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 第28章

作者:煤那个球 标签: 古代架空

邵凡安在他身边蹲下身来,瞧了眼他红通通的脸颊,操心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段忌尘看了他一会儿,忽地把头转开了,然后还把眼睛闭上了,绷着嘴角也不答话。

邵凡安让他这个反应弄得有些犯懵,但又真怕他身体不适,便想探探他额头,看看发不发热。他一边伸出手,一边道:“给我摸一下。”

结果这话传过去明显是有些变了味儿,段忌尘肩膀颤了一下,一下子盘腿儿坐起来,神情间有点儿羞又有点儿恼的,很凶地瞪了眼邵凡安。

邵凡安平白无故挨了瞪,都没反应过来。他心想摸一下脑门怎么还能这么凶的,就愣愣地道:“……给我摸摸怎么了?”

段忌尘脸色变得更红了,下意识拿衣摆盖住下身,咬了咬嘴唇,突然压下嗓音道:“……不要脸。”

邵凡安这回是彻底愣了,他正想说点啥呢,段忌尘又一脸局促地扥了扥自己衣服。

他不扥那一下还好,这一弄,邵凡安那点儿注意力就全跑他下半身去了。

段忌尘有点尴尬的拧了拧身子,邵凡安瞅他一眼,右手一伸,直接就给他衣摆撩起来了。他裤头那儿鼓鼓囊囊的,明显有什么玩意儿正支棱着。

段忌尘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一巴掌拍在邵凡安手背上,又把下摆扯巴扯巴给盖回去了。

邵凡安手上挨了打,这下算是明白过味儿来了,他隐约觉着好笑,又有点儿无奈:“不是,你吃个毒蘑菇,怎么还能吃出催情的效果呢?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段忌尘咬着牙死活不肯说,在那儿别别扭扭捂着裆的小模样挺有点儿狼狈相的。他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看向了邵凡安,估计是沾点儿破罐子破摔那意思了,索性攥住邵凡安的右手往自己胯下拽了拽,磕巴道:“那你、你摸吧。”

邵凡安没言语,默默瞅着他,他吭吭唧唧了片刻,忍不住轻声道:“……我难受。”

那底下杵着根棍子能不难受嘛,邵凡安没辙了,只能上手给他摸了摸。

摸着摸着,俩人就对坐着抱一块儿去了,段忌尘两手搂着邵凡安的腰,搂得死紧。邵凡安一手给他捋小兄弟,另一只带伤的手没处放,只能半抬着。段忌尘把他悬着的那只手搁在自己后肩上了,他顺势抱住段忌尘肩膀,俩人的上半身就贴得特别近,脸对着脸。

段忌尘看着他出了会儿神,然后凑过来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嘴唇。

他心脏停了半拍,接着又狂跳起来。

再然后他身下的火儿也给拱起来了,也分不清是不是蛊毒发作了,段忌尘脸埋在他肩窝上咬了他好几口,他疼得皱眉,还被狼影拿鼻尖儿拼命地拱脖子。狼影一直呜呜咽咽的,背着耳尖儿也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他偏头躲了躲,又被段忌尘从另一侧追过来亲,最后被按在狼影后背上结结实实的干了一场。

第二天天亮,两人相继醒过来,身上都是一团糟的,只好去溪边梳洗一番。

邵凡安受伤的手不好碰水,单手又不方便,段忌尘往他身上看了两眼,挪开视线,又看回去,清了清嗓子,扭捏地道:“我……帮你洗一下吧。”

邵凡安光着膀子呢,胸口颈侧尽是些暧昧的红印儿,他心思没在段忌尘身上,撩水抹了把脸,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时辰还早,林子里有些晨雾,远处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山影。

邵凡安盯着远山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我认得这里。”他抹掉下巴上的水珠,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我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远处是青霄山。

这里离他的门派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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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哥要回家啦!!

段小狗,要记住路,这是为了让你追妻时知道往哪儿走TVT

我真是用心良苦TVT

第五十八章

穿过溪流,一路奔着西南方向走,再翻过一座无名的小野山,就到了青霄山脚下。

青霄山谈不上多巍峨,就是座郁郁葱葱的青山,上山的道儿是条踩出来的小土路,还算好走,以邵凡安和段忌尘的步速,一个多时辰就能攀到山顶。

这条路邵凡安简直是闭着眼睛都会走,路上哪里有坑哪里有绊儿,他都提前给段忌尘指出来:“这块石头活的,别踩。”

小路细窄,并肩走不了两个人,段忌尘就跟在他身后,踩他走过的路,边走边抬头四处打量。这山路坑坑洼洼的,周围绿意挺浓,就是横一树杈儿,竖一花枝儿的,看着有些荒,一看就没人细致打理过。

段忌尘皱起眉:“这是什么地方?”

邵凡安正急着回家呢,哪儿有心思回他话啊,就闷头赶路。

两人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山门。

说是山门,实际上就是用石头垒得一道拱门,还堆得歪歪扭扭的,上面悬着块木头板儿,上书两个大字——无忧。

字迹龙飞凤舞的,写得说不上多漂亮,倒也算遒劲洒脱。

就是拿石墩子加破木板当门脸儿,确实是显得过于寒酸了些。

段忌尘反应过来,看了邵凡安一眼:“你带我来你门派?”他又往木板上扫了一眼,辨认道,“无忧派?”

“嘿,不是。”邵凡安张罗着段忌尘往里头走,“背后还有字儿呢,算是师训吧。”

段忌尘跟着走进石门里,回头看了看,石门背面还有个板儿,写着“无欲”。

“无欲”这俩字儿还是邵凡安刚跟着他师父到青霄山上时,他师父撅屁股蹲地上大笔一挥写的。那会儿他俩三天两头的挨饿,饿极了就去后山薅菜叶子煮着吃。可光吃叶子也不顶饱啊,该饿还得饿。师父后来拉着邵凡安过来,非得给他写师训,就写的“无欲”,写完还让他挂石门上。邵凡安在那儿攀上爬下的挂板子,师父就坐旁边石墩儿上,抓着下巴跟他说:“别总想肉,就没那么饿了。”

邵凡安现在想起这段苦日子,居然还能笑出来。他边笑边回头,往脚下一指:“青霄山。”手指一翻,再往上一指,“青霄派。”

派名他师父随口起的,根本懒得琢磨名字,住哪座山,就叫什么名儿,倒是好记。

段忌尘还思索了片刻,才道:“小门小派,没听说过。”

邵凡安抬了抬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条黄色的小影子刷一下从路旁草丛里窜出来,玩了命的往他腿上扑。

段忌尘神色一凛,定睛去看,那就是条黄毛的小土狗,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邵凡安看见它,顿时乐了,蹲下去在它毛茸茸的脑瓜顶上一顿乱揉。

小土狗兴奋得要命,小爪子往邵凡安膝盖上一搭,吭哧吭哧就去舔他下巴。邵凡安搓了搓它脖子上的毛,它掉了个头,又狂甩着尾巴要过来闻段忌尘。

段忌尘立刻一脸嫌弃地退后半步:“脏死了。”

邵凡安在小土狗屁股上拍了拍,说:“它很干净的,也有名字,叫大王,你——”

话没说完呢,山路上又唰唰冲出来两道影儿。其中一个直接就撞邵凡安怀里去了,头一扬,露起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儿:“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小肉脸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穿着身短衫,个头不高,两手抱在邵凡安腰上不放,仰着脸,下巴还垫在邵凡安胸口了:“你这次怎么出门这么久啊……”

段忌尘站在一旁,眉头顿时一皱。

邵凡安笑得眼睛都弯了,呼噜呼噜小肉脸后脑勺:“想大师兄没有?”

小肉脸还没来得及答话,另一道穿着鹅黄长裙的身影挤了过来,嘴上喊了声大师兄,也要往邵凡安身上扑。

邵凡安怀里挂着一个呢,赶紧一抬手,往鹅黄裙的脑瓜上按了一把:“欸!说你多少次了,大姑娘了,能不能有点儿姑娘家家的样子。”

那是个半大不大的少女,看着跟小肉脸差不多同一个岁数,模样看着十分水灵俏皮。少女撇着嘴晃了晃头:“哎呀你别动我头发!都乱了!”

邵凡安撒开手,她立刻挽住他左胳膊,往他身前凑:“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邵凡安那条胳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他下意识往上抬了抬。这时一直在一边板着脸没说话的段忌尘忽然上前一步,拽着他衣领将他一把拽自己身边来,还低沉着声音道:“你胳膊不要了?”

少女扭脸注意到段忌尘,眼里立马一亮:“你是谁呀?”她转过头过来伸手来牵邵凡安的袖子,“大师兄,你带朋友回来吗?你第一次带人回山上啊。”

段忌尘抬眼皮看过来,邵凡安赶紧两头介绍道:“唔,这位是重华派的段忌尘,你俩叫段公子。”他招了下手,小肉脸和少女都围了过来,“这是我三师弟祝明辰,这是我小师妹祝明珠,他们两个是龙凤胎。”

祝明辰和祝明珠齐齐转过脸来,两人的面相有六七成相似,都是肉肉的娃娃脸,眼睛也是又大又圆。

祝明珠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盯着段忌尘的脸猛看了两眼,脱口道:“你长得好好看啊。”

祝明辰也一脸好奇地看向段忌尘:“你是重华派的弟子?就是、就是天下第一大门派的那个重华派吗?你们门派是不是好厉害的?弟子都像你这般吗?”

段忌尘迅速扫了邵凡安一眼,点了下下巴,应道:“那是自然。”

邵凡安完全没看到这一眼,他正抻着脖子往屋里看呢:“老二呢?”

“他去后山修行啦,还没回来。”祝明珠嘟嘟嘴,趁机告状,“大师兄你不知道,你这好几个月都不回来,他天天的可凶啦!”

“哦——”邵凡安听着就觉得好笑,“他为什么凶你啊,你是不是又不好好修行了?”

几个人边说笑,边往房里走。

那房舍里摆设也简陋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就摆了一张空桌,那师兄妹三个人动作自然的从一旁拖了板凳过来坐。邵凡安一坐下,那两个小的立刻一左一右地凑上来,大王在他们周围转了两圈儿,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膝盖上扑。三个人一只狗围在桌旁,挤一块儿说着话,气氛甚是其乐融融。

邵凡安跟师弟师妹聊了好一会儿了,这才想起似乎少了个人。他抬头一看,段忌尘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瞅着他呢,那小脸儿沉的,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邵凡安一拍脑门,反应过来段忌尘有少爷做派了,赶紧起身给段少爷搬了椅子,又让祝明辰去倒杯茶。祝明珠蹦蹦哒哒地也起了身,说要去叫二师兄,便也离开了。

桌上顿时只剩下邵凡安和段忌尘,段忌尘一撩衣摆,直挺挺地落了座。坐下看看邵凡安,神色明显不悦,但没说话,只转着视线打量四周。

青霄派的房舍是肉眼可见的陈旧,桌椅板凳都是最普通不过的木头做的,也没什么摆件儿,房顶破破败败的,有些地方的墙皮还是脱落的。

段忌尘的视线扫了一圈,又落回邵凡安脸上:“你门派里,就这几个人?”

“那肯定是跟重华没得比。”邵凡安大大咧咧一咧嘴,给他挨个数人,“还有个天天不着家的师父,和我二师弟,唔,我跟你提起过吗?我二师弟和你差不多大,叫宋继——”

正说话间,门外忽地响起一阵声响,下一瞬,一个瘦高的身影猛一下冲了进来。

“继言。”邵凡安站起身来,笑着喊他,“明珠去找你了,怎么就只有你回来了?”

二师弟宋继言几步跨了过来,眼睛上上下下把邵凡安看了个遍,目光最后落在他左手腕上。

邵凡安小臂绑了绷带,袖子遮不住,在袖口那儿露出道白边儿来。

宋继言伸手握住邵凡安左手,把他袖子掀起来看了看,眉头轻轻一皱,抬眼看他:“这就是你说的‘甚好勿念’?”

段忌尘眉头也皱起来,眼睛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嘿,小伤罢了,都快好了。”邵凡安干巴巴地笑了两嗓子,这时祝明辰恰好端着茶盘送茶来了,他把袖子又盖回去,抽了抽手,道:“先让我喝口茶,好不好?”

但手没抽回去,宋继言抓着没肯松:“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打水洗一下,你让我看一看。”

“好呀,大师兄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祝明辰听见后半句,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同时把茶盘放下来,端茶上桌,“段公子,你喝茶。”

宋继言那副神色,一看就是要犯轴了。邵凡安默默叹了口气,他这个二师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了些。他想着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上个药,倒也没什么不好,便勾手指松了下领口。本来他想着,当着自家师弟的面儿脱个衣服是挺正常的事儿,结果他领口都扯松了,才慢半拍想起来他身上还有好些见不得人的红印儿呢!

邵凡安激灵一下,赶紧又把衣领捂回去了。

可无奈宋继言眼睛尖,还要上手拽他衣领:“你脖子上怎么红了?”

邵凡安一脸尴尬:“呃,没怎么,你把药拿来,我自己上就行。”

宋继言担心道:“你总走山路,山林间多毒虫,你脱了让我瞧一瞧,怕是被什么脏东西咬了。”

啪嗒!

一声脆响。

邵凡安顿时望向声音的来源——段忌尘刚刚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一张俊脸黑得不行,神色难看到了极致。

宋继言侧了侧眼,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斜睨过去。

段忌尘站起身来,阴气沉沉地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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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兄控狂魔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