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狙击[电竞] 第115章

作者:劫北 标签: 强强 年下 甜文 网游竞技

——是戚霁,醒了。

秦玦本能地一怂, 却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平时的委屈和稚嫩, 反而看出了股完全成熟的惬意。

于是秦玦懵了两秒, 才想起正事:“我昨晚……没有弄疼你吧??”

戚霁却也懵了两秒,吐字艰难:“有。”

……也对, 怎么他妈的可能没有。秦玦想起他俩春节那回, 连他这样皮糙肉的人,都是戚霁连亲带哄拿手试探了好久才勉强敢采取下一步, 而且到真枪实弹的时候,他还是疼得直哭,弄得戚霁慌忙退了出去——记得当晚,还是他死活不准停下、表示大丈夫肚子里能撑船难道撑不下你的XX吗,才逼迫戚霁把事儿办完了。

然而昨晚位置对换,他是在醉酒乱来的状态下,戚霁不被弄伤才怪。

所以秦玦反手拉住对方,心疼地想看看对方屁股瓣儿有没有事,然而对方却无辜地指指肩膀,说:“是这里,前辈。”

秦玦目光疑惑,扫到戚霁的肩后有一道道发暗的红痕,被猫抓了似的,旁边甚至还带着一处浅浅的齿痕。

“?”秦玦心疼地摸了摸,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艹,怎么弄成这样?”

戚霁顺势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窝,又是那副粘人的垂耳兔的模样,但那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却反而更让人脸红:“有人喝醉了酒,腰像化了一样,软趴趴地窝在我怀里非要我抱着,不、不过——跟平时不一样,不仅不小声哼哼了,嘴里的要求还特别多特别直接,一被抱得舒服了就挠小戚……所以还是挺痛的。”

秦玦起码思考了三秒对方在说什么,脸上才噌地腾起热度——他羞愤得要挣脱,戚霁却用柔软的怀抱将他完全拥紧,喉咙里明显溢出了笑意:“对不起,是小戚的错,下次绝对不会再误会前辈了。”

“你……”秦玦舌头打结,“你撒娇也没用,你给我等着。”

他气到现在就要下单全套道具寄到上海基地,戚霁却一边揉揉他下巴,一边把天真的脸搁在他肩膀:“那……我喜欢这个,前辈给我买这个粉色的好不好?”

秦玦后颈一热,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于是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就返身和他打闹起来,两人差点滚到地毯上,还是戚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回去摁在了枕头上,惊慌后的笑容是从未见过的温暖灿烂:“……我喜欢你,秦玦。”

秦玦一怔,心跳快得难受,只好一把勾住戚霁的脖子把发红的脸藏在他耳侧,半天才憋住快要冲出心口的动情:“……啧啧,是不是也想听我这么说?”

正巧,戚霁的脖子耳朵同样在可怜地发烫:“嗯啊。”

秦玦眼见得逞,便以霸道总裁模式挠他耳垂:“想听就求我啊~”

然而,一旦把戚霁刺激到了委屈的极点,秦玦就总会被极限反杀:“我——那……昨晚前辈重复了几百遍老公我喜欢你,喜欢你的那个东西、这个东西,小戚都快听腻了,怎么办?”

“……你造谣!”于是秦玦一下涨红了脸,两人又在床上抱着滚了好几圈,等到柳泽都打电话要清理门户了,他俩才赶紧起了床,收拾吃饭和参加今天的群体采访。

***

如今的电竞圈,早不似当年穷到只能在赛场角落随便采访两句,各国电竞媒体如出一辙地激动,相机快门声在周围此起彼伏,选手们端坐台前,也俨然是什么明星了。

只是身处国外,友善的媒体有,说话刺耳的也不会少,面对那些五花八门的问题,唯独秦玦成为了最亮眼的采访鬼才。

有一个记者,明显在挖坑:“作为新人,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就获得了总MVP,妄言觉得有哪些对手的表现对你们构成了威胁?”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可能节奏满天飞,沈烨正要帮腔,秦玦却不假思索抢答俩字:“没有。”

其他人一愣,有人笑出声,记者则头顶省略号,下一个问题还是刁钻:“那在领奖台上你亲了fleur选手,是不是有一点博取眼球的意思呢?”

戚霁的眉头皱了皱正要说话,秦玦却对着镜头焦躁了半秒,简直不解:“对啊……不然呢?”

场内的笑声这下直接爆发,几个问题下来,秦玦的王霸之气充斥全场,记者已然处于放弃状态:“……那,获得本次冠军后,妄言有什么最想对队友说的?”

这个问题秦玦倒是挠挠脸,有思考那么几秒:“就……豆瓣酱多给我留点吧……其他没什么想说的了。”

到最后,还是有人问“妄言选手今天.衣服上的刺绣id为什么是fleur”,秦玦才总算有了点明显的惊慌,一下把肩侧的字母捂住了:“这,这个只是印刷错误——”

于是,采访一结束,沈烨就逗弄秦玦:“言神好无情好残酷啊,还以为言神会重点体现一下我们感人肺腑的队友情~”

“……队友情?”秦玦缓过神来,横着睨他,“你没有提前告诉我眼睛有问题这事,我他妈还没找你算账。”

“……这都还要算账啊,我冰清玉洁的处男身子今晚就献给秦总了行不行?”沈烨继续逗他,却被身后的戚霁俯身勾住了肩膀:“……队长,给我看看你有多冰清玉洁,好不好?”

沈烨背脊一凉直接喊出声,也逃不过被戚霁拖到一边制裁,崔雪致则拍拍秦玦肩膀,笑起来:“今天表现得很好。”

秦玦倨傲地仰起头,鼻子里的哼笑既霸气,又羞怯:“……那当然了。”

不过,停顿一秒后,他还是很快补充:“而且……以后会比现在更好。”

两人并肩而坐,没一会儿,阳光就照向秦玦呈琥珀色发亮的眼睛,也照向队友笑闹的身影,把他荡起的嘴角弧度都衬得清晰了几分。

——妄言有什么最想对队友说的?

那些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已经有足够的勇气珍藏于心。

——该如何形容从前那只小怪兽?

它孤僻、冷漠、胆怯又凶狠,虽然一身是刺、攻击性极强,却从来只会不慎把自己伤得流血。

那时,年幼的它对世界可有可无,它知它原本的家不要它,也知自己将来不可能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所以它茫然失措,只能流亡在一个又一个的游戏中,来逃避仿佛下一刻就要消亡的现实。

它明明很痛苦,却又很健康地长大,风霜雨雪再大,也未曾让它的身心受创——但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坚强的一刻,却又是它最伤心的一刻。

既然坚强,就再无理由需求半分关爱。

它只是孤独地蜷缩在黑夜之中,大概也从不曾想过,从一个人哭的狭小角落,走向繁花盛开的广阔世界,会是如此突然和简单。

所以,如果一切都是为了和你们、和那些充满好意的人相遇的话,它好像忽然有一点,能够接受从前经历的种种痛苦了。

***

五月,历经半个多月的比赛结束,巴黎的第一波热浪袭来,不少选手已经要启程离开。

很快,IS战队自己也收拾好行李,在大厅等着领队办手续。

别说,不少选手好像都舍不得离开——大厅里到处是合影留念的身影,大家欢腾地约战下一波国际比赛,澳洲狼队的人还追着崔雪致要了半天号码,只有面瘫脸祈星洲在塞着耳机研究比赛录像,Sarang临走前,对沈烨也是言辞恳切:“落夜,我的队友有服完兵役还回来继续打的——我相信,你不输他们,如果可以,希望还能在赛场上见到你。”

沈烨听了翻译的话,一如既往地看穿了老朋友的心思:“小姑娘,心里还不服,想等明年虐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