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师尊套路了 第79章

作者:十约 标签: 年下 仙侠修真 甜文 快穿 玄幻灵异

  清远嗤笑着将袖子从斐玉尘手中轻轻扯回,从容不迫地问:“怎么算?师尊如今护着你,同门向着你,便是长老们看你也是满心欢喜。怎么算呢?我们之间早就算不清了。莫不如听天道一言,好歹还能有个转机,你说是与不是?”

  嘴里的铁锈味越发的浓,斐玉尘强行将血水咽回,张口还要再说直接被清远打断道:“你如今连碰我手都不敢,从哪来的勇气和我说解决?”

  说罢舔了舔唇角,手心翻转就是一把短刃。

  “倒不如我一刀解决了你。”他笑眯眯地盯着斐玉尘,眼里满是兴奋的光。

  斐玉尘一个气短,直接吐出一口血。血将白袍染红,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他抬手一把拽住清远的手臂,劝道:“我知你现在不信我,但清远,你想想,这么多年,我可曾亏待过你?你不妨好好听我说,听完再做决定如何?”

  泛着红光的短刃在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清远垂着眼深深地看了斐玉尘一眼,目光从斐玉尘苍白的唇一路滑到染血的白袍上,神情似有所松动。

  眼见如此,斐玉尘接着道:“总归我灵力全失,废人一个,你还怕我使炸不成?”

  清远轻“哼”一声,冷言道:“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结果斐玉尘却是给他抛了个问题:“我们相处那么久,天道要杀我又如何会信你?”

  清远抬手弹了弹短刃,阴测测地冲斐玉尘笑了笑:“师兄错了,是我要杀你。”

  斐玉尘一噎,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问:“既然天道不准备杀我,那他为何要帮你?”

  清远把玩着手里短刃,漫不经心地应:“大概是看我可怜,天道看不下去你如此占我命格。”

  语落送出一道掌风,不耐烦地瞪了斐玉尘一眼扬声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斐玉尘被掌风扫在地上,“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口血。红色的血落在地上,摊成一团,恰好一阵冷风刮来,送入几片六瓣雪花。

  雪落在温热的血上,直接将方才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凝结。

  斐玉尘抬手擦了擦唇角,不以为意地笑着开口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清远一个眼刀刮来,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的不耐烦。

  把玩着短刃的手一把握住,也不管是刀柄还是刀身,一把下去直接飞溅出几滴鲜血。

  血落在斐玉尘睫毛上,睫毛不堪重负,一个轻动,直接将血水抖了下去。

  然后在虎口处淡开,被斐玉尘抬手轻轻擦过,顺着皮肉纹理印在上头。他抬了抬头,看向清远的眼神满是怜惜。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染血的手一把擒住斐玉尘下颚,未干的血将斐玉尘惨白的脸颊抹红。

  清远看着他的双眼,舔了舔唇,脑内有了个想法,他半俯下身细细端详着斐玉尘的脸,满是好奇道:“若是把你双眼剜了,师兄,你会疼吗?”

  说罢抬手曲着二指,作势要挖他双眼。

  指尖碰到睫毛,往前又近了一些触在眼眶上,指尖微湿仿佛沾到了水。

  于是清远笑了,十分高兴地将手收回身侧碾了碾,然后松开钳制斐玉尘下颚的另一只手心情大好道:“问吧,最后一个问题。”

  说罢又加一句威胁的话语:“想清楚了再问,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斐玉尘看了眼清远仍旧在流血的手心,喉结滚了滚有意说些什么,抬眼对上清远厌烦的神情,终是垂下头低声道:“我若死了,你要如何同师尊交代?”

  闻言清远轻嗤一声,还在流血的手覆到斐玉尘唇瓣摩了摩,铁锈味从唇瓣渗进口腔,同嘴里的铁锈味混在一块,徒然增了股奇异的药香。

  “你只是修为被封,五感仍在,看不出我如今修为?”嘴角旋起一个恶毒的笑,酌字酌句道:“瞎了?”

  “待解决了你,天道助我,到时候莫说君墨白,这修真界谁不跪倒在我脚下?”说罢将手抽离,癫狂大笑。

  斐玉尘轻“呵”一声,历声打击他道:“天道心思深沉,你又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

  一句话直击重点,清远点了点头又蹲了回去,将才收起的短刃又拿了出来,两指捏住刀身,用刀柄处对着斐玉尘胸口点了点,凉飕飕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待我用这把短刃插入这里,天道自会亲自来接我。”

  说罢将短刃旋了个方向,一把握住刀柄。

  不知是兴奋还是其他,握着短刃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清远半抬眸看了眼斐玉尘,快意道:“师兄,你也看到了,我手不稳,怕是会疼,你多担待些。”

  然后不等斐玉尘反应,一个用力捅了过去。

  他手抖得厉害,不到巴掌长的短刃直接偏离了要害,全全没入肉中。

  然后再用力抽出,滚烫的血液喷洒而出,溅了清远满脸。他跪坐在地,看着斐玉尘因为疼痛而抽搐着的眼脸,眼里愧疚一闪而过,快到还没来得及发现就被其他情绪给压了下去。

  光被人给挡住,洞口走进一人。步伐沉沉,带了满身寒意。

  “很好,你做得不错。”他开口道,满是赞扬意味。

  清远起身冲地上的斐玉尘递了个眼色,然后快速转过身冲来人微微一笑应:“大人。”说罢双手将那把染血短刃供上。

第八十四章 斐玉尘:我师弟是你能骗得……

  来人穿了一身明黄长衫, 二十来岁的模样。

  眉眼长挑,挺鼻朱唇,十足好模样。

  上挑的丹凤眼从染血短刃移到躺在地上低声喘气的斐玉尘脸上, 意义不明地扯了扯唇角后伸手拍了拍清远的肩夸道:“干的不错。”

  清远低下头将眼里情绪收敛,低声应了一声后退到了一旁。

  天道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斐玉尘。

  “不该是你的,别乱动。”他开口道,说罢抬脚踩在斐玉尘右手手背上, 接着蹲下身看斐玉尘因为疼痛而揪在一起的脸。

  “这点痛都忍不了?真不知他看上你哪点。”语里满是嘲讽,看着斐玉尘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脏东西。

  斐玉尘胸前挨了一刀,手又被踩着, 唇角疼得发白,细密的冷汗从额角不断冒出,连大声喘气都困难。

  见此,天道心情大好, 起身欲要将踩在脚底的手碾碎。

  后方的清远看出他的想法,慌张出声道:“大人。”

  天道回过头,意义不明地笑了笑问:“怎么?心疼了?”

  清远敛了敛眸, 露出一副愤恨的样子, 啃了啃唇角, 将下唇啃出一条血印子,接着收了收眼里的怒火, 低下头冲天道恭敬道:“大人说笑了,只是这人我想亲自收拾。他从我身上夺去的,我要一点点讨回来,碾他手掌他顶多身疼,我要让他身心剧痛, 让他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话越到后头声音越低哑,仿佛要挤着嗓子才能将这些话吐出。

  天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清远,不带热度的目光仿佛要将清远看透。

  许久以后,天道不说话,清远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同他对视,然后抱拳道:“大人。”

  躺在地上的斐玉尘好似缓了过来,轻“呵”一声,讽刺道:“从前就觉得你呆,现在看来你这是蠢,都到这种地步了还看不出他是在骗你?”

  这话激得清远一通脸红,他狠狠瞪了斐玉尘一眼,右脚下意识就要往前跨,硬生生被他忍住。忍得抱拳的手青筋暴起,紧闭的唇都在轻微颤抖。

  天道笑了笑,将右脚收回,轻声道:“也是,你们师兄弟的私事,还得由你自己解决。好孩子,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斐玉尘唇角嘲讽的笑还挂着,且随着清远的走近而加深。

  清远蹲下身,灵力化成的长鞭随意卷落在地,他抬起手掐在斐玉尘脖上。半干涸的血液黏黏糊糊贴着皮肉。

  斐玉尘笑不出声,只能挑了挑眉眼,将唇角的笑又提了几分。

  “师兄,你笑起来可真讨厌啊。”掴着脖子的手一点点收紧,脸上的笑越发的淡,眼里的恨倒是满得快要溢出。

  “待大人将我修为提升到归仙,你说师尊……不,应该说君墨白才对,你说君墨白他被我擒住时会是什么样?嗯?”说到君墨白三字时,情绪有很明显的波动,颤抖着,压抑着,听起来像是隐隐激动。

  斐玉尘脸色大变,挣扎着要去抓清远,却是连抬手的力气也无。

  心底有如火焚,越着急越无力,最后硬生生从唇角溢出一道黑色的血。

  竟是被气到这种地步。

  清远像是被斐玉尘的表现满足,忍不住开口接着说:“君墨白他……”

  天道神色暗晦不明地看着两人,眼见清远张口又提君墨白,冷声打断道:“你们师兄弟的事稍后再算,你先跟我回去,首要任务还是帮你突破归仙。”

  说罢抬手拿出一面镜子,巴掌大,边缘镶嵌了不少宝石,看起来十分值钱。

  天道将镜子随手抛下,白雾一出,人高通道在洞口浮现。

  清远松开掐着斐玉尘脖子的手,改提他腋下,轻“嗯”了一声道:“放他在这里我不放心。”

  天道回头审视清远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清远的提议。

  踏入通道时,斐玉尘放在胸口的雪玉发出丝丝暖流,也就一瞬,还没等将心口捂暖,就如潮水般一触即离。

  通道很长,斐玉尘十分虚弱,若非清远扯着,怕是没走到一半就要晕死过去。

  待出了通道口,温暖的阳光落在脸上,斐玉尘半眯着的眼费力睁了睁,这才看清所处之地景象。

  三层竹屋加一汪偌大温泉院子,温泉水氤氲的热气上升,竹屋若隐若现倒真有几分仙人住所的感觉。

  温泉不远处挖了口井,温泉水氤氲的热气到了井口边缘三寸处就自动消散,生生将那口有些简陋的水井露了出来。

  抬头看,不远处成片的木樨花开着,金灿灿地缀了满树,浓郁的香味拂过斐玉尘鼻尖,只觉臭,不觉香。

  斐玉尘抬袖掩住口鼻,压着嗓子咳嗽出声。

  咳嗽声又细又碎,传入天道耳中直接令他皱起眉头。

  他转过身冷笑道:“废物。”

  短短二字不知压了多少厌恶情绪。

  斐玉尘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你如此帮他,不过是有所图,可怜我这傻师弟什么都不懂,就被你这么诓骗,到底还是将他保护得太好,没让他体验到世间险恶。”

  斐玉尘说得很慢,说几个字就要喘口气,一段话说完都快要站不住脚。

  好在这番话直接惹怒了扯着他的清远,一直拽着他腋下的手直接抽离,顺便推了斐玉尘一把,让他跌坐在地。

  “师兄这话可就岔了,这世间险恶你不是给我好好上了一道?”清远张嘴讽了一句。

  斐玉尘费力地抬了抬头,目光越过清远同天道对上,不解道:“为何要在灵月潭耗费那么大的精力,若仅仅只是看不惯我占了清远命格,按照你的手段,不过张张口的事,如此耗费心力,说你没所图,谁信?”

  他弯了弯眉眼,瞥了眼身侧的清远,自嘲道:“哦,忘了,我这傻师弟信。”

  话音落,喉间麻痒更甚,斐玉尘费力地咳了咳,咳得唇瓣溢血才接着道:“没踏入这里时我不明白为何天道是个人,但当我看到那口井时隐约有了猜测。若我猜想不错,清远是你一开始就挑上的棋子吧。”

  天道盯着斐玉尘,眼色沉沉并不接话。

  斐玉尘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准确来说,一开始你的棋子只有清远。结果出了我这么个变数,按理来说,你一开始就应该出手将我抹灭,但你没有。我猜你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放弃一开始那颗棋子,改选我。咳咳……”

  斐玉尘咳了好一会也没人插话反驳,他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低声接着道:“三百多年你都等得起自然不差这么几年,你在等,等一个时机。但先于时机的却是变数,这个变数代价太大,你不能接受。于是你只能执起第一枚棋子,用他去毁了第二枚棋子,也就是我。至于你为何要这么做,大抵是因为嫉妒。”

  说到嫉妒二字时特意加重了音量,连眼底压着的情绪也波动了几分。

  好在斐玉尘后头垂了眼,加之天道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倒也没注意到斐玉尘眼底情绪波动。

  斐玉尘说罢便不再开口,连方才很是难受的喉咙也奇异地舒缓了下来。一时间只剩下三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拂过木樨花的风声。

  许久以后,天道转过头看向清远开口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清远的瞳孔缩了缩,低头抱拳应:“木樨香有些浓,熏得脑子一片空白。”

  天道神情一噎,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好在他惯会装,抬眉敛了敛神色,张口就问:“好孩子,闻不惯木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