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死对头向我求亲了 第18章

作者:秋声去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爽文 玄幻灵异

  说罢带着徐图之走了。

  弟子是夙星真人门下的徒弟之一,虽然并非嫡传弟子,但也是整个宗门里地位较高的弟子之一。他见徐图之天赋非凡,又是宗主亲自带回来的,心下顿时便生了几分亲近之意,为他细细介绍起宗门的情况来。

  “我们这里是沧元宗,历来都是仙门中最顶尖的门派之一,宗内弟子多是剑修,以你的情况,拜入我们沧元宗倒是很合适的。沧元宗有六峰,其中雾山是历代宗主和核心弟子所在之地,能进入雾山的都是宗门里的佼佼者。因为雾山声名在外,所以很多人都分不清沧元宗与雾山的区别,还以为我们宗门就叫雾山。”弟子说着笑了笑,“带你回来的人就是雾山之主,也是沧元宗的宗主。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号。”

  “我们宗主是当今天下仙门中的第一人,世人多敬称他为藏雪君。”

  徐图之抿唇点了点头,想说其实他的师父也很厉害,但是想到这里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一他说错话给师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便忍住没有开口反驳。

  弟子又接着道:“宗主性情不是平易近人之辈,略有些严苛,你无事千万不要去招宗主的眼,特别是,有一个人你绝对、绝对不能在宗主面前提。”

  徐图之想了想之前和薛照微相处的经历,觉得他口中的“宗主”也许没有这么苛刻,但是他更好奇这弟子口中的人是谁。

  他好奇地看过去。

  弟子压低了声线,极其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鹤月君江灯年,切记,这个名字你绝对不能在宗主面前提起。”

  “他们有仇吗?”徐图之冷不丁地问。

  “那当然了!要是没有仇我们也不至于对鹤月君的名字这么讳莫如深了。这么说吧,你知道宗主前不久定亲的道侣是什么身份吗?”

  “……不知道。”

  徐图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觉得他说的“道侣”应该就是指他师父。

  “是鹤月君曾经的道侣。”

  “原来是这样。”徐图之点了点头,“那这位道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弟子:“…………”重点是这个吗?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徐图之一眼,又殷切地叮嘱他,“总而言之,你绝对不要在宗主面前说起和鹤月君有关的任何事情。”

  徐图之乖巧地点了点头。弟子这才放心,又和他说起其他的事情来:“方才和宗主说话的是夙星真人,宗主的师叔,也是宗主迄今为止唯一还在世上的长辈,也是我们宗门里辈分最高的人。夙星真人也是我的师父……不过我天赋平平,没有资格做夙星真人的嫡传弟子,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么好的天赋,加以努力,一定能被夙星真人看上的!”

  弟子拍拍他的肩。

  徐图之皱起眉头,不解地开口询问:“我的天赋很好吗?”

  “那当然了!你可是天生剑骨,天生就适合练剑的苗子,将来起码也是半个宗师境的高手,甚至大宗师境界也不在话下——这可是一万个修士里也未必挑的出来一个的顶尖天赋。你这天赋,放眼宗门上下,也就宗主和几个长老的亲传弟子比你强了吧。”

  “藏雪君?”

  “对啊,宗主的天赋,大概就是一万个像你这样的天生剑骨里面能挑出一个来。不过宗主和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比啊,宗主可是整个沧元宗近千年来天赋最出众的人物,也是如今天下仙门中离飞升最近的那个。原本仙门中也就鹤月君还能够与我们宗主比肩,不过自从鹤月君陨落在北荒之地,就再也没有人能和宗主相提并论。”

  弟子仰慕的的语气转为可惜。

  徐图之却只听进去了那句“一万个像你这样的能挑出一个藏雪君来”,眼神顿时变得格外失落。

  所以他的天赋果然还是很差。

  弟子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落,又给徐图之介绍了一番沧元宗其他几峰具体管派的事物,大略说了下碰见什么事该找哪里的人,最后叮嘱徐图之,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都可以来问他。

  徐图之乖乖地点头。

  “另外明日宗主会在雾山前殿讲道,你可一定要来听啊。”

  “整个宗门的弟子都会去吗?”

  “当然了,不仅弟子,就连很多长老都会前来,这可是天下剑道第一人的藏雪君。”弟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初来乍到,还不懂宗主在仙门中的地位,日后你就会知道这机会有多么难得了。”

  “我会去的。”徐图之抿了抿唇,说。其实在他心里,他师父也不比藏雪君差。

  他一定要在雾山好好表现,绝不能丢师父的脸面!

  …………

  雾山大殿前的碧桃花缓缓凋谢,从枝头零落。

  夙星真人与薛照微相对而坐,“你这一次去扶风派可还顺利?”

  “还好。”

  “相沉玉可有为难于你?”

  “还好。”

  夙星真人只好又换了个话题:“回程路上可有碰到什么事情?我寻思你一来一回不该耽搁这样久的时日。”

  薛照微手指忽地收紧,轻描淡写道:“路过个镇子,杀了只作乱的狐妖。不过狐妖内丹被魔界十二门的人取走了,此事是我疏漏。”

  夙星真人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不太自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说:“没有想到魔界十二门居然这么快又卷土重来,如今偌大的仙门,竟只有你一个人……倘若是鹤月君还在就好了。”

  “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

  夙星真人颇为感慨。

  整个仙门天资最出众的两个人,没想到两个都是情种。偏偏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除了一句“天意弄人”,夙星真人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薛照微忽然看了过来,夙星真人还未明白他眼底沉浮情绪的含义,只见他下颌弧线紧绷,神情慎重,一字一句开口:

  “他也许没有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V。】

第23章 隔云端02

  “你说的可当真?”夙星真人失态地站起身来, 良久才冷静下来,喃喃道,“如果鹤月君当真未死, 什么样的祸端竟然需要他诈死……那可就只有……”

  他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不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薛照微显然也早已想到,“以江灯年的修为, 整个仙门都不足以成为他的掣肘,唯一能够令他忌惮的只有……”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 “……天道。”

  夙星真人沉默半晌, 这个消息并没有比“鹤月君已死”的消息好上多少,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糟。

  “鹤月君他为何会开罪于……算了,暂且不提这些, 倘若鹤月君当真没有死, 那你和谢归慈又要如何自处?”

  夺妻之恨, 岂能善罢甘休,只怕生仇死敌的传闻当真要坐实。

  “我认为谢归慈一早就知道。”

  薛照微淡淡道。

  “你是说……”夙星真人想了想, 还是没有把话直接说出口,对于修仙之人, 和“天道”扯上关系的一切都透着那么几分微妙。他转而问道:“你觉得鹤月君这位道侣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看不透他。”薛照微指节半屈起, 落在桌面上,声音冷淡平静, “但我肯定他在藏拙。”

  “看起来你对他的评价不低。”夙星真人口吻放松了些, 开了句玩笑,“兴许你们有缘。”

  薛照微冷冷地看着他。

  夙星真人“哈哈”笑了两声,知道他不喜欢听人说这些, “是我失言了。如果你的判断不错的话, 鹤月君的事情只怕非同小可。”

  “你想好了吗?”

  他问薛照微。

  薛照微眼神沉静, 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差别:“此事我只是猜测而已,尚无定论。我需要去北荒一趟验证这个猜测,最近还要请师叔替我打理宗门上下。”

  夙星真人:“我知晓你断不会无凭无据的猜测,定然是有几分把握才会说出来。……这样一来确实能解释为何鹤月君会突然陨落在北荒。说来我一直觉得鹤月君之死有蹊跷……但是北荒之地妖物众多,极为危险,你这一去……”

  他的话音被薛照微打断:“若是三个月后我没有回来,就请师叔继任宗主之位。”

  话音冷静,可内容里透露的意思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疯狂、大胆又任性。

  好像一旦碰见了鹤月君的事情,他这个师侄以引为傲的冷静自持完全不堪一击。

  夙星真人叹了口气:“其实我看徐图之天赋上佳,也十分勤勉上进,你若是收他为徒……”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此事不必再提。”薛照微打断他,“徐图之与我既无师徒缘分,又何必勉强。”

  夙星真人听他这么说,劝阻的心思也淡了几分。他本不欲薛照微掺合鹤月君之事,说到底鹤月君与薛照微无亲无故,不过是薛照微一厢情愿的执念,却要搭上前程。可是若是劝阻于他,反倒成了心魔障念。

  进退两难。

  他只好又问:“如果鹤月君当真已经死了呢?”

  这是最坏的结果,夙星真人却不得不提醒薛照微。

  殿内九枝灯上燃着的深海鲛烛烛火微弱跳动了一瞬,将薛照微的影子拉长映在墙壁上。

  年轻的宗主垂了垂眼,声音轻而冷:“我会将他的尸骸带回来。”

  夙星真人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清楚地看见了薛照微眼底毫不掩饰的森冷与偏执。

  在鹤月君有关的一切上,他的的确确,无可救药。

  ………………

  谢归慈并不知道仅仅是一星半点端倪,就有人猜到了“江灯年未死”的真相——虽然推测过程和真相差得有些远。

  他正在烦恼不断上门拜访的渡越山的弟子们。这样的情况不算头一回,刚刚传出他和鹤月君定亲的消息来时,谢归慈的院子外也满是同门弟子,不过没有这个时候这样多。

  ——因为那时候江灯年还只是声名鹊起的新秀,不比如今,藏雪君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人,仙门中无数人想求见一面而不得。

  不管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在外人眼中就是谢归慈幸生了一副好皮囊,仙门中的天之骄子们个个都为他神魂颠倒。

  谢归慈对这样的传言不置可否,师延雪却忍不住为他担忧。她如今是整个渡越山唯一还能和谢归慈说上的话的人——在谢归慈闭门谢客后。

  “五师妹的剑法又有所精进了。”谢归慈微笑打量过去,赞许道。

  昱衡真人样样不好,但有一样却叫谢归慈佩服,他门下一群弟子个个都天赋不差,放在外面都是青年俊杰。这里面又以谢宥和师延雪的修为最佳。

  谢宥天赋过人,还在前几年的仙门大比上拿下过前十的好名次,素来得昱衡真人喜爱,天材地宝也不吝惜给他服用。

  而师延雪在一群弟子中不声不响,不会巧言令色讨人喜欢,也不得昱衡真人重视。她修为也不是进步最快的,但胜在勤勉扎实,谢归慈再见她的时候,居然已经凝出了剑意。

  师延雪的情绪并不常摆在脸上,但是听得谢归慈的称赞,她欣喜一时难以自抑,声音间也不免带出来几分,“大师兄看出来了?”

  谢归慈笑而不语。

  她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直困顿于瓶颈,不得寸进,还是前日那位宋仙君指点了我一句,才让我茅塞顿开,领悟出这一道剑意。不然若是凭我自己一个人,恐怕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开窍。”

  以宋芳时半个宗师境的修为,指点师延雪,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能她受益匪浅。

  “那位宋仙君何时离开渡越山的?”谢归慈问。

  师延雪想了想:“似乎是见完大师兄后就走了。那位宋仙君好像有些失魂落魄,不过我听他说什么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谢归慈淡淡笑了笑,没有继续深问。宋芳时于他是蜻蜓点水,不过一刹交集就各自归路的缘分,实在没有必要多做纠缠。

  “我记得好像渡越山弟子们历练的时日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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