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 第86章

作者:守约 标签: 宫廷侯爵 年下 生子 古代架空

格芜应声现身,朝卫璟二人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搀着达奚慈离开了朔月楼。

江府台早已没空再去顾及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诚惶诚恐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只求能在盛怒的帝王手中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卫璟缓步走到墙角浑身是血的江丞身边,低头看了他一眼。

楚楚离开他一整天,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见不到一面,就因为这么个东西?

不过也够惨的,被割了那物件儿,活着倒比死了还要惨。

卫璟的眼中满是悲悯的情绪,看得意识模糊的江丞浑身不舒服,气得大骂:“……你,你是谁!给我滚开!”

“江公子呀,你昏了头呀……”

老鸨子的话多得厉害,即便浑身哆嗦着跪在地上,她也还是忍不住小声给江丞解释着面前人的身份:“能用‘朕’自称的,这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呀……”

“陛下饶命!”江府台的脸色痛得难看极了,可他却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陛下……小儿不懂事……求陛下饶了他吧……”

卫璟半蹲下|身子,伸手提起他的衣角试了试质地,似是觉得布料还算不错,这才细心地擦拭起了自己沾满污血的佩剑,良久,才漫不经心地用剑尖拍拍江府台的脸:“你方才要杀谁?”

“……”江府台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卫璟的耐心不太好,擦剑的手歪了歪,瞬间在江府台的脸上开了道口子,血丝渗出。

“!!!”

江府台生生忍住了痛呼声,胸膛不断起伏着,气若游丝地求饶:“……陛下,陛下……微臣不识君后……还望陛下……”

“府台大人似乎对朕的皇位很感兴趣,要不要让给府台大人坐坐?”卫璟讽笑道。

江府台连连摇头,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卫璟不愿意在这种不值得的事情上耽误时间,江府台身为父母官,肆意将自己的喜怒为评判标准来制裁百姓,内阁自有处置他的办法。

此刻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帮正在气头上的楚楚出了这口恶气而已。

“府台大人,你儿子的东西,在那儿。”

卫璟倒了杯茶,递到卫楚的手中,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了江丞的东西。

江府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陛下会有这样的好心,他一时间没胆子动弹,只哆嗦着肩膀等待卫璟再同他说上一句才能够确信。

“没听见吗?”卫璟从卫楚手中接过茶杯,又将茶杯缓缓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然而这细小的动静听在江府台的耳朵里,却犹如一声炸雷,轰得他又惊又喜地开始磕头谢恩:“谢陛下!谢陛下!”

“阿璟。”

卫楚不甘心地伸手握住了卫璟的手腕,不欲让江府台拿回江丞的那玩意儿。

卫璟没吭声,反握住他细瘦的手指,牢牢圈在掌心。

两人之间的默契自是无需多言,单凭卫璟的这个动作,卫楚便明白了他自是不会轻易让江府台如愿。

江府台歪着一边的肩膀,趴在地上给儿子捞回了那宝贝的物件儿,匆匆递给跪在地上的大夫们,吩咐道:“快,快别跪着了!快带公子回府去,想办法给公子接上!”

大夫们亲耳听见了卫璟的话,自然也不会怀疑江府台这话的可信度,立即接过,起身用床榻上的被子抬着江丞便往外头走。

“站住。”卫璟翻转手掌,指节叩击着桌面,声音掺杂了几分不悦,“朕说让你们走了?”

那几个大夫顿时吓得失了禁,“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门口,不顾将江丞摔得痛哼大叫,皆泣不成声地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江丞依仗父亲和先镇南侯的势力,在京中肆意妄为,能有这个下场,已是他的福分。”戏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淡然陈述着令江氏父子无法反驳的事实。

“拿去喂狗……”

想起元宵们的可爱模样,卫璟着实觉得那玩意儿喂狗是在侮辱狗,紧忙又改了口,“算了,就丢进府台大人郊外那奢华府邸的莲花湖里吧。”

江府台的脸色倏然惨白一片。

.

屋中横七竖八的醉汉被影卫们拖了出去,尽数丢在大堂等待醒酒。

卫楚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只等江家将钏儿送回到他的身边。

他歪头打量着卫璟,笑道:“我有点累。”

“我给你按揉一下。”

卫璟站在卫楚面前,微微颔首,只等卫楚点头应允后,便将人轻轻巧巧地抱到榻上去。

没想到卫楚却摇摇头,将手搭在了卫璟的臂弯间,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疲惫地说道:“外面都是人,去榻上成什么样子。”

卫璟心知他不好意思,也就没再强迫卫楚听自己的,迟疑了一下,又笑吟吟地凑近卫楚,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走,我背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酸杏儿:父皇好帅呀

柿子:我打小就帅

楚楚:你打小就sao

【晚安呀宝子们,muamuamua~新的一个月开始啦,愿我们都有好运气~晚安!】

第75章

卫楚哄孩子哄得惯了, 闻言顺手揉了揉卫璟的脸,笑着说道:“我自己能走,你背钏儿吧, 还是不要背我了。”

“瞧, 开始厌烦我了。”卫璟酸溜溜地撇撇嘴,假意瞪了卫楚一眼。

两人虽成亲已久,可每次见到卫璟的时候,卫楚都难逃怦然心动的感觉。

此时见卫璟一脸恳切地望着他的眼睛, 心跳加速的卫楚属实做不到视若无睹。

屋中不清醒的人被带走了大半,只剩下老鸨子和龟公浑身发抖地跪在门口等待发落。

夏日的晚风从窗口吹拂进来,将浓重的香气送至两人的鼻息间。

卫璟挥袖拂开这缕浓香, 对卫楚说道:“我们出去等吧, 这酒楼里的胭脂味儿太重,我担心你闻了头晕。”

他说这话正合卫楚的心意。

这楼里的香气熏得人头疼不已,即便开着窗子,也没能将那恼人的味道散去半分。

方才在对峙江府台和他手下侍卫的时候,卫楚就因为闻到这屋中令人作呕的俗气脂粉味儿,所以会有那一瞬间的恍惚。

饶是卫璟这种接近于百毒不侵的体质,闻多了这种并无杀伤力的味道,也还是会觉得厌烦。

卫楚点点头, “嗯, 在楼下等也好, 还可以瞧瞧夜市的热闹。”

老鸨子谄媚地步步紧跟在他俩的身后, 见二人站定在朔月楼门口,便紧忙拽着龟公重新跪在了地上, 等待陛下的传唤。

“你去那边儿买些沾了红油的串串, 我觉得味道应该会不错。”卫楚有凳子不坐, 直接躬身坐在了朔月楼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之前,使劲儿用肩膀撞了撞卫璟,示意他去夜市街上给自己买些东西吃。

卫楚说话的时候,卫璟正东张西望地在街市上寻找着能引起卫楚兴趣的新鲜玩意儿,便没注意到他在对自己说什么,因此一个不注意,就被卫楚撞得直趔趄,险些栽进朔月楼边青石桥畔的月滢河里。

“你这就有些歹毒了,”卫璟吓了一跳,匆匆扳住门柱才得以站稳,回头气闷地对卫楚抱怨道,“相公好狠的心。”

卫楚咧嘴一笑,朝串串的方向挑挑眉,示意卫璟可以出发了。

正当卫楚将最后一串美味吞进口中的时候,负责护送钏儿的护卫们也刚好抵达了朔月楼前。

钏儿被不熟悉的人带走,吓得不轻,但好在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加之这工夫见到了卫楚,她顿时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大声地叫道:“小舅舅!”

还没等她扑到卫楚的怀中,就瞧见了更喜欢的人,不禁越发高兴地喊了起来:“小舅母!”

卫璟朝她张开双手,朗声应了一句:“哎,钏儿乖,来找小舅母抱。”

跪在地上双腿发麻的老鸨子整个人都麻了。

她无法将眼前这个带着慈父笑意的俊美男子,和方才那杀人不眨眼的年轻帝王联系到一起去。

就算是性格随和,可也不至于……做人家的小舅母吧?他究竟是有多喜欢这位君后,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许是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卫璟并未将老鸨子和她的朔月楼夷为平地,只是在深夜命格芜去点了个户部侍郎过来,连夜清查朔月楼的账目,随后便带着卫楚和怀中笑嘻嘻的小丫头坐进了回宫的车驾。

卫璟垂眸琢磨着钏儿头顶的羊角辫儿,十分感兴趣地捏了又捏,随口道:“江丞这人,倒让人搞不清楚他的脑子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卫楚侧头看了他一眼,心知卫璟说的是阿姊的家世,素爱仗势欺人的江府台,又怎会让自家儿子对忠勇侯府的千金如此不屑一顾。

“之前我也觉得甚是奇怪,”卫楚从卫璟怀中接过昏昏欲睡的小丫头,一下一下地轻抚着钏儿的后背,轻声对卫璟道,“但是今日瞧见了江丞本人,才知道他只是一个贪图享乐,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前途都不在意的废物,只知道让他的父亲保全他,却从未想过要为家人做些什么,这种人,又怎么会对阿姊负责任呢。”

卫璟倒了杯茶,凑到卫楚的唇边,伺候着他喝下。

喝完热茶,卫楚轻蹙着眉头把话说完:“所以我觉得,阉了他,对这京中的女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卫璟中肯地点点头,毫不吝啬对卫楚的夸奖:“楚楚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

这日,亡极一大早就进了宫,倚在寝殿中的坐榻上,低头安安静静地吃着宫女送进来的糕点。

“小侯爷的身体近来可好?”卫楚对杨安其的印象自是不错,更何况如今亲上加亲,他也就越发将杨安其当做自家人来关心问候。

亡极从盘子里拿了块卫楚亲手做的糕点,端详了一会儿,一口咬掉了大半,含糊不清地回答卫楚道:“他?近来可太好了。”

语气里隐约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意味。

“小侯爷的身体恢复得好,那便是万事大吉。”

卫楚扶着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的酸杏儿,抽空瞟了亡极一眼,“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并未走心的卫楚原本只是无意问了这么一句,没想到亡极听完竟直接僵住了,连口中的糕点都顾不上咀嚼,就立即大声反驳道:“我才没有!”

酸杏儿仰起小脸儿,朝着亡极嘿嘿一笑,“鸡伯伯胖胖。”

即便卫楚已经给酸杏儿纠正过无数次亡极伯伯的名字,但他还是记不住,一见到亡极,就会掐头去尾地叫他“鸡伯伯”。

亡极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倒也从不在意,不过此时见酸杏儿居然跟他爹亲一起嘲笑自己,亡极便忍不了了。

“哎哟你个小坏蛋,”亡极作势要来掐酸杏儿的脸蛋儿,被卫楚迅疾地戳了一下肋骨后,顿时受不住这阵儿麻痒,灰溜溜地缩回到了椅子上,愤愤道,“你就宠着他欺负我吧。”

卫楚忍不住笑了起来。

亡极也没再接话,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你今日好奇怪,话太少了。”

卫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地挑挑眉,“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亡极的性子欢脱,虽然话多,但却是个不好意思对人说心里话的主儿。

如若他真的遇到了什么羞赧之事,怕是将他打晕了都没法儿撬开他的嘴。

卫楚了解他的性格,于是也就没有逼问,任他懒洋洋地瘫在那里吃着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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