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森林[刑侦] 第60章

作者:焚花煮锦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强强 推理悬疑

  几个人交流了下眼神,轻轻点了点头,祈雨干脆直说:“你儿子袁恒智意外死亡,王雨丹还有你妹妹袁燕已经来过警局配合调查,我们希望你尽快回国协助警方破案!”

  “什么?恒智他怎么了??你说清楚!”袁建阳声音拔高了五度不止,如果不是免提,怕是要刺破耳膜。

  “袁恒智意外死亡,王雨丹情绪激动数次昏厥,所以你可以选择立刻回来或者按你原计划回国。”

  “你稍等。”袁建阳没有挂电话,而是吩咐旁边的人,联系王雨丹,很快另一部电话里传来了嘶声裂肺的哭声,依稀听得到:“儿子没了,没了……”

  “警官,我会定最近一班飞机回国,麻烦你给我留下你的个人号码,我需要随时能联系上你。”

  祈雨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对方立刻挂了电话。

  “他对这个儿子很上心啊!”曲瑞川评价。

  祈雨肯定了曲瑞川的说法,种种迹象表明:袁建阳和王雨丹虽然秘密离婚,但是两个人对孩子特别是老大投入的感情和精力还是很多的。祈雨把年丰发现的关于几个案子之间微弱的联系讲给了大家听,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根绳子究竟代表什么,但是几个案件中毫无相似共同点的被害人和凶手之间因为这个东西联系起来了,还和那具无名骸骨搭上了关系,他们不得不去挖其中隐秘的联系。

  “我这次去云孜牧华会申请见一见古荣峰,现在他什么情况?”祈雨问。

  温彬立刻回答:“一审了,判决还没出。”

  祈雨点点头:“等到判决就算死刑还要报最高院复核,来得及,我这次去见见他,毕竟这是他的作案工具不可能搞不清来历。”

  祈雨交待了之后的工作规划,温彬留在这里主持日常工作,当地的线索继续走访,如果画像出来了拿去找凉菜店大姐和旅社服务员核实,如果差不多发给边境部门请求协查,再贴通告征集线索。他和曲瑞川去云孜牧华调查袁恒智袁建阳的社会关系,去见古荣峰。

  几个人合计了下,顺利的话应该去一周最多,祈雨承诺尽快赶回来。两个人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年丰那边说可以出发了,曲瑞川拿过扔在办公室上的车钥匙。

  “我开小破车,你开年法医的车,我看他昨晚可能没睡一直在检验。”曲瑞川大着胆子给祈雨安排了工作。

  祈雨没有丝毫反对大大咧咧走到年丰面前一摊手:“钥匙给我,你山路不熟。”

  年丰没犹豫把钥匙抛给了他,祈雨看年丰提着个大箱子,内心吐槽又不知道带了多少件衣服,进省城了起码一天五套吧。车一启动祈雨心里啧啧,果然比小破车好使很多。

  年丰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整理着一摞摞的资料,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行程过半,年丰才把所有东西塞回电脑包坐直身子起了话头。

  “那个绳子你怎么看?”

  “我觉得是某种暗号或者标记,后面可能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寓意……”

  “我刚才出发前突然想到了,我在国外读书时听到的一个物理还是化学专业的同学讲过的一个传说。”

  “讲讲。”祈雨眼神专注看着前方的路,山道一圈一圈已经绕了很多圈,而路还没有尽头。

  传说不长没有任何考据性,甚至有点像旧时异闻录,总结起来就是旧时候的人发现塞冰硅是因为神的指引,他们认为这是神赐给凡间的通天梯,如果要想死后登入极乐世界,那么就要用塞冰硅一同下葬,它能指引你的魂魄脱离世间苦难,抵达永无止境的光明之城。

  “□□吧?”祈雨听完蹦出一句话,他曾经接触过的案子里没有涉及宗教的,不过千百年来正统信仰就那么几个,没有哪个教派的教义不讲生前行善积德,只说死后拿个矿石就能进天堂。

  “太久远了,当时就是大家聚会时一个笑谈。”年丰脑海里之所以能想起这茬还是归结于这个东西太过少见。

  “你觉得以于乐的心理状况,信□□的几率有多大?或者说你觉得他会不会信了□□后才出状况?如果他信了□□,赵佑一点没发现?”按赵佑和于乐同事的诉说,于乐的精神状态确实糟糕,但是他固执不去见心理医生究竟是因为讳疾忌医还是得到了他心目中“神”的指引?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让于乐开口回答了,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凶手了。”

  “还有古荣峰。”祈雨补充。

  祈雨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是长长一串奇怪的号码,他把手机抛给年丰:“多半是袁恒智父亲打的,你帮我接下。”

  年丰摁了免提一接通,那头传来袁建阳语速极快的话语:“祈警官,我现在已经到了机场,一个半小时候起飞,到了云孜牧华应该是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哪里见面?”

  “下飞机告诉我,就在你公司碰面吧。”

  “好的,我将公司地址编辑成文字信息发给你。”

第93章 双人房

  车开进云孜牧华市区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为了年丰去省厅开会方便,他们挑了一家距离近的酒店,走到前台,服务员干脆利落报了房间价格。

  “现在只有一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了。你们要吗?”

  “要啊。”祈雨一口答应下来,他和曲瑞川住双人间正合适。

  服务员快速验证身份证办好入住,丢出来三张房卡,两红一蓝,曲瑞川一把抓过蓝色房卡问服务员:“这是单人间吧?”

  “对!”

  “嘿嘿,我睡觉打呼特别厉害,而且睡眠质量不好,一点别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得,年法医你没这些毛病吧?”

  “没有,我可以和别人同屋。”年丰表面平静,内心窃喜,他还正找不到理由想和祈雨住一屋呢,曲瑞川倒挺会制造机会。

  “诶,你打呼厉害怎么又睡眠质量不好了?”祈雨一百个不愿意和年丰住一屋,他觉得要不然他住单人间算了。

  曲瑞川拿着房卡提着包跑得飞快:“咱俩也不合适住一屋不是,你懂的,你单身是祸害!”

  年丰拿起房卡拉上行李箱推了祈雨一把:“走吧,太晚了。”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祈雨想着睡一屋就睡一屋吧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打开房间门,他傻眼了,屋子里靠墙一张大床。这服务员有毛病吧?大老爷们给整个大床房?还说双人间?

  对,这确实是双人间,没人说是双床房!

  祈雨忍不住腹诽:省城套路多……

  年丰进屋才不管祈雨自在不自在,摊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套套拿出来挂进衣柜,收拾妥当拿着衣服说了句我先冲个澡你收拾下。

  祈雨进屋后情绪纠结了不到两分钟,就随他去了,今天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年丰的车是舒服可是他不敢开太快万一有个刮擦,他卖身都赔不起,高度紧张几个小时还是蛮累的。

  他行李箱里没什么东西,他拿出洗漱用品后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视,浴室门打开,穿着一身宝蓝色真丝睡衣的年丰走出来,祈雨的嘴逐渐张大成了O型……

  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以前和温彬出差两个人都打赤膊,谁也别嫌弃谁,但是到了年丰这里,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年丰的自爆,他今天可能只是略微有点不自在,因为有了那晚的交底,现在年丰穿得整整齐齐出来,他觉得自己赤膊要么亏了,要么有性骚扰同事的嫌疑。

  年丰走到他身前一抬手把下巴给他合了上去:“张太大脱臼了,怎么了?看我好看?”

  祈雨闭闭眼,好看是挺好看的,宝蓝色的光滑面料衬得年丰肌肤胜雪,沐浴后的热气夹带着清香肆无忌惮侵略着祈雨的中枢神经。

  “不是,我没带睡衣。”

  “有浴袍。”年丰指了指浴室。

  祈雨松了口气麻溜进了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年丰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会怎么样你,至于那么紧张么。

  祈雨穿上浴袍拉起胸前的V领对襟压在锁骨上,反复捋扯保证脖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系腰带时表面一层前襟恨不得扯到后背捆住。

  宽松的浴袍,他也不胖愣是裹出了紧身效果,镜子里浴袍刚到膝盖下一点,他埋头看着露在外面的小腿肚左看右看不顺眼,余光扫到柜子底层的棉拖鞋,拿出来套上脚勉为其难接受自己露了一截小腿走出了浴室。

  年丰看到祈雨因为浴袍裹得太紧走路不由得昂首挺胸捂住嘴笑了:“没看出来你挺‘保守’!”

  “我一直很保守!”

  祈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抬了脚又放了回去,清清嗓子:“你睡哪边?”

  “我睡外边吧……”

  “行,那我先睡了!”祈雨说完噼里啪啦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只剩下电视机微弱的荧光,他爬上床又转身溜了下来打开衣柜一顿翻,拖出了一条薄被子,把床上铺好的被子叠起来放在了外侧。

  “那个,我晚上有卷被子的习惯,我们一人一床免得感冒。”

  年丰哪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嗯了一声没反对。祈雨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浴袍也没脱,紧紧贴在墙边,年丰揉了揉太阳穴干脆关了电视也上了床。

  祈雨的心随着床一侧一起下沉,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用鼻咽部催动快速呼吸发出了类似于打鼾的声音,年丰闭着眼睛挑了挑嘴角压抑着想笑的冲动,他不能笑出声,否则祈雨今晚大概会裹着被子去走廊睡。

  祈雨时不时“打鼾”侧耳聆听年丰的呼吸逐渐平缓,长长舒了口气,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往墙壁上贴了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年丰收拾妥当,祈雨还抱着墙壁睡得正香,他拍了拍被子叫了几声祈雨连哼哼都没有,他撩开被子边缘手伸到祈雨锁骨一贴,无需任何语言,祈雨就像屁股上突然伸出了弹簧,挥舞着双手弹坐起来,拉住被子缩在角落。

  “你干嘛!”

  年丰双手合掌搓了搓:“叫你起床啊,喊了几声没反应,我下楼吃早餐了,你自己收拾好过来。”

  年丰说完不带停留的转身,房间门一响,祈雨扑到床的另一侧提起话筒拨了前台。

  “你们今天有多的房间吗?”

  “抱歉先生,暂时没有客人退房。”

  “能换双床标间吗?”

  “抱歉先生,暂时没有哦,建议您12点后来看看哦。”

  祈雨失落的挂掉电话,趴在了床上,这觉可怎么睡??一股淡淡木质香蹿进鼻孔,祈雨趴在床单上仔细闻了闻,又回到自己那边一闻嫌弃地撑起身子:消毒水真难闻……

  祈雨走到餐厅,曲瑞川和年丰坐在一桌,曲瑞川冲他招招手,年丰指了指多出来的一盘:“给你挑的,吃吧。”

  饭桌上祈雨和曲瑞川讨论了下,趁着袁建阳抵达前这半天,争取把袁恒智的班主任和舍友走访完,然后中午见袁建阳,之后再确定下午的安排。

  “见古荣峰的手续,我这边帮你盯着,你不用管。”年丰主动提出分担工作。

  “好。”

  吃过饭曲瑞川开着小破车和祈雨直奔城市西面的班主任住所,昨天电话中班主任已经知道袁恒智遭遇不测,对袁恒智初中两年的学习,品德给予肯定。

  “袁恒智有参与或者遭遇校园霸凌吗?”祈雨问。

  班主任不停摆手,保证绝对没有。

  “我们这是尖子班所以要求住校,基本我班上90%的学生都是直升本部高中,他们除了学习根本没时间干别的,而且你争我赶但凡有点什么事情影响成绩下滑特别明显,其他班我不敢保证,我的班绝对没有这些问题。”

  班主任是一位接近五十岁的女老师,个子不高,说起话来上半身挺直脊背,头微微侧昂,声音充满激情和自信。

  祈雨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了同样“身居高位”的父亲。之后例常询问他没有再开口都是曲瑞川进行。

  “他的家长会一般是谁来?”曲瑞川问。

  “都是他父亲,他母亲没来过,他父亲工作好像挺忙,能对子女教育如此上心很难得。”

  “袁恒智在班上有哪些同学关系比较好?”

  “他性格比较内向,关系好的只有同寝室那位男同学,联系方式和地址昨天有提供给你们,其他的都是一般相处,平时课间都在看书做题,同学之间交流本来就少,他内向说话就更少了。”

  曲瑞川没花多长时间问完了所有问题,见祈雨没有补充的意思两人起身告辞出发去袁恒智同学家,在车上曲瑞川问祈雨。

  “你是觉得班主任说的话有问题?”

  “没有,我没说话只是因为从小对优秀教师犯怵……学渣的致命弱点,理解下。”

  袁恒智的室友独自在家,透过防盗门的镂空花纹验证了祈雨他们的证件后,将两个人请进了客厅。

  “班主任说袁恒智出了点事情,你们需要找我了解情况,他出什么事情了?”

  “袁恒智在老家意外身亡,我们需要了解下他的社会关系,你们同一个寝室关系怎么样?他有没有跟你讲过他遇到什么麻烦?”祈雨问。

  “啊?怎么会这样,他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对方一脸不可置信,不到一个星期前还住在一屋,高高兴兴约定下学期见的室友转眼天人永隔。这大概是少年第一次经历身边人突然离去,之后的话语中也失去了好学生应有的思维敏捷,表达清晰,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语言重复,曲瑞川不得不几次出声询问前后不一致的地方。

  两个人从初一开始同寝,袁恒智和班里其他同学一样,一心学习除了体育课以外他几乎一天都钉在桌子前做题看书。他们因为从教室到寝室一直在一起,所以两个人关系稍微熟悉点。据他推测,袁恒智的家庭条件应该比较好,因为他们每天穿校服,但是内里的T恤,脚上的运动鞋袁恒智没有一件不是品牌货,其中不乏限量版,学习会用到的电脑等也都是高配版。袁恒智的父亲只在开学和放假时候来接他,会请他和袁恒智一起吃顿饭。

  “他爸人挺好的和我们说话都是和颜悦色,他妈挺凶的……不知道是不是后妈?袁恒智没说过,我也不好意思问。”

上一篇:血色灵瞳

下一篇:已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