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师尊套路了 第85章
作者:十约
斐玉尘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巴巴开口强行解释:“师尊,白日里我是和你开玩笑的,那什么,就……就……”
就了好一会也没扯出个像样的理由。
反倒是君墨白将书一合,伸手冲他招了招,没什么温度地说道:“过来。”
斐玉尘咽了咽口水,想了想白日作为,往后退了一步。
君墨白:“……”
君墨白:“过来。”
斐玉尘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挪着步子靠了过去。
“师……师尊。”斐玉尘哆哆嗦嗦叫了声。
君墨白抬了抬眼问:“害怕?”
斐玉尘摆了摆手,否认:“没,没有。”
“那你抖啥?”君墨白将手里书籍往桌上一放,单手拖着下巴问他。
“冷,冷的。”斐玉尘眼也不眨的撒谎。
六月的天,即便是夜里温度也热得虫蛙疯狂嚎叫,生怕叫少了就对不起白日烈阳留下的余温。
君墨白双眼直视斐玉尘,像是在思考他是真冷还是假冷。
他不说话,斐玉尘也不敢搭腔,就乖乖站在一旁任由君墨白看。
好一会以后,君墨白右手抬起,纯色被褥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被褥往前一递,压着笑道:“是为师想的不周到,你白日里落了水,是该怕冷。”
自己扯的谎只得生生受着,于是斐玉尘面露感动之色伸手将被褥抱入怀里,欣喜道:“这被褥好暖,多谢师尊。”
君墨白点了点头,起身将书籍拿起,看了斐玉尘一眼嘴角带笑叮嘱他道:“白日受了寒,早点休息。记得包紧些,省得为师半夜还要过来给你盖被子。”
斐玉尘:“……”他是不是威胁我?
“多谢师尊,师尊早些休息。”语调拔高,语里满满都是感动之意。也不知有没有一成是真。
君墨白走了以后,斐玉尘将窗一关,滚回了床上。
两床被褥,一床是薄蚕丝被,入手冰凉柔软,最适合六月天。
另一床也十分柔软,但触手温热,适合十二月的天。
他将怀里的被褥盖到薄被上,抬手送出一道灵力灭了灯火,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凉咒,这才将被子一盖,睡了过去。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君墨白在自己院子里泡茶。
斐玉尘觉得自己目前是个病人,得好好窝在房里养养,于是一整天没出门。
第三日也是个好天气,君墨白在自己院里抚琴,身旁大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生怕有人不晓得今日天气有多好。
斐玉尘觉得天太热,不适合病人出门,于是又一整天没出门。
第四日,第五日……第八日。斐玉尘在心里找了各种借口,这么多日房门是一步也没踏出。
终于在第九日的时候,君墨白端着碗黑漆漆的汤药推开了斐玉尘的房门。
药汁浓黑,苦味能飘出十里。
第九十章 斐玉尘:说好的予取予求呢?……
在君墨白踏入院子时斐玉尘就感应到了, 他十分怕死,又十分迟钝,整整八天都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于是干脆将双眼一闭, 假装没睡醒,就等着君墨白进来后瞥一眼离开。
结果人未至,药味先到。
那苦味仿佛是将黄连、木通、龙胆草并苦参捣碎了,加凉水浸泡三天三夜再用小火炖上三两时辰才能发出的味道。
太苦了,苦得斐玉尘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一口气差点没让斐玉尘晕过去。
房门就在斐玉尘深吸一口气时被人从外推开,十分的刚好。
药味更浓了。
那碗药汁看起来比墨水还黑,上头还冒着丝丝热气。热气上腾, 端着药的人却是眉头皱也未皱。
君墨白端着药,视线落在装睡的斐玉尘脸上,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手拿着碗, 另一手将斐玉尘从被窝里半抱了起来。
药碗凑近,斐玉尘没忍住“哕”了一声。
君墨白:“醒了就自己喝。”
斐玉尘歪了歪头试图将呼吸屡均匀。
见他装死,君墨白直接将碗缘抵到了斐玉尘嘴边, 准备硬灌。
苦味直往鼻腔里钻, 斐玉尘内心十分奔溃。这味道, 太恶心了。
遂挑开一条眼缝瞅了一眼,这颜色, 太要命了。
脑袋一转就要撇开药碗。
见他如此不配合,君墨白揽在他肩上的手将人往怀里兜了兜,然后手臂往里缩了缩,直接一把捏住了斐玉尘两颊。
微用力将嘴掰开后,另一手拿着药就要给他灌下去。
斐玉尘:“……”师尊的爱太沉重。
再装睡可就真得喝了, 于是他两眼一睁,手一推,将药碗推开以后,抬手拍了拍捏在两颊上的手,将脸解救出以后又装出迷糊样子疑惑道:“师尊,你要干嘛?”
君墨白低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斐玉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扯开这个对自己不太有利的话题道:“师尊,这碗东西好臭。”边说边用手去推,就指望能将碗里的药推出些许,最好君墨白手没拿稳,打翻了最好。
结果君墨白拿着药碗的手十分稳,没打翻不说,里面的药一滴都没溢出。
见此,斐玉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可惜。
这些刻意的小动作落在君墨白眼中,有些好笑,再想想昨夜楚之秋苦口婆心的劝说,就更好笑了。
于是他恶趣味地将碗又往斐玉尘嘴边贴了贴,轻声解释:“你身子骨向来不好,落水以后又没好好养着,导致你现在体虚成这样。这药闻着虽然苦,但对你身体极好。”
说罢将碗抬了抬。
温热的药汁顺着唇线往里渗了渗。
只沾染了那么一丝,就苦得斐玉尘频频皱眉。他侧过头又“哕”了一声,抬手捏住鼻子往被子里钻。
和沾了水的泥鳅似的,从君墨白胸口一路滑到了大腿上,接着转过身半跪着将脸贴在君墨白大腿上后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瓮声瓮气道:“师尊,我没病,你把这药拿走吧,闻得我想吐。”
说罢还发出几个呕吐的声响,真真是为难他连面子也不要了,只求那碗药能离得远一些。
他生来怕苦,小时候受寒生病了只往厚被子里钻,待发出一身汗病也就好了。从没喝过这种苦了吧唧的药。
舌尖只碰到了一丝,这会都苦得发麻。
他窝在被褥里,双手紧紧拽着被角,生怕君墨白将被褥掀开,把那碗药又递过来。
君墨白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腿上,拱起一团的人,抬手捏了捏眉角,有些无力。
斐玉尘窝在被窝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君墨白的动作,于是他扒开被角,将脑袋从里露出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想通了?”君墨白拿着碗问。
斐玉尘赶紧往回缩,结果反应没有君墨白快,被人一把扯了起来。
碗里的药汁将斐玉尘皱眉头的样子一点点照了出来,他扯着嘴角干笑一声,讨价还价道:“师尊,这药就不用了吧。修仙之人,小病小痛而已。不妨事,不妨事。”
君墨白盯着他不说话。
斐玉尘“咕咚”一声,咽了咽唾沫,伸手将药推远了一些,试图解释:“而且我没病,师尊,你号号脉,我身体好着呢。”说罢将白净的右手手腕露出,往君墨白面前晃了晃。
君墨白的视线落在那白净的腕子上,又轻飘飘地挪到了滑落大半在地上的两床被褥上。
双眼写满了不信。
斐玉尘一时语塞,强行解释:“这床被褥是师尊对我的关爱,虽然夜里盖着又闷又热,但我一直不舍得将被褥收起。师尊,我真没病,你号号脉,我身体可好了,你号一号就知道了。”
闻言,君墨白勉为其难地将手搭了上去,好一会以后神色难看地冲斐玉尘道:“比想象中还要虚。”
斐玉尘:“???”这脉搏跳得如此有力,你确定自己不是庸医吗?
质疑的话斐玉尘只敢在心底咆哮,但他的眼神又极其不受控制地瞟向君墨白。
三分震惊,七分质疑。
“这药还得多喝三月。”面对斐玉尘的质疑,君墨白轻飘飘吐出几字。
斐玉尘陡然拔高了音调,不敢置信道:“三个月???”
君墨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药往前送了用,半是威胁道:“自己喝或者我帮你。”
帮?怎么帮?
像方才一样掐着双颊灌?
如此一想,心里一阵哆嗦,脸颊生疼。
于是哆哆嗦嗦地伸手接过药碗捏着鼻子闭着眼一副赴死的模样凑了上去,呡了一口。
真就呡了一口,沾着唇瓣薄薄一层,不伸舌头舔甚至都感受不到味道。
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结果药汁都没进嘴。
实在是丢人。
君墨白盯着他轻“呵”一声,斐玉尘赶忙将头低下,唇瓣贴在碗沿,假装努力喝药。
头微低,眼上挑隔着碎发观察君墨白的脸上表情。
碗里的热气往上升,糊了斐玉尘一脸。面前的人影模糊了起来,隔着水雾瞧着十分的不真实。
苦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面钻,斐玉尘闭了闭眼,一狠心将碗一抬,“咕咚咕咚”几声将药喝了。
最后几滴顺着唇线一路滑到锁骨上,斐玉哆嗦着将碗递给君墨白,另一只手捂住嘴,生怕一个反胃将好不容易吞下的药给吐出来。
君墨白抬手接过碗,扯了个笑同斐玉尘道:“好好休息,明日这时候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