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第75章

作者:荒木泽代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梵向一:“嗯。”

  “好。”傅言一点头,又转回去自己琢磨了。

  以为他要继续问自己岑怡所在的梵向一:“……”

  ***

  那么岑怡到底在哪?

  事实上,岑怡反而是最后这个大逃杀里最阴差阳错的玩家。

  切换世界时,她恰好在三号楼。这里有一些手术要做,岑怡今天的工作是进行手术准备。其实她什么也不会,真进了手术室可能只有捣乱的份,因此她只能一边抄旁边其他护士的动作,一边偷听她们的话,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技术指导”。

  结果,她就听到了一个八卦。

  护士A说:“哎,这次团购你买了两箱樱桃?我记得薛医生就喜欢樱桃,你该不会是……”

  护士B有些羞赧地回道:“哎呀,我就是顺便帮他买了一箱,还没来得及给,今天都还没见着他呢。”

  护士A道:“那你可得感谢我了,我知道。他就在楼上那个更衣室,就是兼用来休息的那个,我刚刚都看到他开门进去了。我还和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怎么回应我。我听说他每次和家属谈过器官捐献之后,就要独自待会儿,肯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别这么快去打扰他吧,发条信息就好了。”护士B回道,“他是不是又准备要做器官移植手术了?唉,那个气氛太沉重了。而且他的手刚好,不知道这次院长会不会安排别人去做……”

  岑怡还琢磨呢,世界就忽然切到了夜晚。

  没灯,黑漆漆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叫人害怕。岑怡愣了一下,随即到处摸了摸,确认自己还在刚在准备手术的地方。

  紧接着,糯糯的捉迷藏宣告就来了。毫无困难,岑怡猜到自己要找的对象,是薛中理。

  她不能确切知道薛中理现在在哪,但是按照刚才两个护士的说法,她决定至少先去楼上的更衣室看看。只是一片漆黑中,前进着实困难,岑怡差点把准备手术用品的手推车都撞倒了。不过她也顺便摸到了一把手术刀的包装,在黑暗中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在没割伤自己的前提下,装好了一把刀。

  她还摸到了一把尼龙扎带,应该是平时用来捆绑什么的,也一起踹到了兜里。

  然后她就摸出房间,到了走廊,凭借记忆往楼梯的方向慢吞吞挪过去。

  然而就在她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说话声。出于本能,岑怡第一反应是先藏起来。

  她只来得及贴到一个开不了的门前,攥紧手术刀。

  楼上那人边说话边下楼,手电筒的余光也在楼梯口附近摇晃,岑怡清晰听到他说:“或者说,那个不是姓傅的医生,而是他那个同伙,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新来的保安?”

  “都有可能!”对讲机里传来回答,“我们在三号楼的大门集中,带上东西,万一他们有两个人,我们也能收拾他们!”

  岑怡:……艹,是对家!

  那人继续道:“我现在马上下去……等等,为什么对面楼的手电筒灯不亮了?”

  然后,岑怡就看到有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拿着手电,从楼梯口的方向走到对面的窗前,对着窗外站了好一会儿。他应该是在观察对面门诊大楼,但岑怡此刻就在他的斜后方。要是他转身的时候用手电筒照到岑怡,那就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但那个保安的手电只照着地面,很快转身走回楼梯方向:“我们要快点!”

  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到了,岑怡才提刀悄悄摸上楼。

  不多时,在一片黑暗中,岑怡凭借记忆摸到了护士们说的那个休息室。

  此时,月光第一次在今晚出现,透过走廊的窗户,照亮了半个走廊。

  傅言在监控上看到了岑怡:“她也在三号楼!她要干什么……?”

  岑怡拿刀的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敲响了更衣室的门。

第八十七章 ——被抓到的下场

  岑怡敲门后不久,门内传来一道男声:“谁?”

  岑怡不知道那是不是薛中理的声音。说来好笑,现在已经到大逃杀了,岑怡却还不知道重要NPC薛中理的声音,只远远见过他一次。而传说中的BOSS糯糯,岑怡更是既没见过也没听过,防都不知道怎么防。

  不过眼下,岑怡应对起来还是挺镇定的,甚至能抛出一件确认对方身份的事:“薛医生在吗?小刘买了一箱樱桃给薛医生,让我过来的时候顺便给薛医生。”

  或许是因为岑怡之前过于边缘化,又或许白天岑怡偷听的八卦是真的。反正就这水平的瞎话,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房间门真的开了。

  站在门口的白大褂,就是薛中理!而且他这个房间里居然有电!

  薛中理看清岑怡的脸,防备的表情少了一些,疑惑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岑怡心想要的就是你没见过,面上却笑了笑:“我总搭不到薛医生,你不记得我很正常,我却见过薛医生的。”她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你的手好了吗?这箱樱桃实在够重,要不薛医生自己搬进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往墙根看,好似真有什么东西在那儿似的。薛中理虽然不认识她,但她的话和平时的事对得上,而且她还是女的,薛中理着实没什么好怕她。所以她让薛中理出来搬樱桃,薛中理还真走了出来。

  只是他转身准备去搬樱桃的时候,往外面墙边一瞧,才发现空空如也:“这……”

  岑怡朝他后腰猛然一踹!

  “!!!”薛中理一时不察,直接被她嘭地一下踹倒在地,“你……!”

  他想翻过来,可岑怡动作比他更快!岑怡深知男女力量的差异,直接整个人压到薛中理身上,膝盖用力顶着他的后腰。薛中理的手撑住地面想把她掀翻,岑怡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术刀直插薛中理右手手背!

  “啊啊啊——!!!”

  薛中理惨叫一声,再次摔下去。岑怡又一下拔起手术刀扔开,掏出扎带,抓起他的双手摁在背后一绑,薛中理的两只手就被束缚住了。

  岑怡甚至还抓着他双手大拇指又绑了一遍,这下薛中理就被牢牢扣死了。尼龙扎带可是这年头警方都用的手铐替代品,单凭他自己,绝对挣扎不开。

  岑怡不愧是曙光的会长,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薛中理的血溅在她手上、身上甚至脸上,她也浑然不在意。她做好这些,终于从薛中理身上下来,推着他将他翻过去。薛中理本来还在耍狠骂人,受伤的手被他自己的身体一压,又惨叫一声。

  昔日表面文雅的薛中理冒出一大串脏话,加上血迹到处都是,他看起来着实狼狈得很。但他看向岑怡的眼神也极其凶狠,抬起腿想要踹她:“你他妈是谁派来的?!敢动我,你死定了!”

  岑怡人狠话不多,闪开他的无能踹蹬,一脚跺在他的jier上。

  “啊——!”

  这次的惨叫比之前手被插了更短,也更小声,因为他疼得只剩到抽冷气了。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岑怡,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么对待,不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抓到你了,薛医生。”岑怡下手这么狠,面上却依旧镇定。她蹲下来,手术刀在薛中理的下体附近晃悠:“老实点,我可不是医生,手滑了就精彩了不是?”

  薛中理盯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岑怡冷冷一笑:“不是我要干什么,是有人要找你算算账。”

  “谁?!”

  “你说谁?”糯糯还没出来,岑怡只得慢悠悠地拖时间,“徐英、楠楠、廖美颜、糯糯……哪个不是死在你手里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薛中理痛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耍狠,“他们都是自然死亡的,器官捐献也是合法的,是他们的家属自愿……”

  “放你娘的屁!”岑怡听他居然全认了,意识到现在的故事情节好像又推到了所有人已经死了的时候,于是diss起来更没压力,“糯糯的爸爸妈妈是谁,你知道?他们同意了?!至于其他人,难道不是你假惺惺装着无偿捐献,实际上却是背地里从中大捞一笔?要么蒙骗家属,要么和家属一起议价器官的价格……你可真做得出来!”

  “你少装得义正言辞……!”薛中理怒道,“你不过就是院长的一条狗,觉得我抢了你们的生意罢了……”

  “真遗憾,我不是院长的人。”岑怡心说这地方只有傅言能这么定位,其他人可别到梵大佬面前作死了,“你真不知道谁在找你算账吗,薛医生?还是你干的坏事太多,都不知道寻上门的仇家是谁了?”

  薛中理抽着气道:“少装神弄鬼……到底谁派你来的?!”

  “哈哈。”岑怡的手术刀在他身上比划,闻言瞥他一眼。在室内光找出来的阴影下,她身上血迹斑斑,眼神阴冷,看起来不比鬼魂更像活人。她阴恻恻冷笑一声:“你怎么还问谁派我来的……当然是糯糯啊。”

  “什么?”薛中理当然不信,“你说是谁?”

  “我呀。”

  糯糯的声音骤然响起。

  薛中理头顶方向的半米处,骤然出现了一双小皮鞋。岑怡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红裙子、抱着玩偶兔、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站在那儿。

  ——是糯糯!

  岑怡头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可这会儿的糯糯显然已经不像是个活人。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失色,瞳孔很大,好似黑色占据了整个眼睛。她一开始没管岑怡,只是一步走到了薛中理的头顶处,蹲下来看着薛中理:“是我让大家来陪我玩捉迷藏的呀。”

  薛中理倒着看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几秒后认出的瞳孔都放大了:“糯糯……?!”

  “对呀。”糯糯幽幽冲他一笑,“你被抓、到、啦,薛医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薛中理拼命挣扎着,想要远离她,“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

  “是呀,我死了。”糯糯抱着的兔子,和她一样面向薛中理,红色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我的心脏,我的肾,我的肝,我的眼睛……不都被薛医生取走了吗?”

  她说着话,眼睛里竟是流出了血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薛中理脸上。每一滴都滚烫得好似岩浆,烫得薛中理惨叫。她的眼睛通红,一时间看起来和兔子一模一样。岑怡就在近距离看着,感觉到糯糯方向传来的阴气越来越重,仿佛黑烟也正在冒出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轮到她死了。

  不过薛中理也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跑,岑怡忍着自己也想逃跑的冲动,死死踩着薛中理不让他起来。

  恰在这时,一个皮球嘟噜噜地滚了过来,走廊尽头也响起了咔嚓咔嚓的滚轮声。岑怡朝那边望去,果然在不久之后看到了楠楠和抓着吊瓶支架的廖美颜。

  ——就差徐英了。

  少女和楠楠走到薛中理身边,薛中理瞪得眼睛都大了:“你们……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别想吓到我!”

  楠楠蹲下去,摸了摸薛中理的左手臂——因为左手压在下面摸不着——轻轻一笑:“薛医生,我和这只拿过我心脏的手,玩个游戏好不好呀?”

  说着话,他看向刚才岑怡扔开的手术刀:“我想要那个当游戏道具。”

  拿手术刀当游戏道具,这游戏的危险程度可见一斑。但岑怡毫无犹豫,径直到旁边把手术刀捡起来。她正要反过来递给楠楠,楠楠却直接抓住她的手,以不可反抗的力量带着她手上的刀扎向薛中理的左手臂!

  “啊——!!!”薛中理强烈地挣扎起来,楠楠的手却仿佛有千斤重,叫他动弹不得。楠楠一手摁着薛中理,另一手牢牢抓着岑怡的手,用力地继续往里扎!

  直至那手术刀的刀刃部分整个插进薛中理手臂,楠楠才松开手,岑怡的手也重获自由。

  小男孩的手仿佛冰块,冻得岑怡的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只觉。就在她的手还半麻半冷的时候,廖美颜当场拔了自己手上的针。

  岑怡看着她捏着针,缓缓悬到薛中理的额头,药水顺着针头滴到了薛中理的眉心。

  药水不像糯糯的眼泪,并不会让薛中理被烫到,只是让他怔然地眨了眨眼。岑怡疑惑地看着廖美颜,忽地想起之前傅言抢她的吊瓶去滴徐英,心道:廖美颜不会是现在想用滴水之刑吧?

  仿佛在回答她的问题,下一秒,廖美颜就把吊针往薛中理眉心一扎!

  岑怡:!!!

  细细的针居然轻而易举地埋入了薛中理的眉心,原本挣扎不已人瞬间失去力气,目光僵直。糯糯的血泪,顺着那针扎下去的伤口淌了进去,仿佛烫到了什么似的冒出浓烟,还是黑灰色的那种。岑怡心里一惊,正要后退躲避,那黑烟就直扑她的面部而来!

  岑怡:……操怎么还是要死?!

  嗡——!!!

  一阵耳鸣之后,岑怡在强烈的恍惚中回神,发现自己又切换了世界。

  她正穿着手术套装,戴着口罩,端着一个盘子走到手术床边。床上的无影灯已经打开,床上躺着一个人,乍看身高像是小孩。

  岑怡正疑惑手术的话,这人身上怎么没有无菌单和挡板,直接全身赤裸着。而且也没有呼吸机、心跳检测仪之类的仪器,手术设施未免太简陋。然而等她靠近放好盘子,视线扫向病人的面部,猛然就精神一震。

  ——是糯糯!

  再一转头,旁边那个正在确定器官运输箱的医生——虽然他全副武装到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岑怡也认了出来——那是薛中理!

  这他妈……是糯糯的器官摘除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