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活 第75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娱乐圈 无限流 推理悬疑

  郑伟的发言已经有些变形了, 底气不足,逻辑混乱。

  伊维说:“反逻辑的反逻辑,为了冲走盛灿阳?”

  海日:“这是个狼?”

  “我昨天听着像,”伊维随口说, “没看底牌, 你要看看吗?”

  海日伸过手来, 说:“拿来看看。”

  伊维只得把腿从桌上拿开,一滑椅子,凑过去找了找,没找到门僮昨天拿的本子:“那个本子呢?”

  “哦,”女生说,“没见到。”

  伊维一摊手,示意没办法了。

  “确实像狼,”海日若有所思, “到底在干什么。”

  法官:“请三号玩家发言。”

  室内有些昏暗, 所有的表情都看不清晰。在光与影的作用下,被抽象成一个个符号。

  三号阿狸环顾四周, 说道:“我听不懂四号的发言,一点也听不懂。”

  阿狸说:“聊点场外, 就是我觉得你们在下面已经和好人商量好了, 要把预言家推出去, 今天无论说什么, 你们都会冲票吧。”

  阿狸:“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女巫,但我只推狼, 不会和你们做交易。我知道你们的套路,女巫不跳身份,让狼人跳, 作为交换狼人不刀女巫,让他保一条命,是吗?”

  “好好的游戏,让你们玩的恶心,”阿狸说,“我是好人,我不跟你们做交易,我只推狼。我会在1、9里分辨预言家,信谁,我就跟着出谁。”

  阿狸说:“我是好人,我是全场都保下来的好人,我偏信9一点。”

  在场的诸位,被骂得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盛灿阳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

  阿狸说:“你说你毒了二,正反逻辑,我都盘不通。正逻辑是,我觉得女巫不敢毒二,过于冒险。反逻辑是,你毒了她,那六号就是被狼刀死的,可他死前跳了白痴,如果他被刀死,就证明他是个真白痴,那不就代表了二号一定是假的吗?狼人会这么蠢的去刀他吗?”

  “所以你说的肯定就是不对的,”阿狸说,“我感觉是六号吃毒,二号中刀。一号牌压根不是预言家,他的查杀是错的,二号是个好人牌。”

  所有人:“……”

  众人的脑袋里塞了太多场外信息,居然没反应过来,郑伟的发言出现这么大的逻辑漏洞。

  阿狸说道:“你连这个都思考不到,我实在不觉得你是个好人,九号昨天说要验你,我等他的查验结果。”

  郑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似乎对此并无所谓。

  “就说到这里吧,”阿狸说,“言尽于此,如果你们还要打交易的话,随你们。”

  盛灿阳的手指点在桌面上,眼神落在桌面的纹路上,神态、动作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三号牌是一个完全的好人视角,她是不清楚的,甚至分不清昨天到底谁死在了狼人手里,谁死在了好人手里。

  屏幕外。

  伊维说:“你看,有些时候好人的发言一听就能听得出,就是比较蠢。”

  “你觉得你明白了?”海日反问了一句。

  伊维:“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大胆地点一点狼坑,怎么样?”

  “1、2、4、5,”伊维说,“一张也错不了。”

  法官说道:“请1号玩家发言。”

  屏幕内。

  胖子说道:“很简单啊,六金水。”

  “昨天就想验六,就验了他,没想到成了验尸官。”胖子笑道,“你觉得四号不好?我也觉得他不好,那你说,他能是谁的狼同伴呢?”

  “他聊爆了,要出9,那你们当然不会跟着他出九,肯定会来出我,这不就是反逻辑的反逻辑吗?”胖子笑着说,“那四号不就是在垫飞我?这总不能是我的队友,在跟我冲票吧?如此拙劣的把戏,我还能说什么?”

  胖子发言有一种无形的感染力,他并不起状态,反而在给大家讲道理,说道:“你们如果觉得四号发言不好,想出四,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咱们的轮次可能不够了。昨天推了一张五号牌,一张民牌,昨晚倒了二号一张狼人一张好人,咱们轮次落后。如果今天再推错一张,晚上狼人一刀落下,明天早上起来,但凡一个人好人站不对边,狼队就绑票获胜。”

  胖子说:“就很简单的道理,今天只能出明狼。我没验到查杀,所以今天我只能出九号。”

  “想出四,也没问题,我觉得他也是狼,但我没验过,不敢确定,”胖子说,“今天就是我和九号的轮次。”

  “我可以点狼了,”胖子说,“2、4、7、9、12,四坑开五匪。我个人感觉可能没有什么容错。12号牌,你的不好之处就在于,九号牌把你给点出来了,他给你穿女巫的衣服,你想穿,又不敢穿。”

  屏幕外。

  女孩终于从桌子底下找到了那个被踢进桌子缝的本子,递给了伊维,伊维拍了拍灰尘,接过来翻开看了看,登时傻眼。

  海日看了他一眼,伸手要过本子,一目十行的扫过所有人的底牌。

  看到四号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四号底牌:守卫。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

  伊维说:“他不是狼,也不是女巫,在这儿干什么呢?”

  “昨晚盛灿阳验了谁?”海日问道。

  女生打了个哈欠,说道:“验什么啊,昨晚我值班,梦魇的板子,他被梦了,压根没法验人,昨晚空过,狼人商量了快一个小时,才决定了要不要刀盛灿阳,因为实在没人跳女巫出来混乱视线了,才决定留他一天,扰乱好人视角。”

  海日想到了昨晚盛灿阳说,为了躲昨晚的刀,费尽力气。

  其实倒也不需要费尽力气……为什么会这么说?

  海日思忖着,是盛灿阳感觉出四号是个好人了吗?他把警徽流押在一个好人身上,狼队才会留他一天。如果昨天点出四狼,盛灿阳很可能活不过昨晚。

  如果盛灿阳昨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那他确实还有一线生机。

  伊维说:“这个四号不会是狼队的卧底吧?”

  海日:“和狼队做了交易。”

  神牌因为有技能,所以很容易死。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人摸到了神牌,会选择和狼队做交易,他自己交底牌,发言的时候迷惑好人的视线,以换取狼队不刀自己。最后就算是输掉了比赛,也无所谓,至少输掉了,还留在这里。如果被杀死了,就只能回到现实。

  “盛灿阳出不掉他,”伊维说,“他今天一定会盲发四号查杀,但是四号现在已经出不动了。他们肯定已经和神绑票了。”

  伊维看了眼海日,笑道:“看来他要走了。你和他做好告别了吗?”

  海日没有说话,看着屏幕。

  发言一轮,诸位玩家都像是在搅混水一样,听得海日眉头紧皱。好像这些人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好似是吃了信息,却故意不说,都有些互相心下了然的默契在,果然,再没人跳女巫。

  直到轮到了盛灿阳。

  法官说:“9号玩家请发言。”

  海日转眼去看屏幕,伊维则看了眼海日的神色。

  盛灿阳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随手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缓缓地说道:“七号查杀。”

  “1、2、5、7,四狼找齐了。”盛灿阳说。

  “女巫站你的边,把二号给毒了,”盛灿阳拍了拍手,说道,“好样的,你们是没商量好,不能毒二吗?她不是你的队友吗?你们觉得这样的逻辑,我会信?”

  盛灿阳说:“这游戏,不需要听发言。昨晚说要验四号,四昨晚找到我,说他是守卫,我信了。”

  “我觉得你就是,”盛灿阳说,“因为我昨天点了三狼,还压了你的警徽流,你如果是狼,不敢来找我。所以我觉得你确实是守卫,但你一定以为我是悍跳,想来跟我做交易的。你当时没有说谎。但你没料到我是真的预言家,所以你很快就放弃了,去找了一号。我昨晚大厅的时候,你们有几个人坐在客厅里,你已经和他们几个人很熟悉了,他们当时都很防备我,但我认为,那几个人都是好人。所以我感觉,你们都已经和一号聊过了。你们想在两边选一个阵营。所以当时坐在大厅的你们几个人,都是神,只有神,可以和狼队做交易。”

  盛灿阳:“昨晚我要验你,你如果是狼,你今天应该跳守卫,而不是跳女巫,你跳女巫是下意识地举动,因为你底牌是守卫,你没办法保证自己要守谁,因为你已经决定要为狼队服务了。你故意发言聊爆,因为你觉得我被梦魇梦了,查不出身份,会想办法推你,但我只要推你,一定推不出去,因为12号女巫牌、8号白痴牌一定都会帮你,狼人也会跟着你们神牌一起,把我推出去。你无法跟我自证身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如直接和狼队合作。”

  盛灿阳似有些犹豫不解,问:“所以昨晚倒牌的六号,是猎人吗?”

  “这个板子,不会是多了一张神牌吧。”盛灿阳看了眼摄像头,目光直视着坐在屏幕前的几个人,几人下意识地动了动,伊维坐直了身体。

  盛灿阳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女巫知道,但女巫一定不会出来告诉我答案了。我在想,如果六号真的抽到了一张本不该在这个游戏里的身份牌,他该怎么办。他一直穿白痴、守卫的衣服,是想赌狼不敢刀他,他知道自己是个神,但是这张牌本不该出现,所以他不敢拍身份,但你们已经有叛变的守卫和白痴提供信息了,所以你们都知道,六号不是守卫,也不是白痴。你们以为他是个乱穿衣服躲刀的平民,你们昨晚杀了他,却没想到他有枪,当晚他枪杀了你们狼队友二号。所以女巫昨晚根本没有开毒,不然他毒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二号。”

  盛灿阳居然把每个人的身份全都点了出来。

  海日跟着名单去看,一个没错。包括六号——一个不该出现的牌。

  盛灿阳的发言,就像是在迷雾之中射出一道强光,穿破了混沌,豁然开朗。他几句话就让局势明朗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清明了,好像不管情况多乱,他说出来都很简单。

  盛灿阳过于强悍了。这些东西,听起来简单,但是没人能像他这样自信。点出了神牌的身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准地说出了每个人是什么。

  他会从每一个细节里,去推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完全抛弃了发言。站在了这个人的立场上,去考虑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甚至点出了这个游戏的一张本不该存在的牌。狼人杀并不是一个逻辑游戏,单从逻辑去找狼,只能是作茧自缚。

  “我昨天验了7,”盛灿阳说,“因为很奇怪,如果你是个好人,那就得有一张狼人牌是我听错了,外置位已经没有别的位置了,只剩下了一张七号。”

  “我给你们讲个道理,”盛灿阳声音平稳,似流水一般流畅,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侃侃而谈道:“如果神牌和狼队做交易,那谁死呢?死的一定是平民。这句话,我是跟3号、10号、11号说的。你们要想好,昨晚的刀口落在了六号牌,你们觉得,他们是冲着什么牌去刀的呢?”

  “平民。”盛灿阳说,“狼队遵守了自己的约定。”

  盛灿阳:“再跟神牌聊一聊,和狼队做交易,相当于与虎谋皮。我不是不想和你们搞这一套交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现在已经死了两狼,还有两头明狼,”盛灿阳说,“今天推出去一匹,晚上女巫毒掉一个,守卫晚上来守我,保证是个平安夜。明天早上,游戏结束。”

  所有人:“……”

  “你们之所以和狼队做交易,是因为你们之间信息不对等,”盛灿阳说,“你们不知道场上现在只剩下了两狼。在你们眼里,四号可能不是真守卫、平民牌可能还有狼。所以你们不敢赌。但我是预言家,我验了七号是狼,你们就得认,我说外置位没有狼了,你们也得承认。”

  盛灿阳说:“如果你们觉得我被梦了,在报假查杀,我也可以不归七号,归一号,一号、七号双狼,归哪个都可以,不信任我,可以走你们相信一定是狼的这张一号。只要你们跟我一票,我保证今晚平安夜,明天游戏结束。”

  盛灿阳的逻辑太完整了,简直是完美的,他提供了一个最优方案,保证能走掉一狼的情况下,还可以先不出掉他们不放心的七号。

  盛灿阳说:“到底是一个人不死,还是你们要陪狼人玩,你们可以自己选。”

  盛灿阳一伸手,示意请便吧。

  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眼神在他们之间流淌,但似乎都被打乱了计划,不知道该作何安排,这和他们昨天预料到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昨天商讨的时候,感觉盛灿阳一定是找不到剩下的两匹狼在哪儿的,但此时此刻,盛灿阳言之凿凿,且看上去无比聪明,这样的人让他们下意识想要去寻求保护。

  生与死的抉择有时候只在一瞬间,人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无法保证自己绝对理智。

  法官似乎是故意给了他们很长的思考时间。

  盛灿阳最后说:“发言结束,警长归票1号。”

  法官说:“警长发言结束,警长归票1号,所有玩家请在倒数结束后投票,慢举或变票无效。”

  “3、2——”

  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表情变幻莫测。

  盛灿阳举起了手——

  法官说:“1。”

  “请投票。”

  海日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紧紧地抿着嘴角看着屏幕。

  只差一票就可以。

  平民牌大概率会选择跟从盛灿阳,但是神牌未必,让神牌跟从盛灿阳,就是让他们自己放弃了百分百能活下去的机会,去跟着盛灿阳搏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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