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少爷夫郎 第63章

作者:北冥魑 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古代架空

  沈清竹知道这事后,倒是什么都没说,只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当晚,还给了他更大的奖励,周松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听到那些话时的不愉快了。

  之后几日,他们都跟着里长在村里看适合建学堂的地方,因为不是住宅,要求倒是不那么多,最重要的是空旷一些,地方要足够大。

  而里长的意思是,靠近村子中间位置最好,这样不管是东村还是西村,上学的时候总归是方便一点。

  他这个考量不无道理,沈清竹也是赞同的。

  最后挑中的地方,是一处废弃多年的旧屋,周围是一小片荒地,平时少有人来,杂草都长得老高。

  这是最接近村子中心的空地了,荒废是荒废,但好在位置够大。

  地方既然选定了,那学堂,也是该建起来了。

第六十八章

  夜晚,沈清竹洗漱完穿着寝衣坐在床边,周松蹲在他跟前,给他揉捏小腿,“累吗?”

  这两日,他们随着里长在村中走了不少地方,沈清竹每日回来都累的很快入睡,但他并不觉得辛苦,反倒充实许多,“身体累,心里高兴。”

  看着他弯起的眉眼,周松既心疼,又替他觉得高兴,“从明日开始,学堂便能建了。”

  “是啊。”沈清竹点头。

  余下的事情,里长说暂时不用他操心了,他愿意给孩子们教书已是帮了大忙,学堂的事,对方自己去操持。

  里长的年纪也不小了,这几日却总是精神焕发的,走动起来腿脚比他还要快,对此事很是上心。

  思及此,他道:“等学堂建好了,我想将家里的书搬过去,届时,也可让那些来学堂的孩子们翻阅。”

  “全部?”周松诧异抬眼。

  沈清竹一笑,“自然不是,有些书籍晦涩,他们也读不懂,拿一些好明白的就可。”

  周松觉得也是,架子上的好些书他也看不明白,能读懂的没有几本,坤泽一直说慢慢来不用着急,贪多嚼不烂,想来对那些孩子们也一样。

  沈清竹弯下腰伸手抚他的脸,扬眉道:“夫君,这两日单独相处的时候少了,你心中可有不快?”

  说话时,他的手指也不老实,一直轻轻的摩擦对方脸颊,又移到耳垂上捏了捏,看着那块软肉泛红。

  周松呼吸一滞,连忙按住他作怪的手,“没有,看着你开心,我便开心。”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沈清竹也放下了作弄他的心,将人拉起来在身边坐下,倾身靠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松柏木的味道,心中觉得很是安定,“周松,之前,你当真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姑娘?”

  刚伸手环住他的周松一愣,侧头去看他,“当然没有,你不信我?”

  听出他语气中的紧张,沈清竹轻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点点他的鼻尖,“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太会讨人欢心了。”

  周松又是一愣,熟识的人一直说他太过寡言,不爱笑,看着有点凶,要不是有一张好皮相,又是个乾元,才不会有那么多姑娘想与他说亲,如坤泽这般的评价,倒是头一回听到。

  沈清竹的指尖在他的鼻梁上缓缓滑动,看他呆呆的,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很欢喜你。”

  周松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突然低头凑过去亲他,一个一个的吻,轻轻落在脸颊,鼻尖,还有额头。

  有点痒,沈清竹发出两声轻笑,抬手环上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良久,二人分开,沈清竹有些喘,靠在汉子胸口平缓呼吸。

  周松轻抚他的发丝,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欲念,坤泽今日累了,他想让人好好休息。

  沈清竹的手指勾住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缠在指尖一圈又一圈的绕,边抬头道:“夫君今日是要做柳下惠?”

  这般的举止语气让周松的额角跳了跳,以防自己等下又被他撩拨的溃不成军,直接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放进床铺里侧,拿被子裹上了,“睡觉,我去给炉子里再添些炭。”

  他不等人说话就转身下了床,只余下沈清竹躲在被子里止不住的笑,笑的他耳根都热了。

  ——

  学堂的修建有条不紊,沈清竹偶尔会去看一眼进度如何。

  按着这种速度,开春前应当就能建好,不会耽搁种地,届时周松忙起来了,他也不会无事可做。

  听里长说,不少人都在跟他打听学堂的事,显然是有意想将孩子送来读书的。

  关于束脩方面,沈清竹是让里长来定的,不管多或者是少,他不插手,以免后续因为这些事扯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京地中,见多了因为利益,上一刻慈眉善目,下一刻便凶神恶煞的转变,从不会低估人性。

  除了这件事之外,里长还与他们提了另一件事,关于周家的,他们家里这段时日闹的很凶,好几回都闹到了他跟前来。

  王翠香此次和离之心十分的坚决,半步也不退让,这段时日在家中,不管做饭洗衣,她都只做自己的,全然不管其他人。

  胡兰跟周小富若要与她撒泼,她便直接大声哭喊,嚷着周小富不但害死了她的孩子,还要打死她,定是要让这左邻右舍的听个清楚。

  周大山这人最是好面子,听见这吵吵嚷嚷的自然是不愉快,将母子俩骂了一通。

  后来,家里的活计就都落在胡兰身上了,自嫁进来之后,前有周松的母亲干活,后有王翠香干活,她清闲惯了,这下自然是苦不堪言。

  里长觉得,再这么闹下去,和离之事周家迟早是要松口的,末了,他还感叹,王翠香先前看着绵软内敛,真要横起来,竟是将周家那些人都镇住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此,周松什么也没有多说。

  这一日,临近傍晚,周松劈好柴,洗了把脸,准备去书房里找沈清竹,询问他想吃些什么,顺便也让人出来歇歇眼睛,在里面待大半天了。

  近些时日,对方整理了书籍,挑出了要放到学堂里的书,之后又说在教书之前要梳理一下思路,将一些要教授的东西提前备好。

  孩童们不比周松他们这些大人,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不一定会跟他们一般静下心读书,自然不能一上来就让他们学字练字,肯定没两天就不耐烦了。

  沈清竹打算,先给他们讲些有意思的故事,让他们从中找到乐趣了,自然也就能坚持了。

  这两日,他就在整理这些故事,既要有趣味,又能从中学些道理的,他这边没什么适合孩童的读本,他大致默写了几个,盘算着之后可去镇上再买几本。

  他一忙起这些来,逐渐便忘记了时辰,这都要吃晚晌饭了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周松之前也没敢去打扰他,可这会儿了,怎么也该休息休息。

  “叩叩叩”。

  他还没走到书房门口,院门倒是先一步被敲响了,声音不大,感觉还带着点犹豫,听着不像是林二柱他们。

  周松有点纳闷儿,这个时候村里其他人谁还会来找他?

  他一边放下洗脸时挽起的袖子,一边转了方向去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人,他一愣。

  王翠香看见他有几分局促,紧紧的拽着身上的包袱,扯起嘴角露出个笑,“堂……周兄弟。”

  周松扫了眼人身上的包袱,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你这是?”

  王翠香垂下眼睛,脸上的神色既解脱又落寞,“我与周小富和离了,里长做的见证。”

  周松有点意外,他前些时日才听里长提起过她的事,本以为跟周家人还有的闹呢,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松口。

  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王翠香道:“我这些时日闹的他们鸡犬不宁,活也不做,日子也不好好过,再强留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先前那些事也算闹得村里人都晓得了,他们不敢再动我,也不好直接休妻,和离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顿了顿,她局促的看人一眼,接着道:“只是在和离书上盖完手印,他们便要将我扫地出门,我实在无处可去,想问问周兄弟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放心,我只留宿一晚,若不是天实在晚了,也不敢来打扰……”

  她整日被周家人拘在家里做活,在村里没什么相熟的人,况且最近这些事闹的人尽皆知,她也实在是没脸拜托别人,现下的天还冷,若在外面睡一宿,怕是要冻出个好歹。

  “我家中怕是不妥。”周松晓得若不是走亲那日自己说的话,对方应该也不会来寻他,只是家里只有他与清竹,也没个长辈,留个女子在此怕是不合适,他心中盘算着要不去托钱婶留人一晚。

  “让她去吴婶那里住一晚吧。”沈清竹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了,从他身后走过来,对人笑了笑,直接看向王翠香,“吴婶一个人住,你去她那里也更合适。”

  王翠香这还是头一回与他站这般近,只觉得他的姿容气度耀眼,对他所说自是没有半点意见,连忙弯身致谢,“多谢沈小郎,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清竹看出她的紧张,笑着摇摇头,看了她两眼,道:“你之后,可有何打算?”

  王翠香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想去镇上看看,不管是去富贵人家做仆妇,还是去酒楼店家找份洒扫的差事,总归是能养活自己的。”

  于她而言,不管做什么,都比继续待在周家强,至于她娘家,不提也罢……

  她能有如此想法,沈清竹还是颇为欣赏的,也愿意帮她一二,“我与镇上一家纸墨店的掌柜相识,你若愿意,明日我可带你去寻他,他在镇上识的人多,想来能帮你寻一份差事。”

  王翠香闻言又惊又喜,万想不到对方能这般帮她,眼眶微热,连连给人鞠躬,“多谢,多谢沈小郎,多谢周兄弟,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清竹伸手虚扶了下她的肩膀,“我明日本就想去镇上买些笔墨书籍,帮你也不过是顺带,你不必言谢,若真觉得麻烦了我们,便自己将日子过好,莫要再来寻我们帮忙。”

  听见此言,王翠香却是破涕为笑,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点点头,“成,我记下了。”

  沈清竹满意的扬唇,转头的时候发现,周松一直看着他,眼神很是温和,他伸手,轻轻的勾了勾对方的指尖。

第六十九章

  第二日,周松他们一大早便带王翠香去了镇上,为了避嫌,还将吴婶也捎上了。

  刚过完年不久,大多数人肚子里不缺油水,附近村子里来的人不多,镇子比起往日里少了些热闹。

  周松与沈清竹行在前面,偶尔看见感兴趣的摊位也会停下来看一看,选两个喜欢的小玩意儿。

  王翠香来镇上的时候不多,既觉得新鲜,又有些局促,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包袱。

  吴兰淑转头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

  她与对方不熟,但这些时日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她的事,同为女人,理解她受的苦,也便有些恻隐之心。

  王翠香被她拍了拍,放松了许多,带着谢意对人笑了笑。

  念及王翠香跟他们一道不甚方便,沈清竹便先带着人去了那家纸墨店。

  他来过几次了,伙计认识他,唤了他一声,弯腰朝他行礼。

  沈清竹点了点头,直接去柜台那边寻那个山羊胡掌柜,对方一如既往垂眼坐着,他轻敲了敲台面,“掌柜的。”

  掌柜抬头,看见他笑了笑,“公子有时日没来了。”

  “近日事多。”沈清竹也对他笑笑,“今日来是有事想托掌柜帮忙。”

  掌柜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公子但说无妨。”

  沈清竹转身示意了下不远处的王翠香,招招手让她过来,转头道:“她想寻份糊口的差事,不知掌柜的可有门路。”

  走过来的王翠香有点紧张,但看见掌柜的打量她,还是懂礼数的朝人福身。

  掌柜笑着对人点头,转而看向沈清竹,道:“我晓得一家绣坊正招打扫的小工,那家店里都是女子,想来也是方便,我与掌柜也说得上话,若这位妇人愿意,我可帮这个忙。”

  沈清竹闻言,转头去看王翠香。

  能这般顺利的寻个差事,王翠香哪有不愿意的,自是连连点头,不住的朝人躬身,“愿意,愿意,真是谢过掌柜了。”

  掌柜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拿过毛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些什么,而后吹一吹,折了起来,唤来店里的一名伙计递给他,“你带这位妇人去寻福绣坊的掌柜,将信交给她便是。”

  伙计接过来躬身应是,转过身伸手做“请”朝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