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237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余莲被打懵了,捂着迅速红肿的脸呆愣地望着他。

  陆丰的手指颤抖,同样被自己的行为震惊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拉着余莲走到一旁,低三下四的安抚几句。

  余莲正想哭诉,忽然眼睛一亮,“康先生出来了!”

  扭头一看,陆丰三两步奔向开出大门的黑色轿车,趁着汽车加速前一把扣住后座的车门把手。

  看着做出危险行径的人,康先生不得不让司机停车。

  他开门下车,冷着脸看向陆丰:“你知不知道突然拦车抓车有多危险?你想死也别脏了我家大门。”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丰心里悲愤,父亲的死就像一个魔咒,整个家族的运势一落千丈,他一个好好的少爷成天为了生意出去给人装孙子。

  在心里发泄一通,再抬头时陆丰脸上已经平静,“是我太着急,是我不对,康先生您别生气。”

  康先生皱眉,一手搭在车门上,打算随时走人,“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zf未来三年的头号项目康先生一定知道吧,我家祖宅所处位置正好是项目的中心地带。实不相瞒,我现在缺的就是资金。”

  “你觉得我像冤大头?”康成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陆丰:“当然不是,我只是……”

  “那你就是当我是傻子?”

  “我绝对没有那样想过!”陆丰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康先生的脸色逐渐冰冷,打量陆丰的眼神鄙夷不屑,“你和陆汀之间的事我一清二楚,虽说公私不能混为一谈,可是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陆丰:“……”

  话说到这份上,陆丰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在瞬间找到话为自己辩解开脱。

  康先生重新坐进车里,让司机立刻开车。康夫人扭头,透过玻璃看向距离越来越远的一男一女。

  “他们是谁?”

  “陆先生的二叔。”康先生冷笑,“陆汀于我们是救命之恩,他算个屁,我是疯了才会跟他合作。而且他口中那块地早就有人查过了,分明在陆汀的名下。”

  “那他们是想把地抢过来,然后自己运作?”康夫人从丈夫的脸色中明白过来,“没良心的狗东西,就是欺负孩子没有人撑腰!”

  “现在不是有了吗。”康先生意有所指。

  康夫人笑了,“陆丰这下子有得受了。”

  黑色轿车快速驶出视线,陆丰吭哧吭哧的瞪着眼睛,宛如饿极了的野狼。余莲紧张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陆家。

  如今现金吃紧,他们将现在的大宅子抵押了出去,佣人也裁了好几个,目前家中只剩下一个打扫卫生,一个留在厨房做饭。

  陆丰一身火气刚坐下,就看见二楼有人影闪过。

  余莲警惕到他想做什么,扑上去阻拦:“你冷静点,这件事跟啸啸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陆丰暴怒的低吼,“要不是他非要搞邪术去害陆汀,双方关系至于像今天这样恶劣吗!”

  陆啸站在楼梯转角的阴影中,将父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家里没出事的时候,他犯了再大的错爸妈都会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宽容他,让大姐给他收拾烂摊子。出事了,就什么都成了他的错。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一定会去反驳,会不管不顾乱发脾气。可是现在,知道了大姐故意将自己纵容成一个脾气暴躁极端的废物后,在经历过朋友因为陆家形式不乐观对他冷待嘲讽后,他似乎认也可了自己的废物设定。

  他就是什么事情也做不好,是这个家里的毒瘤。

  父亲嫌弃,母亲不疼,爱他的大姐成了心机沉浮,故意算计他的恶女人。

  既然这样,他这颗毒瘤得再长大一点才好,然后再突然爆|炸,把腥臭的脓液沾到每一个人身上。

第168章

  余莲退掉礼盒回到家, 发现家里气氛不对。

  厨房阿姨连忙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坐在客厅的陆丰,示意她先生心情不好。

  余莲觉得被打过的脸又开始疼了, 她抿了下唇, 紧紧捏着手包放轻脚步往楼上走。陆丰烦躁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说话。

  二楼和三楼之间,有个人影坐在楼梯上, 吓了正往楼上走的女人一跳。

  看清那居然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 余莲心头一喜, 但紧接着又是生气,这个孩子从来就不让人省心!

  陆啸像个破麻袋一样任凭母亲拖着走, 视线垂落到地上, 迈动的两条腿反应迟钝。

  余莲怕丈夫迁怒到儿子,不敢大声催促陆啸好好走路,一手推开门, 另一只手用力将人推进去。

  “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

  陆啸的衣服还是离家出走那天穿的那件, 有点脏,有点皱,他半垂着眼皮, 觉得关心他的母亲有点恶心。

  “你在关心我?”他明知故问。

  余莲一怔,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我是你妈我当然关心你。”

  陆啸摇了摇头,“你不关心我, 你只关心公司, 只关心你未来能不能继续过奢侈的生活。如果你关心我, 陆丰逼我去道歉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走后, 你甚至没有追出来看过一眼。你就这么害怕陆丰因为我迁怒到你吗?”

  余莲心虚,她对陆丰的感情很矛盾。余家不如陆家,她嫁进门来是高攀,她需要仰仗陆丰的鼻息过活。可是另一面,她鄙夷陆丰的无能。

  她吃着陆家的饭,小心翼翼的捧着碗,但是又嫌弃盛饭的人十分草包。

  陆啸死气沉沉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陆丰是个废物,陆玲晚是条毒蛇,我是个神经病。我知道,之前很多佣人都怕我,就连看着我们长大的李管家对我也不认可。虽然有时候你会站在爸那边不敢对我太好,但我知道,你没算计过我,你没有像陆丰和陆玲晚那样看到我没用后就抛弃我。”

  余莲听得心里不舒服,这些话像审判,也像是对自己前半生的回顾。这不是他儿子会说的话,陆啸一向嚣张跋扈,他会指着人的鼻子骂人,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宛如一潭死水。

  不安在扩大,她一把握住儿子的肩膀:“啸啸,你怎么了?”

  陆啸咧嘴一笑,半垂的眼帘彻底掀开,显得眼球微微凸出,“没怎么,说出事实而已。”看着眼前的眼睛里溢满真诚担忧的母亲,他心软了,“陆家要完了,你走吧。”

  余莲浑身冷汗,怔怔看着说胡话的儿子。

  楼下,陆玲晚下班回来了。

  她脱掉高跟鞋,打着光脚板走到客厅,累了一天的脚底板在瓷砖的冰凉中疏解了一些疲乏。这是她最近新养成的习惯。

  陆丰看了眼女儿的脚,皱了皱眉,没吭声。

  近日陆玲晚拉了两单生意回来,让低迷的公司重振了一点士气。陆丰对她愈发看中,甚至后悔从前因为儿子让女儿受了委屈,自然在某些方面不像从前那样斥责。

  陆玲晚享受在家的不断攀升的地位,她揉了揉额角,说话时不自觉的带上对下属吩咐的语气。

  “你见到康先生了吗?”

  陆丰来气道:“没有,姓王的把我们耍了!那傻逼吃了我们一分的力,根本没给好好办事。”

  陆玲晚猜到了这个结果,可她爸执意要那么做,她也没办法。神色平淡的接过厨娘递来的蜂蜜水,堵在胸口的酒气被压下去。

  “对了。”陆丰道,“你想办法帮我约宁伟成单独见个面,我有事情要跟他聊。”

  陆玲晚抬眸,“你不会是想拿户口的事情要挟他吧?”

  最近陆丰是越来越没有脑子了,陆玲晚起初还有些焦虑心烦,现在大约是习惯了,除了偶尔对父亲的想法露出几丝不太明显的讥诮外,不会有任何表示。

  人是独立的个体,之前费尽心思帮扶家里,稳住了一直走下坡路的公司。也算是还了陆家的养育之恩,够了。

  至于祖宅……她揉了下嘴唇,在心里嘲笑陆丰的勇气,宁家的人都不好惹。当爸爸的非要拿鸡蛋去碰石,她这个当女儿的没必要陪着一起跳坑。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陆玲晚说完起身,直接上了楼。

  连女儿都赞成的事情,成功率一定不低,陆丰连忙去书房找出锁在保险箱里的户口簿,翻到陆汀的名字后,指尖在上面点了点,好似在圈定猎物。

  约宁伟成的事比想象的更容易,托了个可靠关系一下子就敲定了吃饭时间。

  几天后,陆丰将订好的酒店地址发给中间人。由中间人在约定时间带宁伟成过去。

  恢弘大气的包厢中,对面是陆丰有些谄媚的脸,宁伟成两手放在交叠的膝盖上,身子靠在椅子上,眼神不咸不淡。

  &nb sp;中间人有些拘谨,宁伟成身上的气势让他紧张,“陆总,这位就是宁先生。”知道两人之前的谈话不方便他这个外人知道,随口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包厢。

  人一走,气氛彻底凝滞。

  陆丰掌心出了汗,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宁伟成一眼,恰好和那双眼睛对上。

  宁伟成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陆丰一时不察呛了口水,咳嗽个不停。宁伟成指尖在桌上点了点,笑着道:“陆先生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丰尴尬地擦嘴。

  宁伟成:“你我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陆汀,想必陆先生找我,应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对方已经把话挑开了一半,陆丰再藏着掖着就不合适了,将手里的纸巾扔到桌上,道:“我承认陆家对陆汀算不上多好,但好歹也没饿着他冷着他。而且我大哥在世时,一直把他当亲儿子宠,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偷听到老爷子的秘密,恐怕我还和妻子现在还把他当成亲侄子。”

  亲侄子你看他辛苦打工赚大学学费不管不问?亲侄子你看着自己儿子欺负人却不阻止?亲侄子你却盯上他手里唯一一点遗产不放?

  陆汀的在陆家受过的委屈,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往事被翻找出来。

  他悄悄派去的私人侦探说,陆啸十八岁时生日那天,意外在一家奶茶店看见了正在打工的陆汀。他当着所有客人的面为难陆汀,还打砸了不少店里的东西。

  老板不敢找看似有钱的陆啸算账,就把所有赔偿全记到陆汀头上。

  接下来三个月,陆汀需要每天打两份工还债。如果不还,老板就带人去学校闹。

  那段时间陆汀过得十分压抑,好在他性格坚韧,若是换了性情脆弱的孩子,很可能会想不开一了百了。

  除了这些隔段时间就找上门的麻烦,陆啸还曾干预过学校给陆汀发奖学金,交流名额,甚至是毕业前的实习机会。

  能在李骞公司留下来,完全是因为李骞对富家公子为难普通小人物的行为很不齿,另外也是出于爱惜人才,公司缺人。

  宁伟成想到这些就恨不得一个酒瓶子砸过去,他闭了闭眼睛,“所以呢?”

  “宁总,这些年我们抚养孩子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你宁家家大业大不在乎一点半点,所以能不能把陆汀手里的祖宅地契让给我们。当然,不是白给的,到时候项目落实我们立刻签订合作协议。那一片是未来几年zf的重中之重,前景不可限量,你和我联合开发,竣工后一定是B市又一标志性的工程。”

  “听起来不错。”宁伟成似乎真的在权衡利弊。

  陆丰心头一喜,却在听见下一句后面色尴尬。宁伟成:“我听说你找过康先生。”

  “实不相瞒,的确找过,可康廉愚蠢不懂其中价值,竟然连听都不愿意听我说完。”陆丰殷切地盯着宁伟成,“宁先生,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宁伟成:“我考虑考虑。”

  陆丰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呆了下,随即便又听宁伟成提到陆汀的户籍问题。对方希望陆家配合一下,尽早将陆汀的户籍转回宁家。

  原本打算当谈判筹码的东西,就这样被陆丰当作表达合作诚意的礼物送了出去。

  很快,陆汀的户籍从陆家转走,彻底和陆家断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