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禅 第45章
作者:山里不听宣
去年早春还下了糖渣般的小雪,烈成池便在堂中架了一个小火炉,用以冷天里煮酒。诚然,伏?喝酒的癖好是半点儿没戒,烈成池左右拦不住,就任他心意去了。好酒浪掷,伏?在这五年里喝过酒的泥坛,都能跟院儿西头堆出一道新墙。
这日,伏?又在喝酒,烈成池为他满酒,长垂的墨发掉进了酒里。伏?抬手为他将长发撩出来,发现自己都没留意到烈成池的头发是何时这么长的。
伏?放下酒碗,倚在窗前,端量着烈成池的脸,那人眉如墨画,唇薄如刻,温润眸中蕴着潭水。
察觉到伏?意味不明的视线,烈成池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他。
晌午的日光正明媚,些微的刺眼,伏?动指一抽腰间衣带,醉山颓倒,衣衫散乱松垂,对他道:“知道今天是哪天吗?”
“哪一天?”
“今天是妖界的花朝节。”
烈成池眼中有笑意,调侃道:“二钱一次?”
伏?嗤笑,屈指一把拽过他的衣衿,施力将他带到面前,问:“买账否?”
“买。”
伏?倚在窗前站得并不直,烈成池被那力道牵过去,微躬下背脊,伏立在他身前,一手撑在窗框上,一手就势拨开他腰间繁赘,探那温热魂迷之处,指掌落至浑圆饱实的丘峰上。
伏?被他揉得起反应,喘息留在烈成池颈间。烈成池勾开他的裤腰边缘,径直扒了他的裤子,臂弯托抱起一条长腿,手掌压住背脊,近年惯承性事的肉穴并不难入,直接从正面逐寸肏进。
伏?被刺激得难耐,扶住烈成池的肩,软烂穴中吃了个满入,仰起脖颈,溢出舒爽叹息。
室内水声淫靡,吟声难歇。
这场欢好不知持续了多久,他悬在空中的腰酸痛难言。
挨到泄精时,久站让他的两腿软成了泥,喉间沙哑,正想匀了气息敛衣去沐浴,被对方衔住了耳朵斜下侧的薄肉,对他说:“多给你二钱,再做一次吧…”
“我不收…”伏?一拧眉,话还没说完,就被翻过身去,按在窗上,头颅低垂。
怕那窗子撞到伏?的脑袋,烈成池一把将窗子推开了,刺目的日光灌进来,鸟鸣声清晰可闻。
伏?方寸大乱,烈成池附在他耳旁,低语道:“你穿着衣服呢,不用怕…”
那硕大孽物再次凿进软热穴中,直顶底处,凿得伏?腿根儿打颤,一只手猛地按在窗框上,指尖在木头上抠出几道月牙痕。
一下一下地悍然猛撞,伏?半边儿身子都漏出了窗外,衣袍松散地堆叠在身上,露出一侧肩峰,柳絮顺着窗飞入室中,室内与室外的春色相融,红发凌乱垂落在窗前。
那性器在体内越掼越狠,快感攀至顶峰,脊背酥麻,叫声难掩浪荡,眼底尽迷离。就在二者耽溺于肉欲之时,那庭前大门忽然传来动静,支呀一声被推开了。伏?正好瞧见这一幕,瞳仁骤缩,看到小宝的身影从正门冒进来,左右探头,小声叫他们的名字。
即使小宝有盲症,也保不齐能听出来屋中有人。伏?浑身僵硬,挣臂想要叫停,蓦地被烈成池从后紧紧地捂住嘴。快感激得他两眼发红,眼前视线愈加的模糊,不可抵挡地被送至高潮,白浊断续地一汩汩喷在小腹,浑身震颤,慢慢地瘫软在窗前,被烈成池一把捞入怀里。
烈成池也没料到小宝会来,他合上窗,将伏?送到床上,换好衣袍走出门。
“是烈哥哥!阿?哥哥呢?”迷蒙中,伏?依稀听到些字眼。
“他躺下休息了。”
“阿?哥哥大晌午的也睡觉吗?”
“他腰疼呢。”
伏?听得恼恨,不应当白日纵浪。气闷中,他倒头睡着了,醒来时天色已然入夜,也不知小宝是何时离开的。
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就是这碗鸡汤的香味将伏?勾醒了。
他坐起身,烈成池刚好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伏?已经醒了,有些惊诧。
“等喝完鸡汤,就洗个澡吧。”烈成池坐在桌旁,对他说道。
伏?看他一眼,问:“小宝过来什么事?”
“给他做的孔明锁,他过来拿。”
“下次你…”伏?磨了磨牙,言辞间自携凶意。
“错了,错了。”烈成池诚恳地认罪。
伏?也没多诘问,闷头喝那碗鸡汤,毕竟肚子饿了半天了。伏?脾气不好,但是唯酒与美食难挡,进嘴了就顺心,顺心了就消气。
烈成池看着他喝,目光难掩温柔,忽然想起什么,对他又说:“小宝今年十岁,别的小孩儿都要去学堂,他看起来很沮丧。”
“你不是读过很多书吗?”
“是,我可以教他那些知识。”
“诲人不倦啊,烈山长。”伏?调侃他。
烈成池笑了笑,没有答话。
喝过那碗鸡汤后,伏?悠悠忽忽地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烈成池舀起一瓢温水,帮他冲洗头发。
那长长的红发漂浮在水中,好似一种妖冶的水中花。
浴桶中的热气蒸得伏?又要睡了,意识模糊间,他听到烈成池说:“好狐狸,下一世不要找我了。”
伏?蓦地将狐眸一睁,回身看他,问:“为什么?”
“你还要修道,就好好地修道吧。”
伏?的两眉紧拧,心有不解,只觉生怒,目光咄咄地看向烈成池,道:“那也是我说了算。”
“为我损了这么多道行,你不可惜吗?”
“我天赋异禀,修炼比寻常的妖要快上两三倍,就当是老天看不惯眼吧。”伏?将头转回去,不以为然,把胳膊搭在桶沿,说:“否则能是为什么呢,积点功德也要受到天惩吗?”
“下一世你不来找我,也许更逍遥自在。”
“这没有道理。”伏?脸色不愉,声音也沉了下去,“你不要再提此事。”
第75章 75.散作人间照夜灯
烈成池在书房中教小宝读书,小宝看不见文字,他就耐心地逐行为他读。
日子没有什么变化,烈成池生火烧菜的时候,伏?就坐在旁边陪着他,给他打下手。
每年碧桃开时,他们就去桃林里摆席喝酒,邀长风赴宴,与月影共饮,连明彻夜,坐以待旦。等到晨光泛起,伏?往往已是睡着了,烈成池总会默默地把他背回卧房中。到金风玉露时,山峦红遍,他们就拎着几两西凤酒登上忘尘山顶,坐在崖边闲观云蒸霞蔚,畅然谈笑风生,做此风月之主。
日子如此逍遥,蛙鸣鼓吹,让伏?渐忘了今夕何夕,不晓岁月究竟又过去了多少年,只看到小宝长得越来越高。
直到有一日,小宝在烈成池书房中去听书,伏?躺在摇椅里阖目睡觉。半梦半醒中,他听到有人在咳嗽,那声音压抑得极低,但还是叫他察觉到了。
他睁开眼,走进书房中,看到烈成池正在教小宝磨砚。他的视线从二人面上掠过,二人都面色如常。
伏?没多在意,随口问道:“小宝,你生病了?”
小宝紧张地摇摇头,忽然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伏?看小宝这心虚神色,察觉不对,又问他:“你怎么了?”
小宝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地没说话。
“跟我过来。”伏?招手,让小宝跟他出去。
小宝松开烈成池的手,忐忑地随着伏?出门。
二人来到桂树下,伏?俯身问他:“是谁在咳嗽?你告诉我。”
小宝慌张地攥着手指,犹疑再三,还是憋不住坦白道。
“阿?哥哥,我怕…”
“怕什么?”
“烈哥哥总是咳嗽,他不要我告诉你,是不是他病得很严重啊?”
伏?闻言惊诧,才意识到近来烈成池在书房中待的时间愈发的长,有时甚至待到深夜。
他又惊又疑惑,直往书房去,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烈成池仍坐在桌前看书,心如止水,刚磨好的墨摆在旁边,一切如寻常。
伏?端看他半刻,见他还在看书看得专注,不客气地拿走他的书,问他:“你的病多久了?”
“只是风寒,没多久。”
“风寒?风寒为何要瞒着我?”
“这是小病,无需周折。”
伏?显然不信,可烈成池的脸色不像患有重病。
伏?放下书,对他道:“我们明日去看看郎中。”
“我已经去看过了。”
“我不放心,再去看一次。”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们锁好庭院的门,到锦悠城中最好的一家医馆。
郎中是个老郎中了,一把山羊胡须,慈眉善目,看起来医过无数病人。
烈成池坐在问诊桌前,老郎中为他把脉,和气地对他说道:“这是风寒,抓两副药就能好。”
“只是风寒?”伏?狐疑地看向郎中。
“客人的脉象弦紧,舌质薄白,咽喉痒咳,这都是风寒的体征。我给他抓两幅麻黄汤,回家后用水煎服即可。”
郎中转过身抓药,伏?往那药包里的东西一看,麻黄、杏仁、甘草、桂枝,都是寻常草药,多是育人阳气、宣肺平喘的作用。
郎中抓好药,烈成池抬手正要接过,老郎中清亮的眼又打量他两眼,说:“老朽想起来你是谁了。”
伏?闻言抬头,只听那老郎中说:“你不是那常来抓药的客人吗?你家中的病人近来如何了?”
烈成池一怔,答道:“近来皆好,劳您牵挂。”
“不知你家中的人到底是什么病,需要那么多名贵药材?”
“他…”烈成池有些迟疑,答道:“一些痨病罢了。”
老郎中点点头,将药包交到烈成池手里,只道:“客人好好服药,风寒不久就会好了。”
烈成池朝他颔首,与伏?一同离开医馆。
……
回到家中后,伏?让烈成池先回房休息,自己提着药包进了疱屋。
掌灯时分,日落西山,伏?在火上为烈成池熬着药,闻着草药的苦味,总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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