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 第48章

作者:星斗千里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以秦梧洲对陆洵的了解,此人无利不起早,究竟是怎样的利益能令他暂时放下秦国的一切,到楚国来见他。

  云言才见秦梧洲脸色难看,轻声道:“陆大人也没有办法,您久居楚国,不知道秦国夺嫡之争的情况,现在除了年仅三岁的十二皇子外,其他皇子要么被幽禁,要么死于非命。”

  “走吧。”

  秦梧洲眉头皱起,前世秦国的夺嫡之争没有那么快进入结局,如今的局面,陆洵别无选择,甚至秦国上下都只能指望自己这个身在楚国的质子。

  尽管此事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秦梧洲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意。

  云言才七拐八绕,走了许久,才将秦梧洲带到了陆洵所在的地方,陆洵很是惜命,他在一处偏僻的宅邸,秦梧洲一眼扫去,数不清的暗卫正在暗中巡视。

  大门缓缓打开,门内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他手中拿着一枚棋子,看见云言才身边的秦梧洲,笑了笑,道:“六皇子,请进吧。”

  秦梧洲看了陆洵一眼,这人倒是和前世一样,目中无人又贪婪无度。

  云言才与秦梧洲一起踏入了宅邸之中,他们刚一进入,背后的大门,就被潜藏在暗中的暗卫合上了。

  陆洵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云言才跟在了陆洵的身后,接着陆洵和宅邸内所有人都向秦梧洲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

  “臣陆洵,见过六皇子。”

  ……

  刚才听云言才说秦国只剩一个三岁的十二皇子的时候,秦梧洲料到了秦国内群臣必然担忧,却没想到陆洵会迫于局势这么快就选中他,毕竟先前他对陆洵派来的人相当随心所欲。

  “陆相,请起。”秦梧洲声音低沉,显得有几分冷淡。

  “谢六皇子。”陆洵起身道,“六皇子,请就坐。”

  秦梧洲与陆洵坐在了露天的石凳上。

  陆洵便开口解释道:“刚才言才应该和您说了,秦国如今仅剩一位年仅三岁的皇子,其他皇子要么丧命,要么失去继承权,朝野上下,包括秦王都属意你,成为下一任秦王。”

  “但是您必须拿出功绩,”陆洵看向秦梧洲的时候,眼底藏着些微不易察觉的不屑,“否则,恐怕群臣宁愿选您的十二弟。”

  秦梧洲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选年仅三岁的十二弟?”

  不等陆洵回答,秦梧洲就自问自答道:“哦,十二弟的母家可是朱家,若是让十二弟上了位,就无法维持平衡了。”

  陆洵脸色有些难看,秦梧洲的言下之意便是他选中秦梧洲,只是为了找个傀儡罢了,尽管他的目的确实如此,但是被秦梧洲含沙射影地说了出来,还是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但偏偏秦梧洲没有明说,陆洵只能憋屈地「呵呵」两声。

  “四皇子说得不错。”陆洵很快将神色调整了过来,继续道,“我们得到了可靠消息,楚王病入膏肓,楚国内政一塌糊涂,秦国变法成功,若能在楚国捞上一笔,您成为太子,甚至是成为秦王,就都会顺理成章起来。”

  尽管秦梧洲知道陆洵所说的在楚国捞一笔,指的是直接派兵,攻打楚国,但是他没有激动,以他对楚清的了解,楚清并不在意楚国如何,他的胸怀远比拘泥与蝇营狗苟的大臣、皇子宽广得多。

  他更在意的是广义上的人,在乎的是所有人能不能越来越好,就像他在河郡所做的一样。

  楚国已经烂透了,大楚的寿数已尽,秦梧洲估计等当朝楚王崩逝,楚国也会随之走向灭亡。

  思虑许久,秦梧洲对陆洵道:“可以,但是我现在没法跟你走,再给我几日时间。”

  陆洵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对秦梧洲道:“明智的选择。”

  ——

  二皇子楚郁的面容越发扭曲,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楚清向前走了一步,明明清冷削瘦,却泰然坦荡,令二皇子几乎不敢直视。

  “我说,你提出的条件,我同意了。”楚清笑了笑,道:“来吧,动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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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别动

  二皇子楚郁原以为, 楚清无论如何都不会替秦梧洲挡下他的刑罚,他想让所有人看看,楚清也不过是个虚假又伪善的人。

  却没想到楚清答应得那么干脆, 他疯了吗?即便二十鞭要不了命, 但也足以令人去了半条命。

  再想到楚清身为最近风头正盛的皇子, 二皇子楚郁更加犹豫起来,若是他将楚清打得半死不活, 恐怕朝臣和楚王反倒会怪罪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楚清自然也不想吃这苦头,按照他的处事方式,应当将此事先揽在自己的身上, 再想办法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更何况眼下楚郁已经开始犹豫, 迟疑。

  只是,这刑罚背后, 并不是普通的缘由,而是两国之间的仇恨,当事情的本质上升到了国仇, 就不是楚清能随意便糊弄过去的了, 即便他先前赈灾有功,同样如此,这刑罚不是他承担, 就是秦梧洲受刑。

  “这么犹豫, 要不改日?”楚清转过身, 作势要离开。

  二皇子又想到楚王向来不喜阳奉阴违之人, 他原先已经失了宠, 这是楚王交给他的任务,他绝不能搞砸了。

  “你去行刑。”二皇子楚郁转过头,对刚刚威胁过的管事道。

  管事转头看看二皇子,又转头看看四皇子,他颤巍巍地从托盘里拿起鞭子,抖了半天,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二皇子哭道:“二皇子殿下,我不想死。”

  二皇子楚郁脸色难看地踹了管事一脚,管事被踹倒在地,他冲动地拿起鞭子,便甩在了楚清的身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周围的侍从与下人们都惊诧得呆愣在原地,看向楚郁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懑与不平,四皇子自赈灾一事过后,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与爱戴。

  楚清眉头微蹙,他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痛,甚至远远比不上秦梧洲施针时的疼痛。

  ……

  “住手。”

  楚郁眼中血红一片,他看向门外,喝问道:“谁?”

  楚清姿态依旧清雅,只是身上染上了不少鲜血,这声音听上去是……大监的?

  大监跑着进了二皇子的府邸,看见楚清衣袍染血,口中直呼:“诶唷,我的老天爷……”

  “楚王有令,四皇子心意拳拳,对天下百姓宽宏仁慈,既然他愿意替秦国质子受刑,那……”大监问二皇子楚郁,“你打了四皇子多少鞭?”

  “五鞭。”二皇子楚郁眼神阴翳。

  “足矣。”

  大监先前从宫中狂奔而来,他喘了口气,对楚清道:“四皇子尽快回府修养,晚些楚王会来探望您的。”

  楚清想,太子党羽尚未散尽,朝中世家集权甚嚣尘上,自己对楚王还有用,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楚清对大监道:“多谢大监,替我同父王也道声谢。”

  “四皇子客气了。”大监看向楚清时满是心疼。

  楚清却没有急着回府,鲜血沿着手背向下滴落,他上前一步,扯起二皇子楚郁的领子,凑在楚郁的耳边,低声道:“祭练幼童之罪,丁兰七的伤,我会一一向你讨回来,另外,你真的是父皇的孩子吗?”

  “你知道吗,你的母妃和宫中钱姓侍卫已经暗通曲款多年,楚王正在搜寻证据,你觉得他找到的时候,你会是什么下场?”

  “记得看那封信。”

  楚清说完,送开了手,他从容地转过身,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府邸中的所有人都给四皇子让出了道路,并以一种崇敬的目光,目送楚清的离去。

  二皇子楚郁心中焦灼,他其实知道母妃与一个钱姓的侍卫关系格外好,但是他从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想来,母妃确实与那个侍卫不寻常。

  明明自己和楚清都是皇子,身份地位相同,可是他不论是不是他府中的人,所有人都敬重楚清,明明他和那个秦国质子搞在一起,他们却只说楚清情感真挚,二皇子心中嫉妒至极。

  楚清走后,大监将二皇子府邸封锁。

  “楚王有令,二皇子禁足于府邸中,何时解禁待定。”

  大监看向二皇子的眼神相当冷淡,宣读完楚王的旨意,他就启程回了王宫。

  楚清上了马车,身上的疼痛开始渐渐蔓延开。

  府医被满身是血的楚清吓了一跳。

  楚清对府医的医术相当了解,处理处理外伤还是没问题的,他对府医道:“不严重,你帮我先处理一下。”

  府医连声答应,上手撒药包扎。

  ……

  府医包扎后,楚清换上了先前备好的衣衫,他轻声咳嗽了两声,虽然秦梧洲替他解了两次毒,但是他的身体亏空得厉害,此事过后他一定好好调养。

  楚清下了马车,此时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只是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微寒的风吹过,楚清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暗六回到了楚清的身边,他刚想和楚清汇报先前跟踪秦梧洲后看到的事情,但是楚清用眼神制止了他,轻声问道:“把秦梧洲关进柴房了吗?”

  暗六回忆起先前,他对秦梧洲直言楚清要他去柴房,秦梧洲没有问原因就去了,于是他答道:“关进去了。”

  楚清松了口气,眼前霎时间天旋地转。

  暗六见楚清状态不对,扶了楚清一把,楚清才借助暗六的力气站稳。

  稳住身形后,楚清立刻前往主房之中。

  等楚清躺在床榻上时,楚王的銮驾已经到了楚清的门口。

  大监宣召着楚王的到来,楚清此时无力地躺在床上,楚王从不离开王宫,为何今日突然来他的府邸?

  秦梧洲回到耳房中时,暗六便告诉了自己,楚清要他去柴房,虽然秦梧洲很疑惑楚清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他相信楚清一定有他的道理,等他坐在柴房中时,门外便传来楚王来临的宣召。

  原来如此,秦梧洲想道,楚清应当是预料到了楚王要来,才让他在柴房中避避风头,秦梧洲看向窗外,秦七已经跟着陆洵等人撤回了秦国,不过秦梧洲另外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前往战场,寻找消失的靳将军。

  楚国的事务秦七也都料理得差不多了,秦梧洲给了自己几日的时间,他想劝楚清跟他一起走,楚国大厦的倾倒已是定居,楚清博学、仁爱、智慧,是世间少有的清雅君子,没有必要为腐朽的楚国陪葬。

  此时,楚王带着太医,来到了楚清的寝室,楚清要起来行礼,楚王挥了挥手,对楚清道:“清儿不必多礼,这是王太医,是楚国王宫中医术最高超的太子,寡人带他来给你看病。”

  王太医向躺在床上的楚清行了一礼,道:“见过四皇子。”

  “王太医有礼了。”楚清客客气气道,只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楚王对王太医没有那么多耐心,他声音冷淡道:“快去给寡人的儿子治病,别磨蹭。”

  “是,是。”王太医连声称是。

  王太医诊脉的过程中,楚王挥退下人,随手拉过屋内的一把椅子,如同寻常父子话家常般,他开口对楚清道:“你就那么在意那个秦国质子?”

  楚清想起上次他在楚王面前立的痴情人设,没办法,只能演到底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

  “你太傻了,寡人只见过他一面,但是寡人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他现在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楚王叹了口气劝道。

  楚清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罢了,你们终归不是一路人,珍惜现在吧。”楚王看着楚清道,“有寡人在,出不了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