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75章

作者:茶查查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甜文 古代架空

  陆谷和林贺媳妇走在前面,沈玄青身量高,同林贺说几句闲话的同时,瞥见陆谷竹筐里那几盒香脂,忽然想起在香脂铺子里他以前还买过另一样膏脂,当时卖给他的人是店里伙计,那瓶价值八钱的膏脂已经有段时日没用过了。

第109章

  燕子翩飞,枝头麻雀叽叽喳喳蹦跳。

  西屋的窗子开着,在院里就能看见陆谷在房里收拾衣物,明日该上山了。

  天晴日暖,在家里待着即便有风吹进来也不会太冷,但要是出门往空旷的野地里一走,风势不小呢,这几天常有小孩放风筝。

  年前他们也买了两个风筝,一个燕子一个老鹰,前两天逮着空子一家人都出去放了,那天就数沈雁最高兴。

  柴房里,沈玄青用铁锨往粪篮子里铲兔粪,倒在后院积攒起来,多了挑去给田里上肥,麦苗和稻谷长得更好。

  养了六只小兔子五只大兔子,大兔子是他带着狗活捉到的,有两只当时伤到了腿,他铲完粪将铁锨靠在柴堆上,上前将兔子拎出来看了看,如今已好全了,没有溃烂复发。

  他将那两只大兔子塞回去,又看看笼子里半大的小兔,兔子长得快,到现在已有四个多月了,除了身躯比大兔子稍小点,再没大差。

  因是家养的,每天兔草菜叶喂的好,一个个都不瘦,前两天他来喂兔子的时候,发现小的这几只确实长大了,公兔母兔都有发ll情的迹象,幸而之前防这个,早把公母分开养了。

  前两年他逮到活兔子让家里养,产下的兔崽喂大了拿去卖,经验就足些。

  虽说一窝的兔子可以交ll配下崽,但要靠运气,运气好了下的兔娃能活,运气不好会死好几个,他后来抓的三只活兔子就是为分开这窝小兔。

  四个多月到底有点小,不如再养一个月,养壮实了都做种兔,两个月就能下一次兔崽,喂上半年就是养肥的大兔子了。

  那对老兔子半月前已关到一起,冬天是怕太小的兔崽养不活,如今天暖了,它俩下多少都行。

  “大哥。”沈玄青朝外面喊道。

  “你叫我?等一下。”沈尧青在外面浇菜园子,提起木桶将最后一点水倒完后才过来。

  “到下个月底,这六只小的就能配了,到时你看着分,别让一窝的乱配。”沈玄青说道,他后来抓的三只大兔子都是公的,而小兔子里有四只是母的,这倒不打紧,公兔随便用,只要不是一窝的就好。

  “回头我再抓几只活的母兔子回来,挑出壮实的做种兔。”他边琢磨边说:“以后若养得多了,柴房摆不开,不如在后院垒个兔窝,搭建起来也不占柴房地方。”

  沈尧青提起粪篮子放在旁边,省得挡道,闻言问道:“你是说要放开养?”

  沈玄青点头道:“对,头先不是养过,不用再抓瞎,十来只二十只卖的不过是小钱,若养到四五十只挣得更多,半年就能长大去卖,左右都是养。”

  兔子比鸡鸭贵,养肥了一只起码能卖三十文,若能有五十只的话,那就是一千五百文,差不多半年就能挣个一两五钱,再不济也有个一两银子。

  以前他们养兔子时也这样想过,但那时实在太缺钱,等不起大半年的时间,后来连种兔都卖了去还钱。

  他这样一说,沈尧青听着听着也动了心,无非就是平日多打些兔草,他和卫兰香还有沈雁都在家,三个人呢,一年若能多挣一两二两的,辛苦算什么,五钱银子在村里都不少了,乡下人吃喝又很少花钱,一笔笔攒起来可都是家底。

  “垒窝不是不行,就是这兔子会打洞,鸡舍鸭栏那样的肯定不行。”沈尧青沉吟着。

  他俩正琢磨养兔子的事,陆谷在房里轻喊:“二青,你这身黑的棉衣带不带,袖子上有补丁的。”

  “行了,你先去收拾,明天一早要走了,兔窝不用操心,我来办就好。”沈尧青拍拍二弟胳膊。

  沈玄青顺手提起粪篮子,点头道:“那行。”

  山上比下边冷,陆谷站在窗边看见沈玄青从柴房出来,就举起手里的黑衣裳示意。

  沈玄青没进房,站在窗外说道:“带上吧,打猎时穿,旧衣裳穿烂了也不可惜。”

  “好。”陆谷点点头,又开口道:“鞋子我给你带了三双,两双旧的一双新的,够不够?”

  常在山里奔走,自然是费鞋的,沈玄青说:“够了,等我倒完粪再来看还要收拾什么。”

  “嗯。”陆谷眉眼微弯,明天就要上山去,也不知山林里怎么样了。

  ——

  在家住了一个冬天,背着包袱走时陆谷有些不舍,板车上装了口粮和其他东西,因沉重些,卫兰香和沈尧青帮他俩推上缓坡。

  “行了,走吧,到了那儿还要扫洒,趁天好把被褥拿出来晒晒,不然盖着潮。”上来后卫兰香叮嘱一句,看着他俩走远这才和沈尧青回家。

  狗崽活泼爱动,向来是无忧无虑的,在前面飞奔,跑远了再停下来回头,冲着陆谷和沈玄青汪汪叫,似乎是让他俩跟上。

  越往深处走人迹越是稀少,翻过山林走过高坡,有四只狗跟着,狗叫声不断,去山上的路变得热闹许多。

  狗崽年月小,但和大灰它们一样,也记得林屋的方向,它和两条细犬先跑了过去,等陆谷和沈玄青走到,它们三个要么蹲在门前,要么不断在门前嗅闻,只等开门了。

  今年上山迟一些,冬日的积雪早已融化晒干,因春季风多,门板上扑了一层灰,陆谷开锁推门,被飞扬起来的灰尘呛了下。

  他咳嗽两声用手扇扇面前的灰,弯腰把木门槛抬起来放到旁边,好让板车能进去。

  沈玄青解下肩上的绳绊,上前看一眼院子,说:“先收拾,要扫院子,等会儿再把车拉进来,不然占地方。”

  “嗯。”陆谷答应着,边往里走边从怀里摸堂屋和厨房的钥匙。

  好几个月没住人,屋子是阴冷的,他俩拿了板凳出来坐在院里歇息,坐一下缓过腿脚,趁这会儿太阳大,先把被褥抱出来晒。

  院子里太脏,等下要拿大扫帚扫,势必会起灰,就把被子摊开放在外面的板车上,褥子沈玄青扛着直接往外面的竹篱笆上一搭,方才已扫过灰了。

  这篱笆当时弄得高,褥子不会拖在地上,染上一点灰拍打掉就是,再说夜里睡觉时还要铺单子。

  上山走了许久,眼下都到晌午了,两人没多歇息,里里外外各个地方都要拾掇,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傍晚才收拾得差不多。

  晚饭吃得很简单,沈玄青买了个新马勺带上来,他在厨房里烧过热饼子,陆谷在泥炉上炒鸡蛋,齐头并进很是快。

  等他俩终于躺下,天已经彻底黑了。

  晒过的被褥就是不一样,赶路干活累了一天,陆谷躺下后四肢都是摊平的,一动不想动。

  沈玄青同样如此,烛灯已经吹了,他在黑暗中说明天歇歇,后天再出去打猎,前面一句还能听到陆谷嗯嗯答应,后面就没了动静。

  睡得这么快。

  沈玄青笑一下,翻身抱住自己的夫郎。

  山里的日子平静无澜,歇了两日后,沈玄青去打猎了,陆谷没有鸡鸭要喂,也不用打草忙碌,在山里只有他们两人吃饭,要洗的衣裳也不多,突然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

  这回上来没带鸡鸭,外面那么大一圈竹篱笆就没用了,但沈玄青没去拆,以后抓了活物白天就搁里面放养,省得陆谷还要每日打草背回来,若是山鸡一类,翅膀一捆亦或是剪掉羽毛也就飞不起来了。

  陆谷见篱笆圈里的草长得茂盛,蛐蛐蚂蚱时不时从草里蹦过,那些虫子还挺大,他心想鸡鸭不来吃实在是可惜。

  春日能捡的菌子不多,野菜多是多,但已经不稀罕了,挖够他俩吃的就行。

  陆谷没事做,趁太阳好洗了头发在院里边晒边做针线,狗崽趴在地上睡觉,毛茸茸大脑袋顶着他腿脚,刚才还把头搁在他脚面呢,压得太实在他只好抽出脚。

  脚腕处毛茸茸又暖和的感觉透过衣物都能感受到,狗崽吃得多又常见荤腥,皮毛十分顺滑。

  养它是为给陆谷作伴,打猎很少带出去,深山里危险,虽说附近没有狼豺虎豹出没,可也得防着,狗耳朵尖鼻子灵,机警聪明,就算打不过也能提早发觉不对。

  带上它就算在山里迷路也有条后路,深山老林最是幽寂可怕,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林子,慌慌张张晕头转向时,那些树看起来就都是一样的,独自一人在里头迷路很难走出来。

  陆谷在山里待了这么久,无论摘野澡珠还是去采菌子捉螃蟹,全是沈玄青带他去过或是给他指明不会有危险的地方,要么就顺着河岸走。

  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他起码不会乱闯山林,不然要是真在林子里迷失了,这么大这么深的山,沈玄青带着狗都不好找他。

  太阳又暖又热,头发晒干的就快些,手上有活,陆谷没起身束发,专心绣手帕上的牡丹,镇上小富人家就爱这种花多一点的,显得富贵漂亮,卖得好。

  披头散发有失礼节,是决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的,不过这里只有他自己,狗崽只知睡觉玩耍,哪里懂人的礼数。

  “呜。”狗崽忽然抬起头,耳朵都竖起来了。

  它爬起来看一眼陆谷,接着就往外面跑,在门外汪汪直叫。

  一般这动静是沈玄青回来了,陆谷放下绣绷子往外走,还没出门就听见远处传来大灰的叫声。

  狗崽跑过去了,陆谷没它快,见沈玄青抱起地上一瘸一拐的大白,他心中一紧,同样迎了上去。

  “怎么了?”

  这才晌午就回来了,被抱起来的大白左前爪用布包着,就这样还渗出血来,看得陆谷心中直跳,连忙看向沈玄青,是不是都伤着了。

第110章

  见陆谷着急,沈玄青在他问话前开口道:“我没事,大白脚底扎了根不小的木刺,当时在一个坡上追山鸡,扎到后它站不住滚下去,前腿摔折了。”

  细犬腿长善奔跑捕猎,但因腿长看着就容易折,在平地原野上追撵猎物最合适,而在山里就显得十分受制,需多留意小心。

  沈玄青以前就担心这个,终究还是发生了。

  狼青獒犬体型大,腿粗强壮,训好了不比细犬差,但是贵,这两只细犬是三年前老杨头给他弄来的,当时没钱,老杨头托亲戚好说歹说,最后只要一百文,既然碰上了这么便宜的猎犬,没有不买的道理,早养也就早上手打猎。

  大白腿脚不便,山路又崎岖,背后的大竹筐装有好几样家伙事,今天往里头塞了柴刀,光柴刀就明晃晃的,走动起来随力道乱摆,刀刃会伤到狗,回来的路上多是他抱着,偶尔累了才放下去让走几步。

  陆谷发现他身上没伤,只有衣袖缺了,看大白腿上裹着的布条就知道怎么回事,衣衫上的一点血迹应该是大白的,这才放心,看向大白的眼神十分担忧,问道:“木刺拔了吗?”

  “拔了,还捣了草药给敷,今日没法再打猎了,幸而没走远,就带它们回来。”沈玄青答道,回到院子后,他才把大白放在地上。

  狗崽围着大白呜呜叫,很担心的模样。

  比起后肢,伤在前腿还好点,大白能勉强挣扎着用三条腿走路,这会儿到家了,它趴在地上再没动,眼神都变得忧伤。

  沈玄青听见它低声呜咽,便说道:“我带大灰去采草药,脚底止血的药两三天就得一换,别让它乱动,等我回来再摸摸骨头,看用不用夹木板。”

  “嗯,我知道了。”陆谷点头记下。

  院里太阳明亮,沈玄青说完没有立即离开,看着陆谷一头顺滑柔软的墨发散在身后,每次晒头发时都是这样,叫他看得移不开眼。

  发觉陆谷疑惑的目光后,他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你记着给它喂点水,我先去了。”

  大黑下意识跟上去,但被沈玄青喝止了,便转头往陆谷脚边来。

  他走之后,陆谷舀了水把狗碗端来,递到大白嘴边让喝,见它左前腿折了动不了,布条还有渗出来的草药汁和血迹,不免觉得可怜,就蹲在旁边摸着头安慰大白。

  狗在山上林地里奔跑走动本就容易扎到脚,每次狗崽要是抬起脚一瘸一拐走路,他都要看看脚底是不是扎到了东西或是趾间夹到了什么,拔掉亦或掏出来后狗崽才能舒坦,大灰它们同样如此,沈玄青平时挺上心的。

  不曾想今日运气不好,扎到脚又滚下山坡,把腿给摔了。

  蹲在地上头发老是滑到身前,陆谷这才想起头发没束,因是今日刚洗的头,舍不得弄脏,他洗了个手才去梳头束发。

  等沈玄青回来后,他帮着一起折腾,把大白断的前肢摆好夹住,省得以后长歪了。

  忙完沈玄青找出干净的细麻布出来,说道:“止血的药简单,捣烂敷到脚底再用麻布缠上就是。”

  他后面要出去打猎,换药的事自然就交给陆谷了,之前带上来不少细麻布,就是防着受伤时用,干净的布总比从身上扯下来的好。

  “嗯,我会弄。”陆谷把麻布放到篮子里,搁在外边就不用再翻找。

  刚到申时,天色还早,沈玄青见他已束好头发,再看不到方才的景致,心里遗憾但并未流露,坐下喝口水歇过后说道:“我在北边转转,看有没有兔子,这几天给它吃好点,养养。”

  既是去北边林子,离得不远,陆谷一个人在院里没别的事做,就跟着一起去了。

  走之前怕大白乱动不利于养伤,沈玄青用绳子把它拴住,水碗和馒头放在它能够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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