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心窍 第11章

作者:癫婆 标签: HE 古代架空

  金玉要走了,马队的人今日午时就会经过吉祥镇,金玉得跟着他们去京城。

  林霞大包小包给他装了一堆吃的,还特地将家里腌晒的猪肉脯包了整整一大包,嘱咐金玉给他那好人主子。

  金玉打着哈哈应了,心里想着二公子玉口尊贵,肯定嫌弃,到时候给裴公子带去。

  “你在那边好好顾着身子,别不当回事儿,俺现在不做工了,随时可以上京去瞧,要让俺抓到你乱来,看俺不劈了你!”林霞恨铁不成钢掐了没心没肺一个劲点头的金玉一把。

  “觉着钱赚够了就回来,咱们家现在有自己的家业,要我说干脆别去京城,留下来算了。”金大华沉声道。

  金玉连忙摇头,开玩笑,他等着回去加把劲儿捞宅子呢。

  “爹,娘,我走了,等我明年表现好,再求主子恩典回来看你们。”马队在街道上等了,林霞帮着金玉把大包小包搬到车上,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金玉忍住想瘪嘴的欲望,憋出个笑,道:“回去吧大老板,家里还等着您掌勺呢,说不定我哪天灰溜溜回来,还得靠您养呢。”

  林霞翻了个白眼,这次离别倒没有太多忧伤,她轻叹:“路上小心点儿,到京城了也出去玩玩儿,别一天想着省钱寄回家听到没?”

  金玉爬上马车,挥挥手,道:“好嘞!我回去寻欢作乐了,您就放心吧!”

第17章 肤浅!下流!

  “外面做什么这么吵?”谢谨禾近来脾气都不太好,加上快秋猎了,他爹日日在他耳边念叨皇上有多么多么重视此次秋猎,谢家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他此次表现云云,整个揽月轩也随着他的脸色沉寂下来。

  “小的去瞧瞧。”苏惟退出去。

  金玉在院子分他娘做的糖蒸酥酪,给徐梢她们几个丫鬟带了红艳艳的胭脂,善止搂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儿说想他:“哎呀,之前在的时候没甚感觉,你走一个多月哥还怪想的。”

  金玉被弄得有点痒,缩着脖子笑:“骗人,想我回来给你做苦力差不多。”

  善止掐他的脸,嘀咕着:“瞧瞧这小脑袋瓜子聪明的。”

  金玉看到苏惟,大声打个招呼,拿了最后两份酥酪给他:“苏惟哥,这是我从家里带的,给嫂子也带了一份。”

  苏惟面色温柔接过,道:“替你嫂子一块儿谢过了。”

  金玉摆摆手,嘿嘿道:“不谢不谢,下回还给我分梅子就行。”

  苏惟岔开话,道:“二公子在屋里,你要不要去回话?”

  金玉“哦!”一声,他回来是得去回话,他收拾一下,小步快走进屋了。

  谢谨禾正烦着呢,琴也练不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琴弦,余光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公子!小的告假回来啦。”金玉挺兴奋的,他走这期间二公子及冠了,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半簪半披,而是全用玉冠冠起来,瞧着更俊朗,人也更稳重,他新奇地盯着看。

  谢谨禾被他看得不自然,耳根不自觉浮上点红,这人…简直放肆!不就是有些日子没见,用得着…而且怎么好像瘦了?脸上的肉哪去了?!谢谨禾心里莫名生出些闷闷的情绪,他咳了声皱眉道:“你怎么丑成这样了?”

  金玉被说得不好意思,他回去有二十来日在路上风吹日晒的,皮肤自然糙了些,加上没休息好,俩黑眼圈都要拉到裤腰带上,他低声道:“路上没休息好,是憔悴了些,不过二公子是更好看了呢!”

  倒是一点儿也不遮掩,谢谨禾白了他一眼,道:“没休息好?怕不是在家吃香喝辣,乐不思蜀,回来的时候哭了一路吧?我让你秋猎之前回来,你还真就踩着秋猎前两天回来,你怎么不干脆后天回,到时候在本公子在门口等你怎么样?”

  金玉惶恐,弓着身子道:“不敢不敢,小的是思念二公子思念得寝食难安,小的想到二公子万一吃不好,万一睡不着,万一病了,小的又不在,担忧地简直人都黄了两圈儿。”

  谢谨禾狐疑看着他,哼道:“你少挂念本公子就好多了。”他接着动了动嘴皮,想找个由头让金玉休息两天再伺候,话到嘴边瞧着金玉那许久不见傻乎的笑,又咽下去,回来那么晚还想休息,就得让他伺候!大不了…少让他做点事。

  —

  金玉第二天带着林霞腌晒的猪肉脯和二公子去裴府,见到裴公子,金玉悄咪咪把人拉到角落,把沉甸甸的包袱给他,包袱隐隐散出些许咸香,裴时玥吞着口水让下人马上拿去炸,中午必须出现在饭桌上。

  谢谨禾知道金玉又和姓裴的厮混去了,他脸色阴沉坐在座位上,呵,才回来就迫不及待找人去了,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玩忽职守!

  裴时玥回来,上次和谢谨禾闹得不愉快,他心里早就看不惯谢谨禾了,但他也没跟金玉说,他瞧着金玉每次来领月钱的样子,嘴要咧到耳根去了,干脆就这样吧,现下瞧谢谨禾脸色不好,他心里得意,故意朝金玉道:“谢谢你呀,刚刚送的东西我喜欢极了,下回我也送你。”

  谢谨禾的脸果然更黑了,不过他出于上次惹金玉哭的事情,强忍着没有当场问罪,压着火道:“我买你来勾三搭四的?你主子渴得快死了。”

  其实金玉送东西也就不到一盏茶,渴不死人,但他还是倒来茶,低声下气道:“小的错了,二公子别气。”

  谢谨禾烦躁地抢过茶杯,一个眼神也不给。

  —

  谢谨禾不知道堵什么气,一天也不理金玉,变得爱挑刺儿,不是嫌茶水凉就是说天热要金玉给他打扇子。

  回去了用膳也这不肯吃那不肯吃,金玉挑鱼刺挑得满头大汗,二公子明明以前挺喜欢吃鱼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二公子,您再吃一点吧,您今天吃得太少了。”金玉感觉自己像个追着娃喂饭的老婆子。

  谢谨禾皱眉推开他递来的碗,冷声道:“本公子都说饱了,撤席。”

  侯在门口的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也不敢真的上来撤席。

  金玉又盛了一碗萝卜排骨汤,汤炖得醇厚芬香,排骨一夹就烂,金玉细心地给每块肉都脱了骨,轻声劝道:“二公子再喝碗汤,厨子炖了个把时辰呢,可香啦,您瞧在小的辛辛苦苦挑骨头的份上,多少喝一碗吧。”

  谢谨禾听不得他这样说话,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不耐烦地接过,直言道:“最后一碗。”

  金玉笑眯眯地点头,嗯,下碗一定。

  还没等谢谨禾喝进嘴,善止在外面突然嚎了声:“太好吃了!”

  善止和苏惟用膳回来,进门正要替金玉下去,只听善止对金玉说:“金玉,你昨天给的酥酪也太好吃了,甜而不腻,方才好多人都夸呢。”

  金玉正想挺起胸脯说是他娘的手艺,旁边却传来一声重重的碗底磕桌面的声音,屋里几个人都吓一跳。

  “撤席。”谢谨禾声音毫无起伏。

  —

  “你今天给裴时玥什么?”此时已是该入寝的时候,今晚不是金玉值夜,他本该回去休息了,但二公子迟迟不让他走,一直留他在书房打扇子。

  那猪肉脯本该是给二公子的,不过料想二公子也不稀罕,到时白白糟践了他娘的心意,所以金玉就给裴公子了,他有点心虚道:“就是一些…乡野吃食。”

  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在谢谨禾看来就是羞涩,不好意思,谢谨禾拿着笔的手浮起青筋,他冷笑:“哦,也就是说,揽月轩人手一份,姓裴的也给了。”

  金玉隐隐知道二公子在气什么了,但他不确定,毕竟自己送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值钱货,二公子平日又金贵,真的看得上自己那些东西吗?

  他不知所措,打扇速度快了点,有点忐忑道:“二公子要吗?”

  谢谨禾绷着脸,声音更冷了:“本公子要什么没有?稀罕你那点施舍,你给我也不要。”

  金玉:……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玉仿佛听出了点委屈的意味。

  金玉抓耳挠腮,他也没想到二公子真的不嫌弃这些,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猪肉脯只有一份,酥酪也都送完了,现在只剩……

  眼看二公子写字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把纸戳穿,金玉只得咬牙开口:“小的,小的有准备二公子的份,只是…只是…”金玉脸色涨红了都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

  谢谨禾停了笔,捏笔的手指松了松,侧着头睨看他,道:“你是莲藕成精?话断了还扯丝。”

  金玉只得道:“只是不好意思送您。”

  谢谨禾怔了,随即恍然大悟,是了,这家伙是喜欢自己的,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般随便送了,说不定送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抿了抿唇道:“算了,看在你伺候得力的份上,本公子收就收吧。”

  —

  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谢谨禾眼珠一错不错盯着金玉捧过来的精致小盒。

  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是一盒胭脂???

  “你!你…你简直荒唐。”谢谨禾恼羞成怒,把那小小一盒的胭脂拍在桌上。

  金玉颤颤巍巍跪下,低头不敢看二公子,他支支吾吾道:“二公子恕罪,小的,小的只是觉得二公子好看,就…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肤浅!下流!”谢谨禾觉得自己被这个色胆包天的死断袖调戏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金玉伏趴在地,认错:“小的有罪,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就知道二公子会生气,所以才不敢拿出来,二公子别气坏了身体,小的这就拿去扔得远远的。”说着起身,要拿走放在案几上的胭脂。

  既让二公子知道自己准备了他的份,又没有真的送给二公子胭脂,金玉也知道给男人送这个有点荒唐轻浮,但他也没办法,这下差不多了,二公子气过这会儿应该也就翻篇了。

  谢谨禾下意识抢过来,金玉被他动作吓退了半步,疑惑道:“二公子?”

  谢谨禾脸色不好看,但仍道:“君子一诺千金重,本公子刚刚说了会收就会收,你…你下回再敢这么…”

  金玉不明所以,但认错快:“小的再不敢了!再有下次小的就被二公子剁了喂狗。”

  谢谨禾瞪他,没好气道:“行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二公子:家人们谁懂,老婆回娘家给我带了块腮红…(难以置信但捧在手心)

  好老公课堂开课啦!

  老婆身体总不好,多半是太瘦,作为老公如何表达对老婆的担忧,以及对老婆不好好照顾自己这种行为的浅浅不满呢?

  谢老师(整理整理把老婆迷住的新造型):你怎么丑成这样了?

  二公子:要嘴没有,要脸一张:)

第18章 尿来我也看看

  由于战乱,本朝向来重武抑文,不乏有九品校尉敢当朝和五品光禄寺少卿叫板之类的事,皇帝对于科举的重视,甚至不如一场普通的秋猎来得多。

  秋高气和,风和日清,秋猎选在京郊的南柯山上,谢府门口排了几大辆马车,马车顶上插了用行书写得挥斥方遒的谢字旗,马车队前站有一匹血红色的马,比其他马匹都高出一尺,壮硕强健,是谢谨禾的马。

  金玉第一次见这阵仗,日头那么大,二公子真的受得了骑马过去吗?他扯着善止问:“二公子不与我们一块坐车吗?”

  善止大惊失色,一边摇头一边捂住金玉的嘴,道:“这可不兴说啊!这秋猎嘴上说是凝聚士气彰显权势,实则是让天家瞧瞧,这些皇亲贵胄的后代们到底成不成器,前年有个王爷家的公子哥,在秋猎时押妓被皇上抓个正着,直接就废为庶人了!二公子若是进场不骑马,那就落下个养尊处优不敬君主的罪名,要治罪的!”

  金玉也吓一跳,赶紧闭上嘴不敢说话。

  —

  南柯山脚地形开阔,护军营早已在几月围出了秋猎用地,金玉掀开车帘,只见一片绿野延绵,秋风过耳,扑人一脸爽朗。

  午膳过后,众人聚集于猎场入口处,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皆骑马上阵,猎场一里插一旗,旗下设有战鼓,每鼓下有身形高大的士兵高抬双臂敲鼓,高昂的鼓声阵阵,撼天震地。

  位于最前方的人身着一身明黄行服,手握御用大弓,知天命之年仍身形坚挺板正,满面肃穆,正是当朝天子。

  待正台上铜鼎中的香柱燃尽最后一截,香灰随风而落,一声穿云裂石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只见一支黑箭破空而去,一声凄厉的鹿鸣传来,接着就是祭鹿倒地,中了!

  皇帝射出开场箭后毫不犹豫御马奔进猎场,由天子踏出第一步后,场上也此起彼伏传来声声洪亮的驯马声,马群带着人蜂拥入场,扬起一片铺天盖地的沙尘。

  金玉站在观猎台,这样的场景震慑到他,他兴奋地扯着善止的衣袖道:“二公子在哪呢?在哪呢?”

  善止也伸长脖子找,奈何泥沙蔽目,人员众多,他一时也看不见。

  倒是苏惟眼睛好使,道:“在那,前边莫约第十个,卫公子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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