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9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谢福禧被看毛了,鼓着脸气呼呼地喊道:“那我就去外面惹祸生事,然后把账全都算在你头上!哼!”

  喊完心底就慌得发虚,毕竟现在他是奴才,眼前的才是主子,而显然九爷也不如前一世那么袒护纵容他。

  谢福禧生怕小九爷对自己的出格举动有所责问,忙脚底抹油迈着小短腿儿哼哧哼哧地跑开了。

  “这小奴才,倒是不笨。”小九爷环胸而立,放松自己靠在院墙边上,盯着那圆滚滚的大红身影,笑得开怀。

第27章 :不得没大没小

  果不其然,如小九爷所料。那小七爷真的不过不久便来到了秋茗居,美其名曰“拜访”,但实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九爷并未出门,只托了慧玉把先前的说辞给备好了。

  七爷看自己恶整御池雁声的目的达到了,也没多做追究,甚至没把厨子三儿的出走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胆子小,看捞着了好处便自己花了钱赎了卖身契出府过逍遥日子去了。

  此事轻而易举地便息事宁人,只是小九爷对府上的下人更多了些心眼,也更多加了些防范。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秋茗居内厢为谢福禧准备的床榻也已妥当。比起原本应当说更加亲密的通房丫鬟,他这个书童俨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日里小九爷都不会让谁专门伺候他,穿衣梳头等皆自己所为,叫谢福禧少了许多亲近机会,成日看着钦慕的九爷近在咫尺,却不得做出过多逾矩举动,实在苦恼。

  此时小九爷十三岁,不过多久便会行束发之礼,舞象之年也便与成人无异。

  可他谢福禧心里头虽然是个十五岁少年,但实则身体却只有十二岁。碰见个人都还一口一口叫着他黄口小儿,他也深知这样的自己或许为小九爷做不了什么,但他却还是会竭尽全力不让小九爷受到一丝伤害。

  清晨,慧玉打了一盆清水进入内厢,却见小九爷早已起了身,衣裳整齐凛然,乌黑的发自然流泻用簪子固定好,已是全然准备妥当。

  可反观那不远处还抱着被子直打小呼噜的小奴才,竟还是睡得分外香甜!

  慧玉把盆放在一边,纤纤素手直接掴上了谢福禧的屁股——

  “爷都起来了,你也不晓得起身伺候!”

  九爷正要拭脸的动作一顿,眼神危险地眯起,竟直直地瞧上了刚才慧玉掴打谢福禧屁股的那一只手来。

  那一巴掌重倒是不重,但却把谢福禧惊了一跳!

  他一个猛子窜起了身,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怎、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起身瞧瞧,太阳都晒到哪儿来了?”说着就又要去拧谢福禧肥嘟嘟的脸瓣。

  “慧玉!”九爷出声制止,眉间一凛,罕见地稍稍动了怒气:“不得没大没小。”

  慧玉一愣,惶恐万分地赶忙收起了自己的手,低头不语。

  她平日里不知分寸的时候多了去了,但九爷从来没因此说过他一句。今日是怎么了?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她不过就是教训了那小奴才两句,何况她并没说重话啊!

  那谢福禧不过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在慧玉这个十五岁的丫头看来,这小奴才可说是如弟弟一般的存在。那几个动作,也根本没有逾矩和不敬的含义。

  然而即使慧玉心中有再多的抱怨和不解,她也不敢开口说一句。

  九爷生气的样子,那可比什么都还要吓人!

第28章 :通房丫鬟慧玉

  谢福禧仍是一副没睡饱的神情,晃晃悠悠地起了身子,开始穿上小袄子和小棉裤。

  这次又换小九爷对谢福禧皱眉了:“慧玉都还在这里,你不知避点嫌么?”

  “唔?”谢福禧眯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抬起头傻傻答道:“噢。”说着又钻回了被窝,慢腾腾地提拉着小棉裤。

  慧玉红着脸不敢抬头。

  原来……原来小九爷竟是担心这个。

  自己自从做小九爷的通房丫鬟以来,一直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闪失,她也自诩最得小九爷信任。只是眼看着小九爷就要行束发之礼了,她心里其实也还是着急的。

  怎地小九爷都没招自己……没招自己行那事呢?莫不是只想让她当个丫鬟,并不想让“通房”名副其实?

  然而现在慧玉却放下心了,今日小九爷的怒气也有了更好的解释。原来,小九爷是因为看自己与那小奴才举止亲昵,心里不爽利才如此的。要不然,九爷怎会在她一打谢福禧屁股的时候就沉下了脸,在那小奴才旁若无人换衣服的时候就出口让他避嫌呢?

  慧玉已然十五,当然要比九爷更要懂得男女伦常,女儿家的心思也更盛了。

  像她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仆人,盼望的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慧玉虽说有心如此,但更向往的是找到一个好男儿依傍,现年十三岁的小九爷御池雁声可谓是满足了任何一个女子的幻想。知礼、温文尔雅,虽说有点冷漠却丝毫不降低吸引力。而且,小九爷也是堂堂小王爷一个,府里哪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婢不心生爱慕呢?

  慧玉心里把小九爷当主子敬着,却也藏着隐秘的心思把小九爷爱慕着。

  节气虽说是过了立春,可天儿还冷着。

  谢福禧穿着穿着棉裤就又想缩进被窝里,但还是没这个胆子,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可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一副懒懒散散不愿清醒的样子。

  谢福禧懒懒地抬着手梳头,身子要倒不倒的,看得慧玉直叹气。

  幸亏是放在九爷屋里,要是去了七爷哪儿,这小奴才没上没下的样子指不定要讨多少责骂、挨多少打。

  眼瞅着那两只小牛髻越缠越歪,一高一低,跟人一样没精气神儿。慧玉小女儿家爱美的心思又出来了,无奈地制止道:“都梳歪了。”

  小九爷负手看着,竟一时也不觉得。

  仿似这个小奴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髻都是歪的,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别扭的很。也不知何时他却看得习惯了,甚至觉得这发髻就该是这样的,没了一些刻板的束缚,很讨喜,也很可爱。

  御池雁声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态。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偏爱挑剔且执拗,但对于这个一身臭毛病的小奴才,一切原则似乎都不太起作用。不仅不认为他出格的举动冒犯了自己,反而觉得率性而为也不失为一种真性情;不仅不认为他的一些小毛病难以忍受,反而觉得挺舒服、挺不错的。他谢福禧就该是这种样子。

  毫无理由地就这么觉得。

  他对这小奴才的容忍,似乎丝毫都没有底线。

第29章 :梳头

  谢福禧懒懒抬头,并不以为意。他从小就是自己梳头发,弄得好弄得坏他也不在乎。毕竟自己只是个十二岁娃娃,穿的又是烂棉絮做成的土里土气的大红袄子,那头发梳得怎样乍一看也不打紧了。

  可慧玉的话还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小九爷出身尊贵,穿得也着实十分讲究,这么一对比谢福禧就有点相形见绌的意味。再者,小九爷其实还有着轻微的洁癖,看不得脏乱。那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着装才让小九爷对自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呢?

  其实自己长得也不差,虽说充其量算个清秀,但好歹打扮起来比现在还要顺眼得多。

  登时谢福禧就来劲了,兴致盎然地跑到慧玉身边:“我的手够不着,慧玉姐姐,你能帮我梳个好看点儿的发髻么?”

  这句话可谓是触到了小九爷的逆鳞了!

  他今儿早起,简直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特别是谢福禧杵在慧玉身边的时候!心里头那火气,简直快有了遏制不住的燎原的趋势!

  他们俩,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竟敢在自己面前便如此亲热,眼里哪还有他这个主子?

  登时小九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谢福禧的胳膊,沉声道:“慧玉,你先出去。”

  “是。“慧玉红着脸退了下去。

  “哎,慧玉姐姐,这……梳头……”谢福禧颇为可惜地瞅着慧玉的背影。

  小九爷皱眉:“你到底怎么回事?”

  “嗯?”谢福禧一头雾水。

  “慧玉是我的通房丫鬟,虽然你才十二岁,但慧玉已然十五,你就不怕旁人嚼什么舌根?”

  谢福禧努努嘴,听到那“通房丫鬟”几个字很是不情愿,但他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弱弱地抱怨道:“我就只想让慧玉姐姐教我梳个好看点的发髻,怎么又惹着你了?”

  小九爷被这句话堵得梗了一下:对啊,不过就是梳个发髻,不过就是掌掴了一下这个小奴才的屁股,不过就是看了几眼他只穿中衣的模样,他何以如此介怀?

  但话却不受自己控制地说出口了:“慧玉梳,我来梳,你选一个。”

  谢福禧有点惊讶地抬起头,反应过来后便笑得见牙不见眼,跟个赖皮狗似的:“我选你给我梳。”

  小九爷脸微红,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带着有些被看穿的恼怒说道:“那你坐到铜镜面前去。”

  “好嘞!“谢福禧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九爷的梳洗之处。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谢福禧不安分的脑袋:“你别动来动去的。”

  “有点痒。”谢福禧缩着脖子嘻嘻地笑。

  抛去初初见面时的乌龙不算,两人这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彼此都带着些隐隐靠近的兴奋和对对方心意捉摸不定的忐忑。不时两人的目光在镜中恰巧交汇,却都各自有些别扭地扭开了头。

  谢福禧痴痴地看着,看着那一双素净的手在他发间穿梭,最后渐渐地盘成两个小牛髻。

  果真比他自己梳要好上许多。即便是不好看,他谢福禧估摸着也看不出来,心中也更不会承认。

  “好了。”

第30章 :我是牛

  小九爷松开手,感受那柔软的发丝滑过自己的掌心,最后柔顺地贴到谢福禧的脑袋上。

  谢福禧摸着那小牛髻:“好看么?”

  “嗯。”小九爷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一室寂静,似乎浓浓的暧昧氛围还未消散。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谢福禧为了缓解尴尬,然后便糊里糊涂地做了件特丢脸的事。

  他两手握着那小牛髻,乐呵呵地低下头一头撞进小九爷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哞~我是牛——”

  结果他以为他这动作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对于小九爷来说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谢福禧本是坐着,小九爷本是站着。因此谢福禧这转身分量挺重的一顶,却顶在了不该顶的位置。

  谢福禧在霎一接触到小九爷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他顶的……

  不……不正是小九爷的下身吗?

  头顶传来与肌肉的异样的触感,谢福禧登时欲哭无泪,竟傻傻地不敢再动。

  那小九爷也像是被惊到了一样,身体瞬间僵硬,在身侧放置的双手也霎时紧握成拳。

  谢福禧哆哆嗦嗦的,如掩耳盗铃般地再次撞了过去,不过这次聪明地往上挪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