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23章

作者:海盐葡萄柚 标签: 强强 宫廷江湖 情有独钟 古代架空

  他垂着头,不甘心地问道:“我能重新许一次吗,会灵验吗?”

  陆展清看他,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露出了笑容。

  “会。”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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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我服了呀(狂掐自己人中)我以为只要陪她到酒店就好了,没想到是全程陪考。因为房间是标双,现在都满了开不到房,爸妈都过来的话没办法三个人在一间房(因为只有两张床),不能影响她休息,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考试。

  问题是我没带电脑啊啊啊!!昨晚用手机打了一晚才打了1000多字(恼火),这几天只能隔日更了,绝对不会断更的!!

  小可爱们见谅(在被子里捂嘴偷偷流泪),给大家添麻烦了,评论区给大家发红包(鞠躬)

第22章 红药

  过了两日,丁酉来报,潘龙在诸恶台中,自尽而死。

  陆展清坐在院中,正低头翻看着阁内卷宗,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把他放回到原来抓他的地方去,并派人守在那里。若有影二五的踪迹,即刻来报。”

  丁酉恭敬称是,离开了。

  无痕正轻巧而迅捷地穿过杏花枝头洒下的落雪,影三练完剑,走了过来。

  陆展清放下卷宗,示意他坐下,问道:“影二五,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陆展清鲜少问他在影风门的过去,影三努力回想着:“我,以前我和他还有影十四,住在一起。”

  陆展清咂摸着“住在一起”这四个字,手上动作一顿,修长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不喜欢跟我们说话,总是一个人。可影风长很喜欢他,因为他很厉害,每每对战……”

  影三惴惴不安地看了陆展清一眼,泄气道:“我打不过他。”

  影三这么一说,陆展清就想起第一次在影风门见到他的场景。

  瘦弱,萎靡,浑身都是伤,在一众腰背挺直等待挑选的影卫中显得格外无用弱小。

  他看着现在的影三虽然仍是瘦削,但肌理匀称,高挑挺拔,眼中便有了笑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站在最前头的,应该就是影二五?”

  影三见陆展清对影二五记得如此清楚,垂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是自愿进的影风门。”

  陆展清一怔。

  影风门的影子大多都是以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被卖进去的,市井里的乞儿,路边的弃子,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都是绝佳的选择。这些人没有后顾之忧,训练他们的人下手都不分轻重,能活着被买走的影子,少之又少,像影二五这般自愿进去的,极为罕见。

  “你呢,你是怎么进去的?”

  太阳和煦地照进院子,在石桌上铺开一层镀金的光。影三用手指勾勒着光的影子,想着陆展清的问题。

  “我——”

  脑海里突然传出尖锐的疼痛,他蓦然跪地,手指抓着心口处的衣物,不断地喘着粗气。

  可怖的黑暗,绝望的哭叫。

  暴虐猩红的凝视,永远推不开的门。

  “我、我不、不记得了、我……”

  “影三!”

  陆展清立马起身,揽过他的肩膀,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安抚道:“过去了,影三,不想了。”

  影三眼底发红,耳内轰鸣暴起,将脑海里已然尘封遗忘的恐惧搅浑,充斥着四肢百骸。

  等到这阵滔天猛浪过去后,影三失焦的眼睛才逐渐清明。

  他看着陆展清向来整洁熨帖的衣袖被自己攥得起了皱,连忙松开,脸色发白:“影三、影三有错,请少阁主……”

  被揉皱的衣袖垂在地上,很快就沾了冬的湿意。

  陆展清带着他起身,缓声道:“都过去了,别害怕。”

  影三忐忑不安,手指用力地捏紧膝盖,愈发觉得自己没用。难怪少阁主对影二五记得如此清楚,谁不喜欢一个精明能干的影卫呢。

  他想要讨陆展清开心,便想着说一些影二五的好话,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

  “影二五他…他…”

  话里话外都是失落与不情愿。陆展清心中好笑,解释道:“我记得清楚,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个平安扣。据我所知,影卫们是不允许佩戴这些东西的,怕发出声响,被人察觉。”

  影三抿着唇,心里松了些,道:“他没少因为这个事情被影风长责罚。有一次训练,他因为身上带着平安扣,叮当作响,把影风长气坏了,当场就要砸碎。影二五跪了三天三夜,又自请最重的刑罚,说是他妹妹唯一的东西,这才保住了。”

  “妹妹。”陆展清重复了一遍,了然道:“看来他自愿进影风门,多半为了给这个妹妹报仇。”

  “那个碧玉平安扣……”

  “不是碧玉的,是玛瑙的。”

  陆展清指节敲了敲桌子:“看来,前些日子教你的《器物志》,你是没背下来。”

  影三搅着手指紧张道:“我背了的…我、我一下没记牢…”

  他颇为懊丧地拿起桌上的戒尺,双手递给陆展清,抿着唇,自觉地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双肩紧绷。

  影三没上过学堂,认字不多,背书、背卷宗,成了他最痛苦的事情。若碰上陆展清检查不合格时,要么一顿手板,要么把书抄个百十遍。

  虽然不是什么严苛的刑罚,可影三就是不想。

  八年来,他拼尽全力,只想成为少阁主心中的最优。

  陆展清看着眼前乖驯柔白的掌心,用戒尺边缘轻轻点了点。

  而后,放在了一边。

  “玉和玛瑙,极易混淆。玉的颜色单一,少形状,少裂纹。但他身上那个平安扣,纹理较多,且那绿色,也不是单一的绿。”

  “绿玛瑙数十年也难出一块,家境优渥也不一定买得到。非得是权贵之家,才能拥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影二五身上那块,质地通透,成色极佳,想来他进影风门之前,家世并不差,既然是家大业大,那就很好查了。”

  陆展清垂眸,看着还未收回的手心上跳动的光影,道:“锦城盛产碧玉,锐城盛产玛瑙,我们往锐城去。”

  空中一点轻微的响动,影三立刻警惕,手上无痕蓄势待发。

  刘铭从半空一跃而下,单膝跪地。

  “主上,我们刚把潘龙送回去,便看到影二五一把火烧了屋子,连带着潘龙的尸身,付之一炬,紧接着,我们发现他往锐城方向去了。”

  陆展清微抬眼,毫不意外地看到影三眼里的佩服与敬仰,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

  “去收拾东西吧,我们晚一些就出发。”

  影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下,陆展清敛了笑意,问道:“林逸那边如何了?”

  刘铭低头,道:“阁主以度霜镇村民包藏祸心,购买红药子不单单为了复活孩子,还想着将县衙州府取而代之为由,将事情圆了过去。”

  陆展清眉心微动:“这么拙劣的言辞,圣上会信?”

  “信不信的,两位可以慢慢定夺。”

  林逸看着座上面色不佳的两人,接过一旁婢女递上的酒杯,道:“这漠北的酒,就是与我们南域不一样,喝着能驱寒暖心。”

  辛怀璋脸上是少有的沉重,他想着林逸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拇指上的扳指转了又转。

  “红药子的背后是四家,当初如日中天的四家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这其中,也只有我们这些江湖人才知道了。”

  纪连阙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威胁,勾了勾唇。

  林逸披着他的玄金大氅,负手而立,道:“历经几代,我虽不知道这四家已改成什么姓氏,但,四家镇压着的宝物,却是他们四家千百年来的责任。”

  他胜券在握,给自己算好了退路,还要拉着所有人下水。

  “诸位也都知道,凡是被镇压的宝物,都是具有毁灭性,颠覆性的东西。”

  听到颠覆二字,不光是高坐皇位的圣上沉了脸色,就连纪连阙和辛怀璋也都对视了一眼,神色冷凝。

  “这个东西唤作,‘极’。”

  “诸位可以想到的一切东西,都可以在‘极’现世时得到实现。极权,极富,什么都可以。”

  “放肆!”

  圣上脸色阴沉,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求饶。

  林逸颔首,道:“圣上,所以草民才斗胆,将这些造谣生事,知之甚多的村民杀了,免得他们真的掀起什么风浪,让‘极’现世,可就不好了。”

  扳指转得快,磨得大拇指生疼。

  辛怀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如何才能阻止‘极’现世?”

  林逸笑,仰头将酒倒入口中,道:“自然是要阻止人们找到四家。”

  纪连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冷笑着:“四家销声匿迹如此久,竟还有人惦记,先不说‘极’是不是存在,光是四家,我看都未必真有其事,你们江湖人,还是盐吃的太多,太闲了。”

  辛怀璋啧了一声,阳刚冷削的五官渐渐阴沉:“可不能这么说啊小侯爷。您每天享乐人间,不晓得军中疾苦,百姓疾苦,但凡有一点可能,‘极’会现世,那必定是生灵涂炭,人间颠覆,我不能坐之不理,圣上也不会不理。”

  “你少拿圣上压我,”纪连阙睨了他一眼,放下了腿,支着半边身子道:“本候可没说不阻止。既如此,林阁主说说吧,如何才能阻止四家的出现?”

  林逸坐在下方,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兀自夹菜吃酒。

  他放下筷子,道:“两位身居庙堂,应当是对近来江湖非常热闹的阴阳当铺无甚了解了。四家之所以又重见天日,就是因为这当铺里,卖着四家之人的血,人们称之为,红药子。功效嘛,就是可以助人重塑筋骨,如获新生。”

  他笑,在昏黄的烛光下摇曳出一丝诡异的阴森:“查阴阳当铺,抓住背后的始作俑者,自然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辛怀璋沉默着,宽阔的双肩缓缓绷起。

  “此人居心叵测,这阴阳当铺绝对不能留。这样吧,我随林阁主前往南域,将锦城和锐城的阴阳当铺铲除,小侯爷留在漠北,我们分头行动,如何?”

  纪连阙收起了玩笑之色,俊秀异常的脸上是肃杀的寒意,他慢慢挺直脊背:“这当铺主人的手可真长,竟在南域,中川,漠北处处生根。放心,我在漠北,定将这害人东西连根拔起。”

  林逸附和了一声,又自顾自地吃起来。

  什么天下大乱,宝物出世,这些事情他都不急。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回到千巧阁,将那些不听话的蛇虫鼠蚁,一并斩草除根,让他们长眠于黑暗,腐烂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