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男妃 第2章

作者:止宁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架空

  “呜……王爷……”

  顾清宁心里厌恶至极,可他却颤颤巍巍地将玉白的双腿缠上了萧玄衍的腰,卑微地讨好这眼前无比厌恶的人,看不得那张刀削般的可恶嘴脸,顾清宁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厌恶,将脸转向一边。

  萧玄衍眼中有些不明的情绪,捏住顾清宁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看着本王!”

  双手被压制住,下巴疼的出奇,浑身诸般难受,不知是委屈怨愤还是疼痛,顾清宁的眼眶都红了,感觉到下巴的力度有所减轻,还没松一口气,眼前一黑,萧玄衍用力撷住他的唇,血腥味顿时蔓延。

  顾清宁眼前一片黑,无尽的黑,仿佛黑汁浸透天际,四处望去一片茫茫,压抑得人心口沉重。

第3章 随情蛊

  醒来的时候顾清宁发觉自己已不在汐溪别院,四处环视一周,看见那些有些陈旧的家具以及穿着完好的自己时,顾清宁才微微放心了下来,这般一回神,周身便泛起了酸疼,嗓门口一把火,烧灼得喉咙干涸难忍,他咳嗽了几声,终于有一位婢女上前了来,

  “顾少爷。”

  顾清宁扯了扯领口,胸口闷痛的感觉着实不是那般好受。“倒点水来。”

  那婢女应声去一旁的案台上倒了点水过来,顾清宁就着她的手喝了点,热水刺激了唇上的伤口,顾清宁微微蹙眉,想起了昨夜那一番的肮脏不堪来,心里头一阵翻搅,晃了晃脑袋,似是要将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从脑子里晃出去似得。

  “墨荷,黎叔呢?”

  那叫墨荷的婢女抿了抿嘴,有些迟疑,“黎……黎叔,他今早看见王爷府里的人送少爷回来,便,便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顾清宁大惊,“你怎地不拦着他。”

  一边忍着身上的不适,慌忙下床了来,还没站稳,腰肢一阵酸软,当下便扑在地上,墨荷连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黎叔那个脾气,奴婢哪里能拦得住他。”

  墨荷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自怜起来,她自小父母双亡,随着叔父流亡的时候被那无良的叔父以十文钱卖给人伢子,辗转着居然能到梁王府当差,原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快要到头,可不曾想竟分到了这位小主门下。

  她出生乡下,辗转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见这么好看的人,原本以为仆从主贵,要过上好日子了,却不曾想过得连府里的杂役都不如。

  也怪少爷自个儿不珍惜,花无千日红这个道理便是自己一个乡下出身的丫鬟也知道,少爷是自己看过的最好看的人,可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更何况自己的这位小主,竟是仗着自个儿的美貌四处惹是生非,白白地消磨了王爷的耐性,落到如今这般下场一半也是他自取的。便像今次,明明王爷召幸了他,可半夜便使人给送回来了,也不知其他人知也不知,不多时定是要有人上门来笑话了。

  王爷府内众多姬妾娈宠,有哪一个如同自己主子这般脾性,明明是罪臣之后,被王爷收进府内重享荣华,本应老老实实侍奉王爷,可他偏偏不知好歹,又要面子又要里子,几句口角便出手打伤了西厢院的赵公子,还没消停几日,那东苑的花姬就多嘴说了一句他‘都是侍奉王爷的,偏偏他还真当自己还是太傅公子。’又将花姬最为自豪的满头乌发给绞了。府里莺莺燕燕这般多,即便自个儿主子的皮相是一等一的好,也耐不住他这般的作贱,更何况还有其他院里小主们温柔乡的侵蚀。

  原本阁里的丫鬟仆妇不说多,内院外院数下来也有数个,哪里有今日这般衰败。也怨自己,当时看着那浑身是伤的少爷脸色苍白的卧在床上时,心里竟是泛起了一股怜惜之意,便与府里的总管自动请缨要留在这别院,其余的丫鬟仆妇来来去去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如今这别院除了自己,便只有一位年逾花甲的黎叔在照顾着这位小主了。

  墨荷心中虽是诸般情绪,但看着那一脸痛苦地伏在床上的人,那张清丽的脸毫无素日里的飞扬跋扈及尖酸刻薄,心中还是不忍,顿时明白了为何王爷明明似乎厌烦极了自己的主人,可仍旧时不时地召他过去侍寝,凭着这点皮囊的美相在这府里倒也还能相安无事,否则凭着少爷四处得罪人的脾性,府里的一堆虎狼还不亲手撕了他。

  只是不知道凭藉着这点儿恩情,又能够在这府里撑得了多久,墨荷又为自己将来的命运犯愁,也罢,走一步算一步罢,她掏出怀里的药酒,准备给顾清宁揉腰。

  她家的主子娇气,平日里跌跌撞撞都容易淤青,更何况王爷这般待他。可这少爷还不领情,眼睛里满是不耐,

  “顾我作甚,快去找黎叔。”

  墨荷心里腹诽一声,应了一声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两个家奴拖着一个孱弱的身子往自己院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墨荷定睛一看,这不是新近得宠的赵公子的随身小厮又是谁,她抽了一口气,连忙上前。

  扑的一声,头发蓬乱的黎叔像破布似得被丢在地上,墨荷扶了他,细细查看了一番,除了脸颊一点擦伤,所幸没有大碍。

  墨荷不敢质问,只扶起了黎叔往自己院里走,身后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叫你家主子好好管管院里的下人,王爷可还在咱公子院里头呢,咱公子皱一下眉头王爷都舍不得,若是冲撞了咱公子王爷定叫你们好看!”

  墨荷没有理会他们,倒是黎叔顺了气回来,当下又开始叫骂,

  “杀千刀的!咳咳!叫你不得好死!”

  “好你个不记打的老东西!”那小厮啐了一口,撩起袖子上前来,唤了一旁的两位家奴,正要继续收拾这老顽固,屋里一个白影晃了出来。

  “住手!”

  顾清宁冷冷地看着闯入自己院里的不速之客,那小厮一愣,又带上了些嬉皮笑脸,他朝顾清宁顺势做了一个揖,

  “原是顾少爷。”

  顾清宁冷声道,“带上你的人给我滚!”

  那小厮一愣,没成想这失宠的兔儿爷居然给自己这般脸色,他还没看见有姬妾男宠被王爷召幸的当晚便被送回来的呢,当下收起了笑容,嗤笑一声,正待讥讽上几句,脸上便挨上了响亮的一巴掌。

  “莫不是要尝尝鞭子的滋味?”

  那小厮急怒,虽恨不得立马上手,但对着顾清宁的赤练鞭多多少少有些顾忌,便重重哼了一声,带了两个家奴回去与主子告状去了。

  顾清宁连忙上前扶住了黎叔,却被黎叔推了个踉跄,望着那跌跌撞撞往屋里走的老人,顾清宁轻轻叹了一口气。

  得罪了梁王的心头爱可不是开玩笑,当天梁王便下了命令禁足,并除了顾清宁院里一个月的膳食。

  墨荷叹了一口气,亏得她未雨绸缪,素日里趁着日子好的时候帮着大手大脚的主子存了点小金库,好歹私下与膳房好相与的伙夫拿银钱换了点米粮,还可以靠着这点口粮支撑过这一段惩戒期。

  将小炉上熬得稀烂的粥端上,主仆三人便围着一张旧桌喝着稀粥。

  黎叔仍还在骂骂咧咧,墨荷担忧地看看窗外,虽说这破落别院少有人来,可万一一两有心的路过听见了嘴碎,下场都不知道该有多凄惨,黎叔愈嚷愈大声,墨荷终究是忍不住,

  “黎叔,别再说了,还嫌着粥不好喝么?”

  黎叔丢下了羹匙,老泪纵横,“老夫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顾老太傅唷!”

  顾清宁艰难地吞了一口那粘稠的粥,好似一块烙铁一般难以下咽,空气中一片沉默,只余黎叔呜呜咽咽的悲鸣。

  墨荷收拾着碗筷去了,顾清宁站了起来去扶起黎叔,黎叔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这不知廉耻的孽障!”

  那不知廉耻四字入耳,顾清宁一个激灵,心脏如同绞碎一般的疼痛。

  骄傲的岁月,霎时从脑海掠过,又立即如同云烟秒灭。

  他是天之骄子,即便不学无术,整日走鸡斗狗,可他也是一府太傅的独子,是准备仗剑走天涯的潇洒少爷,那迂腐守旧的顾老太傅虽是整日动辄叱骂,可但凡顾清宁嬉皮笑脸凑上去时,顾老太傅准是绷不住那一张板着的脸,满脸无可奈何。

  顾清宁是个双儿,顾老夫人宁氏当年难产千辛万苦诞下他后便过世了,他刚出生便没了娘亲,顾老太傅更是认为自己愧对了小儿,所以无论顾清宁多么纨绔,顾老太傅只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善后。

  顾清宁多年后仍想不明白,这样的父亲,怎么会被生生给杀死了,还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顾老太傅乃儒家正统,讲究的是一板一眼,主张嫡长制,最是愤懑肃帝无视礼制将帝位传于梁王,在朝他不断进谏,意图让肃帝收回成命,回归正统王道,但这般与梁王党羽分庭抗礼,自是大大地得罪了梁王,被罢黜不说,还身遭灭门,死时更是被冠上一副罔顾君恩、畏罪自尽的名头,不可谓不含冤莫白。

  黎叔原本是太傅府的总管,即便是年老仍旧保留着当年的脾性,他年轻的时候原本是武林之人,不过在一次仇家交战之中被挑断了手筋沦为废人,若没有顾老太傅当年出手相救,哪里还能存活至如今,顾老太傅还四处寻求名医治好了他的伤,虽说不能恢复武人体魄,但也几乎与常人无异了,算到灭门那年,黎叔已是跟着老太傅已经三十年有余,早已如同家人那般关系了。

  看着顾清宁不仅不思报仇,居然上赶着让那梁王糟蹋自己,这让黎叔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黎叔……”

  “老奴承受不起!”

  顾清宁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欲再隐瞒黎叔,他将胸口的衣襟扯开,那雪白的胸脯遍布青紫,但正中却俨然一道赤色的红痕,如同一滴鲜红的血。

  黎叔年轻时游历江湖,见多识广,见到这红痕当下倒抽了一口气,

  “这……”

  顾清宁将衣襟收了回来,言语淡淡,“没错,这便是西域‘随情蛊’,我对于那个恶人,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黎叔怔怔地,“什么时候下的?”

  “我第一次被……”顾清宁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夜晚,他慢步走到堂中的旧迹斑驳的椅凳坐下,手扶着木桌,紧握着拳头,关节骨捏的发白。

第4章 密闱

  随情蛊,西域十大蛊毒之首,中蛊之人但凡对蛊主起了杀心,便会浑身刺痛无力,如同万千蚁虫啃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蛊原本是西域十六国国主于降臣所用,随着突厥与南朝相继吞并西域,这蛊毒本已经失传,可不想却在此地出现,竟是用在了他的身上,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怀着匕首自荐枕席的他,被下了这悖逆人性的蛊毒,心里恨不得手刃眼前的仇人,却只能被肆意玩弄。

  黎叔又惊又怒又是怜,“小主人……”

  “黎叔,你不必怜我,”顾清宁摇了摇头,他看着院中洒落跳动的月色,“我本是该死之人,可我不能让我爹白白地担上畏罪自尽的污名,让他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这‘随情蛊’一旦种下,便无可回头,”黎叔早已失了那找萧玄衍算账的念头,双手颤抖扶额颓然坐地,半晌他目光一定,站了起来,拉扯着顾清宁,心有余悸地:“咱们走,天下之大,至少有些许之地是他萧玄衍管不到的,去琉球,或是大宛,番洋之外耐萧玄衍一手遮天也鞭长莫及!”

  “黎叔,我不走,”顾清宁阻着黎叔的拉扯,细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们顾府家破人亡,我这般污贱之身,当个缩头乌龟便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么?”

  顾清宁望着屋外深黑的夜,目光阴毒:“黎叔,你放心,他萧玄衍以为我软弱可欺,毫无建树,只能白白地给他作践,错了,总有一天,我定叫他将我这般多年所受的屈辱一一讨要回来!我还有什么东西可珍惜呢——他萧玄衍将我推进地狱,我顾清宁便是舍得一身剐定要拉他下去!”

  “阿宁,顾家只剩你了,你可……他萧玄衍名分上是王爷,更是储君,如今皇帝年老体弱,这天下可马上便要到他手里的啊!”黎叔看见顾清宁那一脸的决绝,愈想愈是惶急。

  “黎叔,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是他萧玄衍的囊中之物么?”顾清宁一声冷笑。

  “原本先帝在世时,他萧玄衍虽是排行第九,却是最得先帝欢心,这萧玄衍又颇有点带兵的本事,靖元十六年北部藩王作乱,一路斩杀边疆郡守,直逼京城,最后还是依仗着萧玄衍的定远军才平了骚乱,而后他吞西域,踏闽越,凭藉赫赫军功与先帝的宠爱,不仅升了亲王,还得了个定远大元帅的称号,徨说先帝并无立太子,便是有东宫储位另立他人,那也没法跟他抗衡,更何况先皇后膝下无子早早薨逝,在诸皇子中,萧玄衍的生母缪贵妃位份最高,这天下本来就是他的,可不想最后这社稷却被当今圣上拿了,还演了这么一出兄友弟恭的让位戏码,他萧玄衍难道不明白这让位让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么。”

  黎叔踱了几步,虽说他也明了皇家无情,但真真切切地去剖析,不由得愈发的胆战心惊,“当年先帝病重,连下三道敕令令远在西疆带兵的梁王速速班师回朝,可梁王的定远军急奔三日刚抵京郊时,先帝便驾崩了,随即当时还是福王的圣上拿了传位圣旨便昭告天下,这……难不成……”

  看着黎叔倒吸了一口气,顾清宁嗤笑一声,“这萧玄衍万万没想到打了个仗回来这天下莫名其妙便到了其他人手上,你真当他输的服气。”

  “可若是不服,四十万定远军摆在那里是好看的么,为何梁王不一鼓作气……”

  “为何不一鼓作气杀进皇宫,撕毁诏书,将那传国玉玺夺将过来?黎叔,你真当萧玄衍不敢么!”顾清宁眼里愈发的怨毒,他咬着唇,想起顾老太傅满头满脸的血,那一番番触目惊心的场景历历在目,“萧玄衍要将我爹赶尽杀绝又是为了什么,这厮心气甚高爱惜羽毛,不就是要图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么,没错,当时南朝兵力几乎都在他萧玄衍手上,可若是杀进皇宫,得一个弑君夺位的名头是好听的么,萧玄衍虽是无所不为,但最是注重这‘抢’与‘让’的分别,否则又怎会明里暗里硬是逼着这肃宗下了那道备立储君的旨意。”

  黎叔一时间听了这般多的皇家密闱,脑里轰轰作响,竟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宁将黎叔扶着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黎叔,这段时间以来,我进宫也不下十数次,他人只道我进宫只为了耀武扬威,却不想我究竟是为何,可惜,我除了探听些消息却始终进不了内宫,无法面见圣上,不过昨日宫里的太监与我说,春猎时,圣上便要出宫祭天祈福,届时我定要到圣上跟前撕开萧玄衍那张嘴脸!”

  “少爷!”这一席话下来黎叔听的是手脚发软,“你、你也知道肃宗忌惮梁王,说了又当如何,肃宗敢动他不成?这定远军威名赫赫,不败的名头可不是说着玩的。”

  顾清宁摇摇头,“不,一码归一码,眼看着萧玄衍坐大,圣上好歹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这帝国拱手相让,除了定远军,难道我南朝就没有其他兵马了么?!”

  黎叔眼睛侗大,脑子似是幽幽的一道光亮进来,“怪道乎两年前月氏国来犯,肃宗以梁王是储君,不可亲上战场,免得动摇国本为由,硬是派了赵穆赵大将军去了西域迎战,名正言顺拨了十万大军交由他。赵穆这小子也倒还出息,初出茅庐居然连连打了胜仗,经过几年历练,愈发的英勇了——说起来这赵穆自小跟你玩得好,怎么后来少爷你便不与他往来了?”

  “一点微不足道的子弟交情罢了。”顾清宁眼中一点波澜也没有,他很快便将岔开的话题引了回来,“圣上当年籍籍无名的一个皇子能拿了这江山也不是没有点手段的,梁王始终是他心头的刺,这般多年来这对皇家兄弟始终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其实底下都快溃烂得不成样了,圣上近年来身子愈发的不好了,想必他每日便是想着如何拔掉这根刺,春猎百官随行,我便是要在众人前帮着圣上撕开这表面,让天下人看看这里面的脓痂,不敢说咱可以助得圣上拔掉这根刺,便是硬着也要搅动他几分,让圣上心头更痛一些,让他在百官面前下不来台,逼得圣上不得不动手!”

  “不行,决计不行……”黎叔满脑门的细汗,手足发凉,“万一圣上下不了那个决心,万一……何况……春猎跟随着的,必是皇亲贵族,你怎能混到皇帝跟前?”

  “为今只有此计,我别无他法,我着实,着实等不了了,让萧玄衍带着我去春猎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厮还舍不得我这一张脸,”顾清宁感觉到有些冷,不禁摸了摸自己,“我这身子本就污贱不堪,再利用它得到点萧玄衍的好处……想必不在话下。”

  “少爷……”黎叔顿感呼吸不畅,想起了以往他从梁王处归来时自己的诸般恶语,浑浊的双目顿时滚出几滴泪来,“我的少爷……”

  “我爹死去时的那张脸我忘不了……死也忘不了!”

  原本永远在他脸上看不见的神情三番四次地出现,叫黎叔心疼至极,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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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这一场谈话,黎叔不知因为被西厢院的奴才打伤了还是年老体弱,当晚黎叔便发了高烧,顾清宁惹怒了王爷新宠,刚刚被下令禁足,府里谁还会理会他。

  顾清宁将门快踹坏了也没仆妇过来,眼看着黎叔都快说胡话了,却半点法子也没有,顾清宁犹如热锅里的蚂蚁,顾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死了,他可不能再让黎叔离开他。

  顾清宁不是那种清高的人,一眼瞥见墙角那个丛草遍布的狗洞便想也没想就从那里钻出去了,所幸大门被锁死,但这破落小院少有人来,竟没人发觉顾清宁已经偷偷溜出门去了,府门守卫不知后院中事,见着顾清宁出门还问好放行。

  顾清宁脸不红心不跳便大摇大摆出了府门,正急急埋头赶路呢,眼前一个人影拦在眼前,顾清宁抬头一看,一张略微尴尬的脸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顾清宁只当平日里的那些登徒子,暗恨萧玄衍命人收了自己的腰牌,用不了车马,平白惹上一身的苍蝇。

  “给老子麻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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