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攻拿到虐文剧本 第22章

作者:柴帽双全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萌宠 玄幻灵异

  “你帮我跟陛下说,”楚逸尘努力地让自己说得有条理,“救了老师,便能赢取天下士子的支持,而且只要小心行事,此计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伍胜应当不会为此猜疑陛下……”

  不行,这些他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楚逸尘冥思苦想着更有说服力的说辞,但未等他想出来,一直寡言少语,只做个传信媒介的凌宏突然开口说:“楚公子,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成功,陛下千金之体,怎可以身犯险呢?”

  他说话时眼神中带着种怜悯,像是在怜悯楚逸尘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凌宏的一番话让急乱的楚逸尘一下清醒了,是了,他怎么说都是没用的,赵邺不可能同意这件事,因为这是在让他冒险。

  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赵邺自然肯冒险,但眼下到被逼无奈的情况了吗?远远没到,此事非但跟他无关,甚至齐开博死了之后,民怨沸腾,反倒对赵邺之后的计划更加有利,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冒险救对方呢?就因为那是他曾经的老师?

  这个理由对楚逸尘来说足够,但对赵邺来说,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楚逸尘心口发寒,他不是不明白赵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一个合格的帝王就该是这样的,冷酷且现实,但在这一刻,他依然感到心冷。

  凌宏走后,楚逸尘呆呆地坐在屋内,他发了会儿呆,突然走到书柜旁,将那些他平日里小心存放的文章通通拿出来,他一张张地看着,片刻后突然发疯一样的,将这些文章像扔废纸一样扔了满地,扔完后,他又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倚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抱臂低泣,便像是十年前那个只能看着家人一个个被处死的孩子一样无助。

  被调出城执勤了几天,今天才刚刚回来的柏空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废纸扔了满地,以及坐在废纸中,眼眶泛红犹带泪痕的楚逸尘。

  本来因为终于回家了心情还挺愉快的妖怪一瞬间变得暴躁起来,他鼻尖抽动,嗅着屋内残留的气味,像是在嗅是谁入侵了他的领地。

  他同时走到楚逸尘身边,语带杀意地询问:“谁欺负你了?”

  “柏空……”一直到柏空走到身边后,楚逸尘才像是发现他回来了,他虽然唤了柏空的名字,却双眼无神,魂不守舍,呢喃着说些自己都不理解的话。

  “柏空,我的老师要死了……哈哈……”楚逸尘语气先是低沉,片刻后却又突然笑起来,“我的老师要死了,柏空,我的老师要死了……”

  笑着笑着,他眼角突然又落下泪来,像个孩子一样呜咽:“我的老师要死了……我救不了他……十年了,我还是救不了任何人……”

  他又哭又笑,状似疯癫,把柏空吓得尾巴都绷直了,耳朵也紧紧贴在脑后,他不明白楚逸尘这是怎么了,楚逸尘口中的老师又是谁?

  他试着跟楚逸尘询问,但楚逸尘像被魇住了一样,只不断重复着“我的老师要死了”这句话,柏空得不到答案,但他知道他老婆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很无助很脆弱,他便也坐到地板上,靠在楚逸尘身旁,像是之前生病时那样,轻拍对方的脊背,想让对方好过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抚奏了效,还是因为哭了太久耗尽了力气,楚逸尘的声音渐小,他将头靠在柏空肩膀上,昏睡了过去。

  柏空等了片刻,等楚逸尘睡熟后便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然后他又开始收拾屋内的废纸,将这些废纸捡起后他才发现这并不是废纸,而是楚逸尘写的文章,平日里楚逸尘教他识字时,他看过一部分,但还有很多他没看过的,而无论是他看过的还是没看过的,这些文章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有同一个人的批注。

  这批注之人有时像师长一样严厉,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楚逸尘文章中的错误,有时也会像长辈一样和蔼,对楚逸尘说些勉励的话,这堆文章是楚逸尘在十年间陆续所写,而这批注之人虽未能与他见面,却也以这样的方式伴着他走过了这份外艰难的十年,让他即便身陷教坊司这样的污浊之地,也能够继续读书习字,学得治世的韬略。

  柏空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位“闻多居士”是谁,但他回忆了一下楚逸尘方才说的话,又联想了一下他不在这些天京中发生的变故,难得的用脑子思考推理了一阵后,他似乎终于知道楚逸尘口中的老师到底是谁了。

  柏空将散落的文章整理完后放好,又走到昏睡的楚逸尘面前,一声不吭地低头看了对方片刻。

  即便是在昏睡之中,楚逸尘也不得安稳,他像是陷入了一个噩梦,时而发出难懂的呓语,又时而不受控地抽搐两下,好似受惊的小兽。

  柏空渐渐下定了决心,他伸手拂去楚逸尘眼角未干的泪痕,轻声但有力地保证说:“你不要难过,你的老师不会死,我去帮你救他。”

  他换了身衣服,随即便悄声离开房间,遁入茫茫夜色。

第32章

  齐开博被关在刑部大牢, 或许是因为此人至关重要,看守监牢的除却刑部本身的官吏,伍胜还特地派了支大约一百人的定胜军部队过来。

  柏空在监牢周围四处查探了一圈, 他有些犯愁该怎么从这么严密的防守中把人救出来。

  他不是没有救人的能力,别说是这一百名守卫,就是再加一百, 也拦不住他,但这是以他原形的实力作参考的, 他眼下的是人形,一但他使用出超过人类身体极限的力量, 就会不受控制地兽化,然后就会暴露出他是个妖怪的事。

  柏空之前就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楚逸尘面前暴露他是个妖怪,而即便不是在楚逸尘面前,他最好也不要暴露, 因为对人类来说妖怪是只存在于传说故事里的东西,若是京城中突然出现一只会化作人形的妖怪,必然会引起恐慌, 到时候全城搜捕, 他未必能不露马脚。

  柏空正苦恼时, 突然发觉监牢东南一侧的竹林中,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极其轻微,在监牢附近巡守的守卫并没有注意到, 但柏空的听力跟嗅觉一样灵敏,他注意到这声响后, 便借着夜色的掩护, 悄悄摸过去查探了一番。

  竹林中是一伙与此刻的柏空装束分外相似的, 穿着黑色夜行衣,脸孔被面巾遮住大半的人,他们在竹林中窃窃私语。

  “那么多守卫,伍胜看来是早有提防,张兄,我们眼下如何是好?”

  “再多也得救人!”那被唤作张兄的蒙面人说,“伍贼诬陷忠良,残害无辜,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对!”有人悄声应和,“老师是三朝老臣,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伍贼竟然污蔑老师谋反,我们身为老师的学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师蒙冤而死?!”

  余人纷纷应是。

  柏空旁听了一会儿,辨认出这伙人应该是由齐开博的学生,以及一些江湖义士组成,他们跟柏空的目的一样,都是来劫囚救人,既然这样的话……柏空眼珠一转,不暴露妖怪身份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对上那么多守卫有些困难,但有这些人帮忙,难度就大大降低了,甚至他都不一定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从旁协助。

  想到此,柏空便悄悄尾随在这伙人的身后,准备必要时再出手帮忙。

  张临是这伙人的领头,虽然方才说得慷慨激昂,但他自知这回来劫囚凶多吉少,此番前来已是抱了死志,然而他带着人一路潜入进去,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拦路的守卫被不知名的声响引走不说,在他们不慎露了形迹,本该被守卫发现时,那守卫竟然被一块凭空掉下的石头砸晕了过去。

  在众人惊愕的同时,有人意识到:“张兄,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张临沉吟片刻后说:“不必多问,总归是友非敌,先救人要紧!”

  众人一想也是,于是不再多言,跟着张临继续往前,在来到仅有一个入口的监牢时,这回终于避无可避了,张临不再掩藏,率领着一众同道,拔剑与守卫们激战起来。

  这边的刀剑交击声一响,在周围巡守的守卫立刻闻声而动,一起向着监牢赶来,等他们形成包围网时,张临等人就走不掉了,所以他们的动作必须得快!

  然而在监牢看守的这群人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张临等人一时陷入苦战,胶着中,黑暗中突然响起几道破空声,几名拦路的守卫应声而倒,张临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愣了一下,但无暇细究这藏于黑暗中的人的来历,他抓紧时间带着人冲进牢中,将齐开博连同一众无辜被捕的书生学子全放了出来。

  “分开走,不要往一起跑!”张临指挥着众人朝不同的方向逃跑,他自己则带着一小部分人,搀扶着神态憔悴却大体无恙的齐开博往早先规划好的撤退路线走。

  四散逃跑的学生分散了周边守卫的注意力,又因为有无名高手的相助,他们这一行分外顺利,张临带人已经逃出刑部府门外,走过这条长街,便会有人接应,届时今夜的救人计划就算是真正成功了。

  可就在他们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时,带队走在最前的张临突然停下步伐,他忌惮地盯着那藏于黑暗中的人影。

  与张临等人的如临大敌相反,黑暗中男人的姿态堪称闲散,他慵懒地倚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瞥了张临等人一眼,语调似有些不满。

  “来得真慢。”

  他站直身躯,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像是一头看到猎物的老虎,迅速从慵懒无害的状态转变为危险致命的猎杀姿态。

  张临这边加起来有十几个人,面前的只有一人,但他们面对这一人,却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因为眼前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伍胜手下的头号大将,在江湖上恶名无数的伍锋。

  张临看着伍锋那双如野兽一般残忍嗜杀的眼神,额角不由流下一滴冷汗,他心知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怕是都敌不过对方,既然如此……

  张临心一横,冲周围人低喝道:“你们带齐太傅先走,我来拦住他!”

  “张兄!”同伴们语气犹疑,他们自然明白张临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这是要用性命为他们争取逃脱的时间。

  “再不走谁都走不了!”张临又喝一声,他同时拔剑出鞘,向伍锋迎去。

  同伴们见状终于不再犹豫,他们抓紧时间,搀扶着齐开博,想要越过伍锋,继续朝前跑。

  “想得倒美!”伍锋嗤笑一声,张临举剑向他砍来时,他并未拔刀,只是用刀鞘漫不经心地一挡,但在这群人即将越过他离开的刹那,他突然将手握上刀柄,银芒在暗夜中闪过,便像是一道掠过夜空的疾电,张临别说是抵挡,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就已经要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割下敌人的首级。

  那刀锋快到还未真正接触张临时就已经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但就在他即将身首异处之时,一道呼啸而来的破空声猛地撞上那森寒的刀锋。

  “铛”一声,伍锋被这力道震得稍微退开两步,他微微眯起眸子,看向那黑暗中的来人。

  一身黑衣,脸带面罩的男人从黑暗中缓步走来,他捡起地上的长剑,对呆立在一旁的张临喝道:“剑留下,人走!”

  张临被这喝声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那生死一刹的险境中剑都不自觉脱了手,那一照面的功夫他便意识到,用性命阻拦伍锋只是他的妄想,伍锋杀他只需要一瞬,他留下也不过是白送性命。

  因此,此刻也没有多犹豫,只拱着手对着这位一直暗中相助的不知名义士说了一句:“多谢兄台!”

  然后,便追着同伴们一起离去。

  伍锋的眼尾余光扫过远去的张临等人,他并没有追击,因为眼前这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给他一种少有的忌惮感,需要他集中心力应对。

  便像是两只骤然遭遇的猛虎,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在互相观察,互相打量,瞳孔锁紧对方的身形,在不断寻找对方周身的破绽,肌肉绷紧的身体则在蓄势待发,等待一击致命的时机。

  在高手对决中,这样的对峙阶段可能会持续很久,但对于眼下的两人而言,他们都没有时间拖得那样久,一边是张临等人即将带着齐开博远去,另一边是定胜军的追兵正在向此处集结,因此,在下一个刹那,两人于同时间出手,刀剑割破空气,发出兽一样的怒吼,他们像两道惊鸿,也像是两道纠缠的疾风,在瞬息间,手上已经过了数招。

  与之前的春季大比不同,一来大比不准用兵刃,二来比试点到为止,不像此刻般杀意凛然,伍锋出的每一刀都是为了取敌性命,而柏空一开始虽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但他骨子里也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被伍锋的杀意一激,招式不自觉就变得凌厉起来。

  他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带着一股要撕碎对方的凶狠,但体内动荡的妖力让沉浸在厮杀中的柏空突然冷静下来,他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地显现出兽化的特征,指甲变得尖利弯曲,便像是兽爪上的倒勾,也就是现在夜色太黑,伍锋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但再这样使用妖力,他变化的部分会越来越多,最后直接脱下这人形的伪装,变幻成真实的本貌。

  不行,他不能暴露出他是个妖怪。柏空想到此连忙开始控制妖力,他进攻的招式也因此开始变得迟钝,伍锋自然是抓紧机会,刀锋灵活犹如捕猎的毒蛇,绕过柏空剑招的防护,直取对方的胸膛。

  柏空自知自己的妖力动荡,而且追兵将至,不能再跟伍锋鏖战,因此拼着受这一击,来换取撤离的机会。

  他没有直接让伍锋刺中自己的胸膛,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剑挡了一下,致使伍锋的刀锋偏移了几寸,刺中了他的左肩,同时他的剑锋前挥,迫使伍锋疾退几步。

  就是这一退的空档,柏空不再恋战,他捂着受伤的左肩,转瞬间消失于夜色。

  伍锋试着追了几步,但这个人像是会什么隐身术似的,他很快丢了对方的形迹。

  伍锋看着刀锋上残留的血迹,微微眯起眼,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正思索时,恰好一支定胜军的援军赶过来,伍锋便暂且放下思绪,带着身后的部队,去追击劫走齐开博的一众人等。

第33章

  楚逸尘睡得并不安稳, 他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十年前家人陆续死去的惨状,一会儿又梦到齐开博在牢狱中被伍胜如何折磨羞辱。

  十年前,楚家全家遭难, 楚逸尘能够侥幸留得一命, 便是因为齐开博的努力, 这十年中, 也是因为齐开博的教导劝解, 他才能够继续读书习字, 没有在教坊司的靡靡琴音中荒废了自己。

  齐开博对他而言是个亦师亦父的存在, 可以说在楚家灭门后, 这就是楚逸尘仅存于世的亲人。

  可他未曾想到,这个由他提出的削藩之策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甚至将老师也卷了进来,要在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遭受这样的灾祸。

  楚逸尘又悔又痛,他后悔自己的决定, 痛恨自己的无能, 十年前他十二岁, 面对父亲的死亡无能为力, 只能在伍锋面前吓得不住发抖, 十年后他自以为已经有了相当的能力,可以凭借言语计谋操弄人心,可结果还是这样, 想救的人他救不了, 想杀的人他目前也杀不掉。

  他毫无长进, 一事无成。

  他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沼, 愧疚与自责几乎吞没了他,让他难以呼吸,最后,在一阵惊喘中,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楚逸尘大口喘息了片刻,方才从噩梦的余悸中稍微缓和下来,也只是稍微,因为对他来说,现实中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同样是一场噩梦。

  他勉强定了定神,有了点思考的能力,他意识到现在是半夜,屋内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人在。

  这有些不正常,柏空出城执勤了几日,但按理说今晚就该回来了,楚逸尘却未看见对方的人影。

  他正在思索柏空去哪儿了的时候,窗边突然传来一阵咔哒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窗户翻进屋内。

  楚逸尘先是一惊,但随即从那熟悉的身形上辨认出那是柏空。

  “你这是去哪儿了?”楚逸尘一边去点起烛火一边询问,他对柏空半夜从窗户翻回来的事十分不解,尤其对方穿着一身夜行服,还用东西挡住了面孔。

  但在烛火点亮后,他就顾不得去追究这个问题了,他一眼便注意到了柏空手上的血迹,以及那被他右手按压着,却仍在不断流血的肩部。

  “怎么受伤了?”楚逸尘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他连忙去找来干净的棉布帮柏空按住伤口。

  “我去救人了。”柏空说话时小心翼翼的,虽然楚逸尘睡了一觉后现在看着还算正常,但他没忘记他老婆先前那副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说,“我帮你把老师救出来了,你不要难过了。”

  楚逸尘闻言一怔,他对之前的事其实也有些印象,但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他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梦和现实,他还以为之前把书稿全扔了然后坐在角落里哭泣的事只是梦里的幻觉,毕竟他醒来时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半分狼藉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梦,他真的这样做了,还被柏空看见了,也许是他在浑噩中说了什么,这才让柏空决定深夜前去劫狱救人。

  “你真的救出了老师……?”楚逸尘愣愣的,虽然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的浑噩好一点,但他依然深陷在老师将死的绝望噩梦之中,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柏空突然告诉他,他已经帮他救出了老师,这消息美好到让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这是另一重经过包装的噩梦。

  “真的。”柏空见楚逸尘不信,便将他去劫狱,结果撞见另一伙人,然后跟在后面帮忙的事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