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 第20章

作者:爱干饭的团子 标签: 古代架空

  “我……我不恨你。”谢玉说:“我知道,你当时是为了救我才那样做的。”

  “不然,我不可能会活着回到大齐,更不能有今日。”

  “可是你那会儿只会欺负我,我没有力气反抗,好多人在监视我们,有时候,我连你趴在我耳边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霍寒的手颤了一下,听他说:“你知道吗?如果换作别人用那种方法救我,我会很感激,很感激。”

  “可是霍寒。”谢玉抬眸望向他,眼底温和,远胜寒夜无边星辰,他说:“那个人是你,我委屈。”

  因为是他,因为爱他才委屈。

  所以,这才是玉儿生气的本质原因。

  “不。”很快,谢玉就又换了说法,眼睛都红起来:“不可以不是你。”

  他的情绪总是断崖式的变:“我不让别人碰,不能……”

  话音戛然,因为,霍寒强行将他抱进了怀里。

  心脏慌到难以呼吸,霍寒却还是两下就调整了过来,手掌抬起,温和的抚过谢玉洁白的发丝:“好了,不说了。”

  他道:“都是他们的错,是我的错,与玉儿无关。”

  骨节分明的手在肩侧收紧,室内安静,过了良久,霍寒感觉有什么东西浸湿了自己的肩膀。

  他抚着谢玉的发丝,慢慢为他将头发理顺,问:“在这里,我抱着你批公文,还是躺回去,我抱着你睡?”

  或许是多年练就的警觉,谢玉思索片刻,拒绝了霍寒看他的公文,被他抱着好好躺回了榻上。

  不要枕头,要枕他的手臂。

  霍寒纵着他,听他问:“子瑜,白发是不是不如以前的黑发好看?暮气沉沉的颜色。”

  “没有。”霍寒哄他:“天下第一美人,就该与众不同。”

  谢玉半信半疑,安静的拽住霍寒一只手:“我不敢睡。”

  他问:“做噩梦怎么办?”

  “那我抱你紧一些,就不会做噩梦了。”

  “是吗?”谢玉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做噩梦了。”

  如此反复,霍寒没戳穿他的小心思,将他抱的紧了一些,又紧了一些,第五次的时候,谢玉反而开始嫌弃:“别抱这么紧,要勒死了。”

  霍寒便只好又放松了一些,骗他睡觉。

  好不容易快入眠,他看见谢玉又勾了勾他的衣角,于是低下头听他的话。

  谢玉说:“子瑜,你在我身边,真好。”

  在他身边啊,这就算好了?

  霍寒深呼一口气,敛去眸中万千思绪,等到谢玉彻底睡着,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府门。

  .

  天空擦亮,城郊木屋里白钰清依然在对着一篇文章发呆。

  他眼眸暗沉,纠结良久,忽然像是想明了什么,对身后之人张口道:“研墨!”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砚台,不一会儿便连笔都帮他沾好递了上去。

  白钰清没多做在意,立刻修改自己的文章,改完之后才转身道:“回头再摘抄一遍,话说陆无恙,你不是说今夜不回……”

  话音停止,因为白钰清转头,对上的是一张霍寒的脸。

  男子一顿,登时僵在原地。

  手上的毛笔还在落墨,眼看要弄脏先生的衣裳,霍寒立刻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挡住,低头道:“我替先生抄。”

  “你……你……”白钰清愣了片刻,终究还是没管他,转身热了一壶茶,倒好搁在他身侧:“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霍寒的字体苍劲好看,多年来一直没有变,不一会儿就重新写好了文章,转头去接老师的茶:“先生,您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叫……双相情感障碍?”

  白钰清了然,坐下道:“驸马弄得新词,我也不大理解,但症状大概是情绪不稳。”

  “暴躁的时候,玉儿就连抄别人的家,都会自己提着刀去;抑郁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不说话,不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谁也不准靠近。”

  “不过……”白钰清有些疑惑:“他会跟你说这些?”

  “不是。”霍寒诚实的垂下头:“我为了给他疗毒,用情蛊连了他的心脉。”

  “这种蛊虫是连心拔毒的一把好手,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在月圆之夜,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思念。”

  “今夜,我原本想去看看他,却……”

  “先生。”霍寒尊重白钰清,说话也有分寸:“玉儿的病多久会好?”

  白钰清想了想:“情蛊作祟的话,大约……明早就能好,喝些安神药,精神稳定下来,也便无事了。”

  霍寒终于松下一口气,继续问:“那……他生这样的病,是……”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渐渐合紧:“是因为我吗?”

  “有一点原因吧,不过似乎也不全是。”白钰清道:“玉儿刚从南梁逃回来那会儿,伤口感染,发了一场高烧。”

  “谢家满门忠烈,按理说,群臣应该去关心一下他,陛下应该找宫里最好的太医去瞧一眼,可是……”

第026章 追妻火葬场是什么?霍寒:追己妻,葬他人

  “朝堂的那群老家伙不相信他。”

  说话间,白钰清指节轻颤,长睫不自觉闪了两下,眉宇之间,竟是破天荒的凝聚出几分戾气:“这群奸佞,明明他们的平安都是谢家人在战场上用命换回来的,他们却说:玉儿在南梁呆了那么久,定是已被南梁驯服,做了奸细才回来,绝不能留!”

  “玉儿伤口溃烂,连续高烧不退,病的要死了,那群人却还在嘲讽,说:什么病死,不过是谢玉的苦肉计!”

  “他们联名上书,祈求先帝在谢府门外增兵,将玉儿软禁起来,拒绝任何大夫为他诊治,美其名曰,是在为大局考虑。”

  “呸!”

  咔哒哒——

  霍寒没说话,手中茶盏却是紧跟着出现了裂缝。

  白钰清的声音并没有停,他继续道:“我还不清楚那群人,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谢家功高震主,会抢了他们的爵位,所以,容不下一个九死一生的谢玉。”

  “可先帝那会儿已经老了,不知为什么,竟是忘了自己与谢侯的情谊,由着这群奸佞胡作非为,连口药都不肯赏给玉儿。”

  “我在那时候,找先帝提过一次辞官,说想自己回乡,为门下弟子寻找救命良方,他将我赶了出去,说不同意。”

  “顾海平也不止一次的求过,没有用,被打了就跑到我这儿,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还是当今圣上……额……那会儿,盛长宁还是三皇子。”

  “他得知了情况,为了救玉儿私自入宫,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偷了宝库里先帝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玉儿这才捡回一条命。”

  “自那之后,玉儿便被禁足了,没人能靠近他,也没人能知道他的精神好不好。”

  “不过,谁也没料到,他能在禁足期间搅弄朝堂,还帮盛长宁登上皇位。”

  “咔”,白钰清搁下茶盏,似乎有些不忍,继续说:“玉儿念着小皇帝的救命之恩,最初的那几年,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对不起玉儿。”

  白钰清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全天下都对不起他。”

  哗啦啦——

  霍寒手里的茶盏彻底碎裂,鲜血混合着汗渍淋漓而下,他听到白钰清嗤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子瑜……”

  霍寒这才抬眸,见白钰清递给了他一方丝帕,道:“治好他,如果可以……”

  年近半百的老师缓缓低下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在跟他这个弟子说话:“如果可以,求你……把原来的玉儿哄回来。”

  “不要怪玉儿,他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

  顿了顿,又道:“他一直都在等你。”

  霍寒握着那一方丝帕出门,确是丝毫没注意手上的伤。

  脚踏落雪,心里只念着走时祈求恩师的话:“先生,若是可以,下次施针时,玉儿的毒便能全好。”

  “玉儿最听您的话,望先生劝他一劝,让他明日来望月楼寻我,那里东西齐全,有我备好的所有用具。”

  风吹得有些大了,霍寒缓缓抬眼,脑袋这才清醒过来,再次翻到了谢府。

  趁着众人未醒,去了谢玉门外的小厨房,慌忙洗了洗带血的手,做了盘油炸小黄鱼,搁在谢玉床头。

  走时,还顺便在鱼下压了一张字条——

  配一些清粥喝最好,粥里也不要加肉了,记得和下人说,不然我自己来给你送。

  .

  东方浮白。

  醒来的时候,谢玉身上爽利不少,只是身边的人没了,难免失落。

  又是幻觉吗?

  他想:驸马给他开的药很有效,已经有三年没瞧见过霍寒的幻觉了。

  真是盼着他来,又盼着他不要来。

  谢玉轻舒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坐直,刚想下榻,就发现了搁在床头的小黄鱼。

  纸条上,全是熟悉的字迹。

  !!!

  霍寒真的来过?

  完了!

  谢玉怔住,凉气不自觉入唇。

  昨夜的种种状况一帧接一帧的闯入脑海——丢人丢大了!

  还喝清粥,喝什么乱七八糟的粥!

  谢玉拒绝听话,甚至抬起手想把那盘小黄鱼也打碎,可那味道……又实在诱人。

  他这几年的食欲越发不振,真打碎了,怕是连早饭也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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