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猎户的替嫁小夫郎 第28章

作者:桃之年年 标签: 古代架空

  再躺回床上已经没了困意,云生发了一会呆。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听外间堂屋门被人推开,随后是人的脚步声走近。

  他连忙坐起身子盯着门口方向。

  房门被人推开时,云生连忙开口问:“寒哥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啊?”

  屋里漆黑一片突然响起声音,饶是陆天寒也被吓了一跳。

  云生连忙下地又把油灯点燃,烛光摇曳,这才注意到门口的汉子浑身湿透,袖口还滴着水。

  他皱着眉,走到一旁拿干净衣服,“怎么淋了这么大雨?”

  陆天寒把身上蓑衣放到了一旁,伸手擦了一把脸上雨水,回答:“听外面下雨我去把河边的鱼给收了回来,没曾想还越下越大,幸好昨晚把麦子和鸡崽们都安置妥当了。”

  云生点点头,看他全身湿透道:“都湿透了,那你先洗个澡,我去烧些热水。”说着,他把手上衣服递了过去。

  陆天寒手上解着衣服扣子,闻言开口:“不用也就淋了一会儿,换身衣服就好了。”注意到云生露在外面的脚,他顿了一下,“地上凉,你去床上坐着。”

  云生低头这才注意到刚才都没披外衣,随意踩着鞋子就下地了。

  走回床边披了件衣服,陆天寒已经光着上半身正脱裤子。

  都已经成亲坦诚相对自然不用避讳,但云生还是不好意思的转过身,背对着陆天寒。

  听着身后稀稀疏疏穿衣声,直到声音消失,云生这才回转过身用余光瞄了一眼汉子。

  见汉子穿的齐整了,他走到陆天寒身后,伸手推着人往床边走。

  “你先坐下,我给你擦一下头发别着凉了。”

  陆天寒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来,温声道:“好!谢谢夫郎。”

  云生拿着块干帕子仔细擦着,边问道:“那鱼收获怎么样?这么大雨会不会被水冲走了。”

  陆天寒放松了身体,鼻端嗅到的全是夫郎身上的皂角香。“渔网都塞满了,一会儿雨稍停,我便赶车拿到镇上去卖了,趁着新鲜估计能卖不少钱。”

  “好。”云生点头应了一声。手上这簇头发已经半干,他又重新拿起一缕仔细擦着。

  鱼多确实拿到镇上酒楼卖能多赚点,不过还要挑拣一下,实在太小的酒楼估计都可不收。

  想罢他开口说道:“那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就算雨停了天也冷,夫郎就在家中我去就成。”

  云生想也不想拒绝,这收鱼就是汉子一人忙活,他跟着去还能帮上忙。

  见夫郎坚持,陆天寒只能妥协点头答应下来。

  头发已经擦的差不多,陆天寒顺势拉过他在旁边坐下。

  掌心里的手有些凉,陆天寒把面前纤细冰凉的手塞到了自己怀里暖着。

  在烛火的映衬下,小夫郎眉眼皆是暖意,不知怎么他一时看得就出了神。同时也在心里庆幸,还好夫郎当时掉坑里是他遇上的,以至于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除了小弟,夫郎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云生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怎么陆天寒一在旁边他睡意就涌了上来。他干脆朝陆天寒怀里一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时辰还早又下着雨睡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的他还不忘提醒人,“你也好好睡会儿,一会儿雨停记得叫我,我就眯一会会。”

  陆天寒大掌抚摸过他柔软头发,点了点头,柔声开口:“嗯,睡吧!”搂在云生环在腰上的手臂下意识搂紧几分。

  ——

  感觉身边的热源动了动,云生连忙伸手搂住,嘴里嘟囔着:“别动,让我搂搂!”

  陆天寒轻笑一声,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醒醒,雨停了,不是要去镇上吗?再不醒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又动了动,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随后才睁眼。

  陆天寒顺势伸手捏住云生小巧的鼻子。

  随后如愿被人拍了下,云生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干嘛捏他鼻子都喘不过气来了。

  “我去套牛车,你先起床一会就出发。”

  “好!”

  这会儿雨是停了,但天空阴沉一片,看着就像是还有雨。

  鱼有些多,大些的足足有十多条,还有一些手掌大小的也有二十来条,其中还混杂着两尾泥鳅。

  家里鱼篓不少,陆地冻平日闲着没事就会编上几个,有的拿去卖了还有一些则是留在家里自己用,用来装鱼倒也够了。

  家里有牛车,不然等拿到镇上去卖,鱼估计都死了大半。

  套好牛车两人也要出发了,云生叮嘱起床的陆地冻,“饿了自己先吃,我们估计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第55章 卖鱼,卖虫草

  鱼是分开装的,稍大些的装进两个鱼笼,最小的放桶里。担心坚持不到镇上便死了,又放了两个装满水的木盆,再把鱼篓放进去。

  天色尚早,雨是停了,吹在人身上的风有些凉。

  陆天寒没有把牛车停牛棚里,直接驾着到了酒楼门口。

  门口刚开门迎客的小二一看来人眼熟啊,上前开口说:“陆猎户这是又寻得什么好东西了?”

  陆天寒把车上鱼笼拿了下来,里面鱼鲜活尾巴还在摆动,他道:“张厨子可在麻烦小哥帮我叫一声,问他收不收新鲜的鱼。”

  伙计一看确实新鲜都还在动,知道眼前猎户和自家掌柜有交集,应了一声朝后厨跑去。

  没多时一个胖乎乎的大厨手上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哟,来的巧了,正炒菜的,一会儿留下吃点。”

  陆天寒指着鱼开口:“刚从河里捕的都还新鲜着。”

  胖大厨拎起鱼篓,瞧了一会儿确认都还活着,开口说:“只要是还活着的就收,那种刚死的不成,做出来的鱼肉有些不鲜。你这还是稻花鱼价格能多给点。”

  有其他伙计出来帮忙称重,掌柜一看桶里鱼想要跳出来,赶忙让伙计拎回厨房。

  都是熟客了,胖厨子也不会特意压价,就稍大些的三十文一条,其余二十五文。至于桶里最小的,他干脆也一并收了。

  瞧着两人身上露水,跑这一趟也不容易,刚好他最近研究出一个新菜谱就需要这样的小鱼。

  五条大鱼,四条中大,最后小的称斤,一共卖得二百三十五文钱。

  胖厨子递给陆天寒一贯钱,还有三十五枚散碎铜板。

  陆天寒将散碎铜板顺手就递给了云生,云生小心放在荷包里。

  胖厨子看着两人动作,打趣道:“陆兄弟何时变的这么会疼人了,哥儿真有福气。”

  云生红着脸露出个笑容。陆天寒开口告辞。

  胖厨子叫两人等会,随后快步回了厨房,没一会他手上拎着两个食盒走了出来。

  他拍拍陆天寒肩膀,笑说:“最近刚研究出的菜式,替我试个菜。”随即又望向云生开口:“这么大喜事都还没来得及道声恭喜,这个拿回去尝尝,喜欢的话一定要多来我们酒楼。”

  陆天寒点头应下,云生看两人相处顿觉有趣,不像卖家与掌柜,更像是朋友。

  走出一段路去,云生好奇开口问:“以前就认识吗?”

  陆天寒点点头,将两辈人的交情说了。原先酒楼掌柜和他爹就经常来往,他爹所猎猎物大多拿到这里来售卖。有时楼里缺个什么野味,掌柜说一声,他爹第二日总是能送来。

  酒楼越开越大,其他几个乡镇也开了分楼。这缘溪镇的酒楼东家就是刚才胖厨子。

  这胖厨子不愿只当个收钱的掌柜,他自己烧的一手好菜,便整日在厨房忙活。只说自己做的菜被客人称赞好吃更是让人愉悦。

  告别了张厨子,两人又驱车朝着回春堂赶去。

  前两天晒的虫草已经干了,云生放在背篓带了来,这等好东西自然是拿到师傅药堂去卖的。

  镇上去年就有收的,他虽然没时间上山找寻,但也一直留意着价格。到了今年更是不减反增。偶尔还会有其他地方药贩来收购。

  因着早上刚下了雨,这这个时辰街上人还比较少。

  陆天寒将牛车停到回春堂门口,他在外等候,云生背着背篓走了进去。

  对着门口的小药童“嘘”了一声,云生悄悄走了进去。

  何大夫正给人诊脉,语气像是在骂人,但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怒气不争。

  “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让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开的药你又没坚持,你个老头子真是不听劝!我看你这病就是操心操的,你要再不听劝,以后别来我回春堂了,平白污了我这招牌。”

  何大夫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低着头写药方。

  云生走近低头往纸上看去,口中念道:“土白芨,叶三七,蛇儿参…。”一堆药材念完,他总结道:“这是补肺平喘,专门治疗化瘀的草药吧。”

  见旁边站着的人是徒弟,何大夫脸色稍缓,捋着胡须点点头。

  云生笑着劝道:“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大气性,师傅也得多注意身体才是。”

  “怎的又来了,你那夫君没陪你一起?”何大夫停下了笔,顺势把手上方子递给一旁药童去抓药。х|

  云生将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何大夫眼前,语气颇有些得瑟,“来了呀,夫君在外面等我,师父看这是什么?”

  听着前面语气,何大夫真想给自家小徒弟后脑勺来一巴掌,一个小哥儿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视线落在云生手上虫草,他连忙接过端详,随即脸上带了一抹笑意,“你小子哪找到的?这可是个好东西。”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凳上的老头,没好气道:“你这命是真不该绝,我这宝贝徒弟碰巧就把你最需要的一味药材找了来。”

  何大夫拿出一株虫草递给药童,道:“加两百文。”

  张南手指颤抖的接了过去,小心翼翼放到药草里包好。他们这平日开出去的方子最贵也就四五十文,这小小一株药草就两百文,云哥儿这下可是赚了大钱。

  云生也微微瞪大了双眼,就知道去年到了一百万一株的价格,没想到现在这么高。

  凳子上的老头却像是毫不在意,伸手接过包好的药,同何大夫又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带着身旁两个像是护院一样的家丁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云生吞了吞口水,看着何大夫不可置信地问:“师傅,虫草现在价格这么高了吗?”

  何大夫把背篓里的剩下几株拿了出来,轻嗤了一声,“在我们这小镇子一百五十文就顶天了。”

  “那……”刚才给那老者开这么高,这不明摆着讹人吗?

  何大夫看出了他脸上迟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就不用担心了,就几十文钱那老头有的是,而且这味药材对他们家那几个来说可都是救命药。”

  云生不解,几个?难道不只是刚才那老伯有这种病症,家中其他人也有。

  何大夫摇了摇头,不打算多说,将剩下虫草递给药童放到柜中保管好。

  “一共十三株,给你每株一百六十文的价格可成?”

  “刚不是说我们镇上一百五十文最高了,师傅你可别又偷摸着给我抬价自己吃亏。”云生接过空背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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