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蜜糖年代) 第95章
作者:蜜糖年代
闻衍的心重重一跳——
是自己人!
杀手反应很快,趁此混乱不再恋战,他们身经百战并且艺高人胆大,一头扎进大海!
邮轮旁不知何时停着一艘快艇,陈维刚立刻知道了这些人地意图,他冲着对讲机大喊:“老陶,他们要跑!”
吸取之前几次失败地行动的经验,陶勇宏早在海陆两地安排了充足人马,那几个人还没上船,就被摁着脑袋拷上了手链!
穷凶极恶的匪徒抓住了,所有人在松一口气的同时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孔旻。
眼下家财万贯的孔总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水狗,他在混战中终于喘出一口气,捂着肚子,从头到脚抖得像筛子。
陈维刚上前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孔旻,说:“起来。”
孔旻冷笑一声,随后居然放声疯笑了,他模样癫狂,一只手揣着衣兜,搭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陈维刚怕他有诈,暗示所有人员戒备!
气氛徒然紧张,大家都怕孔旻突然掏出炸弹,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闻衍强撑着一点体力,他对穆临之使了个眼色,悄悄挪到孔旻身侧,他们的思想重点全在那藏在衣兜的手里!
就在这时,楼梯间突然传来一声哭嚎,闻衍在体力透支下头皮一炸,然而下一刻,丁成源莫名其妙出现在孔旻身后!
这送上门地傻逼成了孔旻唾手可得地生机!
孔旻衣兜里藏着抢,他抬手就掐住了丁成源地脖子,轻而易举地用枪口抵住丁成源的太阳穴。
孔旻歇斯底里,“退后!!都他们给我退后!!不然老子杀了他!!”
资本家露出真面目,里面藏着动物的本性。
第89章 喧闹 三十一
丁成源被人揍了一顿,皮开肉绽地从楼梯滚下来,正当他痛不欲生时,脖子又被人狠狠掐住。他呼吸不畅,哭也哭不出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拨开束缚,谁知那要命地力道越来越恐怖!丁成源拼命挣扎,可是抵着太阳穴的东西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救命啊!!救命!!!”
“闭嘴!你给我闭嘴!!再喊老子杀了你!!”
丁成源嘤嘤泣泣:“救命……”
两个人在互相撕扯中移到了甲板边缘,刑警们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并不确定孔旻会不会用枪,更不确定那枪在他手里有没有走火的可能。
闻衍和穆临之稍微冷静一点,尤其是穆临之,他冷眼旁观着嫌疑人和受挟持者,竟然在谨慎思考他们这一举动逢场作戏的可能性有多大。
孔旻突然看见穆临之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愤恨地调转枪口,泄愤似的又加重卡脖子的力道,“穆临之,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得逞了,穆恪忱要是还活着,他该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无辜受到牵连的丁成源满脸涕泪,他拼劲全力喘出两口气,半死不活地说:“穆、穆兄,救我啊。”
穆临之好整以暇,他一只手虚扶着闻衍,局外人似的并不受孔旻的激怒,“孔总,认错了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孔旻歇斯底里,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跟你没关系?笑话!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你不就是想替穆恪忱报仇吗?!”
“这么说当年的事真的跟你有关系了?”穆临之了然:“那么你现在的样子是心里有愧还是心里有鬼?”
在场的局外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出声制造任何麻烦。
闻衍站在穆临之身边,他能听见穆临之失常的心率,与他云淡风轻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闻衍很不痛快地看着孔旻,他往前动了半步,护着穆临之。
穆临之被这个细微地举动安抚了,他舒心地吐出一口气,看孔旻也顺眼了不少。
“你放屁!有鬼又怎么样?”孔旻怒目而瞪,“冤有头债有主,穆临之,当年上你家杀人放火的不是我!你找错人了啊!”
闻衍一怔,紧接着又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
“不是你?”穆临之环着闻衍的腰把他稳在身边,面上一派置若罔闻,“那是谁?”
“是梁俊生和周广民!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那你在其中又是什么货色?”穆临之冷笑:“孔总,红利吃透了,如今才想着把自己撇干净,不太仗义吧?”
孔旻像是听到了天大地笑话,“你让我仗义?穆临之,睁开你的眼睛看看,都是吃人地野兽,仗义容易死无全尸!”
穆临之:“所以梁俊生死了,你也快死了,是吗?”
孔旻眼皮一颤!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丁成源突然翻了白眼,软骨无力地朝地上瘫倒,孔旻差点抓不住这个酒囊饭袋,情急间又加重了手下地力道。丁成源像个吊死鬼,拖着长音哭得凄惨。
孔旻让这哭声拢回了些理智——绝境既然摆在眼前,那只能鱼死网破!
“穆临之,你想套我的话吗?”孔旻喘着粗气说:“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都告诉你!”
“好,”穆临之有求必应,不跟他客气,“先说说你们和穆恪忱地勾当。”
“最开始跟穆恪忱搭上线的是梁俊生!”孔旻在谈起梁俊生是愤愤不平,“梁俊生喜欢赌,我也喜欢赌,我们在赌场认识,赢钱的手段都差不多,所以不会用在彼此身上。后来混熟了,我才发现这个人的本事比我大多了。他能说会道,凭一张嘴,结交的朋友全是达官显贵,有些还被他诓着入了赌局。梁俊生前期赚的钱可比我多!后来,他带我认识穆恪忱,真正入了他们的伙。”
“你、梁俊生,还有那个周广民,就你们三个吗?”闻衍问:“穆恪忱选人入伙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很简单,能供他驱使就可以了。”孔旻见穆临之没有反应,继续往下说:“我是最后一个入伙的,穆恪忱对此很谨慎,他说人够了,梁俊生和周广民关闭所有渠道,注资后开始专心致志地搞钱。”
穆临之:“供他驱使也需要各自有特长,你们各司其职都在什么地方挖坑等人跳呢?”
“你可真聪明啊。”孔旻感慨一声,说:“你爸,穆恪忱以一己之力弄出了一个规模庞大地底下赌场,一开始是给有钱人提供娱乐消遣,他们在赌场里挥金如土,穆恪忱坐收渔翁之利。梁俊生通过各种渠道认识很多这类型的人,不论资产多少,他来者不拒,只要他们有兴趣,统统被梁俊生送到穆恪忱的赌场里,有些人赢得盆满钵满,有些人输得倾家荡产。后来,有钱人们脾气大,嫌这么玩儿太累,来回就这些花样,乐趣少了看见钱也没多大兴致。于是,穆恪忱又想出一招。”
闻衍:“什么?”
“赌人命玩儿啊,”孔旻偏头,看了眼漆黑夜中的汪洋大海,可他已经看不远了,“穆恪忱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批恶徒,大多不是本国人,他们身负命债,东躲西藏,最后在穆恪忱不知什么条件地许诺下同意陪他玩儿这场游戏——后来我听梁俊生说,穆恪忱给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很诱人,在赌局中存活的最后一人,不仅有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巨款,还可以有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
这个身份能让这些臭虫重见天日,并且花着巨款安稳度日。
可穆恪忱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穆临之眼神沉了下去,“游戏怎么玩儿?你见过吗?”
孔旻:“见过。”
所以害怕,也念念不忘。
闻衍:“说啊!”
“穆恪忱造了一个笼子,他把亡命徒关在一起,让他们大逃杀似的为生存而角斗。有钱人们摇身一变成了悠哉的座上贵宾,赌谁能活着从笼子里出来。”孔旻带着回味,说:“玩法变了,带着恐怖的血腥味,赌注也水涨船高,较之前而言整整翻了十多倍。你们见过那么多钱吗?真金白银,堆满了好几间房!最后赢家带着那些钱,再做个项目洗白,身价不言而喻!”
穆临之从鼻腔哼了一声:“那穆恪忱呢?他靠什么赚钱?”
“他造了这样一个场地,会平白无故的借给他们玩儿吗?”孔旻强压下颤抖的肌肉,咬牙切齿:“穆恪忱从最后赢家手上收取百分之三十的场租费,其余人少一点,百分之三左右。有几回他也下场押注,一比好几百的赔率,全被他收入囊中!所以这场游戏到最后,输家赢家都有,只有穆恪忱稳赚不赔!”
孔旻话音落下,甲板上突然陷入沉默。现场所有警察,包括身经百战的陈维刚和在远端布置任务地陶勇宏都被此番惊世骇俗地言行震得三观破碎。
闻衍瞠目结舌地看向穆临之,发现他依旧波澜不惊,平和得像一杯白开水。
“大逃杀?”穆临之不甚费解:“大开杀戒后的尸体呢?”
孔旻:“就地埋了,那整个牢笼都是穆恪忱的,埋几具尸体还怕被人发现吗?再说,异国他乡的亡命之徒,有谁在意他们死活。”
闻衍收回黏在穆临之身上的心神,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这游戏玩几次就得费!亡命徒、通缉犯原本就是为了活命才暗无天日的苟活,百分之一的机会就是没机会,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会随便你们摆布?”
“你说得没错。这些人成本高风险大而且不听话,出现了风险后遗症。一些杀手死里逃生后为了对玩乐的人进行报复,干了很多节外生枝的事,惹出了不少麻烦。”孔旻说:“穆恪忱不得以暂停项目。”
“暂停了?”穆临之挑眉:“不能吧,他能罢休?”
“你可真了解你爸,”孔旻嗤笑:“停了半年多,穆恪忱这个天才又想出了另外的替代品。”
“哦——”穆临之突然茅塞顿开,“这个新代替品是不是轮到你出场了?”
“是,”孔旻挑着赞许的目光感慨,“临之啊,你也是个天才,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闻衍对此很不爽,他警告似的瞪了穆临之一眼,然后语气不善地对孔旻说:“什么替代品?快说!”
“他们经过各类调研,最后把适配人群圈在了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地赌鬼们。挑出几十个符合条件的人,游戏继续进行。这些人有把柄、好掌控,而且大多无家无室,三不管。”孔旻长出一口气,说:“虽然他们自相残杀时的观赏性差了点,但最终的目的依旧没有改变。”
闻衍心脏重重一跳!
都对上了!
为什么梁少风被下套欠下高额赌债后梁俊生要焦头烂额地替他还清所有钱后再送他出国;为什么李驰被警察抓到后哭喊着自己迫不得已,他不想去那里,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里——指的就是这个角斗场吗?
这么多年了,它还存在?它藏在哪儿?
如今一个个案子看下来,赌博、高利贷款全部都是角斗场操作手为这游戏铺垫的前提,他要从这些人里面挑出合适参加屠杀的人,然后供入场贵宾们愉快,顺便大捞一笔。
可这想法太匪夷所思了。
太多问题要问,闻衍一时挑不出合适的。
然后,穆临之替他开口了:“所以你的用处就是这个?你混迹赌场多年,认识不少赌红眼的穷光蛋,你替穆恪忱搜罗,赚一点零头。那周广民是干什么用的?”
孔旻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周广民当时就是个无业混混,他一没钱二没头脑,待在穆恪忱身边名为保镖,实际上穆恪忱是看中了他身后能为自己清楚麻烦的人。”
闻衍:“什么人?!”
“我没见过他,这个人跟那些招摇过市的有钱人不一样,据说是个当官的,并且位高权重,所以不轻易露面。梁俊生巴结穆恪忱,也顺带巴结着周广民!周广民这人肚量小又记仇,被人一哄就沾沾自喜。所以梁俊生也认识那个人。”
“当官的?”穆临之很快嗅到了关键处,“给你们通风报信?”
孔旻:“再烂泥里的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两个舍不掉的亲眷,这些亲眷无论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会在那些人失踪后身体力行地去寻找踪迹,自己找不到就让警察找。后来失踪案多了警察开始重视,先后组织了三次搜查整治。”
但这三次搜查整治对穆恪忱来说雷声大雨点小,他依旧高枕无忧地在法治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谁也没有查到他头上,端了他的窝!
闻衍一惊:“是那个人通风报信?!他也参与其中了?”
孔旻耻笑:“笑话,没有巨大的利益诱惑,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替他们收拾这烂摊子!“
闻衍:“你…!”
“说的好,很对。”穆临之赞同,接着又揣着困惑询问:“既然你们在每个环节都配合的天衣无缝,那又是因为什么闹掰的?”
“我没有想算计穆恪忱!”孔旻哑着嗓子吼:“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见多了金山银山,就瞧不上跑腿得来的三两碎银,不甘心替穆恪忱承担巨大风险!”
“…哦”闻衍说:“您高洁。”
孔旻不理会闻衍的冷嘲热讽:“没有人可以笃定地说自己不喜欢钱,在那种环境下受得住诱惑的人很少。”
穆临之顺着正常的故事发展线,说:“所以你们盗用了项目款,当作自己的投资——赢了吗?”
农民工集体讨薪发生了两次,孔旻他们置身其中也不可能一次罢手。所以赌博这种事情输赢很难说,赢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还想再赢,输了的就想翻盘。
“没有!”果然孔旻赤红着眼睛说:“穆恪忱知道我们动了明帐里的钱,表面没说什么,实际上暗中下黑手,我们一分钱没拿到还赔了一笔入场租金!两次!一共两次!”
上一篇:恐怖游戏活BUG竟是我自己
下一篇: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