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第96章

作者:荒木泽代 标签: 强强 推理悬疑

  马喻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裙摆。

  是的,虽然马喻玲整天跑来跑去,实际上一直还穿的是裙子。没办法,这年头的女性但凡有点地位,日常装束还是裙装。而马喻玲这个角色应该是个中产阶级出身,整个行李箱里都是裙子,她也没别的能穿了。

  没想到这裙子现在还能给她藏个雕像,真是物尽其用。

  梵向一就在他俩身后两米外,把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暂时摁下了说话的冲动。

  不过傅言确认雕像之后,也不再多问了,一行人沉默地快步走到了后院。朱峰指着水井,边走近边道:“看,那个水桶原本不是在井旁边的吗?我一来就发现它被扔进井里了,绳子拉得老长,往下望也望不到。我试图拉了,但很沉,我担心把我冤进去了,所以来找你们一起……”

  说着话,他主动站在第一个拉绳子,傅言于是跟到他后面也拉起了绳子。马喻玲也没闲着,溜到旁边给他们小声喊:“一、二,拉!一、二,拉!”

  哗啦——哗啦——

  那井里的东西破水而出,在井壁上摩擦、撞来撞去,然后终于被两个大男人合力拉了出来,“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装着大东西的麻袋!

  它刚落到众人面前,一股古怪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就算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味儿,闻的人都会觉得犯恶心。

  朱峰从口袋掏出一把锋利的餐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顺走的餐具——上前比划了一下,扭头问道:“我开了?”

  马喻玲递给他一张手帕:“捂住口鼻,小心喷脸。”

  朱峰愣了一下,随即接过一笑:“谢了。”

  傅言看到他头上冒出了一行字:【对马喻玲好感度+5】。

  傅言:……

  ——许久没见到的好感度提示,居然在这两个玩家之间出现了,感觉真奇妙。

  朱峰绑上手帕,再次靠近,最后决定还是把绑住麻袋口的绳子割断。他用刀技巧不错,动作灵巧地割断、挑开了绳子,那麻袋口就打开了。他也不费力气去把东西倒出来,只是继续拿着刀割开麻袋,还上手撕,也是很努力地贡献分量了。

  最终,一个黑布隆冬的……人形物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操……!”王再庆本来已经悄然凑近看了,被骤然出现的“人形黑炭”恶心得后退了好几步。当然,不仅是他,其他玩家也纷纷面露厌恶。

  梵向一看向傅言,发现他眉头紧皱,便暗暗啧了一声:又怕又要看。

  “这是……谁?”最终还是朱峰当先上前查看,“烧得看不出身材了,脸更是啥都没有,只剩窟窿。恐怕只有DNA或者会摸骨的人才能判断。”

  王再庆站在好几米外,发表意见:“德克兰吧?他不是失踪了吗?”

  没人理他,只有马喻玲上前,抬脚踩着尸体让它换了两个角度。

  “那是什么?”马喻玲看到一个东西似乎闪着光,掏出手套准备去掏。朱峰却直接夺下她的手套,戴上,然后把麻袋和人形黑炭之间那个有一点点光的小东西捡了起来。

  “好像是戒指?”朱峰擦了擦上边的灰,放在掌心递给马喻玲和傅言看。马喻玲一瞧,立刻道:“好像是凯恩的婚戒!”

  “……啊?”朱峰一愣,“真的吗?”

  “斯蒂芬妮手上也有一个,可以拿去比对。”马喻玲道,“不过八个人里,只有他俩戴着戒指,这点毋庸置疑。”

  朱峰看向那个“人干”:“所以……这是凯恩?”

  傅言和马喻玲都没回答。现在这个尸体看不出脸和身材,看多了各种破案故事,都会对没脸的尸体持保留意见。

  傅言提醒道:“找找纸条。”

  “哦哦,对。”朱峰现在捂着口鼻又戴着手套,就担当主翻人了。找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在尸体攥紧的拳头夹缝中,费劲巴拉地用餐刀和铁丝夹出了纸条。

  这纸条的边缘和中间都有灼烧及烟熏的痕迹,但单词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greed’……贪婪?”傅言喃喃着,若有所思。

  而随着他的话语,那纸条也飞入了空中,如灰烬般消散。

  所有人都很淡定,除了王再庆:“……什么情况?!”

第一百一十四章 ——腕表与怀表

  王再庆意识到另外三个玩家都掌握了比他多得多的信息时,马喻玲和朱峰意识到,傅言猜对了!

  纸条不被玩家看到,不会在教堂里消散。克里斯蒂娜的幻境之前,傅言等人只看到了两张纸条,那就是只有两张纸条、两个原罪,不以尸体实际在哪为准。

  换句话来说,“克里斯蒂娜是被七宗罪锁住的天使”这个猜测,出现了解释不清楚的bug,无法逻辑自洽!

  想到这,马喻玲和朱峰不由得对视一眼,下意识地觉得背后发寒。他们早上在傅言来之前,几乎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克里斯蒂娜=天使”。要是傅言不提出疑点,他俩很可能就奔着克里斯蒂娜去了。人一旦开始相信,就很难拔出来。到时候不管是拯救克里斯蒂娜,还是询问她,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制造幻境来误导玩家的女人,难道还指望她会有什么实话吗?

  马喻玲和朱峰只要想象一下自己判定错“魔鬼”的下场,就不得不承认,傅言救了他们一命。

  在这种心理状态的驱使下,两人如今都唯傅言马首是瞻。倒是傅言,看他俩站在原地不动,说道:“看我干什么?”

  朱峰不好意思直接问“接下来该干什么”,于是绕了个圈子,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这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傅言疑惑道,“你还想碰它?”

  朱峰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犯傻了。之前他们积极搬尸体,是为了检查。现在检查完了,管它呢。

  朱峰又问:“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傅言这会儿想起之前和梵向一没说完的话了,扭头看他:“你找我有事吗?”

  “嗯?”梵向一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傅言的情况。现在被问了,他还有点茫然。

  傅言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随手整了一下袖口,确认道:“真没事?那我……”

  梵向一的视线落在他露出来的腕表上:“那你和我来一下。”

  这话一出,其他三个人都惊了。他们都把梵向一当真正的重要NPC,现在这个见证人要找候选人,这指不定是继承人环节的重要剧情啊!

  但话题中心人物傅言却很淡定,只是整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还追问:“干什么?”

  梵向一道:“聊聊。”

  傅言预感他没什么正经事,毕竟要是有要事的话,刚才在正殿就该说了。不过这位陛下最近好像心情不太爽利,傅言决定不怼他了:“好,上哪?”

  梵向一直接下巴一抬,转身走了。

  傅言默默跟上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

  剩下的人,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走了。等梵向一和傅言的身影彻底消失,王再庆看向马喻玲和朱峰,刚说了个“你们”,马喻玲就朝朱峰一使眼神,两人双双开溜。

  王再庆恨得不行,盯着那黑漆漆的尸体好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匆匆离开了。

  ***

  另一头,傅言被梵向一带到了一个没来过的走廊、没来过的房间。

  他现在有点“习惯成自然”了,一来就想把这些地方翻一遍。当然,梵向一的房间,他还是要提前问一句的。于是傅言随手拿起一个抱枕:“能翻吗?”

  “随你。”梵向一道,“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地方。”

  “看出来了。”傅言当着房间居住人的面,各种翻箱倒柜,“这房间看起来就没人动过,亏你这床还这么大、这么软,全白瞎了。”

  他边说边拎起枕头甩了甩,又抱了抱:“你不睡,索性给我那我拿回去得了。”

  “随你。”梵向一看他把床上的东西掀得乱七八糟,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背包里有一个。”傅言指了指进门后搁在沙发上的背包,然后直接转身往床边一坐,“其实我猜到床上没有,不过你这床没人用,不折腾一下可惜了。”

  梵向一刚拎起他的背包,看他这么喜欢,说道:“你干脆睡在这里算了。”

  傅言坐得深,还能晃晃腿:“不方便吧,给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找见证人行贿。”

  梵向一打开他的背包,里面只有一个天使雕像,拿出来晃了晃:“你还能用什么来给我行贿?这个?”

  傅言拍了拍手边的枕头:“同床共枕呗。”

  “……什么鬼。”梵向一蹙眉道,“你以为我是苏亚克?”

  傅言挑眉:“怎么,去给他牺牲色相,真能有大用?”

  “想都别想!”梵向一把雕像放回去,冷声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傻乎乎地被人骗。他能给你什么,你至于上赶着往坑里跳?”

  “我至于那么傻?”傅言看他往自己面前走,一副要把自己摇醒的样子,有点无语,“他明显冲着我前世去的。我傻不啦叽地往他身上撞,等他发现我完全不一样,等待我的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是他擅自要来接近你,你什么样,他只能受着,受不了就走。想要别人按照他的想法来表现,未免想太多。”梵向一轻嗤一声,停在傅言面前,又道,“而且他还能把你怎么着?也不过是个端着架子装X的家伙而已,还能动你一个指头?”

  傅言道:“我现在可是谁都能拿捏。”

  梵向一垂眼看着他:“你是当我灰飞烟灭了吗?”

  “唉,我感觉你俩挺熟的。”傅言道,“你们真打过啊?”

  梵向一冷笑:“手下败将。”

  “懂了。”傅言想起记忆里那一大串被梵向一打败的“鬼将”,心道苏亚克估计也是其中一个。但苏亚克这种个性和地位,估计心里不服,只是身体上不得不臣服。

  在傅言收到的记忆里,梵向一打过的这类人不少,原本无不是一方霸主。梵向一能把他们都打到服,可见这位陛下的武德之充沛。

  而他打败的这拨霸主吧,要是梵向一下令了,勉强也叫得动,但就别指望他们能心悦诚服、主动为梵向一做贡献了。

  梵向一倾身,抓起傅言的手腕:“昨天就看你戴上这个了。怎么,喜欢这样的?”

  他的拇指摩挲到表蒙上,明明没碰傅言的皮肤,傅言却莫名感到那里表皮发麻,好像要起鸡皮疙瘩似的。

  “谈不上喜不喜欢,他非要给我这个,还说这个是道具。我推了两轮,感觉他有点不高兴了,我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惹他,就暂时戴着了。”傅言道,“他说现在就当装饰,之后我过了游戏,再告诉我有什么功能。”

  梵向一面露嫌弃:“他怎么送个表还能送出脾气来?”

  傅言拉出自己脖子上的怀表:“他说我能收你的表,怎么就不能收他的。”

  “艹,什么玩意儿,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梵向一立马也不愉快了,捏着他的手腕道,“把这只表扔掉!”

  傅言咧了咧嘴:“嘶,陛下,手下留情啊。”

  梵向一这才松开他的手,不悦道:“你至于这么不舍得吗?”

  傅言甩了甩手:“老实说,手表可不比怀表硌人……”

  梵向一冷声道:“你说什么?”

  “我都戴着怀表睡觉了,还不许我嫌太硬吗?哎,这表收都收了,再退回去我岂不像是难缠的顾客?”傅言道,“反正离开这世界,就见不到他了,也没事吧。”

  “见不到他?”梵向一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忘了齐应飞?”

  “……嗯?”傅言愣了一下,垂眼看表,“这玩意儿这么厉害吗?”

  “他能给出的,这个差不多是极限了。”梵向一先是批判性地肯定了这只表的地位,顿了顿,又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而道,“行吧,你想留就留。但只能用功能,不要破坏它,也不要用它呼唤那家伙,听到没?”

  “……我倒是知道怎么呼唤、怎么破坏才行啊。”傅言道,“不过你怎么又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