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活 第22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娱乐圈 无限流 推理悬疑

  黄毛:“你还挺帅。”

  海日笑了声,道:“你阳哥到底怎么给你说的,把你弄成这样?”

  黄毛道:“没说啥,让我好好给你沟通一下,有点礼貌。关键是我也不会好好和人沟通啊,我这不够礼貌吗?”

  海日:“够了,确实够。”

  “那就行了,”黄毛道,“我真的不想演男主了,我站他旁边跟他妈矮人族似的。”

  海日:“我也没他高。”

  黄毛:“差点没事儿,好歹还是一个物种,我俩直接就俩物种了。”

  “小事儿,”海日把烟头扔了,又从烟盒了抽出来了一根,点着了吸了口,“你多大?”

  黄毛:“十七。”

  海日:“……”

  海日差点被呛到,看了眼他,没想到他一口一个哥叫自己,居然真的这么小。

  黄毛嘿嘿笑了,说道:“我长得显老吧。”

  海日:“还行。”

  黄毛:“今年过生日才满十七,阳哥大我两岁。哥,你怎么认识的阳哥啊,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可高冷了。”

  海日心说:“当然是用爱感化他。”

  就海日那感化的,就算是石头也捂化了,更何况是个小屁孩。

  海日道:“投机呗。”

  黄毛笑道:“你俩都是大帅哥。”

  海日不置可否,反正他这时候要是谦虚就有点太假了。

  黄毛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车载音乐,说道:“你先听听这个,今天下午要唱这个。”

  海日听了前奏,神色一动,然后说道:“我听过。”

  黄毛挺诧异道:“是吗?”

  海日跟着歌曲的前奏,准确地卡进拍子,唱道:“I remember when I was a very little girl,our house caught on fire——”

  黄毛跟着旋律笑道:“阳哥特别喜欢这首歌。”

  海日想了想,吸了口烟,说道:“我也是。”

  歌名叫《Is that all there Is》,一首不是很出名的歌,海日听过很多次,以至于没怎么学过都能跟唱。

  黄毛:“怪不得阳哥这么喜欢你。”

  “饭可以乱吃,”海日闲闲地吐了口烟,“话不能乱说。”

  “真的啊,”黄毛没理解他的意思,“剧场一直是我们俩在管,一直没找过新人,你还是第一个。”

  海日:“那是因为我符合他的要求——我是个花瓶。”

  “还没到吗?”海日看着四面的环境,没想到这里的占地面积还挺广,似乎比一个二线城市还大。

  “到了,”黄毛一个拐弯,把车扎进一条胡同里,然后直接开进一个院子,俩人一起走下去,他说道,“欢迎光临,哥。”

  海日下车,看见这院子非常大,装点的很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透过玻璃,里头的房间有点发暗,看不清什么,黄毛带着他走进去,就是一个向下的台阶,铺着红地毯,一直铺到了巨大的舞台,地毯的两边,是观众席,上头一个人都没有。

  盛灿阳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从舞台幕布后面走出来,看见了海日穿的这一身,眼神扫了一遍,才说道:“来了?”

  海日:“这是你们俩搞的?”

  海日有些震撼,走上台来,看了看四周,感觉很像是老式的电影院。

  盛灿阳:“对。”

  海日一摊手,说道:“让我干什么。”

  盛灿阳:“现在还不用干什么,吃了吗?”

  海日席地坐下了,说道:“吃了。”

  盛灿阳掏出手机里,找出一首歌,放了出来,就是刚才在车上的那首《Is that all there Is》,他坐在了海日身边,说道:“演这个,就这首歌。”

  前奏响了起来,海日伴随着旋律说道:“这也没有我的词儿啊,不都是你的吗?”

  “嘘,”盛灿阳把手指放在了嘴边,跟着音乐打着节拍,神色很认真,海日下意识地闭嘴,听见盛灿阳用低沉的声音说出最前面的那串词儿:“I remember when I was a very little girl,our house caught on fire.I'll never forget the lookon my father's face as he gathered me up in his armsand raced through the burning building out onto the pavement.”

  海日忽然间沉静地看着他,忽然感觉这歌词有千万分的重量,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听过这么富有繁重的艺术美的声音。

  盛灿阳低着头,高高的鼻梁在俯视的时候更加优越,短短的睫毛垂下去,看着歌词:“And when it was all over I said to myself,‘Is that all there is to a fire?’Is that all there is?”

  海日:“……”

  盛灿阳看见他的眼神,愣了一下,在他的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你说什么?”海日反应过来,他真的被盛灿阳的声音吸引进去了,没想到能这么流畅动听,海日说道,“你有什么吩咐,小天才。”

  盛灿阳:“你能来一段儿吗?”

  海日忽然有些压力,还没等说什么,黄毛就道:“人家会唱,是不是?海哥。”

  海哥只好道:“只会一点,给我看看歌词。”

  盛灿阳把手机递给他,海日看着歌词,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跟着唱道:“If that's all there is, my friends,Then let's keep dancing.Let's break out the booze,And have a ball——”

  黄毛乐道:“可以啊,阳哥,是不是可以?”

  海日还多少有点紧张,感觉没平时发挥得好,盛灿阳却已经站起来了,手插在裤兜里,说道:“很棒。”

  海日严重不自信,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盛灿阳俯视着他,说道,“我这不是小瞧你了吗?”

  海日迎着灯光,有些睁不开眼:“都给你说了,上通下达。”

  盛灿阳还是那句话:“我算是上通,还算是下达?”

  海日的答案却不一样了,他认真道:“你什么也不算,弟弟。”

  盛灿阳没说话,看着他。

  海日也回望着他。

  黄毛看着他们俩,看了看盛灿阳,又看看海日,茫然道:“说啥呢?”

  “没什么,”海日站起来,礼貌地道,“开始吧?”

  盛灿阳走到幕布前,撤开幕布,后面是一片黑色的空地。摆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上头放着些白纸。

  盛灿阳道:“在这儿对对词儿吧,这场戏叫《Fire》。”

  黄毛补充:“中文名叫《火女》。”

  “我没听过这个剧,”海日走下去随意看看,桌面的白纸上只写了一些乐谱,海日放下了,转过头来看着他们,问道,“谁写的?”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他也是无心问的,但是海日却忽然注意到,黄毛的眼神一动,表情有一瞬间非常紧张。

  盛灿阳却没什么反应,坐在桌上,看着自己的手机,随口说道:“这不重要。”

  海日:“?”

  黄毛道:“你演不演?”

  “没说不演啊,”海日看着他,莫名其妙,“突然紧张什么?”

  盛灿阳道:“别管他。”

  海日无所谓地说:“好啊。”

  盛灿阳看了他一眼,说道:“总不会害你,对你有好处。”

  海日却是真的没什么所谓。他不在乎黄毛为何紧张,他们为什么只有两个人,也不在乎盛灿阳这句像是承诺,又非承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海日就是真的无所谓,他闲得无聊,只有当滞留客和去死两条路走,人生走到这个份儿上,没什么可失去的了,盛灿阳需要他,他就帮,没什么好在意的。

  海日随意地道:“说啥啊,听不懂。开始吧。”

第16章 火女(二)

  黄毛看着海日,看了两眼,然后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的样子。

  手机里还在放着歌,女爵士的嗓音在黑暗的空间里流淌,海日跟着哼了两句,盛灿阳把歌暂停了,坐下来拿起了桌上的二胡,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脚蹬在凳子上,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二胡。

  海日下意识地有些感觉呼吸一停,有些紧张,盛灿阳要拉他的二胡了,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激动。在海日的世界里,盛灿阳是了不得的,他的二胡是很棒的,当他和二胡同时出现,就是海日心中的绝佳天神,谁也无法替代。

  盛灿阳随便拉了两下,听不出是什么曲调,黄毛也蹲在了海日的身边,挺期待的样子,乐着看着他。

  海日以为他可能要拉这首歌,结果盛灿阳试了试音,手下的弦轻轻颤动,出了第一声颤抖的乐声,《枉凝眉》的曲调从他手下流淌出来。

  海日:“……”

  盛灿阳低头看着手下,睫毛遮住了眼神,神色很轻松,又有些认真,姿态却非常随意,肩膀偶尔随着乐曲耸动,在海日眼中,忽然好似泪要上涌。

  二胡的曲调自带悲怆,蒙上阴郁昏暗的民国色调,尖锐的弦声来自于高频率的颤抖,仿佛人生的咏叹调。海日不爱马头琴,所有乐器中偏爱二胡,觉得民乐中二胡被严重低估了。

  盛灿阳认真拉完了整首曲子,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将二胡放下了。

  海日鼓掌,发自内心地说道:“真好。”

  盛灿阳绅士地弯了下腰,黄毛说道:“你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海日:“什么?”

  黄毛:“二泉映月。”

  “滚,”盛灿阳说,“离我远点。”

  海日笑了起来,黄毛道:“经典咏流传嘛。”

  “来一段?”黄毛问道。

  盛灿阳冲他竖了个中指,用嘴型说了个“滚”字。

  海日问道:“你喜欢这首歌吗?”

  “不,”盛灿阳说,“以前我老师教我的,我拉这个比较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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