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仙骨 第20章

作者:Cogito_ 标签: 古代架空

  怀冰的心立时快到要跳出喉咙,半边身子俱软,连脖子都无力支撑,深深地低下头,脸颊倚在他坚实胸膛上,唯有微颤的睫毛显出他有多紧张。

  他根本无法思考,屏住呼吸等待着,等待裴决接下来要对他做的事,并为之焦灼渴盼。他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师尊一定知道。师尊无所不能。

  “跟着我念,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

  “……”怀冰咕哝,“不是这个。”

  他泄气地用额头撞了撞裴决的颈窝,发觉对方的体温也变得烫热,皮肤微微汗湿,二人相接处便似化了般,腻在一起,不分你我。

  怀冰到底是在风月场中长大,常见男女赤条条叠在一起,迭腰摇臀,重抽轻墩,浑如草丛里猫狗一般,彼时只觉好笑,至多有些好奇:便那样舒服么?扯着脖子叫唤,怎么也干不腻。

  此刻终于顿悟,他也想和师尊两个变作一个。由此周身血气尽往小腹汇聚,方才发觉阳物昂扬,再往下的肉缝也湿透了,他感到万分难堪,却也生出强烈欢喜,知慕少艾之时,意中人正在身边。

  “我想要……我想要你。”出口时,声音轻轻的,说到你时,已有了非君不可的决心。

  裴决置若罔闻,平静道:“这套《澄心录》原是你前世所创,融会佛门经典,专用于清心寡欲。念你离成人尚有一年光景,未曾提前传你口诀,是我之过。现学也无妨。我重复一遍,你尝试记下,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

  “师尊别念了……”怀冰咬牙,有些恼羞,也有些委屈,不由提高嗓门,“有你在,我为何要忍!”

  裴决声音低沉,“你自幼失怙,孺慕长辈,牵寄一腔情思,原是人之常情。我身为师长,却不该滥施权威,哄你一个小辈失身,不妨再过五十年,待你心智健全,遍历世事,若是……仍钟情于我,我必不负你。”

  说得真好,占尽道理,怀冰发出一声惨笑。他修道已有三载,仍不免凡人计时的习惯,五十年,差不多已是一辈子了。而且恐怕终他一生,也与心智健全四字搭不上边,谁让他一见了裴决便发疯,这病是胎里带出来的,早没得治了!

  “你答应过我……我想要什么都给我,我想要你,你给不给?”他轻声道。

  “若是一夕欢愉,未尝不可允你。然你体质特殊,一旦破身便难以自控,从此受制于人,虽悔莫及。事关终生大事,不可轻率决断。”

  “我想好了,不后悔。”

  裴决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言语。

  他感到强烈无力,不知该如何证明,偏那情潮实在难熬,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小腹深处麻痒之极,他攥紧裴决的衣襟,低低喘息许久,终是招架不住,偷偷将手钻进被子,握住了自己那根东西,方一捋动便觉电流炸开,小声叫了出来,又赶紧咬住唇。

  当着师尊的面自渎,着实大逆不道,他的呼吸滚烫,额头渗出豆大汗珠,手上动作全无章法,依旧带来莫大刺激,不自禁地在裴决怀中扭动,菟丝似的紧缠,蹭开了师尊的衣襟,露出一点坚实胸膛。他迷迷糊糊舔吻,身下那人全身微一颤,又没了动静。

  他起先不敢去看师尊,然而裴决死尸般任他胡来,既不迎合,也不阻拦,他反倒心中不安,偷瞄了一眼,见裴决早已侧过头,定定盯着墙角,一派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薄唇却紧抿着,下巴线条绷得锐利,似在强自忍耐厌恶。

  怀冰死死盯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年人初经情事,本就惶恐无措,至亲之人偏又是这般回避态度,更令他自厌,只觉自己是头发情畜生,玷污了师尊清白。

  他手上越发使了狠劲,掐了一把那玩意,立即痛得闷哼。

  裴决轻轻扣住他的手腕,“莫要自损。”

  只是被裴决关切地碰了一碰,热意便直冲天灵盖,将理智焚得涓滴不留。他反手紧扣裴决的手腕,将脸颊贴上他的掌心,痴迷地吻了吻,”师尊,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那语气既像烧得难受的小孩与父母抱怨,又有种魅惑之意,虽是第一回勾引,已懂得如何撩动人心。

  裴决不自觉看了他一眼,见月光雪光里,怀冰双颊晕红,双眸被情欲蒸得盈盈欲滴,分外明亮娇艳,二人眼神一触,年长男人垂下眼睫,嘴唇微微翕动,默诵着什么。

  又是那该死的经!

  若换了旁人,被再三回拒,恐怕便要绝了念想,怀冰却从来不肯认命,甚而立时浮起“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的狠厉念头,一时竟顾不得伤心了,只忙着拿主意。

  师尊倔得像头驴,哪怕自己再偎进他怀里撒一百个娇,也动摇不了他的决意。

  得换个法子……

  怀冰念头转得极快,动作更快,豁然起身,随意一拢衣衫,径自从窗口跳了下去。

  噗通——!

  裴决愣住了,任由狂风将敞开的窗扉吹得吱呀作响,将整个屋子吹成冰窖……他终于醒过神,面色一变,跟着提剑轻身跃出。

  窗外原本是个池塘,冬日冰面冻得塌实,此时却被砸穿了个大窟窿,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裴决虽知怀冰修持水系功法,断不至淹死,但他修为尚浅,仍是凡人之躯,数九寒天落水,恐怕要冻出病来。

  裴决心下发急,一剑刺入冰面,微光迅速蔓延,直至将整个冰层及水下照得剔透,显出一团氤氲青衫,抱膝蜷身,如胎儿藏于羊水中。裴决一抬手,便将他隔空提了起来,伸臂搂入怀中。

  “为何作践自己?”

  乌发打湿后如浓墨,粘在怀冰颊边,越发衬得面色苍白,恹恹欲绝,“师尊不是嫌我生性放荡么?那我便拿冷水浇一浇,去一去火气。”

  裴决深深蹙眉,“我何曾嫌你。”

  “你就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碰都不碰我一下……”

  他固是使出苦肉计,那委屈之意也是发自内心,说着说着竟真的哭起来,“你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下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齐活。怀冰见惯了妓女挽留恩客的手段,运用起来倒也娴熟。这么自比时,越发悲从心来,只觉自己年方十七,却已看透了人间最苦是求不得的道理。

  他在那儿哭个没完,裴决全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将他抱在怀里摇了又摇,哄婴儿似的,一遍遍笨嘴道:“对不住,我绝无那等意思……”

  寂寂冬夜里,二人闹出的动静委实惊人,旅舍里好几间客房重新亮起了灯,窗口人影绰绰,全在看热闹。

  到头来还是怀冰不好意思,止了泣声,鼻子堵得嗡嗡的,“我待会去问掌柜的再要间房,今夜就不再叨扰——”

  他话未说完,裴决低头亲了亲他红通通的眼角,“你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定然害怕,我本该好好安抚,却没做到,是我对不住你。待会……我来陪你。”

  “还会那么难受么?”

  “不会。”

  “会舒服么?”

  “一定让你舒服。”

  怀冰偎进他怀里,闭上了眼,软绵绵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嗯。”

  回房后,怀冰脱了衣衫,拿干布擦身子,转头见师尊正盘膝端坐,口中默念着什么,双眸紧闭,若非长发披散,真似一个高僧了。

  怀冰原先万分羞涩,见状反而心生兴味,总归不是他一个人别扭。

  他吹熄了灯,钻进他怀里。

  裴决下意识一揽,摸到温润如玉的肌肤,浑身一震,方知怀冰竟连件亵衣也未穿,就这么光着身子上来了。

  他却未推开,反而爱抚起来。

  过去裴决没少拍抚搂抱怀冰,这次感觉却完全不同,更为流连,也更加火热,足以点燃血液。掌心沿着脊梁一寸寸滑向后腰,怀冰半边身子都跟着酥软了,无法抑制地瑟缩,到底是初经人事,无措看了裴决一眼,便被抬起下巴,吻住了。

  那吻起先仅是软软的摩挲,充满耐心,并不急于开疆拓土。怀冰却已着了迷,两手勾住他脖子,紧攀不放,追着讨要更多。

  裴决的舌尖一顶他的牙关,他便张开嘴,迫不及待纳入,深深纠缠,如溺水之人渴求空气,用力吮吸,反而越来越喘不过气,憋得两眼发黑。

  泪眼婆娑间,见裴决眼中深深的宠溺笑意,“别屏息……”

  他说什么,怀冰便做什么,伴随着一声深吸气,胸膛剧烈起伏,心头昏昏沉沉,不知何时被翻了个面,变为仰坐在他怀中,门户大敞。

  裴决一只手探入他的胯间,松松圈住了他的阳物,逐渐收紧,开始不疾不徐地捋动。

  怀冰身体不住战栗,高高仰起下巴。裴决爱怜地吻他脸侧,热热的喘息喷入耳廓,“放松点……没事的……”

  他的声音轻柔,下手却毫不留情,不时重重擦过最脆弱的尿道口,逼出一声比一声激烈的呻吟。

  二人身上仍盖着一层被子,被面随着手里勾当而微微颤动,乍瞧倒还体面,可随着冠头渗出的精露被抹开,滋滋的水声再也挡不住。

  少年苦闷摇头,“好难受……”

  他剧烈喘息着,燥意一阵阵上涌,小腹紧绷得快要抽搐,明明已被推到欲望巅峰,却始终无法释放。

  裴决亲吻他汗湿的发梢,轻叹道:“我知道。”

  修长手指往下移,在那小而饱满的肉缝上摩挲,指腹很快被淫水浸透,花瓣翕张,试图将它含得更深。

  怀冰整张脸涨得通红,不自禁抬腰凑上去,“好痒……”

  他话音刚落,裴决已重重揿了下去,覆满老茧的指腹正抵住那颗微微探出头的软肉,怀冰顿时像被抽了一鞭子,拼命扭动挣扎。

  还未躲开,已被裴决一手穿过腋下,锢住不放。

  裴决抖着手腕快速挤摁蒂尖,快感炸得怀冰眼冒白光,正要攀上高潮,那手忽地不动了,穴里痒似万蚁噬心,疯狂收缩,怀冰几要被逼疯,食髓知味的身体开始自发追逐欢愉,一下下顶送腰肢,用力顶压向裴决的指腹,绞紧双腿,很快挤出水来,流得满手湿黏黏。

  他俨然一头淫荡小兽,骑在主人手上发情,鼻腔里发出“嗯……嗯……”的低媚呜咽。

  裴决仍不肯放过他,另一手轻揉起他胸口小巧的嫣红乳头,似羽毛骚挠,又酸又痒地钻进骨头缝里,逼得他挺起胸膛,崩溃喘泣,“师尊,重些……”

  裴决也是一时忘形,分不清前世今生,听闻那声错位的师尊,猛地一怔,才记起眼前这小雏儿哪经得住他这般玩弄?遂不再吊着他的胃口,上下夹攻,皆挑最刁钻的地方,只求速战速决。

  怀冰的腰身越挺越高,早已悬空,脑袋径直后仰,整个人似一把弓,被迅速拉到极致,快感太过尖锐,他不由害怕,死死攥住被单,撕拉一声,竟扯裂了。

  待要掐刺自己的掌心,裴决腾出一只手递给他,他急忙十指相扣。

  高潮来得极快,怀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往上猛地一弹,射了的同时,穴里亦接连喷出几股水流。

  难以言喻的快感淌遍全身,四肢百骸俱是酥麻,眼前一阵阵发黑,再无半点动弹的力气,恍惚间感到自己被轻轻放到干净的那侧床单上,下身亦被人用帕子仔细擦拭过,动作十分细致温存。

  裴决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呼吸急促而沉重,“好梦。”

  说罢便站起身,径直推门离开。

  怀冰刚泄身,正是最无助最要人疼的时候,觉出师尊要走,心头顿时空落落的,只想拉住他不放,却也实在倦极,根本无力阻拦,很快昏昏睡去。

  IF线番外 问甚时与你04

  怀冰心中牵念裴决,做了一宿乱梦,梦里跋涉千年,上穷碧落下黄泉,怎么也追不上对方的背影。骤然惊醒,立即坐起身,惶急四顾,见裴决坐在桌旁。屋内暗沉沉,不辨晨昏,他一动不动,像块黑黢黢的大石头。

  怀冰跳下床,光着脚几步跑到他身前,想起昨夜那堆破事,一时踟躇,不敢如往日那般投入他怀中,转而双膝下跪,本欲请罪,一出口嗓音沙沙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裴决搭在桌上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到底没来扶他,低声道:“我早已应了你,此生绝不弃你。”

  怀冰得了保证,心里仍没底,仰起头,恰到好处地微红了眼,“昨夜弟子犯下大错,承蒙师尊宽宥,盼您再赐下《澄心录》,我必日夜研习,免得突发狂疾,再行滋扰之事。”

  裴决沉默片刻,“好,我再口述一遍。烦恼妄想,忧苦身心……”

  怀冰天资颖悟,听完一遍已牢记于心,又见师尊眉眼间隐含疲倦,遂将声音放得极轻柔,劝哄道:“师尊守了我一夜,也上床歇歇吧,现下时辰还早,咱们不着急启程,到中午我自会叫醒您。”

  裴决迟缓地看了他一眼,当真走向床边。

  怀冰本欲伸手牵他,然而自己甫一动弹,裴决便浑身微僵。他不由气苦:你真当我是大色狼么?但见师尊已准备安寝,便不再生事,默默为他去冠解衣,脱下鞋袜,举止分外规矩。

  被窝里犹有怀冰的余温,裴决躺进去,侧头深吸了口气,神情松懈下来,闭上眼,一下便睡去了。

  怀冰立在床边,静静打量他的睡颜,心中涩然。以裴决的修为,竟会陷入昏睡,必是心力消耗甚剧所致。

  我便这样让你为难么?

  他难得有些犹疑:要么,知足吧?如今这样做师徒,不也挺好?又一狠心,不行,我非要勉强不可,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心受之。

  到了下午,二人返回法天宗,怀冰尚不会御剑,便与师尊同乘一剑,飞过繁华大城时,他忽然央求裴决停一停,只道自己想买点小玩意。

  裴决自无不可,二人入了集市,怀冰稍加打听,寻到书坊,不一时抱回一摞半人高的书,虽被严实藏在包袱皮里,但有册有卷,错落不一,裴决焉能猜不到那是什么玩意?

  他思虑再三,终是忍不住出口告诫道:“看着取乐也便罢了,万不可当做双修功法。”

  怀冰笑道:“弟子买来这些淫书,实是效仿佛陀悟道旧事,专为考验道心是否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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