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 第35章

作者:Seelight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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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州在京郊行宫里待了两天,那日时延本来是在陪他泡汤池,但行中在外间说漆将军急报。

  汤池泡起来的确是很舒服,玉州把自己沉进水里,只剩一只眼睛浮在水面,一说话就咕噜咕噜:“你去忙,我再玩一会儿。”

  时延游到他的身边,亲了亲他的脸颊:“忙完了来接你。”

  玉州趴在池边,看着地上一串水痕,叹了口气。

  京郊行宫是好,来这边两天了,确实跟在皇宫里的时候很不一样,要悠闲自在多了,行宫依山而建,山上种的多是常绿的树,还有些没化干净的残雪。

  碧色中的纯白,格外好看。

  可惜时延总是忙。

  白天忙,晚上也忙,白天忙着政事,晚上忙着让他报恩。

  报恩的小本本上已经记满了次数,他现在不傻了,自然知道这件事跟报恩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也很喜欢,但是真的太累了啊。

  小枣这次没跟他们一起来,他跟曾嬷嬷一起作伴呢。

  玉州很喜欢这个汤池的屋顶,能看见天空,也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通透敞亮,可惜今晚没有星星,天空一片灰暗。

  他靠在池边,四下无人,他抬起手指,汤池中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汇聚,悬滞在半空中。

  玉州放下手,水珠便倾泻下来,淋了他满头。

  他被水呛到,皱起眉头,在水面上拍了拍。

  不太对劲,玉州想。

  他为什么要一直纠结于时延跟不跟他回雾鸣山这件事呢?他是个独立的人参,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如今对他来说,雾鸣山又不是很远,他和雾鸣山是有感应的,又不会迷路,怎么会因为时延有事他就回不了了呢?

  玉州豁然开朗,觉得头顶一片黑暗的天空也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他从池子里起身,胡乱地穿好衣裳,晴彩一直守在一边,听到动静之后便过来帮他擦头发,又把衣带一一给他系好:“君后要回寝殿了吗?”

  玉州笑了笑,对她点头。

  回到寝殿里,时延并不在,他还是在处理公务,玉州仰躺在床上,打算明天跟时延说说自己要回雾鸣山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要回家的激动,玉州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睡得一向很沉,却在睡着之后听见了容叔的声音。

  玉州揉着眼睛,看到站在了他面前的容叔的虚影,他大惊:“榕树!你们去哪里了,好多人在找你们都找不到,你知道符心……”

  容叔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我们现在是入了你的梦,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玉州正了正神色:“什么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情,那个符心……”

  “我们知道符心做了什么,也在想要怎么救他的事情,所以需要你回一趟雾鸣山,我们离得太远回不来。”

  玉州在梦里着急,眉头皱得很紧:“你们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符心还能恢复吗?”

  石磊安抚他:“我们只是听说了一个传闻,传闻到底是不是属实,需要你去看一看,知道了吗?若是传闻属实,你跟那个皇帝,日后也就不用再生离死别。”

  玉州!!!

  “那我明天就回去山里,可是我到时候要怎么跟你们联系啊。”

  容叔叹气:“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说了一长串的话,让玉州记下,这是他们之间可以感应到的方法:“你尽快回去看看,我好和老石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玉州赶紧点头:“好。”

  说完话容叔消失在了他的梦里,玉州翻了个身,摸到了熟悉的怀抱,也并没有醒过来,钻进时延的怀里继续安眠。

  时延回到寝殿的时候,玉州睡着了,他刚想亲亲他,就看到了玉州紧皱着的眉头。

  时延的心中猛地一空,玉州从来他的身边的第一天,他就从来没有见过玉州在睡梦中皱眉,他的睡眠质量一向都是很好的。

  玉州翻了个身,滚进他的怀里,时延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他禁锢了太多玉州的自由,自私地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时延闭上眼睛抱着他,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陪他。

  近来北境的事情确实不少,漆麟甚至过年都没回来,回来的只是一封急奏,上面写着九集部落联合了其他的小部落,对着北境的边境跃跃欲试。

  国家修养生息这几年,有战的能力,但若是有一点不战的可能,那就不战。

  时延捋了捋玉州的头发,紧紧地抱着他。

第42章

  但第二天一早, 时延还是比玉州先起床,玉州爬起来,没有穿这几日穿的宽大的衣裳, 而是换上了干脆利落的常服。

  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有点兴奋, 或许他还可以试一试像符心那样,一天之内就能回到雾鸣山, 他还没试过榕树教他的遁地术呢。

  早膳一切如常,看玉州穿的这一身, 晴彩问:“君后今天也要去爬山吗?”

  玉州喝完最后一口粥:“时延呢?”

  “陛下在议事殿。”晴彩回答。

  玉州叹了口气,时延还是这么忙, 本来想跟他说一声, 现在看他这么忙,干脆就不说了, 反正他也不会出去很久,说不定今晚上就能回来。

  他站起身来, 没有出过门的经验,想着今天应该能回来, 就没收拾什么行李盘缠,看着晴彩去收拾寝殿, 他朝着晴彩喊了一声:“我出去啦。”

  晴彩以为他是要出去走走,寝殿外也有其他宫人在守着,便应了一声好。

  等她反应过来,玉州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身边什么人都没带。

  晴彩暗道一声不好, 立刻派了人去找,她刚安排下去, 就看见时延回来。

  晴彩立刻过去:“陛下,君后半个时辰前说要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时延的从晨起之时悬着的心猛地落了下去,他的眉头紧皱:“行宫不大,立刻去找。”

  一时间型宫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就差把整个行宫的地都翻过来。

  玉州走出寝殿之后,便用了容叔教他的遁地之术,嗖地一下钻到了地下。

  他刚下地,还不太适应地下黑暗,只凭着自己心中和雾鸣山的感应,朝着那个方向行去。

  他在地里遁了一会儿,感受到了前方的东西,撞到了他的头,撞得他眼冒金星,才发现,这行宫下面竟然也是机关重重,竟然像是地下也有一座宫殿一般。

  玉州从地底出来,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儿,喘了口气。

  修整好之后,他又重新钻进地下,这次换了一个方向,但还是没走多久,就又撞上了青砖。

  玉州:!!!

  他气呼呼地从地下起来,坐在面前的一个宫殿的大殿门口,轻轻摸了摸自己脑门儿上的两个包,在心里大骂修建行宫的人。

  用了这么久的法术,他有点渴了,在计划着要回寝殿去喝水,然后让时延带他出宫门,然后再用遁地之术应该就能很快回到雾鸣山,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随后就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时延,身后跟着很多人。

  玉州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时延的面前,他没注意到时延的脸色,开始跟他抱怨:“时延!你这行宫怎么回事啊,地下怎么也这么多机关,你看我的额头,碰了好大两个包。”

  他说完之后,时延也没出声,也没有心疼地给他吹吹额头。

  玉州有些疑问地看着他,就看见时延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缠着金线的红绳。

  玉州睁大了眼睛,想起了什么:“时延!都说了,传说是假的……”

  时延没听,用红绳缠住了他的手腕,另一端,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跟来的宫人都已经散开,玉州扬了扬自己被捆起来的手,看到了时延有些不高兴的面庞:“时延?你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

  玉州才想起自己本来是今天早上要告诉时延说自己要回雾鸣山,但因为起床没看见他又很着急,就没来得及说,现在看时延的样子,是以为他要跑路?所以才用红绳把他捆住?

  他赶紧说:“我要回一趟雾鸣山,昨天晚上梦见了容叔他们,说让我回山里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我本来想告诉你,但是我昨天到现在都没见到你。”

  他把手伸向时延:“快给我解开。”

  时延只是沉默着,随后重重地把他拥进怀里:“在晴彩说你不见了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受不了我束缚你的日子,要离开我。”

  玉州抬起他被绑住的手,轻轻蹭了蹭时延的脸颊,轻声安抚:“我为什么要离开你?离开你我连烧鸡都吃不起。”

  “但是我想要回一趟雾鸣山,很急。”

  “朕……”

  “我知道你忙,你找人把我带出这里,这个地底下好多机关,我走不了,我回了雾鸣山之后会很快回来的。”

  时延却迟疑了,玉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要让玉州自己一个人去雾鸣山那么远的地方,他实在是不放心,把他丢下的事情做过一次已是后悔万分。

  玉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时延,快呀。”

  时延这才看见他头上的两个大包,有些心疼地碰了碰:“我派人跟你一起去。”

  玉州赶紧摇头:“不行的,我是要回山里的,在山里找东西,有人跟着我我怕会被人发现。”

  看时延还在迟疑:“我已经不是刚当人的人参了,你要是真的担心我,让人在行宫里给我准备好吃的吧?”

  “你怎么去?”

  玉州说:“容叔他们教了我心法,我现在能遁地了,我总不会用腿走回去啦,你放心吧。”

  时延看着他,只觉得不知不觉间,玉州像是长大了很多,好像不再需要自己的庇护,也能够活得很好。

  他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觉得空虚。

  时延牵着他回到了寝殿,走回去的路上,他才发现他离他们的寝殿很很近很近,所以他遁地这么久,竟然只是在这行宫里绕圈子?

  时延先是用药油帮他揉了一下额头上的两个大包,又捧着他的额头吹了吹。

  随后吩咐晴彩给玉州准备了很多干粮点心,又安排了快马,立刻去猎宫准备,玉州办完事情总要去休息整理一下,上次在猎宫被怠慢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玉州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巨大的包袱:“我要带着这个去吗?”

  时延点头:“里面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办事难道不吃饭吗?爬山那么累,饿了怎么办?”

  玉州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把那个巨大的包袱扛在肩上。

  时延看着他扛着包袱不太靠谱的样子:“要不还是……”

  玉州赶紧拦住他:“别说你跟我去了,我知道你最近都很忙很忙,我听行中说了边境可能要起战事,那是很严重的事情,你要好好处理。”

  时延送他到行宫大门口,大包袱被后面的人背着,时延一路上很沉默,到了宫门,他从底下人的手里接过包袱:“要小心。”

  玉州背着包袱:“我知道了,山上不危险,他们都是容叔的好朋友。”

  玉州看了一眼离他们很远的宫人:“时延,我要走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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