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死对头向我求亲了 第42章

作者:秋声去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爽文 玄幻灵异

  有薛照微的名声和慕蘅来的提前交代,他们进入西洲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谢归慈依旧用的他的真容。

  于现在的他而言,“江灯年”或是“谢归慈”并没有什么实质区别,纵容一个名字能带来满座高朋,也对他无用。

  而且,他终归是要向几位好友解释他没有死这件事的。慕蘅来素来心大,可相沉玉却不好糊弄,想到这里,谢归慈不由得微微苦笑。

  当初……若非是实在突然,他本应该向几位好友交代事宜,无后顾之忧地才去北荒。

  只是世事哪有那么恰如其分,江灯年“一朝身死”,谢归慈伤愈后听闻消息已成定局。到底是有几分阴差阳错。他心底微微叹息,旋即侧过视线去看薛照微,藏雪君脸部的线条依旧冷硬,但垂眼与谢归慈目光四目相对时却泄出几分难得的柔和来。

  “走吧。”谢归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尽管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谢归慈却仍旧无法坦然直视薛照微。

  西洲慕氏府中,慕氏家主、慕蘅来、相沉玉都已经到齐,望见谢归慈与薛照微携手而来时三人表情各异,相沉玉蹙了蹙眉头,冷淡朝薛照微颔首:“藏雪君。”

  他的客气与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自然地像是他从未和薛照微在当初的葬礼上有过龃龉。

  客气完之后相沉玉切入正题:“灯年人在何处?信中他说会与你一起来西洲。”

  慕蘅来隐约有所觉察,他素来有种奇异的敏锐直觉,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立在薛照微身侧,姿态从容的谢归慈,眨了眨眼睛。

  谢归慈对他微微一笑。

  和记忆里别无二样的姿态神情令慕蘅来一僵,机械式地转过了脑袋。

  薛照微声线依旧如淬过冰雪般沉静:“他来了。”

  相沉玉和慕氏家主皆露出了有些难言的表情,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谢归慈淡然出声:“是我。”

  他眉眼之间盈满浅淡的笑意,镇定自若,脊背挺拔。温雅从容、容与风流,与诸人记忆里的鹤月君江灯年别无二致。

  但与记忆里的鹤月君相比,谢归慈身上又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明亮。

  好似一线天光乍破开。

  不需要别的证据,身为好友的相沉玉已经能把人认出来。

  慕蘅来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心底分外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眼角余光瞥见相沉玉和自家大哥的脸色,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大概、也许这件事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们没有和“谢归慈”打过交道嘛,要是他们也和“谢归慈”认识,肯定会发现端倪,说不定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了。

  谢归慈唇边含笑,看着好友表情变了几变,最终才竭力归于平静:“那魂灯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没有死,为何魂灯会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忘记问大家想看什么番外了。特地上来问一问。】

第52章 千帐灯03

  扶风派的魂灯与弟子的命魂直接相连, 除非身死道消,否则魂灯绝不会熄灭。谢归慈的魂灯也是这样。

  像谢归慈这样魂灯熄灭后又燃了起来的,相沉玉还是生平仅见。

  甚至这件事的离谱程度, 在相沉玉心底隐约盖过了好友死而复生之事。

  谢归慈:“魂灯本身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对它做了一点手脚。”为了将“江灯年”和“谢归慈”彻底区分开来,他当初做了不少准备, 也用了不少的手段,其中更包括一些上古失传的秘术。

  扶风派的魂灯本身没有问题, 但谢归慈在连接命魂时动了一点手脚。他将“谢归慈”与“江灯年”的天命区分开来, 这在理论上让他有了两个命魂,而与魂灯连接的是鹤月君江灯年的命魂。

  所以鹤月君江灯年身死,并没有错。

  活下来的是谢归慈。

  相沉玉听完沉默半晌, 他实在不知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死而复生的好友, 尽管在再度见面之前, 他已经做了许多的心理准备,但他也没有想过, 自己的好友与好友遗孀居然是一个人。

  甚至他还当着好友另一个身份信誓旦旦地说,我会为你报仇。

  相沉玉:“………”

  相沉玉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闭了闭眼睛:“……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谢归慈微怔, 似乎是没有料到相沉玉的接受情况比想象中良好许多。他斟酌了一下措辞, 简单提了提自己为何要编造出“江灯年”这么一个假身份来。

  相沉玉听完后并无特别反应,他盯着谢归慈的脸:“你知道了西洲城的事情。”

  谢归慈颔首:“对。”

  “你如今……还好吗?”相沉玉轻声问。对这个阔别已久的好友, 对这个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清过的朋友, 相沉玉实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谢归慈一愣,他来西洲之前预想过好友的诸多反应,他知道对方不会怪他的故意隐瞒, 但他没有料到好友能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他微微笑起来:“还好。有些事情想通了之后, 发现困住我的不过是我自己。”

  慕蘅来插嘴:“那既然江十你没事, 又来了西洲,干脆帮个忙呗。”

  他喊“江十”喊得顺口,一句话说完都没有发现问题。

  谢归慈和薛照微对视一眼:“我和藏雪君正是为了西洲城的事情而来。”

  慕蘅来的话让凝滞的气氛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轻轻一敲,全部碎裂。相沉玉提到正事,表情微略正常了点:“西洲形势比我先前所想还要麻烦,但根源却不在西洲城。”

  谢归慈颔首,他和相沉玉相交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当下理解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先前我与藏雪君已从魔界之人的口中探出,魔界那位少主潜入仙门多年,不少仙门前辈都受他所操控。眼下若想解决魔门之祸,必须找出这位魔界少主。”

  “我已令仙门世家自查过一遭。并无可疑人选。”相沉玉蹙眉道,“这位魔界少主藏的太深。”

  一直沉默不言的西洲慕氏家主,慕蘅来的大哥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倒有一个怀疑的人选,只是拿不准,就没有对外提过。”

  “谁?”

  “这个人鹤月君应该认识。”慕家主看了他一眼。谢归慈沉吟片刻,“……慕家主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渡越山的弟子?不过渡越山的弟子众多,我也并非全部认识。慕家主又如此肯定,再加上慕家主应该见过此人——是谢宥吗?”

  说出这个名字时,谢归慈尾音放得很轻。

  “正是。”他起身负手走了几步,“我原本并没有怀疑此人,是那日魔界十二门来袭,他差点被剖出金丹来,我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发现他的伤口不像是被寻常的魔物所伤,他伤口的魔气极为浓重,而当时来袭的魔物中没有修为到能聚集如此浓重魔气的。况且我看他的那颗金丹,也不像是被魔物剖出来,伤口整齐,反而像是……”

  “他自己做的。”

  谢归慈接话。

  以他对谢宥的了解,剖出自己的金丹来,谢宥也不是做不出来。

  当初他想剖谢归慈的金丹,因此与谢归慈决裂。后来为了祈求谢归慈的原谅,谢宥当着他的面,硬生生剖开自己的胸膛,想要挖出一颗金丹来赔给他。

  谢归慈看都懒得看这人一眼,转头就走。谢宥剖丹的事情便也没有继续。

  毕竟想要搏同情的对象都不在眼前了,剖出金丹来又有什么用。

  此事让谢归慈印象颇深。

  倒不是感动,而是难得听到这般好笑的笑话。

  慕家主点头:“是。看来鹤月君对此人印象颇深。”

  “江十你之前不是在渡越山当弟子?怎么就没有把这个家伙揪出来。”慕蘅来哼了两声,低声抱怨,“这些魔修……还真是会藏。”

  “我前些时日去渡越山,确实曾见有魔物出没。只是渡越山上并无魔气,我以为只是偶然潜入。”薛照微想起初次上渡越山的场景,沉吟片刻,道。

  现在看来那并非是偶然,说不定就是谢宥派来的。

  “如此想来,那魔界少主的身份就没有错了。”相沉玉抓着檀木椅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厉色一闪而过。他对魔界绝无好感,想到此人竟然在仙门里藏了多年,忍不住心生厌烦。

  “……只是眼下不宜打草惊蛇,如此才好占得先机。”

  慕蘅来赞同他的说辞:“不过谢宥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也未必一定是魔界少主……不过他是魔界细作的事情跑不了。不如我们找个机会试探他一番。”

  谢归慈看了看薛照微,他冷淡的眉睫轻轻垂落,视线落在谢归慈戴着凤凰骨尾戒的手指上,抿了下唇角。

  “我去吧。”谢归慈笑了下,指尖勾着薛照微的,这个动作让藏雪君冷淡的眉目稍微缓和些许,像是被安抚住了一般。

  “谢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回渡越山不会让他起疑。”

  谢归慈道。

  “一切小心。”相沉玉低声叮嘱。

  ………

  渡越山花影扶疏,谢归慈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发现院子中央立了一道人影。

  赫然是谢宥,他转过头来,风度无可挑剔,宛如最名门正派的弟子,恭谨谦让,虚心好学。

  不过他眼底的阴鸷之色却破坏了他的翩翩风度。

  “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

  谢宥盯着他,问。

  发现谢归慈没有好好待在渡越山的时候,谢宥心底徒然升起一阵事态失去掌控的恐慌。他对谢归慈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认为即使有想鹤月君或是薛照微那么一两个碍眼的存在,但谢归慈终究还是会落到他的手中。

  毕竟除了他身边,谢归慈又能去哪里呢?

  但是谢归慈的无声离开给了他一记痛击,让他发现原来不是一切都尽在掌握。

  谢归慈觉得他的模样委实有几分好笑,仿佛是他多对不起谢宥般。他想着便也不觉弯起唇角:“我去何处,难道还要先问过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宥张了张口,“师兄……还在怪我吗?”

  谢归慈一挑眉:“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值得我原谅的事情?”

  他对谢宥,从来说不上“怪不怪”,不过是当年识人不清,又或是当年太过天真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初心不改。

  说责怪怨怼太过,仅仅是失望之后的漠然而已。

  谢宥凝视着他,青色衣袖下双手握成拳,一点如黑色雾气似的魔气凝聚在指尖,猩红之色从眼底掠过,但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那一丝魔气从指尖散开,依旧还是干干净净、光风霁月的君子。

  他轻声道:“我总会叫师兄原谅我的……师兄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诚意。”

  谢归慈不置可否。

  “山下危险,师兄不应该出门的。”谢宥眸光沉沉,继续回到最初的话题。只有时刻掌握到谢归慈的行踪才能让他心安,特别是在眼下大事将成的情况下。

  谢归慈只是浅淡地笑了笑。

  “不用你担心这些,薛照微会保护我。”

  谢宥眸光一冷:“所以师兄这些日子是去找他了吗?”

  “他是我未婚夫,我与他见面不是应该?”谢归慈不动声色地说,“而且……我与他很快便要成婚了,到时也可以不计前嫌请你喝一杯喜酒。”

  他当然不会请谢宥,倘若他和薛照微成婚,他不想看见任何他不喜欢的人和事出现。但这不妨碍谢归慈拿来激怒谢宥——以他对谢宥多年的了解,当然知道怎么踩踏谢宥的底线。

  “师兄倾慕……藏雪君?”谢宥克制着自己的心情,极力平静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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