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渊之火 第25章

作者:机智的熊熊 标签: HE 推理悬疑

  陆渊快速把尹乐儿端详了一番,长相没什么印象,不过这对能闪到眼睛的耳钉确实见过。

  “哇,真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陆渊的语气却一点波动也没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拆开之后十分自然地往夏炎沾湿的嘴角凑过去,不过中途被夏炎截住了。夏炎捉住他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纸巾,在脸上囫囵擦了一下,然后放开他的手腕,附赠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陆渊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痕迹鲜明的指印,笑得更灿烂了。

  一个颇有眼力劲儿的服务员立马过来收拾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向陆渊微微点了点头,叫了声“陆老板”,然后接过陆渊手里的托盘快速离开了。

  “帅哥,你是这里的老板啊,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我会常来光顾的。其实,自从那天早高峰见过你之后,我一直很想再见你一面,我仔细想过了,你说你对女人没兴趣肯定是骗我的,因为对我没兴趣所以让我死心,但最后还是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你这么温柔,我一下就沉沦了。我不是想和你发展成为艳遇的关系,我们俩都没有结婚,你看,是不是可以现在开始发展一下,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们可以从男女朋友做起……”

  尹乐儿在一旁语速飞快地发表排练过无数次的交往宣言,陆渊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公共场所,即便见到夏炎也通常会装作不认识,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安全,夏炎也会很配合地不找他搭话。可这一天,他在停车场看到夏炎那辆小破车的时候心情几乎是雀跃的,眼神下意识地去寻找他的身影。他找遍了一楼,没发现那人的身影,确定夏炎就在二楼。他把台阶上得如朝圣一般,一遍遍构想着夏炎的模样——他会坐在哪里?又会点什么酒?正以什么样的姿势握着酒杯?

  正当他脑子里充斥着这些无意义的问题的时候,答案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中。

  夏炎坐在陆渊一个人坐过无数次的位置,正伸手撩起对面的女人耳边的头发,那只手他也曾经感受过,抚过头发的动作一定十分温柔小心,能让人产生一种被人好好珍视的错觉。

  那一瞬间,陆渊心中那头名为“嫉妒”的兽突然挣脱了缰绳,张牙舞爪起来。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和夏炎是什么关系。不过,尽管挣脱了缰绳,那兽却仍被困在“理智”的牢笼中,得益于多年压抑自我而形成的良好自控能力,他怎么也做不出特别出格的事来。

  尹乐儿选的座位实际上是一个四人座,桌子两边放着双人小沙发,她和夏炎面对面坐着。陆渊自动过滤了尹乐儿的“深情”告白,在夏炎旁边坐下,然后凑过去勾住夏炎的肩膀,语气颇为亲昵地说:“夏队,这位美女是谁啊,您不好好介绍一下?”

  夏炎一阵牙疼,这人刚刚都没听到尹乐儿说的话吗?

  尹乐儿的红唇张成了一个“O”:“唉?你们认识?”

  陆渊先是看了夏炎一眼,然后在夏炎的嘴角明显抽搐的时候将视线移向尹乐儿,缓慢地点了点头,“我们相当熟。”

  尽管陆渊嘴角一直带着笑,尹乐儿却仿佛被陆渊直射过来的眼神扎了一下,让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夏炎伸手把陆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下去,沉着脸小声说:“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

  陆渊状似无意地在夏炎耳旁吹了一口热气,小声说:“您老穿得跟个红绿灯似的,想不看到都难。”

  夏炎:“……”

  夏炎在陆渊外套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印,上下审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怀疑起了干妈的品位。

  这时尹乐儿给夏炎递过一个“明白”的眼神,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尹乐儿,夏炎是我哥。”

  夏炎看了眼对面笑得傻兮兮的姑娘,伸手捂住脸:不,你是我哥。

  果然,陆渊撑着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夏炎:“夏队,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告诉我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不仗义啊。”

  说完,还冲夏炎眨了眨眼睛,在尹乐儿看不到的角度用唇语说:“相亲吗?似乎不大顺利啊”

  夏炎看着这张贱兮兮的脸,忽然很想实施尹乐儿的方案,直接把人打晕得了。

  “这个嘛,”夏炎抿了一小口酒掩饰尴尬,正抬起头,就接受到尹乐儿疯狂的眼神暗示,不,已经不算暗示了,就差把眼睛斜到陆渊身上去了,夏炎再一次捂住脸,语气要死不活地接上后半句:“嗯,就是我妹,就因为太漂亮了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妹啊,你听我说,这人不适合你,真的。”

  陆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说话,也没移开视线。

  尹乐儿却对这个突然变卦的僚机十分气愤,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本以为夏炎熟人的身份更适合作战,谁知夏炎转眼就往回飞了,还企图把自己也击落!

  认识的第一个人民警察居然如此不仗义,而盲目迷恋的“温柔”男神听完自己的告白仍旧不为所动。不,不只是不为所动,他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尹乐儿。

  尹乐儿再大大咧咧也是个女孩子,尽管在感情方面确实一直相当大胆,也还没到能随意说出近似于求婚宣言的程度。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也是鼓足了勇气的,甚至还干了一杯酒壮胆。

  夏炎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轻易地给她扣上“不适合”的帽子,让她又气又委屈。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睁大眼睛盯着夏炎,企图唤回他作为僚机的一点良知。

  一时间,两个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夏炎身上,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被针扎了一遍。

  如果把事物都分为黑白灰三色,尹乐儿毫无疑问是白色的,陆渊曾经也是白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脚踏进了黑色的世界,便被那污浊的世界浸染了,成了一个灰色的人。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白色的人恋上灰色,就像恋慕着深渊的人,终有一天会被吞噬殆尽。

  当然,个中缘由他也没办法向尹乐儿解释,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事件的始作俑者。

  夏炎撑起手臂遮住嘴唇,用唇语冲陆渊说道:“你快说点什么让她死心。”

  陆渊微抬眼皮表示信息已接受,却仍然没有动。

  在尹乐儿委屈而愤懑的复杂眼神中,夏炎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煎熬。他垂下眼皮,视线无意识落在陆渊斜搭在大腿一侧的右手上。那只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主人不怎么讨喜,落在人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夏炎突然伸出垂在桌子下方的左手,捏住了陆渊的手腕。夏炎感受到触碰到陆渊的瞬间,他的手臂有明显的颤动,却并没有挣开,只是任由夏炎捏着。夏炎就顺势将他整个手臂往怀里拽了拽,然后用手掌紧紧握住他细长的四指,用大拇指在陆渊手掌心画起了一道道竖线。夏炎的指甲总是剪得与肉齐平,没什么杀伤力,不过力道相当够,划过的地方必然又疼又麻,陆渊一向是受不了这种“极刑”的。

  果然,夏炎划下第七道竖线的时候,陆渊开口了。

  “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名渊,姑且算是这个生意惨淡的酒吧老板。”

  尹乐儿总算把视线平移到陆渊身上,夏炎如蒙大赦似的长长呼了一口气。

  尹乐儿小声说:“那个……我,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记了你的车牌号,托朋友查到了,电话号码也查到了,但是打不通。”

  尹乐儿越说声音越小,陆渊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夏炎默默感叹女人在这种时候果然智力惊人。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儿各种骚扰电话太多了,所以设置了不接听陌生电话。尹小姐,夏队说我俩不合适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相信你接触过我之后也会明白的。夏队和我打小认识,必然深有感触。与其我们接触之后再让你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交往,你说呢?”

  “不对不对,”尹乐儿急忙反驳,“你没跟我相处过,又怎么知道我会失望?”

  “那行,我详细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呢,父母双亡,老爹留下了大笔遗产,这间酒吧就是用他留下的钱开的。我的确没结婚,因为那样太拘束了,我这人用夏队的话概括,就是男女关系混乱。我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唯一爱好就是纵情声色,毕生追求就是混吃等死,这样的人,有哪一点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尹乐儿紧紧咬了咬下嘴唇:“不,不是的,你很温柔,声音也好听,人也好看,你不是这样的人。”

  “好,那我承认以上这些都只是借口,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陆渊笑了,眼神倏然沉了下来,“心心念念,辗转反侧。”

  他说这话的时候,顶上的白色灯光正好移动过来,缓慢地旋转着,把他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就像在他身上结了一层霜,这让他看起来格外得冷,如同方才自深寒之中穿越而来的旅人,可夏炎却从两人交叠的手掌中,感受到了一点愈演愈烈的炙热,几乎要顺着他的掌心蹿入胸口。

第39章 涟漪(2)

  尹乐儿在各种方面都是绝对的乐天派,表达感情热烈而直接,但凡能看到一点希望,一定会穷追不舍。当然,迄今为止也没受过太大的挫折。可她在陆渊说出“心心念念,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昭示希望的明灯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湮灭了,灭得干干净净,一点余光都没留。

  他的声音比平常更加低沉,有种别样的厚重感,尹乐儿想,如果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告白,任谁都会沦陷吧。只是陆渊的眼神要是不那么悠远绵长就好了,就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看的并不是自己。尹乐儿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自己所谓的“一见钟情”与他相比,或许真的微不足道。

  “哈哈,这样啊。”她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然后起身向两人道了别就先走了,下楼时的步伐越来越快,逃似的离开了酒吧。

  “夏队,您打算什么时候松手?”陆渊恢复了惯常欠揍的语气,垂眼看向夏炎握住他的那只手,“当然,您要想一直握着,我也没意见。”

  不只是尹乐儿,夏炎也从陆渊刚才的话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为他那认真的语气,在说正经事儿的时候都难得见上一回,夏炎都记不起上次听到这种语气是何年何月的事的了,所以他一开口夏炎就完全短路了。

  而夏炎在完成“酷刑”之后一直没放开陆渊的手,陆渊在说这话的时候又反过来缠上夏炎的手指,虽说话音落下之后立刻就松开了,夏炎却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指,直到看见尹乐儿狂奔出了视线。

  夏炎循着陆渊的视线望去,看到自己纠缠不休的手指,立即一脸晦气地撤回手。陆渊也收回手,表情夸张地揉起了手掌心:“夏队,算我求你了,以后别用这招了。”

  “哦,看我心情,”夏炎端起酒杯挡在脸前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观察陆渊脸上的细微表情,慢吞吞地说,“刚才,你跟尹乐儿说的,是谁啊?”

  陆渊回给他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夏队,骗小孩的话您也信?”

  陆渊拿过对面所谓“小孩儿”一口没动的风神之吻,轻轻抿了一小口,“不过,男女关系混乱那段倒是认真的。”

  夏炎的脸“唰”一下,彻底多云转阴了,“明明小时候这么可爱,长大了性格真差!”

  “哈哈哈,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夏队您这样,小时候可爱,长大了更可爱。”

  “可爱”的夏队十分没素质地冲陆渊比了个“请你快滚”的手势:“夸我请用‘英俊神武睿智伟岸’,别的词一概不接受。”

  陆渊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起夏炎:“说起英俊,夏队,才大半个月没见,您品位变化有点让人猝不及防啊……”

  夏炎压低声音说:“这事儿一言难尽。那啥,喝了点酒有点闷,你陪我出去透透气。”

  夏炎其实也隐隐意识到黄配红会有点微妙,奈何自我认知水平浮动有点大,直到被陆渊择出来精准吐槽之后,自我意识才恢复了正常水平。

  恢复了正常值之后,就不免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夏炎的眼神极不自然地往窗外飘去,耳根染上了一抹不甚明显的浅红。

  陆渊头一回从夏炎的万年嘲讽脸上欣赏到了一点窘迫之色,窘迫中还带有那么一点可爱,一不留神,视线就黏在他脸上移不开了,恨不得就这样看一辈子。

  只是不解风情的夏队向来不会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夏炎只可爱了那么两三秒,就率先起身往楼梯口走去。当然,两三秒也是一种极其奢侈的享受了,陆渊有些不满足地撇撇嘴,起身跟上了他。

  夏炎对他这些小动作无知无觉,在夏炎看来,他只是跟上来时慢了一步而已。

  诚州开了春之后,尽管白天暖阳和煦,昼夜温差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有风的时候,气温一般维持在一位数,夏炎一出酒吧门就打了个寒噤。

  陆渊往前一步挡到夏炎面前:“外边冷,我去拿件外套给你披上吧。”

  他说完这话之后,却没有马上行动,只是站在风里静静地看着夏炎,夏炎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夏炎其实一毛钱都不想借他的衣服,第一心里会觉得怪怪的,第二他的衣服多是些价格昂贵的“金贵”品种,夏炎觉得自己这种粗犷系的美男子更适合便宜又实用的军大衣,第三虽然不想承认,但陆渊比夏炎高那么一点点,夏炎实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这样他宁愿做回红绿灯。

  可有时候某些器官就是会不受大脑控制,擅自行动起来。

  开了春之后的风并不大,剧烈程度从后妈的大耳刮子退化到了亲妈的大耳刮子,又有两边的建筑物和大梧桐树的阻隔,街道上的风可以算得上轻柔。陆渊左耳上别着的头发被风吹散了,时不时攀上那好看的脸颊,他也不伸手去撩,只是笔直地站着,看向夏炎的眼神温柔而沉静。

  鬼使神差地,夏炎点了点头:“好。”

  陆渊轻声笑了一下,掀开帘子让夏炎回到店门里,“你在里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夏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心想自己大概是醉了,不然刚刚为什么想伸手撩他的头发?

  很快,陆渊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风衣外套来了。夏炎把外套拿起来比了比,长度到膝盖上方,于是很自然地采用了平常穿军大衣的方式——其实算不上穿,只是松松垮垮披在肩膀上而已,两只胳膊随便插哪里的兜都行,反正不在袖子里,因此经常被值班室老赵诟病背影看起来像残疾人。

  夏炎拎起衣服的肩膀部位,在空中潇洒地甩了个一百八十度,正好完美地搭在肩膀上,就算是完成了穿衣服的动作,然后不由分说掀开帘子朝外走去,不过这回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夏队,等等。”这次陆渊没征求他的意见,强行把夏炎的两只胳膊好好塞进了袖子,把扣子一直扣到了最上面那颗,才再次放他自由。

  这条街道毕竟不在市区,入了夜交通不怎么方便,因此晚上九点之后各大店铺都打烊了,前后看过去,只有Aeoles还有灯光,其余的光源,就只剩枝叶掩映中的路灯了。

  两个人在灯光昏暗的街道沉默地走出了老远,夏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最近怎么样?”

  陆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夏炎应该是在问情报,正色道:“还是上次我发消息跟你说的情况,那位张警官落网后,内部出现了一点动荡,最近嘛,我觉得隐隐有些分裂的迹象。”

  夏炎也愣了一下,其实他并不是在问情报,只是觉得没见面的时间有点长了,想像普通朋友一样问候一下。只是他都那样回答了,夏炎也不好再说什么。

  “分裂?”夏炎有些诧异,“他在组织中这么重要?”

  夏炎追问前明显的停顿让陆渊有点在意,他侧过头看了看夏炎,没从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却生出一种仿佛错过什么似的感觉。

  陆渊感觉自己今天被尹乐儿搅得太过神经敏感了,照这么下去,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儿。

  陆渊赶紧定了定心神,摒除杂念,悠悠说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张警官很重要,组织的存在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间,不断有新鲜血液加入,而傀儡师又给了成员们极大的自由空间,基本采取放养模式,每个人的个性都能得以保留。

  “可以说,每个犯罪者都各不相同。这种做法虽然能吸收不少新成员,却非常不利于管理,每个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而组织的管理又采用的是分阶级模式,且领导者十年都没有变。所以,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君主专制国家,Eleven就好比路易十四,会给与他认为行动与想法不合适的成员施加压力,必要时甚至会铲除,因此阶级隔阂早就有了。

  “Eleven年纪也大了,最近这些年很不待见那种手法张扬的成员,Nine就是张扬派的代表。只是Nine在组织的位置比较特殊,是属于不可或缺又无人能替的稀有品种,所以对待他才格外宽容。其实Nine被抓之后,成员间就有了分派的趋势,部分激进派主张立刻把人抢回来,给警方一个下马威,另一部分保守派则主张暂时按兵不动,先收敛锋芒,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Eleven这个人相当谨慎,采用了保守派的做法,自然就把激进派得罪了。这次卧底张警官被抓,各大电视台还循环播放刘书记的要铲除傀儡师豪言壮语,激进派肯定会按捺不住,矛盾只会愈演愈烈,分裂是迟早的事。”

  夏炎听后,沉思了片刻,神色松了下来,“果然,在犯罪组织中追求自由平等是不现实的,幸好,不是所有犯罪分子都十项全能还团结一致,现在可算看到一点儿希望了。”

  总算从陆渊这儿听到了一点喜报,一直以来,这人仿佛是个报丧鸟,只要是他主动找来,一准儿没好事。

  夏炎会心一笑:“唉,你说,我要是铲除了傀儡师,能给我挂多少勋章?”

  陆渊也笑了:“可能挂得都走不动路了,到时候你就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升,以后我想找你出来喝杯酒,还得提前给你秘书打电话预约。然后你那人美声甜的秘书就会告诉我,对不起先生,夏局长的日程都满了,请您一个月后再打电话预约。”

  夏炎:“得了吧你,你咋不说我要会见美国总统呢?”

  陆渊:“我倒是想说,可你俩不是一个行业,而且我记得,你英文不太好吧?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利索地做自我介绍。”

上一篇:人间失守

下一篇: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