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64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谢福禧看了看地面,兴奋地摸了摸马的鬃毛。

  那毛的鬃毛极其扎手,扎得谢福禧嘿嘿直乐,自个儿乐还不算,还得扭着头让御池雁声也瞧见他那明晃晃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骑马呢。”

  御池雁声一怔,拉了拉马的缰绳,没话找话:“你的脸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呀,那药真好使。”谢福禧没怎么认真听,还沉浸在骑马的喜悦之中,这拍拍那摸摸,活像个刚见世面的小奶狗儿。

  御池雁声心里腹诽道:昨日还不是嫌弃那药膏么?

  但唇角却罕见地勾起了一丝笑容。

  “诶,我说你们两位,悄悄话说够了没,够了就启程吧。”花吟蝶在前方招了招手。

  御池雁声沉下了脸,不愿承认这花吟蝶话实在太多,扰人清闲。

  “上路吧。”

  御池雁声轻踢马腹,马儿晃晃悠悠地抬蹄行着。

第133章 :秘密

  一路上风景甚好,花吟蝶在马儿上颠颠儿的,摇头晃脑好不快活。甚至于兴起之时,竟要与沈临丰和御池雁声比赛赛马。沈临丰闲着也是闲着,倒和花吟蝶酣畅淋漓地比试了一把。

  然而御池雁声却没有这兴致,始终是慢腾腾地踱着步子,这两人一马的速度,居然比人行快不了多少了。不是御池雁声不想拖慢行程速度,而是谢福禧在路程中,过了初初的新鲜感,便开始打瞌睡了。

  开始御池雁声还未发现,只是原本牵着缰绳踱步时,却发现前方的人头突然猛地一低头,让得御池雁声不由地精神一振——

  谢福禧因着动作惊醒了,他迷糊着摇摇头,瞪圆了眼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这本就不甚强大的意念没过多久就消弭了,谢福禧接着又迷迷糊糊东倒西歪。

  御池雁声不仅要握着缰绳骑马,还得随时分神注意小奴才不歪身到马下。他一手引马,一手虚虚地扶着谢福禧的腰,将碰未碰,足矣见出其中的小心翼翼。

  然而饶是这般,谢福禧还是仍未发觉,最后干脆一个后仰,稳稳当当地靠在了御池雁声的胸膛之上。

  御池雁声在那一刹那间全身崩紧,连呼吸也放的轻轻的,不知是为了怕惊扰这小奴才还是由于自身的紧张。

  谢福禧安安稳稳浅眠,颇为舒服地咂咂嘴,偏头碰触到了九爷的颈窝处。

  御池雁声精壮的胸膛与谢福禧的后背紧密贴合,马上的每一次颠簸使得两人的距离更近。御池雁声不由地就想到了昨晚见到的那一副场景,明明算不得多么香艳,明明他也见过其他男子的裸身,为何却觉得如此地淫靡和与众不同?

  这种淫秽的想法只有一出便如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御池雁声此刻便是体会到了这种陌生的心绪。一切都由不得他控制,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不妙的地方——就好比现在,谢福禧坐在他前方,臀部顺着马儿的步伐不断地摩擦着,他还依偎在自己身上,几乎亲密到呼吸相闻,鼻息胶着在一起,不同与自己一般的体香悠然传来,让他不得安宁。

  忽然,记忆就像开了一个匣子,突然冒出了一丝浅薄的印迹——

  这份场景他熟悉,他并不陌生。或许在某个夜里,他们曾依偎在一起,或者在某个午后,他们曾唇齿相依。这种几乎算不得明确的一丝念想,却让他不由地肯定了——这是真的。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肯承认。小奴才明显比普通下人精贵的装束,就如同通房丫鬟一般住在内厢,他意料之外的坚定相随,以及在宁王府门前见到他时,他似惊似喜、似哭非笑扑到自己身上的样子……

  他,谢福禧,眼前的这个小奴才,曾是他的娈宠。

  御池雁声不得不承认。

  想通了这点,他脸色有些不甚好。失去了六七年的记忆,让得他对于这其中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至于谢福禧,或许就是这六七年来到自己身边的……六七年的光阴,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池雁声明明记得请,年少时是绝对没有这癖好的,就算对待寻常女子也无甚兴趣,但到底还不至于去沾惹男子。而如今,他也自认为非龙阳断袖分桃之好。五年之中,见过的男子何其多,没有一人令他产生心声钦慕之感,或者说是初初想到如此,便一阵不畅快。

  谢福禧曾与自己有肌肤之亲?他们俩曾亲密无间?

  他遗失掉的那一块儿,到底是什么?

  御池雁声柳眉微皱,没来由地有些微恼。曾经他认为他在宁王府的生活,不过是千篇一律单调乏味,甚至是必须处在他人的压迫和势利当中生活。所以这让得他不想重拾那记忆,不记得便不记得罢,如此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忘了倒不啻于一桩美事。

  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他目前的记忆中,他以往的生活中,凭空冒出了一个谢福禧。

  不如……治好这病吧,好好儿想想。

  这五六年的生活,想来也并不是全无乐事。

  御池雁声低头看了一眼谢福禧,缓缓地让马儿的步子变得愈发慢了。

  这时候没持续多久,前方的花吟蝶便不耐烦地骑马奔了过来:“喂,你们可真是太慢啦!

  御池雁声还未出声提醒,谢福禧就被这一嗓子给嚎醒了。

  “嗯?”谢福禧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花吟蝶怔着盯了两人半晌。

  他!御池雁声!他原来是不吵到谢福禧睡觉才故意骑这么慢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御池雁声么!

  这要是放别人身上,御池雁声铁定阴了脸,手提拉着衣领,一囫囵儿把人给扔下马了吧!

  花吟蝶吞吞吐吐地,好一会儿才道:“前面有座茶馆,沈临丰让我来告诉你们,等会儿去那儿歇脚。”

  “我们待会儿便来。”

  御池雁声看也不看花吟蝶,垂下眼睑仿似无甚在意地答道。

  花吟蝶古怪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最后一扬鞭,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留下一抹红到极致的身影和满地的尘埃——

  “啊啊啊,天呐,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花吟蝶似是想到了什么,恶寒了一把:“不会是真给我蒙对了吧!”

  这时,花吟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哪有一个奴才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已经不是主子的主子啊?哪个奴才能如此不求回报忠心耿耿?那御池雁声五年都未曾回宁王府了,又有哪个奴才可以记挂一个主子如此之久,甚至能抛下熟悉的一切,跟着一群陌生的人闯荡江湖?

  再者说,御池雁声和那小奴才之间的气氛,着实不寻常啊!

  想当初小奴才口口声声地说要伺候九爷御池雁声,那份心意,把他这个没心没肺的都给打动了。凡事都是听御池雁声的,以御池雁声为首,见着御池雁声还会脸红。而御池雁声呢,也是如此,比平日会关心人了,脸也没那么臭了,就连今天上马的时候,还偏偏要甩一道威风!

  啊,对了!还有昨晚!

  昨晚他明明听见了门开门关的声音,仔细想想,貌似是从谢福禧房间传出来的,莫不是……

  花吟蝶自动在脑海里勾勒了一副画——御池雁声寂寞空虚难耐,趁万籁俱寂之际,悄悄开启一旁谢福禧的房门,而谢福禧大惊失色,嘴里喊着:官人,不要啊……

  呃……好想不大对。

  哎呀哎呀,不管了。总之,昨日他的一句无心之言,竟一语成谶!

  御池雁声他——真的是断袖!

  “沈临丰,不得了啦——!我发现个惊天大秘密!”

  人未到声先到,沈临丰正坐在茶馆外悠闲地品着茶,只见着花吟蝶脸涨得通红,大叫着飞驰而来!

  花吟蝶全速前进,直到快到达茶馆时才堪堪拉住缰绳,茶馆老板看见这一幕,不由地大惊——

  “吁~——”马儿扬起前蹄一声长嘶,最后才停住了步伐。

  花吟蝶等不及地翻身下马,将马缰绳往旁边茶馆老板的方向一撂,便急急地凑到沈临丰旁边,搬了个小凳子急不可耐地比划道:“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御池雁声是断袖!”

  沈临丰用茶盖轻拂了拂茶面的茶叶,微微啜了一口。

  “御池雁声是断袖哇!”

  “……”沈临丰眯着眼,享受一般地将茶水咽了下去。

  “你听到没,我说——御池雁声是断袖!”

  沈临丰浅笑着,这才放下了茶盏,手一扬便打开了折扇,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花吟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谢福禧加入我们之中,我便知道了。”沈临丰不急不缓。

  “那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我发现秘密的成就感呢!呢!”

  “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毕竟……脑子不好使的人不多。”

  “说谁蠢呢!”花吟蝶叉腰瞪圆了眼睛。

  沈临丰对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压根不怯,他着实享受这闲暇的自在时光不想再动弹,于是在花吟蝶使出鞭子时他便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仅知道他们俩不同寻常,我还知道一件事……”

  沈临丰故作神秘地放缓了语调。

  “什么事?”花吟蝶一愣,果然收回了手。

第134章 :雁声

  “什么事?”花吟蝶一愣,果然收回了手。

  “我还知道,早在我们认识御池雁声之前,他们俩便是有瓜葛。”

  花吟蝶恍然大悟:“噢~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御池雁声失忆了所以才未想起来!”

  沈临丰轻笑着点了点头。

  花吟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不过一会儿,御池雁声和谢福禧便是骑着马来到茶馆了。

  两人下马,御池雁声将马迁到马厩里,谢福禧就跟小媳妇儿一样地跟前跟后,丝毫都不嫌麻烦。

  花吟蝶眼含精光,忙跑到谢福禧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跟我一块儿去上个茅房!”

  “啊?”谢福禧全然未想到花吟蝶一出口竟是这种话。

  “哎呀,走嘛走嘛~”花吟蝶哥俩好一般揽住了谢福禧的肩膀。

  御池雁声上前几步,皱眉道:“你自己不能去?”

  “我——”花吟蝶被呛地一怔:“你管我,我要找的是福禧,你是谁啊,管那么宽。”

  花吟蝶瞪了御池雁声一眼,不由分说地就拉走了谢福禧。

  走出御池雁声和沈临丰的视线之外,花吟蝶贼兮兮地打量着谢福禧:“嗯哼,你们俩就别想瞒我了!”

  “什么?”

  “你和御池雁声啊!”花吟蝶比划了一下:“你和御池雁声是那个吧,啊?”

  谢福禧看着花吟蝶竖起大拇指相对,微微弯曲,一瞬就理解了花吟蝶的意思。而在这一刹那,脸红了个彻底——

  “你、你怎么知道?”

  他表现地真有如此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