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第66章

作者:荒木泽代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不了,谢谢。”傅言顿了顿,又好奇道,“支线到底有什么用啊?”

  梵向一:“你不知道你就跑去做?”

  傅言:“那不是你一直暗示要我去做吗?”

  “……”梵向一听他这么说,心情好了一点,于是真给他解释了,“支线掉道具的概率大一点。玩家已经摸索出了这个规律,不过岑意他们怕死,所以不做。”

  傅言知道他不太看得上岑意等人,也没在意他故意贬低的话,只是道:“但我做完了,也就这样,没见到道具啊。”

  梵向一看电梯来了,当先进去:“你这算自己做的支线?”

  傅言跟进去:“……好吧,不算。”

  电梯门徐徐关上,梵向一又问:“那是你还嫌道具不够多?你现在这几样,你都用不过来!”

  傅言知道他对自己迟迟不开怀表的事耿耿于怀,只好让步道:“我就问问。”

  傅言这么容易妥协,梵向一又开始不得劲儿了。两人在电梯里沉默许久,眼看快到三楼,梵向一忽然开口道:“……这次先给你记着,下次给你找个防御用的道具。”

  傅言意外的看向他。

  叮!

  电梯正在这时开了门,外面护士站里的岑意和岑怡一下看过来,傅言和他们视线对上,顿时忘了要和梵向一说的话。

  他走出去,一边细细观察护士站里两人的神色,一边问:“白天你们上哪儿去了?”

  “我们也想着你上哪了,我和他好歹见了一面,和你是一点没挨着。还有那个王护士,也没见到。”岑怡看了一眼后面跟出来的梵大佬,心道有他跟着,这傅言绝不可能是假的,于是放心继续道,“你到底上哪去了?”

  “说来话长。”傅言顿了顿,扭头看梵向一,“你还跟着我啊?不是说就送下来?”

  梵向一道:“我爱上哪上哪。”

  傅言又听他这句,但这次毕竟对他的看法有些改变,所以解释一句道:“我只是觉得你再听我们的话,可能会觉得无聊。”

  梵向一道:“不必管我。”

  他这么说,傅言就当真不理他了,转身又去和岑意等人说话。梵向一虽然有点被冷落,却又觉得这么相处更自然些,便也没其他意见了。

  他俩一起进了护士站,就相当于院长、医生、保安加一个护士都在这儿摸鱼,古怪极了。但有梵大佬在,岑氏姐弟俩的胆子就大不少,摸鱼摸得理直气壮。

  傅言在岑意递过来的椅子坐下,头一句就是:“那个姓王的玩家护士,十有八九是挂了,下次再见到,小心点。”

  岑怡一愣:“具体怎么说?”

  傅言便把白天听到的、经历到的,都和他们说了一遍。

  只有糯糯的太平间捉迷藏,支线内容,暂时没提。

  岑怡和岑意听完面色凝重,岑意还道:“如果她因此死定了,那我有另一种推测。”

  傅言就等着他们来担当主力,立马给他垫了一句:“你说。”

  “晚上是护士,是陪小孩玩,白天就变成了抢小孩的人贩子。晚上是假装保安的小偷,白天却变成了真正的医院保安。还有,晚上还活着的徐英,白天却是已经器官捐献的死者……”岑意想了想,“是不是这个故事里出现的角色,白天和夜晚状态会倒转?或者说,晚上的这里,其实是他们死后的世界。玩家在生死之界来回出现,探查真相。一旦被夜晚的谁留下,就是留在阴间这边的医院,也就是死了、成了鬼……”

  傅言觉得他言之有理,正要说出支线的事,忽听得病房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众人不约而同地噤声,略微屏息等着这脚步声的靠近。

  不多时,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那是一名女性,穿着护士服,手上拿着记录夹板——正是那个王姓玩家!

  她脸徐徐转向护士站里的人,神色僵硬,语气森冷。

  “傅医生,你今天的巡房,我替你做完了,你来签字吧……”

第七十六章 ——你的名字

  傅言一听,就知道岑怡昨晚的经历轮到自己头上了。

  但傅言是不怕的,他有院长大人的金科玉律,所以想也不想就直接回道:“你还不知道吗?院长说不让代签,谁巡房谁签字。”

  已经变成“本地人”的王护士似乎被这个说法搞得短路了一下,随后道:“不行,必须是你签字!”

  她一边说一边走进护士站,岑怡一看就知道和昨晚一样,她要扑上来强行让傅言签字了。可傅言看起来还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甚至还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支笔,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等着对方接近。

  岑怡:怎么,昨晚的笔没墨,你还自备一支???

  梵向一则是本来想伸脚把这新鬼杠一下,却见傅言的表情似乎跃跃欲试。于是梵向一又定在原地不动了,眼睁睁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鬼路过自己面前,打算先看看傅言又想干什么。

  ——算了,他想玩就给他玩,还有兜不住的事吗?

  甚至在岑意掏出兵符准备“叫走”王护士的时候,梵向一还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岑意会意,暂时放下兵符。

  王护士很快到了傅言面前,抓住他握笔的手,带文件的夹板抻到笔下边:“傅医生,该签字了,签吧!快签!!!”

  傅言被她的体温冷得抖了一下,梵向一看得明白。然而傅言似乎还没打算求救,所以梵向一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玩性真大”,然后把自己摁在椅子上不说话。

  岑意手里一圈一圈地转着兵符。

  而这时,傅言也被迫在文件上划下了第一笔。

  王护士脸上刚出现兴奋之色,却又眼睁睁看着这一笔化作黑烟,升起、飘散。当黑烟飘散开,这巡房记录的真身随之显现——果真是“替命”符咒!

  王护士却跟没发现这小把戏被戳穿了似的,只是对“笔迹消失”这事勃然大怒,抓着傅言的手往“替命”符咒上戳:“再签!快点再签!”

  傅言于是还真给她签、或者说画了一个东西。

  ——笔仙阵。

  傅言现在算得上画这个的老手了。他快速地在符咒上画了个小房子,连“是”和“否”都不写,然后抵着笔尖在小房子里,在王护士的大声催促中连连念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

  念完之后,傅言看向那咒符,问道:“笔仙笔仙,你来了吗?”

  咒符上徐徐浮出一个字:【是】。

  傅言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真正确,立马问了那个在笔仙游戏中很常见,此刻却别有所图的问题:“笔仙笔仙,你叫什么名字?”

  梵向一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傅言要耍什么手段了。

  他这么多次笔仙经验,从未失败,次次能拉出BOSS,这次肯定也没意外!

  果然,傅言话音刚落,纸上就再次缓缓出现两个字:【糯糯】。

  这两字一出,那王姓护士就跟着猛然尖叫一声,痛苦地摔倒在地!从笔仙房子里滚出来的黑烟扑在她身上,恍惚中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高声尖叫:“你敢抓我?你竟敢抓我?!”

  谁在“替命”符咒上亲手写了自己名字,谁就要来替王护士的命。然而亲手写下自己名字的是厉鬼,就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糯糯毕竟是这个游戏世界的顶尖BOSS,王护士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王护士满地打滚,哀哀凄嚎。明明是鬼,她却痛得挠自己的喉咙,扭曲自己的肢体,整个身体折成了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角度。饶是见多了鬼怪和生死的岑氏姐弟俩,也被这“自我折叠、自刮皮肉”的行为震得后退两步。

  傅言也紧紧皱着眉,早就退开好几米远。梵向一就知道他看不了这些,看不了还要看,梵向一真是服了这个臭脾气。

  “还愣着干什么?”梵大佬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还不送回去?”

  “噢噢……”傅言其实对能不能送回去心里没底,但梵向一都开口了,那这事儿应该有谱。于是傅言直接就着手上的纸笔,开始送笔仙。

  出乎意料地顺利。

  而且过程非常具象化,那理应是厉鬼糯糯化作的黑烟,簌簌簌地往笔仙阵里收。到了最后,那黑烟直接拽住了王护士的一只脚,将她也往后拖。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总之王护士竟然被拉起来,那么大个人,竟被生生挤进了那小小的笔仙阵当中!

  整个过程还伴随着王护士的难听惨叫和挣扎,夹板都因为她的挣扎而剧烈晃动。傅言震惊得厉害,一失手把夹板摔在地上,还往后仰了两步。后面一只手伸过来顶住了他的后腰,正是梵向一。

  傅言扭头望他,语带诧异:“她是怎么被拉进去的?!”

  梵向一刚想说“怕就不要看”,闻言有点无奈:“……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一两句话的功夫,王护士已经被拉得只剩一只脚在外面。她剧烈挣扎中甩脱了鞋,众人便眼睁睁看着她那和“小房子”差不多大的脚趾,最后也完全挤了进去。

  一切结束后,大家沉默了几分钟,岑意着实忍不住,幽幽说了句:“掉san啊……”

  傅言:“什么?”

  “没什么。”岑怡也回过神,“你这一下,比我们以前见过的加起来还吓人。”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再说,至于吗?”傅言道,“这可一滴血都没有,还能比那满是血渍呼啦的吓人?”

  “这个更毛骨悚然。”岑意坦言,“上个游戏里我们见的血不少了吧?但那好歹符合逻辑。你刚刚这个……我感觉我的脑子都麻了,整个客观逻辑都要重塑了。”

  “在这种地方你还讲什么客观逻辑。”傅言收起笔,说道,“不过今天换成她,说明她确实已经死了吧。”

  “哦,还没和你说呢。”岑意道,“我昨晚上也碰到我姐说的那个护士了,用兵符晃了她一下,让她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今晚来的不是她。”

  梵向一也难得在其他玩家前开金口:“刚刚那个,本来不算完全死了。”

  “怎么?”敢和他搭话的只有傅言,“死了,但不是完全死?还有这么薛定谔的事?”

  “理论上是死了。”梵向一一边解释,一边一脚踩上符咒,“但要是有活人签了替命,她就能活过来。”

  符咒连带夹板,在他脚下燃烧殆尽,渣都不剩一点。

  “还能活过来?!”岑怡的反应比傅言更大,“这不是逼着玩家内讧吗???”

  梵向一难得和她说了句话:“你认为进来是给你们活路的?”

  岑怡:“……”好有道理。

  傅言不想回忆那个诡异画面,坐下道:“你们还没说分开后你们发生了什么,说说看。”

  岑怡道:“我着实没什么好说的。你进电梯后没多久,我就被切到白天了,然后有人来和我交班。我也不知道上哪才好,整个医院逛了一遍,没找着你俩。倒是在门诊那边,看了一场医生被砍的热闹。听你的说法,就是你目击的那场。但我当时没看见你,也不知道那医生叫什么。

  “后来我试着走出医院,刚踏出大门两步,就被传回院子里。试了几次,忽然有几辆救护车呼啸回来,有个护士跑来拉我说门诊部来了一大群烧伤病人,要我赶紧回去帮忙。我就跟着回去了,一直忙到再次切换回黑夜。”

  大概是之前和岑意说了一遍,岑怡这次说得条理分明、简约清晰。说完后,她还问:“你说,这次火灾烧伤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那次?不过我没找得出哪个是你说的小女孩,白天看谁都像活人。”

  “可能吧。”傅言点头,不多言,又看向岑意。

  岑意的故事多了点情节:“我和保安队长一起离开后,确实碰到了你之前说的那两个保安。队长带我把他们扣起来,送到保安室先安置,我趁机拿出兵符问他们知不知道谁一直住院不出去。结果连队长都中招了,我才确定他百分百也是鬼。不过他们三个都不知道答案。

  “然后我又问他们知不知道负二楼是怎么回事,他们说负二楼是太平间。我问那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又说不知道,我就让他们去查负二楼的事,还有谁长期不出院。哦,中途我还看到一个护士路过,感觉像我姐说过的那个,就也问了她一遍。她也一问三不知,我就让她也去查了。这四个鬼,我都要求他们在查出答案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三个面前。

  “至于切换到白天,我和我姐差不多。不过我交班后,直接路过门诊部,就碰到了医生被砍的事,我稀里糊涂地就冲上去,和别的保安一起制服了那个拿刀的女人。后来他们把那女的暂时关在医院门口的警亭,我蹭进去听了一下她说的话。中途好像是听到一些救护车来来回回的声音,但我没注意,可能就是你们说的火灾救援吧。

  “我重点听了那个女的话。她说她女儿是被她老公卖了的,医生沆瀣一气,搞器官买卖……”岑意说到这里,顿了顿,提出个想法,“会不会和负二楼太平间的事有关?”

  傅言点头:“有关。”

  岑意:“你知道?”

  “知道。”傅言道,“不过,咱们一换一。我告诉你们支线,主线就靠你们强推了,知道吧?”

  岑意和岑怡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