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 第29章

作者:阿匪 标签: 古代架空

  洗完了澡,雁长飞拿张浴巾将我整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只等着化成幺蛾子的蚕蛹,烛火跃动,屏风外传来雁长飞洗澡的动静,我把浴巾挣散了,在床上摸索,却没摸到我要的东西。

  “裤子呢?”我问。

  雁长飞在外间答:“没拿进去,等着,待会儿我给你穿。”

  虽然能下水,但仅靠自己还是下不了床的,我拉过被子盖上,静静躺着。

  过了一会儿,听外面动静应该是洗完了,但是雁长飞还没有进来的意思,卧房里浮起一阵香气——是雁长飞在点熏香。

  “每天都点,是不是想把手无缚鸡之力的瘫子活活熏死?”我说。

  “以前嫌我臭,”雁长飞转过屏风进来,身上只有一身单薄的雪白中衣,赤着双大脚踩在地砖上,皱着眉,“现在香了,又嫌熏人,你还嫌弃我什么,趁早说。”

  “你的胡子。”我如他所愿,由衷道,“你的胡子茂密得能在里面养一窝鸟,我时常好奇伸手进你的胡子里掏一掏,能否掏出几枚鸟蛋来。”

  雁长飞一脸冷漠:“你越发恶毒了,明天大夫来,得让他瞧瞧你的心。”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因此也不觉得他在骂我,只道:“裤子,究竟什么时候给我?难道裤子也要找边洲来替我穿吗?”

  雁长飞拿来裤子,拎起我一条腿:“边洲出府去了,还没回来。”

  我:“你可以叫别的护卫来,或者门房,或者后厨的火夫。”

  雁长飞俯下身一手将我腰捞起来,裤腰提上,黑着脸:“别说作践自己的话。”

  我:“作践自己怎么了?我只是个物件,随意被人送来送去,还作践不得了?”

  “是董君白把你送来送去!”雁长飞忽然一手掐住我下巴,长长的卷发笼在我脸侧,两眼直盯着我,“我可没把你送给谁!”

  我:“你只是现在不想而已,哪天你想了,随时都能把我送人,我现在是个废了武功的瘫子,想逃都逃不掉,只能任人摆布。”

  雁长飞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冰冷:“这些天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的一双眼珠子也瘫了?”

  我垂下眼帘,没回答,片刻后雁长飞松开了我,在外侧躺下,照旧把我捞他怀里去靠着。

  “你的武功不会废的。”雁长飞声音从我脑后传来,“今日伤口已经能碰水,大夫说过两日给开药浴的方子,很快就能全部恢复。”

  我:“废了,我变成废人了。”

  雁长飞:“你不会变废人,习武之人体魄强健,这点儿伤算什么,会好的。”

  我登时就火了:“什么这点儿伤?!我挨了好几刀!痛死了!躺这么久身上都长疮了!你说得倒轻松,又不是你躺在这儿,又不是你成了个废人……”

  忽然一只手按上了我的头顶,轻轻一按。

  “不是废人。”雁长飞粗闷的声音温柔道,“枫儿不是废人。”

  我仿佛真被他安抚了,静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不是废人,那为什么……不来看我?”

  “什么?”雁长飞疑惑道,“谁?”

  我声音比刚才稍微提高了一些:“我说我不是废人,那为什么……董君白不来看我?”

  “……”屋里一阵死寂。

  雁长飞原本按着我头的手移了下来,掐住我的脖子,冷飕飕道:“本王把你弄死让董君白来看你的尸体。”

  我感觉他掐着我脖子的手并没有真的用力,思考了一下他的提议后,道:“那也是可以的。”

  “卢青枫你别太猖狂……”雁长飞咬着后槽牙发出声音,“你也知道你现在是个任人拿捏摆布的瘫……”

  “把我翻过去行吗?”我道。

  雁长飞先是一愣,继而一手捞住我肩膀,一手捞我胯把我翻了个身面朝了他,不耐烦道:“翻过来干什么?!”

  房里蜡烛还没熄,四目相对,我看见他脸被气得发红,胡子都气得要抖掉了。

  我头一回对于惹怒雁长飞感到一些歉意,然而想说的话我还是要说。

  “雁长飞,”我道,“董君白把我送你,我现在就是你的……那你是不是也能把我送回……”

  “闭嘴!”雁长飞怒喝道,犹如一只被人揪了胡子的狮子。

  我毫无畏惧地继续惹怒他,看着他双眼认真道:“你把我送回给董君白吧。”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雁长飞眼神阴沉了下去,支起一肘,俯视我。

  我嘴上没说话,只看着他眼睛,心里却答是。

  雁长飞绝不会把我怎么样,这么些天我已经观察透彻。虽然我们时常吵架,他也经常语出威胁,但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他是不会真的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的。

  我暂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我认为就算是他喜欢我,也不至于迁就我到如此地步,因为如果是董君白这么对我,我自认为不会做到雁长飞这份上。

  如果董君白对我说让我把他送给哪个女人,我会一剑把他捅死再自刎和他死一块儿。

  但雁长飞不同,他对我很好,百般纵容,但又会想撮合我和别人。

  也许只有一个解释是合理的,那就是雁长飞的脑子有病。

  所以我可以哄他把我送回给董君白,他的脑子与常人不同,兴许会答应也不一定。

  然而雁长飞没有答应,他一手掐在我脖子上,拇指抵着我的侧脸,道:“卢青枫,我生气了,但是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话收回去。”

  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是这么个软柿子要我收回来:“雁长飞,你把我送回给董君……唔!”

  胡子扎了我的脸,温热柔软的薄唇封住了我的嘴唇。

第50章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我太久没见他了

  我狠吃了一惊,浑身绷紧,但片刻后想通了要让他应允我的请求,付出些代价总是无可厚非的,就算董君白知道了也会谅解我。

  何况这么多天里我身上没有一处没被他看过,擦洗过,我早就把自己当场是猪肉档里的一块猪肉,不然早就羞愤而死……

  脑子里正飞快地自说自话,忽然间雁长飞两指捏开我牙关,接着一条什么东西伸进来一通毫无章法地乱动。

  我:“?”

  这,这是……雁长飞他在做什么?!

  我不明所以,觉得有点儿恶心,但更担心他会把我舌头卷走吃了,便试着把舌头藏起来,可嘴里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无处可藏,被他不停骚扰捕捉,扰得我烦不胜烦,终于一个没忍住,伸手锁住他喉咙。

  雁长飞还在我的锁喉之下坚持了好一会儿才撤开了去,嘴唇发红,喘着气,脖子上一道红印。

  我擦了擦嘴,十分不悦,冷声道:“只要你愿意把我送回董君白身边,你亲这一下,我是忍得了的,可你舌头在里面搅什么?好玩么?”

  雁长飞金红色野兽般的双眸幽深地看着我,沉默片刻,道:“就是好玩。”

  话音落他又一次低头下来,不但乱亲,手也乱动,揉捏我的耳垂,捏得我发痒难以忍受,直接一拳击在了他鼻梁上。

  卧房里同时响起一声闷哼和一声惨叫,闷哼是挨了一拳的雁长飞,惨叫是因为挥了一拳而牵扯到肩膀和腹部伤口的我。

  大夫大半夜被叫了过来,显然之前已经睡下了,头发是匆忙束起来的,略显凌乱,外衣也是随便穿的十分凌乱,但是再乱都不如他视线在我和雁长飞之间来回两遍之后显得凌乱。

  尤其是看到雁长飞脖子上被我掐出来的红痕,和我裤子上留下的雁长飞的鼻血,还有我俩的嘴唇时,瞳孔狠狠缩了一缩。

  我:“让你来给我看伤,怎么好像你倒先身体不适起来了?”

  “这就为千户大人看伤。”

  大夫放下|药箱替我看起肩膀的伤来,擦了些药膏,说这边胳膊这几日都尽量不要再动。又给雁长飞擦了药,收拾药箱离开了。

  雁长飞吹了灯,复又在我身边躺下。

  我嘴唇还发着烫,身上吓出来的薄汗还挂着,一感觉到他在旁边就浑身不舒服:“你出去睡。”

  雁长飞:“我不出去睡。”

  他不但不出去睡,还要从背后抱住我:“你方才说身上长疮了?”

  我:“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什么时候把我送回给董君白?”

  雁长飞装作没听到:“我每日都注意不让你一个姿势躺太久,怎么会长疮?长在哪儿了?怎么我没瞧见?”

  我:“没长疮,我瞎说的,雁长飞,你放我回去吧,我想他。”

  雁长飞一静,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听动静是翻了个身背朝我了。

  “我让人给你造了辆带木轮的椅子,你身体既好些了,明日便继续去书院上学吧。”雁长飞平静道。

  这是放我出去的意思了,只要能出去我就能想办法进宫去见董君白,折腾这么久其实我也知道他不可能会把我还给董君白。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我太久没见他了。

第51章 奴婢愿为陛下孕育皇嗣

  书院已一月有余不曾来过,没想到的是,虽然我在长鹿书院一贯是睡觉度过,除了祝书良鲜少与其他同学交流,但一起上学的学生们竟然都还记得我,见我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推着来上学的,都围过来问东问西,怎么这么久不来上学,腿怎么回事,要不要紧之类的。

  待众人散开坐回自己位置上,祝书良打量一眼替我推轮椅的边洲,问我:“之前你好手好脚,你爹日日亲自送你过来,现今伤得这么重,怎么反倒让旁人送你来了?”

  我:“……”

  边洲眉毛一皱,困惑道:“他爹?”

  祝书良也困惑:“这位兄台你不认识雁枫的父亲?”

  “雁……枫?”边洲脸上现出一种拨开迷雾的神情,继而一脸不忿地看向我,“你怎么能说我们家王……”

  “退下。”我冷冷看他一眼,及时掐断他的话。

  边洲紧闭嘴唇转身朝学堂外走,走出两步又突然回头冲祝书良严肃道:“那不是他爹,那是他夫……”

  我抓起祝书良书案上的一方砚台朝边洲掷过去。

  边洲抬手接住砚台,脸上和衣裳上全被泼上了墨,学堂里众人皆静了下来,转头看向这边。

  我:“家里下人没规矩,我管教一下,见笑了。”

  边洲沉着脸,抓起袍角将砚台上流出来的墨擦干净放回祝书良桌上,挺直着背,出去了。

  祝书良愣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睁大的眼睛:“雁枫……你出手好快,竟像个习武之人。”

  其余人好奇张望这边,有想过来问的,正好夫子进来了,便都摆正了坐姿。

  边洲出去之后我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去见董君白一面。我不能驾车,边洲也绝不可能送我去宫门外……看样子只能等下学边洲送我回城之后再想办法。

  我便先把这事搁在一边,伏在桌上先睡了一个多月以来没有雁长飞躺在一旁惹人烦的第一觉。

  酉时下学,祝书良推我出去,边洲从院外一棵大树上跳下来落在我们前头,身上仍挂着漆黑墨迹,把祝书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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