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反派哥哥后 第105章

作者:青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架空

  钟宴笙明白了。

  钟宴笙很怕疼,但是萧弄要是想要他的血,他当然愿意给,即使会有些痛……可是他不能让萧弄咬破他的脖子。

  他会死的。

  但是眼下萧弄显然完全无法交流,并且越来越失控。

  钟宴笙能察觉到他抓在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暴躁了,萧弄仅存的一丝神智或许在压抑着本能里嗜血的兽性,但若是压抑的渴望爆发出来,后果完全无法预料。

  如果他被萧弄咬破喉管死在山洞里,等萧弄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很痛苦的。

  钟宴笙轻轻呼出口气,右手颤抖着伸出来,温柔地拂过萧弄的头发。

  高高在上冷漠恶劣的定王殿下,头发也是软的。

  萧弄那么警惕,在他抬手时竟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钟宴笙毫不怀疑,要是他对自己生疑,伸手就能把自己的手腕掰断。

  随着他试探着摸了几下萧弄的脑袋后,身上人紧绷的身体似乎稍微松了一些,但嘴唇依旧轻蹭着他颈间的肌肤,蠢蠢欲动着想要咬下去。

  钟宴笙意识到不能再耽搁了,悄悄将藏在袖间的匕首滑到手中,攥紧了刀鞘。

  在定王府时,王伯很喜欢给他讲些从前的故事,也突发兴致,教过他怎么把人敲晕。

  位置……大概能确定了,力道……

  钟宴笙的心脏紧张得快蹦出来了,他和萧弄贴得那么近,几乎严丝合缝地挤在一起,也不确定萧弄有没有察觉到。

  如果能成功把萧弄打晕的话,他就能割破手腕喂他喝血,然后、然后等萧弄醒了给他道歉,和他一起下山。

  如果萧弄不生气,能抱他一会儿就好了。

  钟宴笙真的很害怕。

  就在他狠狠心,要用刀鞘敲下来的瞬间,手腕猛然一把被抓住了,手上的匕首也“啪”一声掉落在地。

  耳边传来低低的、让他头皮发麻的笑。

  钟宴笙呆了一呆。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萧弄就算是神志不清了,也不是他能偷袭的,恐怕在他偷偷掏出匕首的一瞬间就被察觉到小动作了!

  身上的力道一松,萧弄按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打算让他换个姿势,从躺在稻草堆上,变成趴在稻草堆上。

  但或许是因为仍有一丝理智,知道身下的人娇气得很,打不得碰不得,他没有去抓钟宴笙肩膀,而是抓着他的外袍。

  钟宴笙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机灵,顺势反身一脱,留下这件御寒的厚袍子,从旁边呲溜一下钻了出去,心如擂鼓地朝着山洞口冲过去。

  方才钟宴笙抓着匕首刀鞘要砸萧弄,萧弄都没有被激怒,但他逃窜的行为显然激怒到了萧弄,钟宴笙才跑了两步,就被提着领子一把抓住,头晕脑胀地丢回了稻草堆。

  但不等萧弄进行下一步动作,钟宴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滑过双腿。

  意识到那是什么,钟宴笙简直毛骨悚然,下意识“啊”地叫了声,声音都带了哭音,惊慌失措地喊:“萧弄,蛇……有蛇!”

  黑暗中突然响起噌地一声,落到地上的匕首被拔出来,旋即夺地一下,有什么东西被狠狠钉在了石壁上。

  钟宴笙从小就害怕蜘蛛和蛇一类的虫子,手上一阵阵地冒鸡皮疙瘩,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黑暗中还有蛇盘踞在侧。

  面前的高大黑影一顿,片晌过后,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是钟宴笙之前掉的火折子。

  借着火光,钟宴笙余光里可以看见那条被萧弄钉死在墙上的蛇,还在奋力游动着长条的身体,看得他又是一阵发毛,慌忙又四下扫视,连得从不太正常的萧弄手里逃出去都忘了。

  下一刻,钟宴笙的脚踝突然被抓住了。

  萧弄半跪在他面前,扯下他的靴子,又接着扯他的腰带。

  钟宴笙的注意力被迫转移回他身上,脸发臊着想抢回自己的衣带:“你做什么?”

  动作到一半,他才发现大腿里侧在发疼。

  方才那条蛇,就是窜过了他的大腿,但是他当时太慌张了,居然没意识到自己被咬了。

  钟宴笙顿时有些头晕,手指软软的也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萧弄扯松他的衣带,将他的衣袍拉开,褪下了他的褶裤,又想去脱他的亵裤。

  钟宴笙的脸已经烫得不行了,红着耳根,抓着亵裤,不让他脱:“已经能看到伤口了……”

  那蛇咬得很不是位置,在大腿根的里侧。

  钟宴笙身子清瘦单薄得很,唯一的那点肉,似乎都长在了臀上和大腿上,在火折子不算明亮的光芒里,细嫩雪白的腿根泛着点莹润的肉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握上去。

  萧弄低着头,钟宴笙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恢复了点理智,含着泪颤声问:“是、是不是毒蛇呀?”

  如今正是盛夏,又是在深林中,蛇本来就多,又是雨后,他在游记上看过,雨后蛇喜欢出来活动。

  萧弄没吭声,只是把火折子又凑近了点钟宴笙的腿。

  犹如美玉般的肌肤上,两个流着血的孔洞愈发明显,破坏了那片肌肤的无暇,洇出点点血迹,十分惹眼。

  钟宴笙看也不敢看,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正怀疑是不是蛇毒开始蔓延了,面无表情盯着他腿根的萧弄忽然低下头,埋进了他的腿间。

  萧弄温温凉凉的唇瓣贴在了那处伤口上,吮了吮。

  钟宴笙只感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顺着尾椎爬到了心口,傻了好半晌,才红着脸想去把腿间的那颗脑袋推走:“不用这样,你快带我离开,我们去找楼大夫就好了,楼大夫肯定会有办法……啊!”

  他刚一说完,萧弄的大手按在他另一条腿上,咬了口他腿根的肉。

  钟宴笙的眼眶顿时又红了几分,不知道是他推萧弄的举动激怒了他,还是话里的用词不对又惹到了他。

  察觉到钟宴笙老实下来了,萧弄咬的动作又换成了吮吸,替他将污血吸出来,别开头吐到地上。

  他深蓝的眸子还是晦暗不明的,薄削的唇畔染了点点钟宴笙的血,像某种吸食人血的妖物,俊美得透出几分邪意来。

  钟宴笙身体绷得紧紧的,眼睁睁看着他再次埋下头,凑到他的伤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腿根,搞得他浑身发麻的,好一阵激灵。

  他的双手撑在稻草堆上,衣袍凌乱散着,看着腿间埋着的脑袋,打死也没想到,今晚出来,还会有这样的一遭。

  在萧弄重复了几次后,钟宴笙伤处没再透出血迹了。

  钟宴笙也鼓起勇气,瞄到了钉在山壁上的那条蛇是什么。

  就是很寻常的乌梢蛇,没有毒。

  钟宴笙茫然地眨了眨眼,感觉吓得冰冷的四肢又有了热度。

  他都认识这是什么蛇,见多识广的萧弄会不认识吗?

  可是萧弄现在神志不清,认不出来好像也很正常。

  替他从腿根吸毒血也太……太奇怪了,堂堂定王殿下,应当不会故意做这种事吧。

  钟宴笙眼看着他又要低下头,赶紧道:“我没事了,谢谢你,你松开我吧?”

  山洞里好冷,腿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里,有点冷。

  萧弄好像没听懂似的,又将嘴唇贴到了他的腿上。

  那个位置太近了,不断地上上下下蹭来蹭去的,钟宴笙呼吸促乱,感觉浑身都不太对劲,萧弄每次都会无意般对着他腿间吐出几口气。

  又一次被刺激到后,钟宴笙像被扼住了呼吸,连腰都僵住了。

  夏日的亵裤本来就轻薄,萧弄又离得那么近。

  钟宴笙这次是真的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之前是吓的刺激的,这回是羞耻的。

  他看着萧弄略微抬起眼,盯着他那里看了半晌,抬眸看了他一眼,再一次低下头。

  只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萧弄不再吸吮他的伤口。

  钟宴笙瞳孔涣散了一瞬,短促地叫出声,腰间差点弹着爬起来,又被死死了按了回去,他眼底的水光迅速蔓延回来,被那种陌生到极致的感觉包围着,耳边隆隆作响,眼尾也红了一片。

  萧弄的力气太大了,他逃无可逃,无力地瘫倒到稻草丛中,唇瓣红得厉害,不停地发着抖。

  钟宴笙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病得这么厉害过。

  哪怕是他落水之后,烧了三天那次,也没有现在这么热。

  小小的山洞成了个蒸锅,微弱的火折子光芒飘忽不定,他被萧弄架在火上烤着,汗水顺着鬓发往下淌,额发濡湿地黏在脸上脖子上,心跳得像下一瞬就要死去。

  在最后那一刻,他昏沉着想,萧弄还不如咬他的脖子。

  也好过咬他那里。

  等萧弄终于放开他的时候,钟宴笙看到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是个吞咽的动作。

  在他腿上掐出好几道痕迹的大手以上来,按住了他的腰。

  钟宴笙呆呆地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眸子,直视着里面深沉的欲色,以及翻涌着的更大的风暴。

  他意识到了,萧弄还是不肯放过他。

  从傍晚醒来,听到萧弄失散的消息后,钟宴笙心里就害怕得不行。

  可是他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露怯,还要在各怀心思的官员和老皇帝派来的眼线们面前,努力维持着镇定,学着萧弄处理事务,骑马趁夜亲自上山寻人。

  他还生着病,若不是吃了楼清棠送的药,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路上他还遇到了好几拨刺客,虽然没伤到他,但是他很害怕,更害怕萧弄是不是受了伤。

  好不容易找到萧弄,见到他没有出事,他还来不及惊喜,萧弄却意识不清的样子,一直在欺负他,舔他啃他咬他。

  他神经高度紧张,不知道怎么发泄那些情绪,被萧弄抓着,用这种方式被迫抵达情绪的巅峰,又倏然回落下来后,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后怕惊恐担忧等等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钟宴笙鼻尖一酸,眼睛眨了一下,汇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突然就连着线地滚出了眼眶,压着声音哭起来:“萧衔危……我、我不理你了。”

  滚烫的泪水砸到手背上,萧弄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望着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衣衫不整哭着的钟宴笙。

  钟宴笙就是想哭,他也不想哭出声,咬着唇一个劲儿落眼泪,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不清的,好半晌,他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松了松,给他穿好了亵裤和褶裤,拉好衣袍,一丝不苟地束好了衣带。

  然后他被带进了熟悉的怀里,虚虚地圈着,是个他想挣开就能挣开的力道。

  在突然出手将他抓到这里之后,萧弄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或许是好久没开口了,嗓音低沉晦涩,不如平日的从容镇定:“对不起。”

  萧弄抬指揩了揩他脸上的泪,紧拧着眉,完全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别不理我。”

  钟宴笙抬眸撞上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抽噎了好几下,才勉强止住哭泣,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哽咽着问:“你……好些了吗?”

  萧弄脑子里那根筋还在一抽一抽地狂跳着,意识介于清醒与模糊之间,隔了会儿才应声:“嗯。”

  大概。

  钟宴笙想想他方才的样子就害怕,想知道让他醒过来的方法:“你怎么忽然清醒了?”

  闻言,萧弄顿了顿,瞄了眼他的腿根,面不改色地抚了抚他毛茸茸的脑袋,不想再吓到这只担惊受怕的小鸟儿:“听到你哭,就醒了。”

  钟宴笙感觉他的语气很不真诚,怀疑他在骗自己,但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想追究萧弄,哦了一声,还想再哭会儿,脑袋抵在他怀里,继续啪嗒啪嗒掉眼泪。

  萧弄只能继续给他擦眼泪,哄他:“下次给你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