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第129章

作者:荒木泽代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傅言这才没动弹。

  梵向一又问:“你想让看你的人怎么样?”

  傅言又被蒙住眼睛又被抓着手,有点难以顺利思考,随口道:“就让他们不看了就行。”

  梵向一道:“弄瞎?”

  “呃,也不用一上来就这么狠,要是他们又来烦我、我也不想应付。”傅言道,“随便教训一下就好。”

  “那就让他们瞎个十天。”梵向一做了决定,“好好感受我。”

  这话着实有点歧义,但傅言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忽地感受到某种力量正顺着两人相握的手,冲进自己的身体。这力量不容拒绝,但好在没爆冲。它顺着某种路径,徐徐在傅言体内跑了一圈后,傅言还真在冥冥之中有了些许感悟。

  就在这股力量重新回到手上的时候,傅言忽然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双眼睛。

  他立刻道:“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对,就是他。”梵向一的声音不急不缓,令人安心,“现在,默念让他失明十天。”

  傅言照做,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个指令。还不到十遍,他忽地感觉到脑海里“看到”的那双眼睛闭上了,而且在合上的瞬间消失。

  傅言福至心灵:“……成功了?”

  “是。”梵向一道,“现在开始,这个窥探你的人,要瞎十天了。”

  “十天后会怎么样?”

  “会自然恢复。”梵向一道,“但要是他们干了点别的什么,我就不确定影响了。”

  “这要是烦到我门上来,我可不会处理。瞎眼是你决定的,你得善后。”

  “上次求到你门口的人,不也是我处理的?”

  “你处理的方式,就是在我门口放两个人形雕塑。”傅言道,“还有,该松开我了吧,老师。”

  “我要收点‘学费’。”

  梵向一这么说着,一手握着傅言的手,一手继续蒙着对方的眼睛,然后缓缓靠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就在男人的唇要碰上傅言的一刻,傅言忽然一抬脚,居然精准无误地踩到了梵向一!

  梵向一:“……”这一脚,比白天那脚的力气更大。

  就在梵向一愣神的瞬间,傅言直接挣开他退出好几步远:“耍流氓越来越过分了啊,陛下,打算靠武力不讲道理了是吗?”

  “我要是靠武力,你现在还有功夫和我打嘴仗?”梵向一嗤笑一声,“行了,你爱跑就跑吧。我回深渊一趟,你去睡你的觉。”

  傅言一怔:“你要回去?”

  “去给你找个隔绝偷窥的东西。”梵向一靠在窗边,“怎么,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滚。”

  傅言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转身出了房间。

  梵向一看他临阵逃脱,虽然多少有点遗憾,但又觉得他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有点可爱,笑了笑,原地消失了。

  ***

  梵向一这一去,就到早上才回到这房子里。

  他一回来,就在厨房找到了傅言。傅言好像正在按照吴子非的教学,处理他的早餐,在煤炉灶前忙得很。梵向一走过去,径直把一条项链往傅言脖子上戴。

  “……艹!吓我一跳!”傅言吓得浑身都抖了一下,差点筷子都扔了,还是梵向一眼疾手快才抓住他的手,避免了筷子的掉落。

  “这个玩意儿能避免别人窥探你,还能反弹大部分诅咒,戴着不要摘。”梵向一这回倒是很干脆地松开了他的手,“还有我也要吃早餐。”

  傅言又被他吓、又得到了他的重礼,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的心情,闻言道:“没你的份,要吃自己弄。”

  梵向一挑眉:“我回去辛苦这么久给你找到个礼物,连个早餐都没有?”

  傅言:“……”

  他忍了几秒,憋出一句话:“我做多少你吃多少?”

  梵向一道:“当然可以。”

  傅言直接把自己能吃五六顿的面条,全都倒进了沸腾的开水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求饶的态度

  下午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傅言这才发现自己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原本拿在手里看的书,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傅言身上还多了一床薄毯。他坐起身,懵了一会儿,然后才去开了门。

  这一开一看,傅言就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满头问号。

  门外居然跪了一片人!

  准确来说,跪了六个年轻人,有一个在弯腰鞠躬,还有一个直接躺在了竹编躺椅上。躺着的那个双眼紧闭,看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总之,就是没一个好好站直的。

  而且这八个人,除了在躺椅上不省人事的,其他每个人都在眼前绑了一根布条。布条的颜色和样式都各不统一,应该不是类似“制服规矩”的装饰。傅言反应了两秒,心道:这该不会是在保证不看到我的房子吧……?

  傅言被这古怪的画面搞得沉默不语的时间,对于门外的几人来说就很难捱了。众人默默等了一会儿,终于由那个唯一站着的出声了:“傅前辈,耀真派钱三真,特来向您道歉。”

  傅言继续没吱声。

  众人没敢轻易抬头,还以为他是在拒绝道歉,其实傅言只是在想:“耀真派”、“钱三真”……谁啊?

  那钱三真迟疑了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荷包,红锦刺绣、华美异常。他双手捧着,小步上前道:“傅前辈,我昨晚不小心窥探到您的行踪,绝非故意,更无恶意。冒犯之处,请您海涵。来得匆忙,小小供奉,不成敬意。”

  傅言这才明白他是谁,原来是昨晚上被自己默念“瞎十天”的偷窥者。

  “原来是你。”傅言淡淡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毕竟就算他现在不和钱三真计较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除这个状态。不在外人——甚至是不怀好意者——面前露怯,傅言还是很明白这点的,因此他的沉默看起来不像是懵懂,而更像是一种高深莫测。

  “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以后绝不再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晚辈初犯的份上,原谅晚辈一次吧!”钱三真听傅言冒出那么一句不知喜怒的“原来是你”后,就不说话静默,顿觉压力甚大。他甚至觉得,这次道歉可能不仅不能成功,反而会弄巧成拙,变成“送上门给人收拾”的情况。

  思至此,明明看起来已是中年的钱三真,话语间不但自动降辈,还愈发卑微。他躬身的幅度变得更大,高声道:“前辈,这只是临时准备的东西。真正的道歉礼,必在三日之内备齐,送至府上!您从今往后就是耀真派的座上宾,有何吩咐,但凭差遣!”

  他语气激动,说话时身边两个单膝跪地的年轻人跟着抱拳行礼,还真营造出一种诚恳的氛围来了。傅言却依旧没回应这种热情,而是看向另一拨人,淡淡问:“你们又是干什么来的?”

  “前辈。”跪在躺椅前面的四个年轻人垂着头,其中一名道,“家师乃南穆派全闻昭,特意亲自来向您致歉。只是家师现在身体不适,难以起身,请您见谅。”

  其实傅言也猜到他们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昨天被自己怼、还被梵向一小小教训的南穆派,居然就这么把被诅咒反噬的人抬来了。这阵势哪是要来致歉,更像是上门闹事的才对吧!

  这和傅言以前在游戏里听说过的“医院门口摆灵堂闹事”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傅言的语气冷淡,“昨天上门威胁,今天就把人抬来。怎么,我不接受就吊死在我门口?”

  “前辈,此言差矣!”年轻人道,“您昨日言及要家师亲自来道歉,可家师已不良于行,只能用此方法来到府上。若前辈愿高抬贵手,待家师恢复,必定再次亲自登门道歉!”

  傅言不知道是这个年轻人嘴笨,还是所谓的“南穆派”平日里太高傲。总之这年轻人的话,说得好似傅言就欠那句“对不起”似的。如此对比之下,钱三真的态度一下变得真诚许多,真是全靠同行衬托。

  于是,傅言故意道:“所以,空手来,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

  “这……”那年轻人大概也是被钱三真的做法搞得骑虎难下,迟疑两秒,掏出一张卡道,“凭此卡,可到南穆派兑换三件道具,恐怖游戏世界里也可使用的那种……”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傅言一听就知道,这道歉的礼物对比钱三真给的分量小很多,对他们南穆派来说更是九牛一毛。于是傅言嗤笑一声,幽幽道:“你刚刚没听到一双眼睛价值几何?你师父的一条命,就值三件道具?”

  年轻人噎了一下,逞强道:“南穆派能给出的三件道具,绝不是其他派别能相提并论的……”

  “还没玩够?”

  梵向一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外面的交谈。正在说话的年轻人浑身一僵,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忘了,显然是想起了昨天在这当了大半天“雕塑”的恐惧。

  梵向一则是再次出现在傅言身后,往门外看了一眼跪得满地都是的人,说道:“怎么,你要登基?”

  “说是来道歉。”傅言一抬下巴,示意他看躺椅上那个,“我看更像来讹钱。”

  梵向一嗤笑道:“那你和讹钱的还聊挺久?”

  傅言道:“不然他们把一个昏迷不醒的扔在我门口,不是更晦气?”

  梵向一道:“那让他们直接消失?”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自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但听闻此言的门外众人,齐齐一个冷颤。

  “等等,前辈,我是诚心道歉的!”钱三真急忙道,“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正式的道歉礼,备好再来为二位供奉!”

  傅言可不想他再来烦,径直道:“十天后即可恢复,不要来了。”

  “是是,前辈大人大量,晚辈没齿难忘!”钱三真面露喜色,大着胆子把荷包递到傅言面前,“三天内厚礼必送到府上,现在就不叨扰前辈了,就此拜别。”

  傅言看了一眼梵向一。

  梵向一居然明白了他的眼神,说道:“术士的玩意儿,没什么用,想玩就玩。”

  男人的语气极其轻描淡写,十分不把钱三真的东西放在眼里,钱三真便愈发觉得这两位果然是大能。

  傅言倒是真拿了他的荷包。

  钱三真心下一喜,感觉以后若是能搭上两位大能,也算是因祸得福。想到这,钱三真就决定见好就收,当真撤了。他带来的两个年轻人也行礼告辞,然后伴在他左右一同离开。

  南穆派的看这状况,有点着急,连忙道:“前辈,南穆派当然能奉上更丰厚的礼物。只是这只能由家师决定,家师一直不醒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前辈,您开开恩……!”

  傅言没应话。这本来也不是他做的,他甚至不知道纸傀儡和反噬都分别是什么效果,也回不上什么话。而且他有点腻烦南穆派这做派了,觉得怪没劲的。

  “你搞的,你决定。”傅言转身进屋了,只留梵向一站在门口。

  南穆派的人虽然蒙着眼,但好像感受到了门口又只剩难搞的梵向一了。那一直发言的年轻人愈发浑身僵硬,心里一发狠,跪着说道:“前辈,您要如何才能原谅家师?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去办,求您饶家师一命!”

  梵向一本来也懒得理会这些宵小,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冷冷一笑:“给你们两次机会。”

  “什么……?”

  “我心里有个价位。”梵向一幽幽道,“如果你们两次的叫价,都低于我的心理价位,你们的师父就必死无疑,如何?”

  面对梵向一这堂而皇之的“给生命标价”行为,年轻人很想说“不如何”。

  但他无法拒绝,失去这次机会的话,他们的师父就真的回天乏力了。年轻人的顾虑重重,问道:“如果我们的价位达到了您的心理价位,您变卦增加怎么办?”

  梵向一嗤笑:“那你只能祈祷我不要变。”

  言下之意,到时候就算梵向一要变,南穆派也拿他没辙。

  年轻人道:“是否可以定一个契约……或者您先写下来……”

  “讲价?”梵向一后退一步,准备关门,“那就不用谈……”

  “等等,我们答应!我们答应!”年轻人赶紧道,“但我们没法做决定,商量好再来拜访可以吗?”

  梵向一道:“想来就来,我这是接待处?”

  “五点,五点之前我们必然来报第一个价位!如果不行,我们就确认下次报价的时间,这样可以吗?”年轻人也顾不上自己的派别能不能在五点前做决定了,只能先抓住梵向一给的机会,“或者您来定时间,我们必然在规定时间内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