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第54章

作者:荒木泽代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你……”

  “即便你很坚持,我也不知道最后一切是否会如你所说。”傅言看出梵向一有自己的坚持,索性也不否认他的说法,只是道,“所以在最后的结果到来之前,我还是先谨慎一点吧。毕竟让你这个大佬失望,听起来就很可怕。”

  “我乐意这么干,我承担后果,你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梵向一感觉这家伙犯起犟起来,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而且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字多,也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以后就知道,这不过是……”

  “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傅言道,“我知道我得了你这么多好处后,还说这话就有点无耻,但我还是想说——虽然你觉得我是你的熟人,所以来帮我,可我没办法顺势就和你装熟。”

  他说着,绕开梵向一走向楼梯,也不管工作手册还丢在楼下的沙发上:“你给东西,给的是你想象中那个虚幻的影子,我没办法收得这么心安理得。”

  “那不是虚幻的影子。我要是个只寄托于虚幻的怂货,就不会这样一个个去筛、去翻……”梵向一扭头看着他的背影,沉声道,“总之,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说的这些,明白我现在给你的东西都微不足道。”

  “那就等到那天再说。”傅言抛下这句,上楼去了。

  梵向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又看了看沙发上的工作手册,不由得暗暗啧了一声。

  “这脾气,怎么越来越难臭……”

  ***

  这次无限接近吵架的交流之后,梵向一直接消失了两天。

  岑意和岑怡给傅言搬来冰箱的时候,鉴于之前在傅言身边都会看到梵向一,还心惊胆战了好半天。结果冰箱调试好后都开始正常制冷了,姐弟俩也没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大佬。

  岑意也算是在梵大佬面前说上过话的人,胆子大一些,就等其他人都走了后直接问傅言:“那位陛下呢?”

  傅言挑眉:“你怎么叫他‘陛下’?”

  “嗨,这不是厉鬼这么尊称他,我怕说别的会大不敬吗?”岑意道,“那我怎么说?梵先生?”

  傅言道:“随你。我又管不着。”

  岑意心说你大概喊什么都行,你当然无所谓。不过这话可不好说出来,岑意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他呢?”

  “我哪知道。”傅言道,“凡人管得着人陛下吗?你问我,我问谁去?”

  岑意愣了一下:“我以为同居人多少会知道?”

  “同居?”

  “他好像在这个家里的任何地方出现,我以为他住这儿了?”

  “他不用睡觉。”傅言意味深长道,“他也不用吃饭,你不是见过吗?”

  “……我没刻意去想,但我其实意识到了。”岑意笑了笑,“而且,就算不睡觉,也可以住这里啊。难道他就没有个住的地方,不可能吧?”

  “那人家都是‘陛下’了,还会在这个小房子里住?”傅言道,“这整个房子恐怕都没他一个房间大吧?”

  “你刚刚还吐槽我称呼他‘陛下’,现在你自己倒是句句都没落下。”岑意道,“算了,不聊他。今晚上我们那吃饭?虽然这里没有日历,但按日子来算,今天得是我姐的生日。托你的福,我们最近搞物资简单了,弄到了几瓶酒,今晚一起喝点?”

  傅言道:“和你们公会的一起?这听起来像团建,我就……”

  “我还不知道你?”岑意道,“单独搞,就我们三个,我们也不喜欢在公会其他人面前喝醉。”

  傅言挑眉:“要到喝醉的程度?”

  “有什么问题?”岑意道,“多久才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明天又没什么事,喝醉也行吧?也不是说一定要喝醉,只是想放松一下。反正现在这个情况……相信没人会半夜来搞我们。”

  岑怡也过来问:“所以,到底来不来?反正你要是醉得走不动,我们背也把你背回来;要是我们也背不动,总有给你睡一觉的地方。吴子非还能明早给你煮粥呢……”

  “用吴子非来钓我?这就免了。”傅言道,“不过,我可以去。”

  岑怡:“好耶。”

  傅言又道:“你喜欢酒?我去交易所再给你拿几瓶,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

  “这么多酒,看来真要不醉不归了。”岑怡道,“还是你酒量很好,不多来点不嗨?”

  傅言道:“我不知道我的酒量。”

  一个经常喝营养剂就凑合过日子的社畜,并且还是个厌恶团建的社畜,过去确实没什么喝酒的机会。

  当天晚上,葡萄酒、米酒、各种果酒混着喝的三人,集体醉得站都站不稳。

  岑意带傅言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结果两人都栽倒在床上起不来,索性挤一张床上和衣睡了。

  ***

  第二天,岑意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歪着。

  岑意:……???

  ——我那么大一个傅言呢?

第六十二章 ——道歉的方式

  傅言一觉醒来,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我怎么回来了……?

  傅言茫然又迟钝地缓缓眨眼,但无论如何,也只能依稀想起自己砸在岑意床上的画面。难道岑意他们后来又把自己送回家,只是自己断片不记得了?

  傅言思绪飘忽地琢磨了一会儿,没答案。他慢吞吞地想爬起来,一起身却觉得脑袋昏沉沉、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显然是酒精的后劲在作祟。

  “嘶……”傅言不得不坐在床上撑着脑袋缓劲儿。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的酒量着实不如何,以后再有这种局可不能再这么放纵着玩。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居然还有喝酒喝到醉的经历,想想也是挺神奇。

  又过了一会儿,傅言可算是爬下床了。他渴得不行,还想上厕所,不得不催着自己起来。可他走出了门口,感觉脑子再次天旋地转起来,差点没把自己面朝下栽下去。他只得靠、或者说扒在门边的墙上,等着再缓缓。

  一双手臂将他从墙边“摘”下来。

  “一下没看着你,你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梵向一力能扛鼎,抱起一个成年男人也轻而易举。他把傅言送回房间里:“你站都站不起来,就不能老老实实躺着?”

  梵向一虽然力气大,但着实不怎么会抱人,傅言费劲巴拉地扯了他一下:“我是要去上厕所,还有喝水……放我下来!”

  傅言的声音着实沙哑,梵向一听得直皱眉:“放你下来?你这样,是准备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吗?”

  说着话,梵向一就抱着他下了楼。这位大佬以为傅言赶时间,楼梯不好好走,一下蹦上扶手,再一下就径直落到一楼。他把傅言放在卫生间门口,傅言差点没撞在门框上。

  梵向一难得吓一跳,又捞了他一把:“你到底站不站得住!”

  “你这个抱人的水平……”傅言正难受着,嘴上也不客气,“我还不如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

  他边说边推开梵向一,进了卫生间,嗙地一下关上门,门板差点拍在梵向一脸上。

  梵向一:“……”

  二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终于重新打开。

  傅言刚踏出来,就被门边靠着的梵向一吓一跳:“……你这么神出鬼没干什么!”

  “我以为会听到你摔倒的声音。”

  “没让你听到可真是遗憾。”

  “你在里面安静那么久,睡着了?”

  “你能盼着点我好吗?”傅言蹙着眉,语气里夹杂着不耐,“我以为我要吐,所以等了一阵。”

  梵向一问:“吐了?”

  “没。岑怡说吐出来会好受,但我不想扣嗓子。”傅言耙了耙头发,摇摇晃晃往厨房走,“所以离我远点,不然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yue你身上了。”

  梵向一看他好像真不想自己挨着,就跟在他后面,不碰他、但也不远离他,就不近不远地吊着,嘴上问道:“你昨天怎么就喝醉了?”

  “岑怡过生日。”傅言晃去倒了半杯水,差点还给倒出来,“搞了不少酒,还混了。”

  梵向一扶了一把晃悠的水壶,防止傅言直接失手摔了:“你对自己的酒量没数?”

  “没有,我以前生活的那情况,又没这种放开喝酒的时候。”傅言吨吨吨大口喝了半杯水,长舒一口气,把杯子随手一扥,“而且难得有机会,也想醉一次。”

  “想醉一次?”梵向一看着他走开,“心里有事?”

  “这不是废话吗?”傅言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手支在扶手上,一步步、咚咚咚,语气又散漫又意味深长,“但凡莫名其妙被拉来这个世界的人,有几个能欣然接受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找个机会发泄压力,不奇怪吧。”

  梵向一听他说自己是“普通人”,心里下意识反驳,可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这次回来,梵向一是做了某种决定的。

  这个决定,导致有些话,他得尽量忍着不说;而另一些话,他得努力习惯去说。

  于梵向一而言,这么做或许比手刃十个厉鬼还困难,可他依旧这么决定了。

  他跟着傅言再次上了楼。眼看傅言一脸晃神地要回卧室,梵向一摁住他的肩膀,终于说出了从昨晚憋到现在的话:“我们谈谈。”

  “……非要现在吗,陛下?”傅言却不是很想配合,靠在门边耷拉着眼皮,“刚刚的陪聊服务已经很勉强了,晚点再熬我,行不行?”

  “要睡觉你就直说,我会把你当鹰似的熬?”梵向一被他的态度搞得也泄了气,只得松开他,“那你睡,睡起来再说。还有,我再说一遍,你少跟着凑热闹叫我‘陛下’。”

  “知道了,梵sir。”傅言把这个久违的称呼又捡了回来,此刻它非常符合傅言的心境,“那么,晚安。”

  梵向一看了看傅言房间里那扇窗户外的日间光,沉默一秒:“……晚安。”

  傅言于是转身进门。刚踏进去两步,他忽地又想起一事,倒回来一点偏头问道:“对了,我昨天明明是在岑意床上睡的,结果一觉醒来在自己床上。关于这事,梵sir有什么见解吗?”

  “你说呢?”梵向一挑眉,“难道你还指望他们能把你送回来?”

  傅言跟着挑眉:“所以你也擅闯别人家了。”

  “……”梵向一再次听到这个论点,简直找不到话回答,忍不住吐槽道,“要不给你当‘治安队’得了。”

  “免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傅言说着,眼睛垂下去一下,很快又再次抬起来看向梵向一,“不过关于这事……还是谢谢你了。”

  梵向一听他前半句的时候,还以为他又要说类似“以后不要这样”的话。等傅言那句感谢出来,梵向一居然有种微妙的意外感,以及说不清的隐隐愉悦。

  不得不说,这欲扬先抑的手法,可比直接干脆道谢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不过傅言其实也不是要和他耍什么心眼。说实话,两人前天那些话是有点像吵架。如今梵向一居然主动“破冰”,傅言心里还是比较意外的。人家堂堂大佬都先低头了,这行为于他的脾性来讲,已经无限接近于“道歉”。傅言这么一想,就跟着放软态度了,该道谢的地方还是要道谢。

  梵向一也不知道傅言的心理活动,过了两秒才回道:“……这不算什么。”

  “确实。对你来说举手之劳,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事的关键是,我平常还真不太喜欢在别人的床上借宿。”傅言解释了一下,“昨天是没办法了,倒下去起不来,只能将就。一觉醒来就在自己家里,虽然诡异了点,可感觉还不错,谢了。”

  梵向一连续得了两次道谢,真有点“受宠若惊”:“……说了没什么。你要是再不睡,我就要找你谈话了。”

  “行吧,那再次晚安,哦不对,早安。”傅言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

  “有完没完?”梵向一看他一直倚在墙上,站都站不住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把他送上床,“你再废话,真的要和我谈话了。”

  “就一句。”傅言道,“岑意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吗?”

  “他们自己不会猜?”梵向一反问,“你难道指望我去和他们解释?”

  “……那让他们猜去吧。”傅言回了一句,终于进了卧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