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178章

作者:白孤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宫斗 系统 古代架空

  感觉要是现在就告诉容九的话,会演变出非常可怕的可能。

  “我有个主意,”容九道,“你可要听一听?”

  惊蛰下意识看过去,有些好奇。

  “杀了。”

  ……哈,他就不该期待容九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要是真的杀了他,要怎么逃脱罪责呢?”

  “就说,失足落水。”容九意有所指,“的确是个很好的法子。”

  以绝后患。

  惊蛰冲着他甜甜一笑,而后翻脸。

  “不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重重地砸在容九的身上。

  容九拧着眉,屈尊拎着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手指一捏,倒是不少银两。

  怨不得刚才这下,砸得这么疼。

  “这是什么?”

  “钱。”

  容九幽幽地看向惊蛰。

  惊蛰嘿嘿一笑,盘腿坐起来:“你不是买了我家嘛,又不肯和我说多少钱,我就让郑洪去帮我打听。”

  容九的眉头微蹙,晃了晃荷包,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你用……”手指又捏了捏,准确地报数,“大概三十两碎银,想买下来?”

  “怎么可能?”惊蛰怒视他,“我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

  而后,他又觍着脸,不大好意思地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就想着有一点,就给一点。”

  在男人还没说话前,惊蛰又忙说道:“我知道那是你的礼物,也不是想要和你分个你我。”

  他的声音更小了些。

  “就是,一起买,不行吗?”

  良久,一只手盖上惊蛰的脸,冷淡地说道:“那以你的速度,怕是要攒上五十年。”

  “那不好吗?”

  他听到惊蛰天真,柔软地反问。

  “那说明,至少还能一起活个五十年。”

  丝毫不知,这会激起怎样可怕的欲求。

  …

  “月饼,月饼,阿妈,我要吃月饼……”

  “来来来,这是最新鲜的月兔糕,买一个吧客官?”

  “绢布,手帕,布鞋,各种丝线,我这都有……”

  “东边有人在办祈福会,要去看看嘛?”

  整条街道上,甚是热闹。

  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叫卖声。

  岑良和柳氏被人群裹挟,险些要被冲散。岑良紧紧拉着柳氏的胳膊,将身子和阿娘贴得紧紧的,丝毫不肯和她分开。

  柳氏笑道:“别怕,要是冲散了,我们待会就去桥头相见。”

  岑良却是拼命摇头,依恋地说道:“娘,我才不要和你分开。”

  柳氏看着岑良,心中难免酸楚。

  自打去祭拜了岑玄因后,岑良就比从前还要粘人,以往都是分开睡的,可这些天,岑良总会偷偷爬上柳氏的床,小心翼翼靠在她的腿边睡着。

  柳氏心疼坏了,发现后,索性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睡,免去这半夜爬床的举动。

  岑良:“娘,待会买完东西后,我想去,想去那边看看。”

  柳氏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岑良想去哪,就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再去最后一次,就别去了。”柳氏的声音淡淡,“那已经不是咱们的家。”

  岑良抿紧了嘴,有点倔强。

  柳氏看了眼,心里叹气。岑良的性格要强,许是从小的经历,让她很是敏感,也非常维护柳氏。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这几日,柳氏会偶尔听到岑良的梦话。

  她叫着“惊蛰哥哥”。

  惊蛰……

  柳氏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心口都会微微发疼。

  她何尝不想念这个孩子?

  只是,一朝入了宫,就近乎永隔。他不是女子,无法在二十五岁后出宫,几乎是一辈子被困在宫闱里……也可能,是死了。

  柳氏只要一想到这些可能,每每都很难入睡。

  可也是没法子的事。

  柳氏不想给岑良虚无缥缈的期待,私下寻过几次门路,可都是无法,便也只能按下心里的失望。

  岑良拉着柳氏,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都放在她斜挎的篮子里。

  而后,她们母女俩,就逆着人流,慢慢地走到了……

  容府。

  岑良飞快地看了眼匾额,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不管多少次,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低声说道:“我要好好攒钱。”

  柳氏笑了笑:“你攒钱做什么?是嫁妆吗?”

  “等我有了钱,我就把家给买回来。”

  柳氏的笑容变得勉强,像是要哭出来,却勉强忍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知道买一处京城的宅子,要花多少钱吗?”

  岑良:“娘,掌柜的说,想让我接手一些铺子上的事。我本来觉得麻烦,想要拒绝。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她要一点点努力,一点点攒钱,早晚有一日,能够做到。

  岑良找人打听过了,这宫里的内侍,年老了,还是有可能出宫的。如果她不把家买回来,那兄长将来出宫后,哪有落脚的地方呢?

  这想法,她没和柳氏说。

  柳氏抓着岑良的胳膊,犹豫了一会,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会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将来婚嫁上,肯定会难一些。可她们这样的人家,柳氏想,又何必去拘泥良儿呢?

  她想做什么,那就去做罢。

  她们两人在府外小声说着话,也没有上前,只是偶尔看上几眼,而后,柳氏抬头看着天色。

  “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再晚,可能就赶不上准备今天晚上祭拜的东西。

  岑良不舍地点了点头,正打算随着娘亲离开,却见身后紧闭的府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一个壮汉站在门口,扶着门,对里面的人说道:“这门,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好好保养,都听听是什么声音?”

  里头的人连忙说道:“是,是,于管事,小的回头立刻就给门轴刷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壮汉这才满意地点头。

  他出了门,看到门外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一位中年美妇,一位是豆蔻少女,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应当是母女。

  于管事搓了搓手,正想说话,目光却落在中年美妇的身上,狐疑地打量了几眼。

  岑良顿时觉得不对,拉着柳氏就走。

  “娘,快些。”

  柳氏没有她那么敏感,不过也顺从着岑良的话。

  身后,脚步声急急赶来。

  “前面两位,还请留步,敢问,可是岑夫人,与岑小娘子?”

  柳氏倒抽了口凉气,岑良的脸色也一变,她们来京城这么久,之所以敢用真名过活,就是知道她们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会被那些人惦记。

  而今却被人一句叫破身份,这是何等的惊慌?

  柳氏一把拦在岑良的跟前,望着追上来的壮汉,横眉厉声:“你认错人了,追着我们,是想做什么?”

  于管事的脸上有几分焦急,想说什么,却又突然顿住,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信封。

  “岑夫人,你看看这个,且先看看。”

  岑良从柳氏的身后冒头,不满自己被娘亲护着的行为,上前一步夺走了于管事手里的信封,又退到柳氏的身边。

  “良……”柳氏急了,想阻止岑良莽撞的举动,却又下意识咬住唇,不想暴露岑良的名讳,“你怎么不听话?”

  “娘,你别总是……”

  岑良一边和柳氏说话,一边随手拆开信,视线落在手里的信纸上,忽而说不出话来。

  柳氏只觉奇怪,也看了过去,顿时脸色煞白。

  岑良或许还有几分犹豫,可柳氏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岑玄因的字?

  柳氏从前是不识字的,她后来会的,都是岑玄因一点一点教会她的。

  岑玄因捉着她的手,曾写过多少东西,那笔下流淌出来的字迹,柳氏怎可能忘?

  她猛然看向于管事,“你是如何有这东西的?”

  于管事小心说:“这下,两位应当相信我没有恶意了吧?”

  岑良:“你有这东西,只能说明,你的确认识我们。却不能说明,你对我们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