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60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说他没出息也好,说他太过任性也罢。谢福禧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再不可能放开九爷的手!

  他背着个小包袱,偷偷摸摸地跟在了九爷身后。

  谢福禧想着,等九爷走远了自己在闪身出来,到时候再死缠烂打一番。就算九爷不记得他,总是狠不下心将自己甩在荒郊野外之中的。

  但这对于御池雁声而言,全然不可行。

  因为在刚刚出府之时,御池雁声就已然发现了后方鬼鬼祟祟的身影。

  登时御池雁声便大为头疼。

  呵斥一番?好歹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奴仆。任他跟着?万一他不肯死心果真缠上来该如何?

  进了乌衣巷,人头攒动好一番拥挤。

  御池雁声闪身快速地在其间步履匆匆,不一会儿便与后方跟踪的人拉出好一段距离。

  可不过片刻,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出现了。

  御池雁声皱眉,突地往后方一瞧——

  谢福禧被吓得一个激灵,左瞅瞅右瞄瞄,赶快蹿到一边儿去躲了起来。

  御池雁声扶额:如此低劣的跟踪技术?这奴才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不准备与之纠缠,御池雁声干脆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施展轻功两脚在墙壁之上轻踏,人已经离地几丈高,须臾便停在了房梁之上。白色身影微闪,以破风之势向前掠去,足尖轻点,在瓦砾上发不出任何声响,在地上的人们还未觉及到的时候,早已乘风而去。

  “诶,不是这条路么?”

  谢福禧站在死胡同面前挠挠头,心下一阵懊恼!

  他该跟紧一点的,怎么办,现在他把九爷给跟丢了!

  他来来回回绕着圈子,仍不相信九爷能跑远到哪儿去,于是又提步出了胡同,小跑着在街道上搜寻他的身影。可未搜寻到几圈便是大汗淋漓,这周围的几条小道,竟都是没有九爷的半点影子!

  谢福禧走着走着,便走出了一里远。

  而现在在他眼前的景象,却是万般熟悉。

  如今的气节是春日,倒也不是逢常。街道两旁小贩虽多,但却还是没有节日那般的热闹,更遑论是与中元节相比了。

  五年之前的中元节,他与九爷一同来到这儿,买花灯、放花灯、看杂耍。那些景象历历在目,然而在几年之后却是物是人非,那些甜蜜和喜悦如今只存留到他一人的脑海中,供他在岁月中反复品尝回味,度过了一个个不知多难熬的春夏秋冬。

  思及此,谢福禧的疲劳像是随风消散一般,心中的坚定愈来愈盛。

  他会让九爷想起来的,他会让九爷再喜欢上自己的!

  与此同时,一个别样的想法又突然冒出了脑海——

  这京城如此大,如若真是挨个挨个寻不知道要寻到何年何月。九爷也断断不可能在今日就出城,那么他今晚定然有歇息的落脚处,相比毫无目的地找寻,去问些客栈可要方便地多!

  谢福禧一拍头,高兴地笑出了声,他这就去问问客栈!

  一家一家地问下来,从旭日东升到太阳西斜,谢福禧兜兜转转地,又踏入了一家客栈——

  悦来客栈。

  “哟,这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谢福禧递上一块碎银子,道:“老板,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穿白衣的公子,长得很高大很俊朗,名叫御池雁声——”

  “不巧了,这位客官。我这儿天天人来人往,可记不住每个公子哥儿的样貌和名号。”

  这老板话虽是不错,但对于眼前这小哥口中的人却着实有点印象。毕竟在京城中,看起来如此仪表堂堂又身份尊贵的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但他对于那一点碎银子,明摆着看不上眼。

  谢福禧开头还不知道要贿赂人,在吃了诸多亏之后才有了点长进。然而这些长进还不够,听不出人家话里隐含的意思,说什么便信什么,对于这老板含糊其辞的话语,只知道点点头,道了个谢便失落地离去。

  “诶,这位兄台——”

  待谢福禧刚刚转身之时,后方却有一人及时地叫住了他。

  “啊?”谢福禧往回望去。

  入眼的是一位红衣少年,红丝带束发、红色小云靴。丹凤眼、细长眉,腰缠黑色长鞭,总而言之形容便是长相妖媚惑人心弦,竟无端地生出一种睥睨傲人的姿态。

  谢福禧有些迷茫,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惹得别人将自己叫住。

  花吟蝶方才在外面转了一圈,正上楼时便听到了“御池雁声”的名字,好奇之下才出口发问。

  “你是否要找一位名叫御池雁声的人?他是我的同伴。”

  谢福禧可谓是从失落到欣喜之间走了一遭,他忙不迭地回答道:“是!是!我就是要找九爷!”

  “九爷?”

  花吟蝶对这人的说法有些陌生,但也未深思:“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好,谢谢了!”

  谢福禧提了提包袱,笑得呲出了小虎牙,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天字号,花吟蝶叩了叩其中的一扇门:“喂!御池雁声,你在不在!”

  房内无人应。

  “咦,奇怪。”花吟蝶咕哝道。

  “别敲了,方才他出去,直到现在也未曾回来。”

  旁边另一房间的门页被推开,沈临丰从其中走出,轻摇折扇,打量了谢福禧一眼,再望向花吟蝶,眉头轻皱:“这位是——”

第128章 :南风馆

  花吟蝶一顿,这才恍然大悟:“对噢!你是谁啊?”

  沈临丰:“……”

  谢福禧笑着道:“我名叫谢福禧,以前是伺候九爷的。”

  “听到没,他叫谢福禧,以前是伺候九爷的。”

  “九爷是谁?”

  “呃……”

  “九爷便是御池雁声。”谢福禧对这两人都颇有好感。只要粗略一瞧,便知这两位公子定非常人,穿着打扮都精贵异常,而且一个洒脱不羁一个温润有礼,让谢福禧没来由地觉得好相处。

  “噢~对了,以前爹也曾说过,御池雁声是宁王府的第九子。”花吟蝶干脆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邀请道:“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应该等会儿就会回来了,你先到我的屋里去坐坐吧。”

  “谢谢。”谢福禧躬了躬身子,便跟着进了厢房内。

  沈临丰对陌生人总是有着一份警惕心,但他看来人年纪不大,眼神澄澈明亮不带有丝毫杂质,倒也不像是个具有心机的人。然而即使如此,各个疑点也随之冒出,为何一个下人穿着也竟是如此不俗?在他躬身时他分明见着他脖颈上所戴的玉石可谓价值连城,何时一个王府也有这么大手笔了?连区区仆人都能跟一个贵族的公子哥儿媲美?

  但他倒是不觑,一身武功在怀,几乎没人能妄想动他一个毫毛。可花吟蝶不同,这人脑子始终缺根弦,若不跟上去指不定要出些什么问题。

  沈临丰紧跟着掀袍而入。

  花吟蝶给谢福禧倒了盏茶润润喉咙,接着坐在他对面捧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跟我说说呗,以前御池雁声是个怎么样子的人啊?”

  “啊?”

  谢福禧被这人直来直去的性子弄得有些愣怔。

  沈临丰在一旁瞧着,提醒道:“你不先介绍自己?”

  “哦。我叫花吟蝶,他叫沈临丰。来来来,快跟我说说,御池雁声是不是小时候也板着张脸,不怎么说话也不会笑,整日就知道看书啊什么的。”花吟蝶双眼发亮。

  “他啊。”谢福禧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他是有点冷,平日里不爱调笑,对待任何人都很有礼貌,但就是跟人亲近不起来。嗯……也不是整日看书啊,有时候还吹吹笛子弹弹琴什么的。不过,九爷也很温柔啊,笑起来特别好看,还特别会照顾人。”谢福禧喝了一口茶水,将笑意掩在嘴角。

  沈临丰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泛出了一点精光。

  “啊?!”花吟蝶明显有些不信:“他还会笑啊!他温柔啊?!他还特别会照顾人?!”

  他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是不是一个御池雁声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沈临丰适时地插了一句话:“你找他所为何事呢?”

  谢福禧一愣,随即有些羞赧地回答道:“我想、我想伺候九爷。”

  这回轮到两人一同吃惊了。

  “依我所见,他可不需要人伺候。”沈临丰挑了挑眉。

  “对啊对啊,他那个人,平日吃穿住行全自己料理,多个人伺候他估计烦都烦死了。诶,不如你伺候我吧!我给你发银子哦!”花吟蝶笑嘻嘻地摇头晃脑看着谢福禧。

  谢福禧脸上一红,还真的在想如何委婉地拒绝这个邀请的理由。

  “哈哈!你真可爱!”花吟蝶笑得开怀。

  沈临丰无奈地用折扇敲了以下花吟蝶的脑袋,轻斥道:“待客之礼。”

  花吟蝶皱了皱鼻子,哼了哼。

  “那个……我想问问,九爷这五年来都和你们两位在一起么?”

  “对啊,自从他万花谷掉下来后,就一直和我们呆在一块儿了。”

  “什么?!”谢福禧的脸色登时煞白:“从万花谷掉下来?”

  “是啊。当初我是在河边发现他的,差不多就只剩一口气了,是我爹将他救活的。”

  谢福禧知道在五年前,肯定九爷是发生了意外才使得他失去了记忆。但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坠崖的时候还是不自主地心里一紧——那是何等的危险啊?当初九爷又是经历了何种的痛楚?

  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就真的是天人永隔?

  他激动地握住了花吟蝶的手:“多谢!多谢你救起了九爷!”

  “哎嘿嘿,不谢不谢。”花吟蝶倒是大言不惭,全然将自己当作了医治之人。“不过嘛,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啦,爹爹和林叔叔看重他的练武天赋就将他收为弟子,现在他可以说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了。除了失去了五六年的记忆,其他的,倒是算不得什么。”

  “武林高手?”

  “对啊,这五年来他练功都快走火入魔了,倒是还不知道跟他比,能不能胜。”

  花吟蝶努努嘴,看向了沈临丰。

  沈临丰倚靠在柱子旁,一派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怕是不相上下了。不过御池雁声对付你,恐怕绰绰有余。”

  花吟蝶见不得在外人面前损面子,登时嚎道:“啊啊啊!沈临丰,我跟你拼了!”

  话毕,便是抽出腰间的长鞭,向沈临丰射去。

  沈临丰这些年跟花吟蝶抬杠惯了,对那色厉内荏的样子也习以为常,轻笑一声,身形一闪便是避了开。

  长鞭未有所停顿,直接穿透了门扉,待花吟蝶再想收回鞭子时却发现长鞭被一股大力给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