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66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谢福禧直视着御池雁声。

  御池雁声摇了摇头。

  他真的想看看,他以前同这个小奴才,到底是如何发展的?又是如何让他做了自己的娈宠?这丢失的五六年记忆,或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毫无意义。

  “那亲亲。”谢福禧笑开了颜,呲出了小虎牙,嘟着嘴恬着脸朝御池雁声脸上凑。

  御池雁声脸一红,低下头在那湿润的火热的嘴唇上碰了碰。

  相触的地方犹如一阵细小的电流蹿过,酥酥麻麻又让人心跳不已。“从未”有过此种经历的御池雁声在那一刹那,才知道了为何情人之间喜欢互相亲吻。这无关于肉欲,仅仅是最温柔的触碰,便让人不由迷醉。

  而一吻之后,花吟蝶和刚要来醒酒汤的沈临丰都大吃一惊。

  他们万万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御池雁声,竟会在大庭广众面前做这等事!

  御池雁声因为那一吻心绪起伏不定,可面对他俩的时候应付却绰绰有余。

  他缓缓道:“他以前貌似是我的男宠,我准备恢复记忆了,等到那时候……我再好好想想。”

  他接过沈临丰手中的醒酒汤,哄着谢福禧灌了进去。

  这醒酒汤还带着些安神的作用,喝下去之后,谢福禧就有些昏昏欲睡。

  此时还正值中午,路边往来的行人稀少,地理位置也较为偏僻。四周望去皆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和灌木丛,似乎其中的住户只独独这一户茶馆人家。

  然而好在茶馆老板心地甚好,腾出了一间房间专门为谢福禧休息用,等休息几个时辰,便可以再次上路了……

  茶馆老板笑呵呵地推开了一旁茅草屋的门,道:“地方小,但绝对干净,还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御池雁声双手怀抱起谢福禧,道了声谢。而紧跟在他们后边的沈临丰则是付了一些银两,总不能让人吃了亏——

  老板再三推辞,最好还是收下了。

  花吟蝶正想跟着御池雁声一块儿进去,却及时被沈临丰拉住了:“嫌捣乱地还不够?”

  花吟蝶一噎,看了一眼将谢福禧放置在床榻上正凝神望着的御池雁声,悄悄拉紧了门扉,退了出去。

  御池雁声向来是一个非常喜欢权衡利弊的人,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有些偏执和挑剔。对于这件事,他最难以释怀的不是断袖,而是说服的理由。他用理智来判断任何事,用一颗清醒的头脑来主宰他的身体。因此心绪被牵制这件事,始终难以在理智上说服他。若真能说服他,恐怕就只有那来之真切的记忆。

  也就是说,他只有意识到他是喜欢甚至于爱着小奴才的,他才敢相信;若是只一味地跟着感觉走,总会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会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偏离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对他赤身裸体的不可言说的反应,在别的男子身上也会一样么?

  他渴望接触他的心愿,不是出于其他原因?

  他绕进了一个名为怀疑的怪圈……

  他静静地看着谢福禧,淡淡道:“只有慢慢恢复记忆了……”

  几个时辰过后,喝醉了的谢福禧终于清醒了许多,一行人为了不耽误行程,匆匆地又上马赶路了。

  谢福禧貌似也知道自己喝醉酒的丑态,一路上闷着头不说话,而御池雁声也是一路沉默。

  傍晚时四人才终于赶到了一个小城镇上。

  花吟蝶肚子里头憋着话,他又是不知道隐瞒的主儿,当私下里碰到谢福禧的时候就一把把谢福禧拉到了角落了,絮絮叨叨地将所有事都全盘托出了。

  “啊?你说九爷知道我们下药的事了?”谢福禧有些慌忙:“九爷没生气吧。”

  “这倒没有,你放心。不过这倒省去了麻烦了。我们在这小城镇上多停留几日,索性我把药都给练好了。”

  “谢谢。”

  “客气什么——”花吟蝶挠挠头,这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他拍了拍谢福禧的肩头:“不错啊小兄弟,居然收服了万年冰山御池雁声。”花吟蝶想起那御池雁声当着众人面的那一吻,不禁喟叹道。

  “啊?”谢福禧极为不好意思,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等晚上入寝之时,谢福禧正想关了房门,却见到九爷正站在自己门外。

  “九爷?”

  “我们谈谈吧。”

  “嗯。”

  谢福禧端坐在凳子上,双手贴着膝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那模样,就跟听训话的学生似的。

  “今天花吟蝶也同你说了吧。”

  “嗯。”

  “我知道我们以前——咳……”御池雁声微微掩唇咳嗽了一声:“我们以前关系不普通,但我觉得,这五年以来,说不定大家都有了些变化。”

  谢福禧一听这话脸就白了:“变化?什、什么变化?”

第136章 :妙计

  “我不是这个意思。”御池雁声知道谢福禧误会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是说我离开宁王府这么多日子,其间也发生了许多事。其中最大的变故便是我失去了记忆。我不是背信弃义之辈,若能恢复记忆,再让我做个定夺,可以么?”

  这依然是御池雁声所做的最大让步,他开始直视起这段来历不明的所谓的“感情”。

  谢福禧这才放下了心,他不信九爷恢复记忆后,还能拒绝他。

  “好,我会等的,九爷。”谢福禧坚定地望着御池雁声。

  他五年都等过来了,还会在意这些时日么?

  翌日,谢福禧自动请缨,陪着花吟蝶一同购买药材,为御池雁声调制为恢复记忆所需的丹药。

  花吟蝶炼药技术比之花罡,差了有十万八千里。但好歹学了十几年,总学得点样子,平常尚不繁琐的丹药他都是做得出来,因此不管是买药材或者调药,花吟蝶都做得顺心顺手。

  等御池雁声服下一味药后,谢福禧便眼巴巴儿地看着他,问道:“九爷,你想起来了点什么么?”

  花吟蝶就站在一边,正准备答这药效哪有这么快,恐怕得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微微见成效。

  可御池雁声却适时地打断了花吟蝶的话,朝谢福禧点了点头:“好像有一点效果……”

  “啧啧……”花吟蝶蹲在凳子上频频喟叹——这两人,还用什么劳什子恢复记忆?直接在一块儿得了。

  看了这么久的戏,凑了这么久的热闹,他们俩不急,反倒是自个儿着急地不行。从最初的抱着戏谑御池雁声的心态,渐渐地,他也开始有了谢福禧真心适合御池雁声的看法。不是性格上的互补抑或是家世经历之类,而是能让御池雁声频频纵容甚至堪堪失掉底线的人,恐怕这世上,就只谢福禧一人了。

  花吟蝶将这想法对沈临丰说了之后,沈临丰倒是淡淡然,只啜着他的茶,不经意地抬抬眼。

  “喂!喂!你在听我说话没?好歹是同门师兄弟,御池雁声的终身大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啊。”花吟蝶气冲冲地捶着桌子,将沈临丰还未到嘴的一口茶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沈临丰摊摊手,笑道:“我不像你,皇帝不急……”

  “说谁是太监呢?!”花吟蝶怒目一瞪!

  “这不是你说的么?”沈临丰笑意盈盈,不理会花吟蝶的怒目相向:“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也总会有。我们俩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花吟蝶不同意:“你想想,要不是我告诉谢福禧我能医治好御池雁声失忆的毛病,他们俩能这么快把话说透么?御池雁声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说到这儿,花吟蝶就轻哼了一声,特趾高气昂地扬着脖子。

  “你真这么急?”

  “废话!我可不急么!等他们俩好了我就不用整天看御池雁声的面瘫脸了,到时候我可算是他们俩的媒人,是大功臣!”

  “好,大功臣。”沈临丰摇了摇折扇,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月之后,若御池雁声的病还无起色,我便告诉你一个行之有效的好法子。”

  “诶,真的?”花吟蝶听后,双眼登时泛亮:“那就这么定了!”

  四人在小城镇里呆了不过三日便又开始上路,经过了半月多的时间,终于到了其目的地——阴葵派。

  阴葵派坐落在群山峻岭中,位置极偏僻,但一到其中才会知道阴葵派的大手笔。中央之处皆是琼楼玉宇,水榭歌台,其中还开垦了一大片湖水,让人不由觉得这哪是什么外人口中杀人不眨眼极尽神秘的武林门派,不过是一处极佳的度假胜地罢了。

  阴葵派弟子不多,皆穿着日常随性服饰,也没有半丝约束,见着花吟蝶也不过是点头致意,随即便漠然地远去了。

  花吟蝶倒是不自知,仍自得其乐地四处晃荡,但将之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沈临丰和御池雁声却不由地狠狠皱眉——这江湖中人人传阴葵派药学毒学了得,然而这治理方面……花罡师傅逍遥自在惯了,当然不喜管制,但一个门派,规矩总是要立起来的,不然容易垮掉。

  “诶。来来来,谢福禧你到这边来,你看到那儿的鸿鹄,是专门养在这儿的,好看吧。”

  花吟蝶毫不在意地拉起谢福禧的手,将他往一边扯去。

  谢福禧这些天来和花吟蝶的关系愈发地好了,其实他们俩的性格才叫做相称。花吟蝶大大咧咧说话不过脑子,成天总想着如何捉弄和调戏别人,爱看别人的笑话,但其实心思单纯是个一根筋的家伙;谢福禧心思细腻且扛得住打击,他也知道花吟蝶的性子,于是对他有些过分的言语也并不在意,反而能一起跟着乐呵乐呵,他也很单纯,只要别人拿着真心,他都是看的到且能做出同样的回应。

  花吟蝶和御池雁声不对路,不管说什么御池雁声都是冷脸以对,或者干脆无视,这引得花吟蝶对他成见最深;而沈临丰看似一派逍遥自在随性大方,但只有花吟蝶知道这人骨子里藏着的捉弄人的可恶情趣,而且若是以比武做比——御池雁声绝对是光明正大地下战书然后冷脸一招取人命,而沈临丰则是带着一脸笑,闷声不吭地置人于死地。

  因此这些日子,花吟蝶俨然有要和谢福禧发展成哥们儿的趋势。

  但某些人看着却略微有些不自在。

  御池雁声盯着花吟蝶牵着谢福禧的手,眼神暗了暗。

  两人浑然不知,仍交头接耳地秘密讨论着,时不时还笑得开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受,就跟相好的,其实……是他们俩一样。

  想到这儿,御池雁声不由地比自己这想法一惊,什么叫相好的“其实”是他们俩,他这不是承认了自己和谢福禧——?

  他狠狠皱了皱眉,把视线从他们俩身上移开,又装作无意地看其他地方。

  殊不知,这三人的一切,全被沈临丰看在眼里。

  沈临丰轻摇折扇,挡住了他唇边露出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晚,花罡便是见着了他们四人,师徒几人未见,真是好一番畅饮。

  在饭桌上,唯独谢福禧那儿少了一盅酒杯。

  花罡兴致上来了,倒没有什么陌不陌生的说法。武林人士,讲究的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靠的就是豪气。他直接将一小坛酒放在了谢福禧面前,大笑道:“这位小哥儿,怎地也不喝一杯,来者皆是客啊!来,干了干了!”

  谢福禧尴尬地还未说出话,御池雁声就接口道:“师傅,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行,还是我替他喝了吧。”

  谢福禧惭愧地低下了头。

  花罡不太同意,仍劝道:“就是因为喝不了才要喝啊,以后练会了还怕喝酒么?”

  “爹,他真是喝不了,一口就喝醉,二口就发酒疯,这要一杯下去,不得喝死人啊。”

  “行了行了,我也不劝了。雁声,你陪师傅我喝。”

  “是。”

  御池雁声面不改色,知道花罡这是找准了靶子,也未多说一句话,拿起一坛酒就灌了下去。

  月上梢头,夜黑风高,几人在屋里尽兴畅饮,总不负这美景。

  待得花罡终于喝尽兴了,才肯放四人走。

  这安排的地方,乃是花吟蝶和沈临丰东厢两间,谢福禧和御池雁声西厢两间。

  花吟蝶醉醺醺地踉跄着步子,大着舌头抱怨着:“这、这一月可,可到了啊,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