民做主的。”

  “……”

  “但是现在回头看,你当时之所以不肯做京官,其实是因为京官升迁太慢了吧?”

  “……哈哈。皎然,你长大了。”

  韩渊又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低哑,

  “不过我啊,从那时候到现在都知道——你放着大好的实权部门不去,却一定要去翰林苑那个清水衙门,是为了你的圣贤信念吧。你心里,圣贤最重要了。”

  白皎然沉默片刻,偏头看他。

  “其实不是的。”

  “嗯?”

  “其实最初我想去翰林苑,是为了一个人。”

【韩白】对你失望

  “一个人?谁?”

  韩渊声音一下子变了。若他是一只猫,只怕此刻浑身的毛都会炸了起来。

  韩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突然顿悟了,

  “……哦,我知道了。杜玉章是吧。”

  一边说着,他放松了下来。方才那个瞬间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点的人不见了,他依旧是那个病得要死不活的韩大人。

  似乎是潜意识里的想法。他总要一再证明,这个人总是属于自己——最起码,没有属于过别人。其实他自己回过神来想想,也觉得有点好笑。

  白皎然那个人啊,清得跟水一样的。他还能为了谁进翰林苑呢?自己这也是反应太过度了。

  韩渊甚至因为这瞬间的应激反应,感觉到了累。但更多的是脱力般的轻松。韩渊慢慢矮下身子,将脸枕在了白皎然大腿上。

  白皎然的手覆在他额头上,那么凉。

  韩渊心中一动,一句话瞬间冲到了喉咙口,

  ——皎然,你手怎么这么凉?你冷么?

  跟这句话一起下意识要做的,是坐起身来,将自己外袍解下,盖在那人的肩膀上。

  可韩渊才要动,晕眩恶心的感觉冲上了天灵盖。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是自己发了烧才觉得那人手凉,却不是那人被冻到了。

  韩渊松了口气,不再动了。他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披到了韩渊身上。额头上那只手替他将衣袍掖好,又回到了他额头上,安抚般地摸了摸。

  “韩渊,你还记得吗?山神庙那场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快中午,咱们才踩着满脚泥泞,从那庙里走出来。”

  “当然记得。那一次你真的遭了好大的罪。你染了风寒,烧到晚间才退。我们第二天回去时候,我还一直在后怕。这次将你带出去真的是太轻率了,还好你没事,不然可怎么办啊。”

  “嗯。然后你就这么让我枕在你腿上。”

  此刻,换成了韩渊的头枕在白皎然膝上。

  白皎然想起在牛车上,他枕着韩渊的腿,韩渊也是这样单手摸着他的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自己太阳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揉着。白皎然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按摩,还是单纯不想将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他一直记得韩渊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和几分自然而然的珍重。此刻,他认真地替韩渊揉着穴位,指尖从他高挺的眉峰上扫过。那时候韩渊的神情却在他眼前闪过去,一幕一幕,叫他心里发颤。

  “韩渊,其实那一夜你告诉我的事,我心里疑惑了一路。可是当时身边都是人,都没有机会问。”

  “我告诉你的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