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 第143章

作者:池也池 标签: 古代架空

  这回事,跟他自己主动认可的感觉并不一样,凡是被动,对心下的欺辱感总是更重一些,“闻旻,我不要这个。”他又拒绝道。

  闻濯今夜不知又发什么疯,狠狠往后按了一把,神色固执,“你必须要。”

  沈宓见硬着来没用,只好换了副嘴脸,“我难受,我们去浴池洗澡行吗?”

  闻濯抿了抿唇,“不行。”

  沈宓怒了,奋起力气拽了他一脚,又被浑身筋骨牵扯起来的疼痛刺的龇牙咧嘴,“闻濯!”

  闻濯不舍得他乱动,只好把他往怀里按着,温柔的顺了两下头发,语气却凉的折磨人,“我见你舒坦,不再疯癫地求着我剖开你胸膛了,想秋后算账都不行吗?你生气?你跟我生什么气?”

  沈宓顿时没了底气,“那你也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日日因外人委曲求全,就不许让我胡作非为,凭什么?”

  “我什么时候委曲求全了?”

  闻濯气的一下子将那暖玉按到尽头,也不管他痛快,“还嘴硬!”

  沈宓又骂他混蛋,惹的他又发癫地将那暖玉全须全尾地露出来,逼的他眼眶通红,洇出来了眼泪。

  “将军府的事情,你不许再插手了,他贺怀汀是死是活,日后也跟你再没有半分关系,你若还是想要挖开胸膛,就先要了我的命,不然诸如今日,我什么恶都要在你这里作个底朝天,沈宓,我说的话,你不要当耳旁风!”

  沈宓见他又覆身而下,径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骂了一句“王八蛋”,随即如数声响化作旖旎,散入无限梨花和海棠。

  夜色漫长,灯火未央。

  ——

  再擦着白雾而过,天边也挤上颜色。

  待幔帐里再有动静,已经巳时末。

  近日京中诸多事情掺杂,不仅耗费摄政王府正主的心神,连带着沈宓这个金屋之娇也没歇过几天好觉。

  夏季燥热,胃口不好,天气逼的他又清减不少,这阵子还一直伴着气血两虚的毛病,让人瞧着心头愁死了。

  说也说不听,三天两头往外头跑,不是照应这个就是帮衬那个,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碰面还得挑时候。

  闻濯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着急上火,昨夜好不容易盼着他忙完回来,结果这人干了什么,竟然哭着求他挖开胸口那道疤,还是为了姓贺那个不知好歹的蠢货。

  他真的气的都想折腾死他。

  想着摸索到后头那暖玉,又泄了气。

  揽着还熟睡的人起身,挪步屋后的浴池里,摘了玉,将他浑身清理通透,又心猿意马地涌过一团燥热。

  大抵是清理的动静太容易让人杯弓蛇影,沈宓昨夜乱的怕了,这么一碰自觉想要制止,待手一伸出去,只碰到满池子热水还以为是真到了浪上,迷迷糊糊睁开眼,身前的人已经凑过来索了一个长吻。

  他沉醉间放纵地将自己投入水底,原本贴在一起的人也顺势追了下来,窒息感和唇齿间的动容让他莫名依赖身前的人,他紧紧抱着他的臂膀,双腿缠住了他的身躯,仿佛一个求救的溺亡者一样,趴在他的生机上苟延残喘。

  “对不起…”他喘着气,脸庞紧紧埋在闻濯后颈上,整个人贴的毫无章法也毫无空隙,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摧毁让他在闻濯面前,变得无比的羸弱和透明。

  他这一句歉意,好像将两人都重新拉回了昨夜那出悲慨的境况,好像真的有一个人被生生挖开胸膛,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哭着求着喊着的他,而是闻濯。

  “对不起什么?”

  沈宓掌心贴着他温暖的皮肤,硌着他坚硬的骨头,膝盖屈在他腹上,被他托着腰身,细细用牙磨着肩膀。

  他微微打颤,“我不该那样说…”

  闻濯将他肩膀那几两肉咬的通红,“那你该怎么说?”

  “我…”他没词了。

  闻濯不悦地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说?”

  沈宓憋了半晌,被他捏的后颈发烫,才磕磕绊绊倒出来一句能听的,“要你…哄哄我,哄一哄…就不疼了。”

  闻濯听完周身气息一沉,长叹一声,“怎么不早这样说?”

  沈宓摇了摇头,“不知道。”

  闻濯被他三个字定下心绪,抻着胳膊把他从身上放下来,捧着脸温柔地从额上亲到下巴,“昨日不是成心要折腾你,是真的气的没处发,”他摸了摸那方山丘后的沟壑,“还疼吗?”

  沈宓这样被他哄着,一不留神便要恃宠而骄,“疼。”他脱口而出。

  闻濯没有再碰,用胳膊圈起来上岸,两人在屏风后擦干净了水痕。

  随即将他抱到榻上,转身去拿了膏药过来。

  “我自己涂。”沈宓朝他伸出手。

  闻濯没搭理他,径直把他从薄被里勾出来,托着身子按到了腿上,“自己怎么涂?”

  沈宓面上一红,“那也不要——等等!”他忽然扭头喝止,“你拿玉做什么?”

  闻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随即不紧不慢拧开了药膏盒子。

  ——

  涂完药,沈宓整个人都埋进了冰蚕丝被里生闷气。

  身躯上那股突兀的感觉自昨晚至今没消散过,他如今站不住坐不了的惨状,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眼前人,还有那块该死的暖玉。

  “我让厨房热了粥,吃完再睡。”闻濯已经收拾的人模人样地站在床榻跟前,见他垂头丧气地蒙着被子不说话,又忍不住伸手捞了捞。

  沈宓抵抗不了他这牲畜般的力气,毫无波澜地被他拉近,摸了摸头发,“生气?”

  沈宓默默捶床,“没有。”

  他如今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闻濯挑眉,知错但不改道:“不用那暖玉,你还想让我用什么?嗯?”

  沈宓又烧红了耳朵,毫无底气地争辩道:“里头又没怎么样。”

  “到底怎么样,你觉得我心里没数吗?”

  沈宓气的急了扭头就去咬他手指头,却被他牵引着抬起上身,用唇齿替代。

  深吻过后,沈宓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阵饥饿。

  厨房将粥端上来,让金枝玉叶的摄政王殿下伺候的两碗下肚,才心满意足,之前的什么气也没有了,窝在被褥里直哼哼,“我昨日,就是昏了头。”

  闻濯本来想让他再睡会儿,见他打开了话匣子,便直接宽衣躺到他身侧静静听着。

  “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他皱了皱眉又说,“其实从前那些事,我真的在努力试着淡忘,可是总有旧事重提的人和物,让我记忆反复,偶尔回想起来,便如吞噬的黑洞一样将我神魂扯进去肆虐,让我难以抽身。”

  他拉起闻濯的手覆在胸膛上,“昨日这处,真的太疼了,我知晓你也时常介怀,可是闻旻,我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希望自己能够割清过往,只是…”

  闻濯拢住他的脊背,“我明白。”

  沈宓听着他的心跳,千言万语都消散在了心头。

  “我不想逼你,”闻濯说,“可我也会疼。”

  沈宓胸膛里一抽,几乎是疼的手脚都颤了颤,“对不起…”

  “不要你的对不起,”闻濯隔着衣衫碰了碰他胸口那道疤,“不要,再疼了…”

  作者有话说:

  沈宓:别忘了关注一下作者微博哦~

  微博:池也池不冷

  作者:不要错过…真的。

  求投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第142章 秋点兵(二)

  天幕凝紫,两人用完晚膳方歇。

  昨日折腾的太过疯魔,沈宓中间昏睡过去几回都被磨起来,今日好不容易得闲,闻濯便由着他睡的久了些。

  暮时填饱肚子,脸上还有些睡久了的迷茫,抱着喂了两杯温肺的热茶,才见他眼神清明。

  “还睡吗?”反正天也黑了。

  两人照例坐在窗台下的茶案前,身后是浩瀚书卷,身前是清茶和几支白色玉兰。

  自从上回沈宓从方书迟的梅苑里摘了些许玉兰回来,之后每日这屋里都会捣鼓上几支新鲜的花枝。

  瞧得出来,这硕大的荷花玉兰并不适合插在花瓶里以示风雅,从前看久了那些枝叶清高伶仃的“名秀”,此刻两相对比起来,竟是显得那纯白的花苞十分落俗。

  但单从插花的技巧来看,又可见摆弄这玩意儿的人下了些真功夫。

  “不了,”沈宓神思回归,将那花盯着盯着便觉得好笑,扭过头,“这花哪折的?”

  别的地方的荷花玉兰八月早该凋花结果了,京都人多地暖,早些日子开过一茬,如今这时候,恐怕得深山那样的地方才能见到。

  “明日带你去。”

  沈宓靠在他身上,低低“嗯”了一声,见他说完再没有别的话,不由地觉得心下疑虑,“你是不是…”

  “嗯?”闻濯突然出声,甚至都没有听他把话说全乎。

  沈宓这才发现他是在走神,刚想问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在想什么?”

  闻濯抿唇,“没什么,腿还疼吗?”

  沈宓总觉得他是瞒了什么,不过就算此时追问,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顺其自然,“疼。”

  闻濯覆手上去给他用了几分力道揉按,沉默又暧昧的气氛笼罩发散,直到夜风吹响了窗户。

  “你心里藏着事?”他还是没忍住问。

  闻濯手指微顿片刻,接着整个人覆下来垂在了他的肩膀上,“很多事。”

  “怎么——”沈宓扭过头去问他,谁知因为离得太近,嘴唇刚好蹭着他嘴角擦过,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下一刻直接被他按着后脑狠狠吻了一通。

  分开耳朵都是红了,“你怎么…”

  “却不敢跟你说,不想跟你说。”

  沈宓微顿,看着他睁大了双眸,“到底是什么?”

  闻濯低叹一声,将他圈进怀里,“别问了好不好?”

  沈宓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答应他,可他的神情又实在是令人想要窥探心事,于是头一回在这种情况下追问到底,“不好,我想听你说。”

  闻濯轻轻咬了他一口,看见他后颈上昨日留下来的痕迹,又松了牙齿,“非要听吗?”

上一篇:他本光风霁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